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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我不理她。韓母倒是在一旁慈愛的看着我們兩個玩鬧,韓母說:小瑾啊,你不知道前段時間這孩子天天跟誰欠她錢似的,那小臉拉的。
媽!韓低低的叫了一句,拉着我進了她房間裏。韓盤腿坐在床上,一臉笑意。我昨晚也忘了讓你唱歌了,你快唱,唱完給你吃荔枝。
我哼了聲,還是乖乖的拿過尤克裏裏。打開黑色小包,小巧可愛的尤克裏裏展現在我們面前。雖然它被稱為最簡單的樂器,但我這個愚人還是花費了一點時間來學會它。之前剛學吉他時更加,指尖上的繭褪了一批又一批——雖然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洗衣粉的威力——我才勉強學會。
我只彈我不唱。我在她旁邊坐下,事先說道。
不行!她一把摟住我的脖頸,威脅道:不然我就不讓你吃荔枝。
……你贏了。我拍了下她的手,達到目的她見好就收。要聽什麽?我說。
聽你原創的。
我沒有原創的。
那即興的。
我不回答她,顧自開始。當然最後我一個字都沒有唱。
韓在我演奏完後拿過我的尤克裏裏,看的出來她很滿意。算了,她說,看在你又進步的份上,這次就饒過你了。
我往後一躺,看着她家的天花板。對我來說,任何努力都是為了之後的成功,而成功之後,之前的努力也就沒必要提起了,給她們看看我的指尖就能說明一切問題。然而成功對我來還是有那麽一步之遙。
韓這個新手,特別是忍受不了指尖疼痛的新手擺弄了幾下就又沒興趣了,放在了一旁。她撐着下巴看我,瑾,既然你的吉他送人了,不如我再送你一把?想要什麽的?民瑤還是古典?圓角還是缺角?原木還是有顏色的?
托我的福,這家夥還是懂點毛皮。
我翻了個身,說,我現在只想午睡。
☆、小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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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寧待了一周後,也就是七月十一號那天,我乖車回到了鎮上。韓沒有來送我,不是因為我的拒絕,因為按她的個性來說,她只管做她的,你接不接受就又是一回事了,可以說與我恰恰相反。
很多事放在心裏越久我就越失去把它實現的勇氣,以至于我失去了很多。
韓沒能來送我是因為,此刻她應該還在房間呼呼大睡着,她喝醉後總是這樣,倒頭就睡叫都叫不醒。我曾見過不少耍酒瘋的人,深深覺得她的酒品也算是好的了。
我離開南寧的前一晚,我們在她家的陽光上喝了一晚的酒,冰的很徹底的啤酒,吃着夜市買來的燒烤,天南地北的聊着天。夏季的風,至少夜晚的風吹拂在身上還是很惬意的。這個城市的夜景也同許多城市一樣,萬家燈火,炫麗繁華。南寧作為廣西首府,這個充滿了現代化氣息的城市,卻也失掉了自己的特點。
我酒量不好,陪她喝了一杯之後改喝果汁。那時的韓喝已經喝的差不多了,她喝酒不上臉,反倒是我上臉,臉頰通紅一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腳邊的空酒瓶是我留下的。雖然名義上是我的歡送會,但我知道,韓就是想找個機會發洩一下心中的苦楚。
瑾。她突然小小聲的喚了我一聲,那時的我正靠在牆壁上,雙腿自然伸展,側着臉看燈光外的街道。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小區的街道上早已空無一人,只有路燈下的飛蛾若隐若現,它是不是真的在尋找溫暖呢?在那橘黃的假象的溫暖裏。
有時我真羨慕你。她一個人絮絮的說,可以做到對周圍的事毫無在乎,什麽時候我也可以做到呢?
我側過臉去看她,她的眼神在夜色中十分朦胧,神色慵懶如貓,我想她是真的醉了。
其實那也不好。我輕聲說,我深知對一切事物失去興趣的可怕,就如同同時失了對生命的渴望,對生活的樂趣。到那時,整個人雖然依舊忙忙碌碌,卻與行屍走肉無異。不過還好,我還有吉他。在這個冷漠的世界總算還有點留戀。
想起吉他多少讓我有點欣慰,當即我就決定第二天回去。
我在江南總站買了票,沒有特定的班次,只要在下午六點前使用就可以了。從南寧到小董鎮,如果不堵車的話,只需兩個小時的車程。我在車站買了包話梅打算在車上消磨時間,同時也給韓發了條短信告知她我的離去。
我上車時車上只有一對父子,于是我得以選擇座位。我習慣坐窗邊,這次也不例外。在車上等司機開車時,我不禁想起了第一次來南寧的經歷,也是我獨自一人。
因為是開學日,學生和學生家人特別多,人潮擁擠,吵鬧而且彌漫着一股難聞的味道,那天和往常一樣天氣熱厲害,和其他人相比,那些大包小包還帶着家長的人相比,我一個人就顯得孤零零多了。好在寒暑假我都會去大伯家暫住,搭車什麽的也算是有經驗了。
我和一群不認識的人一起拖着行李去最近的公車站。公車上的空調開了和沒開似的,且因為堵車司機經常剎車,和我一樣沒座位的人随着車前後擺晃,手臂幾乎酸掉。
就在我沉浸在往事裏,車開了。我含了顆話梅在嘴裏,戴上耳機過濾掉那些不雅的粗俗的本地話,我承認,白話裏有很多粗俗的字眼,這也是我很少說它的原因。耳機上傳來的熟悉的英文歌,多少讓我心境平和下來,我又開始陷入沉思。
我知道,經歷差不多兩個小時的颠簸——因為回去的路實在爛的厲害——之後,我就回到小董了。曾經生我養我的地方,今後我要在那繼續生活的地方。
汽車停在了離中學不遠的地方,那是我的母校亦是我今後要工作的地方。下車時,陣陣熱浪撲面而來,我幾乎睜不開眼。刺目的陽光帶着炙熱的溫度,同時也帶着一種我所熟悉的不可言說的味道。或許這就是故鄉所帶給游子的感觸。
待适應後,我擡頭望天,大片大片的湛藍色,很少有雲。凝視這樣的天總能讓人心境安逸平和。
路過學校時,我不禁停下腳步。隔着一條路的距離看它,人群的喧鬧、汽車的喧嘩被我排除在外,回憶把我和母校緊緊的綁在了一起。可惜,學校已經放假了,北門緊閉,只有南門開着,就算不去看我也知道。我本想去進去看看,但想到帶着行李不方便,再加上要從南門進入還要繞一段路也就放棄了。
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我想。
盡管我在這裏生活了十幾年,但也沒有特意費心去記那些路名。我只知道怎麽走,從不記要經過的路名。
我的家在城東菜市場的正北邊,那裏有一大片住宅區以及夜攤,每到晚上都聚滿了來喝酒的男人,從攤邊成山般推積的啤酒瓶可以看出。
我到的時候是早上十點左右,這裏從五月份開始就算是進入了夏季,早晨七點多的陽光開始顯露威力,何況現在?還在這條路上種滿了高大的樹木,具體名稱我不知道,只知道那種樹會結出外形很像芒果,體形卻十分小的果實。我把它稱為小芒果,可以吃。六月中旬左右,這些樹就會挂滿小芒果,但因為太高,只能等着它自己掉下來。我曾在一天風大的下午見過它們像下雨一樣砸落。漾出一陣陣芒果香。
小董這地方,種的多是果樹,至于果實屬于誰,我就不得而知了。
很快,我來了十字路口,我們這裏的人多稱為板城路口。從我這個方向看,西面是去板城鎮的,東面則是這個小鎮夜晚擺攤買燒烤最多的地方,白天則是擺水果。我想起以前,冬天最冷的時候,每次路過那裏都是一派火熱的氣息。當然,那時我是和家人在一起的。
我往城東菜市走去,不下雨的時候路面多少整潔點。一道下雨,路面滿是黑漆漆、黏糊糊的東西。路的兩旁是一些水果商販,和雜貨店。因為不是飯點什麽的,很少有人光顧,而她們也是一幅懶洋洋的樣子。
從一開始回到這裏我就能察覺出這裏的生活節奏變慢了。這大概也是很多人從城市搬回鎮上的原因。當然,她們絕不會選擇像這種落後的小鎮,至少也要選個風景優美的地方。
經過二十分鐘的步行,我終于到達了家門口。這些我的後背早已濕了大半,好在我穿着黑衣不明顯。我看見我家,一種難以言語的感覺湧上心頭,澀澀的。那是一幢雙戶口的三層小樓,外面沒有貼瓷磚,只刷了層白漆,而現在日曬雨淋的,有些比較潮濕的牆面已經變成了青灰色,一種破敗的感覺。鎮上的地價比城市便宜的多,更何況這房子少說也是二十五年前的了。說句良心話,以前的房子很多都比現在堅固。
自從在學校住宿之後,我偶爾會回家放點換季的衣服被褥之外,真的很少回去了。而去了貴州之後,我已經一年沒回過家了。
我家的租客一共有兩家人,一家租一層。一樣的大門敞開,一個面容黝黑男人正在修着機車,黑色的機油流敞在地上。我不由的皺眉。
我是不管這個事的,絲毫不知道一樓的租客已經換人。我只知道我的□□每個月都會有一筆錢彙入,有時會晚那麽幾天。
妹子,你穩喃?他看見我後說。
他問我找誰,他說着不知周邊那個村的村話問我。我很慶幸我們學校裏到處都是不同地方口音的人,雖然我不會說他們的話,但我會聽。
我說我是這房子的主人。他驚訝了一下說,房東不是一個中年男人嗎?
我想他說的是大伯。于是我給大伯打了電話。大伯跟他解釋清楚後,中年人對我抱歉一笑,說,不好意思,之前租房是找他簽的合同還以為房主是他。
沒事。我冷淡道。
然後他跟我說,他家一共有四口人,女的去上班了,兩個小孩不知去哪玩了。我簡單的附和幾句,撇下中年人獨自上樓。
以前沒租給別人我不覺得這房子有什麽,但現在,這房子最大的缺點就是沒有玄關,從一樓上到三樓時可以看盡二樓的構造。飯點時甚至連人家吃什麽飯都一清二楚。好在,我住三樓。
兩樓的租客是兩夫妻,年齡大概都在三十歲左右。我和他們只見過幾次。
除了樓道,三樓幾乎落滿了灰塵。我知道她們都遵守着三樓不準随便進入的鐵令。我把行李放在樓道口,一步一步的緩緩的走着,浮塵因我的動作而驚憂,像有生命般飛舞。我打開門卧室門,以前這裏有三間房間,但父母去世後,我便把其它兩間當作了儲物間,裏面既有父母的遺物,也有已經生了鏽的兒童自行車,後座三個輪子的那種。
我打開的是我的房間,因為長久的不通風,一股黴味撲面而來,我只好捂着鼻子去開窗通風。從窗戶的角度看去,可以看見其他的居民樓以及房間前邊種的各種樹木。
我的房間還保持着上個世紀九個年代的審美觀,所有家具都是漆了厚重包漆的實木家具,上面同樣落滿了灰,牆角蜘蛛網集結。簡直像一間長年沒人居住的鬼屋,老家具所帶來的年代感讓我覺得壓抑的很。我嘆了口氣,為接下來幾天沉重勞累的大掃除而嘆氣。
但現在還不是我苦惱的時候,我要去看我放在紅木衣櫃角落裏的吉他。為了防潮防蟲,我在裏面放了幾顆樟腦丸,現在除了氣味什麽都沒留下。
吉他靜靜的豎立在角落,也是黑色的吉他包。在若大且空曠衣櫃裏尤為孤寂。看到它的一瞬間,我竟不知不覺哭了。
☆、舊物
若不是我的手機孜孜作響,我想我還會保持着目前的狀态。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哭,但我知道不是因為吉他,而是因為其他的什麽,讓我失控的那一瞬間的感覺。
手機停了一次沒隔幾秒又重新響起,我回過神來,沒能我說話對方直接一陣急吼,對方說,行啊你!招呼都不跟我打一聲就滾了,還拿不拿姐們當姐妹了!
我默默的把手機舉遠,不說話。韓現在肯定是剛起床,脾氣暴的很,她也肯定是看見短信就來質問我。我腦海中不由的想象出她那幅還沒睡醒卻氣急敗壞的表情。可惜我現在沒心情和她說話,我坐在衣櫃裏,手撫上吉他包,略硬的質感。
喂,喂?等了半分鐘見我依然沒吭聲,她沉不住氣的說。
嗯。
嗯什麽嗯,你不打算給我解釋?
我跟你說了呀,短信不就是嘛。我裝傻。
本以為她會繼續擠兌我什麽的,卻沒想到她注意到我低沉下來的嗓音。我們畢竟是相處五年的朋友,這代表什麽她自然知道。韓在那邊發出一陣窸窣的細碎聲音,我猜她在抓頭發。随後她換回正常的聲音,說,
瑾,你聲音不對,是不是睹物思人了?
差不多吧。我沒否認,也沒什麽好否認的。我說,回到這裏我想起了很多,不僅有悲傷也有歡喜。都是我的過去我的經歷,就像在看一部老電影一樣……我現在心情有點複雜。
我聽到她輕輕嘆息一聲,她說,瑾我知道,我知道的。所以才想陪你一起回去的,至少有個人陪着你也好過你自己面對。
我不由的微笑,盡管她看不見。我只是想表達出來,心裏某種欲泣的情緒被她的話所驅散。我本就是個容易受外界變化所影響的人。所以我既讨厭熱鬧又不得不借助熱鬧暫時忘卻某些事。
我們彼時沉默了半分鐘,手機通話似乎把時間拉長了,變緩了。所有的情緒似乎也被看不見的微風撫平。我們心照不宣的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對了,你到家了沒?她問道。
到了。我含着笑意道。剛想大掃除的,你的電話來的真及時。
哼,好心沒好報。她氣哼哼道,算了,我還頭疼着呢,你慢慢打掃,我再睡會。
挂了電話我随手擱置,盯着吉他包出神。它是我高一時用那年的壓歲錢買的,價格具體多少忘了,但不會超過兩百。一把新手入門的吉他。小董沒有琴行,直到現在也沒有。這是我托一同學從欽州買回來的。當時只配了一個薄薄的吉他包,若幹弦以及一本入門級教材。
現在它大概不能再用了。就算被我保存良好,也只剩精致的外殼了。事實上,收到吉他的兩個星期後我才發現它的缺點。畢竟當時我只是個什麽都不懂的新人。我只是單純的練和弦,幾乎沒完整彈奏過一首曲。因為有段時候我不知道吉他譜上所标的字母代表什麽,後面我才知道P為撥弦,S為滑弦,H為擊弦。
大學時,我改練起了尤克裏裏,因為有了吉他的基礎,學起來比較容易。只是後來我發現,尤克裏裏比較适合演奏節奏輕快的曲子。最後我還是選擇了吉他。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而我也終于鼓起勇氣看它一眼。或許對別人來說不就是一把破吉他嗎?有什麽好糾結的。但與我而言,它是整個青蔥歲月的寄托。
寂靜的房間,拉鏈的聲音混合着一點我的呼吸聲。白色的吉他露了出來。廣西是個炎熱潮濕的地方,特別是三四月份,春雨可能連續幾周不斷,我們稱為“回南天”。我本擔心它會變形和生鏽,但所幸,仔細檢查一遍後,我從外表看不出什麽端詳。除了白色的漆面邊緣有些蹭破,琴弦上繞着的銅絲被磨掉。當然前者是我夠不小心。
我依舊坐在衣櫃裏——畢竟房間裏唯一能坐的只有它。抱着我的吉他,快五年了,我已經忘了當初買下它的初衷。但仍記得練習的點點滴滴。
萬事開頭難,這句話總是沒錯的。
接下來的時間,我花了大概三個小時的時間才把三樓打掃幹淨。樓道也好,廚房也好,任何角落也好都被我重新清洗過,無用的壞掉的家具推在了一起,年少的玩具除了個別的都被我當成了垃圾。父母以前忙,他們一直把我當做男孩子養,給我的玩具也是這類的多。我留下了五顆顏色各異的玻璃珠,一把桃木做的彈弓,以及一位同學送我的‘竹人’。顧名思義:用竹子做成的小人,關節可活動,用一條繩子串起來。現在想來,我的童年還是很豐富的,至少在初一之前是如此。
而屬于父母的遺物則被我安置在母親以前的老式皮箱。我摩娑着唯一的一張全家幅,那個年代想拍張照片不像現在這麽簡單。因此我還隐約記得當時的場景。
那天是集市,很多人,多是周圍村裏的人。我們把三天一次的集市稱為“街日”。我走在中間,父母則在兩旁牽着我的手。那時的我大概三歲多一點,穿的粉紅的小背心,頭發也是短短的鍋蓋頭,與現在的我可謂天差地別,比如笑容。
但不管現在的我怎樣,至少,年少的我對着那個拿攝像機的人還是笑得一臉燦爛,他說,茄子!
我的手拂過父親的臉,那時他抱着我,而我的手則抓着他的頭發玩。比父親略矮母親小鳥依人狀的靠着他。我一直都覺得黑白照片更具靈魂。就像現在我只是看着,眼裏就蓄滿了淚水。
我最後還是選擇把照片放在了皮箱的內層,把它連同我的過去一直藏在深處。關上儲物門的那一瞬間,我清楚的知道這次是真的告別了過去,就像,我也把吉他一同鎖在裏面一樣。
家中一派濕漉漉的光澤,但我不擔心,夏天沒有裝空調的房子就像個大蒸籠,很快就能帶走水汽。我現在要需要去填飽肚子。三個小時的體力活讓我的肚子對我抗議起來,我這才想起今天除了一包話梅我什麽都沒吃。
下樓的時候,我見到了二樓的租客,只有女的在家,正在吃飯。她見到我顯然一愣。先前這說過這房子的弊端,沒想到這麽快就顯現出來了。
妹?幾時回來個?
我說我今天早上才回來的,剛才一直在三樓打掃衛生。
她給了我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剛下班回來呢,沒聽見什麽聲音。她說,她又看了我幾眼,熱心的說:你也沒吃飯吧?要不坐下一起吃?
我說不用了,我出去吃就好,正好去買些餐具。
哎,好吧。她沒再說什麽,或許她也只是客套一下而已,或許也不是。我痛恨自己的惡意猜測,難道在城市裏待久了,就失去了人性中最純樸的東西了嗎?懷着這樣的心思我出了大門,多少有點心不在焉的狀态,以至于我走了一段路才驚覺走錯了方向。不過也無所謂了。
我記得,這裏雖然有夜攤,但白天只有買包子油條的。坦白說,這個小鎮沒什麽特色的小吃,就連本地人自認的特産,我也不太喜歡。這裏只是充斥着各種的廉價面食。我從另一個路的路口繞回原本的打算。我熟悉這裏每條街道的走向。
我去了路口那家粉店,以前上小學時,母親來不及做早餐時,我就經常去那吃早餐。我要了一份生肉粉,坐在矮小的小板凳等待時,我得于打量這間小店。兩個字就可以形容,破和髒。天花板已經開裂,貼着的牆紙也是髒兮兮的。桌子“油光滿面”着。我掰開筷子并決定以後再也不來這裏的。
吃粉的時候韓的電話又來了,想必這位酒鬼是醒了之後覺得無聊來騷/擾我了。
瑾~如我所料,她拖着長長嗓音道,剛才被老媽叫起來了,還一個勁的數落我。
哦?不哭。我笑起來說,你還沒吃東西吧,快去吃點。
正在吃呢。她說,你那邊好吵?你在哪呢?
我也在吃東西。
啊?那我待會再打……哦不,你吃完之後打過來。不準忘了!說完,朝完全沒給我發言的時間直接挂了電話。只留我無奈的嘆息。
結了賬,我的下一個目的地就是馬路邊對面的超市。忘了說,這是個沒有紅綠燈的小鎮,連為數不多的斑馬線也被磨損的幾乎看不見。可能今天是街日的原因,超市人有點多,但都集中在一樓,我去二樓時,那些穿着明黃色工作服的人紛紛看向我,一陣的不自在。
我想起韓的話,好在我随身帶着耳機,用藍牙給韓回了電話。
瑾,你好慢啊。她抱怨道,不知為何讓我心裏有點小甜蜜。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被人牽挂感。
我在超市,打算買套刀具。對了,你說那個牌子的電磁爐好用?
這我怎麽知道。她回答,我去問問老媽。
就這樣,我在韓媽媽的指導下完成了這次采購。東西不多,但重量不輕。家裏的廚具幾乎被我換掉。我還買了瓶價格不菲的紅酒以及酒杯。雖然我酒量不好,但紅酒助睡眠,雖然牛奶也有這個功效。
記得誰說過,酒鬼都是從睡前一杯紅酒來的。我搖晃的酒杯,窗外是只閃爍了幾點燈火的夜空,我想今晚的夜空一定很多星星,可惜被對面的房子遮住了視線。而我去懶得再挪動位置。躺在堅硬的木板床上閉目養神時,我尋思着明天去家具城買張新的床墊。
一天的勞累加上紅酒的功效我很快便沉沉睡去。
☆、桂林
不過這個計劃未能立刻實現,因為第二天,更準确點說淩晨三點左右,這裏下起了暴雨。先是閃光,天邊閃過一道紫色的閃電,幾秒後,我在雷聲中驚醒,花了半分鐘來适應黑暗,又花了半分鐘才想起我此刻是在廣西的家裏。雨落下來了,嘩啦啦的拍打着窗戶,風從大開的窗戶中飄散進來,帶着讓人神清氣爽的細雨點。
我躺在床上懶洋洋的想起,我忘了關窗。但我沒有動,這次倒不是因為懶,而是懼怕。沒人知道其實我是膽小的,換句話說就是怕鬼。我自認想象力還算豐富,因此,從年少時開始,我就總覺得我家牆角有人,有時半夜去廁所時,沒開門之前總會覺得裏頭有什麽東西會跳出來,或者開門之後有一具白骨或血肉模糊的屍體。
或許有人覺得這荒誕不經,但随着年齡的增長,我卻認為這只不過是源于內心的恐懼與深深的孤獨感。無關信仰,無關科學。
我找到床頭的手機,想看下時間卻意外的發現一未接電話,從貴州那邊打來的,時間是九點多。恐怕她沒想到我會睡那麽早。我一貫晚睡早起起,做為我的鄰居,音樂老師她自然懂的。
我想不到她打電話的理由,以我的個性,分開了就是分開了,回到各自的軌道後似乎沒什麽理由再互擾了。于是我決定,如果她明天不再打過來,我就當什麽都不知道。
後面的時間裏我半睡半醒的熬到了六點半。我沒想到這雨一下就是一整天,想到上街後我鞋子難逃的泥印,我決定等雨停後再去。而那個被我遺忘的跨省電話在第二天上午重新出現。因為昨晚睡得太遲,一個人的樓層自然不會有人打擾到我。所以九點多時我還迷糊着,感覺耳邊有什麽東西在震動,我抓起手機,眯着眼接通了電話。
喂?我說,開口就帶着深厚的鼻音。
對方顯然一愣,她過了一會才說,我本來以為你醒了的,沒打擾你吧?
沒,有事嗎?我閉着眼睛說,窗外雨不下了,但不知誰家門前裝了個鐵做的遮棚,昨夜積蓄的雨水從樓頂滴落,吵死了。
沒什麽事。音樂老師在那端歡快的說,她似乎很愉悅的樣子。最近好嗎?她問我。
還好,你呢?不知為何說這些客套話我竟沒有不耐煩。但她沒有回答我這句話,只是說,我也在廣西了呢。
我立刻被這句話驚醒,刷的一下子彈起來,抓緊電話說,你是說真的?
電話那端發出一連串的笑聲,哈哈,瑾,你緊張什麽?
……我沒有。我說話突然變得艱難起來,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麽。
她笑夠了之後,開始說正事。我沒騙你,我在桂林呢。這裏的米粉很好吃,風景也好。
所以呢?你打這個電話來就是想告訴我桂林米粉好吃?我知道此刻我的表情一定既無奈又好笑。和她相處那麽久,我總覺得有時她的腦回路跟小孩無異。
當然不是,我在這裏挺無聊的,瑾,這裏的人說話我都聽不懂。總覺得自己被騙了。她向我抱怨道,我不知道桂林離你那裏多遠,不過我想都在一個省應該不遠。
你想讓我也去?我快速的接下了她的話。從她的話中,我大概猜到她是跑到桂林的某個小地方了,不然她怎麽會聽不懂?
是的呢。音樂老師輕聲說,如果你沒有空就算了。她貌似善解人意的說。
其實她哪裏不會知道我有沒有時間呢?現在的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于是我答應了,也正因為此我的家具計劃被推遲到下周。
再次見到音樂老師時,她和往常一樣穿着長裙,這次是一條嫩綠色的九分裙,穿在她身上別樣的清純。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如此分辨一個人的真面目,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閱歷,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與她相比,我就有點風塵仆仆的樣子了。不過我不在乎,反正這裏也沒人認識我。
瑾,這邊。她站在某村村口向我招手,我就猜到她跑到了個偏僻的小地方。但随後我一聽村民們說話就知道她是在騙我。桂林話,姑且這麽說,雖然和普遍話有些差別,但還是很容易聽懂的。
那時見我識破她的話,她沒多大尴尬,反而厚着臉皮來讨好我了。她笑着搖晃我的胳膊說,瑾,我不是故意的啦,只是不這麽說我怕你不來。
我一下沒繃住臉,說吧,你一個人跑來這裏幹什麽?
來玩,來投入大自然母親的懷抱。她做了個張開雙臂動作,看起來還頗為陶醉。
我笑她大騙子。
我們在桂林呆了快一周,期間去了不少景點游玩,其中讓我們印象最深刻的自然是被稱為桂林之魂的漓江,“百裏漓江,百裏畫廊”,那如詩如畫的景色無不令人陶醉。我們在傍晚來到楊堤渡口,租了當地漁民的竹筏,劃船的是位年老精瘦的男人,很少話。于是我們得以安靜的享受這難得的美景。
桂林的風景自然無可挑剔,坐在竹筏上環顧周圍的群山,總有一種寧靜平和的感覺。我想音樂老師也是同樣的感覺,她正靠在我肩上,不說話只是凝視遠方。相信她也為此刻的美景而沉醉。
夕陽的餘輝在天邊撒下最後一抹緋紅的顏色,那麽美,那麽美的顏色。
離開漓江後,我們在當地人的指引下找到了一家看似不起眼卻有着百年歷史的老字號,店外還排起了壯觀的長龍。我本想換一家,在我看來,不同店家的桂林米粉的味道似乎沒什麽差別,我想我的味覺一定遲鈍的要命。
但音樂老師拉住了我,她說,瑾,你長點心吧,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人們寧願排隊都不去隔壁幾家?她指了指隔壁那幾家幾乎沒什麽客人的店。要不就是味道不好,要不就是容易被坑。她還說,專坑你這種人。
我不置可否,乖乖的呆在原地。
結果等到我們時,我已經餓了有一段時間了。店家給我們上了兩大碗米粉,上桌時香氣四溢,讓人胃口大開。桂林米粉的湯底潔白香濃,米粉爽滑筋道。我們一下子吃撐了,決定散一會步消食,我們并肩走在微風吹拂過的街道。
瑾。
嗯?
你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啊?
我看了她一眼,她的雙眼在半明的燈火中幽幽遠遠。你說呢?我懶懶的擋回去。
我覺得你沒有,是不是經常熬夜啊?黑眼圈都出來了。
你說沒有就沒有吧。我滿臉的不在乎,事實上我也沒空在意這些。我看着她妝容精致的臉,都說女為悅己者容,不知道她是不是這樣?
我關心你呢,當初你可是答應我的。她突然幽怨的看着我,你看你電話沒有,曲子也沒有,現在還敷衍我。
我盯着她看了半響,笑了。她瞪了我一眼,我則笑得更歡了。我說,岚,我突然覺得你和一個人很像。
誰?她也來了興趣。
我的一個朋友,韓,我以前和你說過的。
是她啊。她輕哼了聲,我跟她長得像?
當然不是長相,我說,如果你見到她們就會發現兩人是不同的容顏,就連氣質都是相反的。我個人覺得,韓是那種有點小傲氣的人,而岚更像是古典的大家閨秀。
是指說話的語氣。我解釋道。
哦?她問道,聽你這麽一話我還挺想見見她的。
在岚磨了我半個小時後,我被迫答應帶她去南寧。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在想,那我從南寧回來有什麽意義嗎?
唉,算了,誰讓我是個不懂拒絕別人的人。
我又突然想到,随道買把新的吉他吧。出發桂林之前,我特意去看了下銀行的存款,不知不覺已經五位數了,夠我潇灑一陣時間。我想起大伯,他對我着實不錯,我想,什麽時候抽空去看一下他也好。
這個想法在我心頭掠過,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很多時候就是這樣,我們內心的想法總會被遺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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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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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