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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晨東畢業的時候沒和同學一塊兒去找單位的工作,他先是打散工,服務生保安之類的都做過,就是不去坐辦公室,後來找了個機會下海做大米批發的生意,不久開始承包米廠。
墨柔出生的時候,墨晨東已經蓋了廠房,開始單幹。墨柔讀小學時,墨晨東夫婦已經開起了
豪車。
在墨柔小學畢業那年,墨家一家三口從套房搬進了別墅。之後墨晨東開始做附加值更高的大米加工品,比如供給超市的年糕。慢慢的,墨晨東憑着過人的膽識和眼光将實體企業做得風生水起。
而從今年開始,墨晨東開始做金融公司。後續還慢慢投入了珠寶公司、服裝廠、飯店等等。因為收入頗豐,舒寧在采購各類家居用品時都是批量買的,不好用直接送人再買,購物時從來不看價格。
所以在舒寧的“熏陶”下,墨柔買東西也會批量買。
原本她今天是想買更多一點洗潔精和醬油的,但是發現雜貨鋪的貨架上已經被搬空了,庫存可能還有,但她還是決定收斂一些,因為在雜貨鋪一次性買這麽多東西,還蠻奇怪的。
三輪車沒有裝電瓶,所以完全就是一輛人力車。
夏侯旬踩得也不快,悠哉悠哉地慢慢踩,墨柔以為是自己太重了,就在三輪車快到巷口時跳下車。
她以為三輪車這麽慢,跳下去沒事的。
“……”
夏侯旬聽到動靜後回頭,見墨柔蹲在地上,一副起不來的樣子。他趕緊跳下車,走過去蹲下查看她有沒有受傷。
“怎麽了?腳扭到了?”
“……嗯。好像有一點點。”
墨柔試着站起來,剛站起來,腳上就跟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似的,刺激之下她又立馬蹲下去,眉毛擰得厲害,緊緊蹙着。
“你要下車怎麽不說一聲?”夏侯旬伸一只手,探向墨柔的腳踝,“是不是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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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他按了一下,墨柔叫了一聲,帶着哭腔道:“你別按啊……痛……”
“……”
第一次遇到一個小姑娘在自己面前一副要哭的樣子,夏侯旬有點哭笑不得。
“你自己出來買東西?”
他問的同時,撈起墨柔整個人,把她橫抱了。墨柔有點懵,她第一次被一個陌生男生這樣抱着。
小時候也就墨晨東會抱抱她,因為大了,現在墨晨東也不這樣抱她了。
“你……你幹嘛……”
她手足無措地拍他肩膀。
夏侯旬把她抱到三輪車上讓她坐着,“不是走不了嗎?”
“……”
“你不會真一個人出來這邊買東西吧?這邊晚上治安不太好,以後別一個人跑出來。”
“……哦。其實我和我爸媽出來散步,順便來買點東西回去而已。”
夏侯旬坐到機頭那兒,聞言側着臉道:“你爸媽在巷子口?那行,我把你和這些貨送到巷口就算完成任務。”
墨柔聽他說不送到家了,就有點急,“你不送了嗎?說了要……送的。”
“你爸媽都在呢,我難不成用這輛破三輪拉着你把你送到家?他們說不定以為我拐賣你,老板,這生意不太好做啊。”
“……”墨柔失望地把頭扭到一邊,“你幹嘛老叫我老板。”
“那叫什麽?我和你又不熟,喊你小柔不合适吧?”
“……”
墨柔低着腦袋低聲說了句,“……你喊全名不就行了。”
“還是叫老板吧,我們這兒的人都喜歡被人叫老板。你怎麽不喜歡?”夏侯旬故意逗她似的,做出一副苦惱又不解的樣子。
墨柔瞥了他一眼,扭頭,“老板不是用來喊男人的嗎?我又不是男的。”
“啊,也是,那叫你老板娘?”
“什麽老板娘……”
墨柔的臉忽然就紅了,她自動對號入座,把夏侯旬當成是雜貨鋪的“老板”,那他喊她老板娘不就是在變相占她便宜嗎?
壞蛋。大壞蛋。超級大壞蛋。
小姑娘臉紅的樣子還挺可愛的,夏侯旬逗着逗着就停不下來了。她怎麽這麽好逗呢?
還想逗她幾句,那邊走過來兩個人,一男一女。
他猜到是什麽人了,小聲問墨柔,“那是你爸媽?”
墨柔想起來什麽似的,忽然睜大眼睛往那邊掃一眼,點頭,喪着臉,“……是他們。”
“啊這……你下車好了,和你爸媽解釋一下腳怎麽弄的,怪我就不好了。”夏侯旬指指自己,“你知道的,哥哥家庭困難,你爸媽要是讓哥哥賠醫藥費,哥哥就要去吃土了。這麽可憐,你就不要碰瓷了。”
“……”
誰!要!碰!瓷!了!
還自稱哥哥!她才沒有這麽賤嗖嗖的哥哥呢!
墨柔賭氣似的要跳下車,剛要動,夏侯旬伸手扯住她手腕,道:“別動,等你爸媽過來你再下去。”
“我現在就要下去!”
聲音帶着哭腔。
“啊這,你不會要哭了吧?”
“我才沒哭!”
“……行,你沒哭,你很堅強。”
“……”
“別鬧了,學妹,你一看就是懂事的人,一會兒記得和爸媽說清楚腳傷的來龍去脈。”
“說來說去你就是覺得我要碰瓷!我才不會碰瓷你呢!”
“……”
啊,眼睛都開始紅了。夏侯旬真的沒轍了,還是試着哄哄她吧,萬一人家父母真以為自己欺負小姑娘,那就很不好了。
他名聲不太好,就算解釋別人可能也不信啊。
“啊這……你別哭,實在不行,我現在去給你拿個巧克力香草味的冰激淩?”
“我錢不夠了……”
“不收錢,就當是你買這麽多東西的優惠。”
“真的嗎?”
“真的。”
“謝謝!”
“……”
還是……挺好哄的。
至少沒有無理取鬧和他哭鼻子。要真是那樣,他還真是和人家說不清了,畢竟怎麽看他都是欺負人的那個啊。
夏侯旬去拿“優惠獎勵”了。墨柔坐在三輪車上,還是很期待的。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緒幹嘛波動那麽大……
換作平時她肯定不是這樣的。也許是被舒寧抓包了?可是她沒做什麽啊,她是來買洗潔精和醬油的,沒做壞事。
還有可能是夏侯旬這人太氣人了,一直怕她會去碰瓷他,她被人誤會了才這麽氣憤的吧,肯定是的。
舒寧快步過來了,看墨柔還坐在三輪車上,她覺得車上不幹淨,伸手要拉墨柔下去,剛一扯,墨柔就痛得皺起眉毛。
“你哪裏不舒服?是不是剛才那個男生欺負你了?我去找他算賬。”
舒寧瞪一眼墨晨東,要走,墨柔趕緊拉住她,搖頭,“不是不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是那個哥哥幫了我,哦,我去他家買的洗潔精和醬油,他還說幫我送到家,人很好啊!比超市服務好多了!超市的人才不會送貨到家的。”
“……”
舒寧的臉色才好了些,看了眼那些洗潔精和醬油,“你買好啦?”
“買好了。爸爸給錢讓我去買的。”
一句話輕松甩鍋。
墨晨東就很尴尬,幹笑了兩聲後去旁邊抽煙。舒寧瞪了他幾下,扶着墨柔下車,道:“回去以後我要驗是不是假貨,要是假的,我肯定找這家店賠錢。”
“……肯定不是假的。”墨柔嘀咕了一句。
夏侯旬拿着一只巧克力香草冰激淩到巷口時,墨柔已經不在三輪車上了。
墨晨東叫了一輛出租車,把那些貨也搬到了車上。
出租車開走那一刻,墨柔從車窗伸一顆腦袋出來往後看,看見夏侯旬站在夜色裏,臉看得不是很清楚。
她隐約看到他手裏有一只冰激淩。
其實她真的好想吃啊。可惜現在吃不到了。書房裏的小冰箱也沒有存貨了,她可真是太難了。
ˉ
一轉眼就到期中考了。
高一一班今天下午最後一節換座位,大家都在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邊整理一邊八卦。
墨柔沒參與進去,因為覺得話題沒意思。這幾天她聽得最多的兩個名字除了夏侯旬就是溫涵宇,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夏侯旬的傳聞就像這些同學枯燥無味學習生涯的調劑品似的,隔三差五就要被拉出來說,所以墨柔日常懷疑夏侯旬一定天天都打無數次噴嚏。
在洪桐一中這所重點中學的學生和老師眼中,夏侯旬是個異類,他離經叛道,曠課早退打架敲詐勒索早戀和老師吵架無所不做,完全就不像是一所重點中學教出來的學生,令老師頭疼不已,但又沒有到可以開除的地步,這個boy他有個度在那兒,一直在邊緣試探從不多走一步,所以不能開除的夏侯旬的功能就是讓各位老師頭疼脫發外加氣血攻心……
經常有老師被氣得十幾口老痰吐到嗓子眼都發麻。
和夏侯旬不一樣,一中的另一個傳說溫涵宇是另一個極端,他家境優異,父親是有名的銀行家,母親是律師,他學習成績還每次都是年級前三,偶爾也霸榜第一,待人溫和有禮貌,長相斯文帥氣,是一中女生暗戀的頭號對象。
其實最早,夏侯旬和溫涵宇的名聲是一樣好的,他們的中考總分出乎意料的一致,長相也都是出類拔萃的那種,所以校園論壇上一直無法定下校草人選,因為真的有點難,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但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夏侯旬忽然就泯然衆人了,成績下滑,他還染上了各種惡習,加上家境不好,校草就落到了溫涵宇頭上。
雖然暗地裏還是有很多女生留意夏侯旬,但溫涵宇似乎比較好相處,漸漸的,夏侯旬就被貼上了個“人很兇”的标簽。
陳松嘉在換位子的空餘,加入進去讨論“夏侯旬是如何的兇以及可怕”的話題。
“以前有個女生喜歡夏侯旬,天天給他送飯,夏侯旬不知道是裝酷還是怎麽的不理人家,後來那女生就喜歡溫涵宇了。啊,可能夏侯旬就是因為這個和溫涵宇有不共戴天之仇……”
“然後呢?溫涵宇和那個女生在一起了嗎?”
“溫涵宇和她交往了兩個月吧,然後好像是因為性格不合就分開了,那女的後來轉學了,不知道去哪裏讀書了。”
“……”
“講真,我覺得夏侯旬比溫涵宇好看,而且他好酷啊,穿校服也那麽帥。”
“可是聽說他家好窮啊。”
“不是在讨論他很兇以及可怕嗎?怎麽扯成他很帥好酷家裏好窮不理給他送飯的女的這事兒了?”
陳松嘉吐槽道。
她的新同桌黃芸就瞥她一眼,“可是他家很窮是事實啊,我去過他家雜貨鋪買東西,那房子好小啊!還很舊,估計他的房間還沒溫涵宇家的廁所大。”
陳松嘉又吐槽,“你參觀過溫涵宇家的廁所啊?什麽破嗜好。”
黃芸因為是班花,家境也好,在學校被同學捧習慣了,因此一直心氣很高,陳松嘉一直怼她,她很不爽,“關你什麽事兒啊?煩死了。”
“大家讨論話題就你可以哔哔哔啊?管我說什麽,不愛聽把耳朵堵上呗。”
“……”
陳松嘉拉着舊同桌李佳子去找墨柔。墨柔還在收拾。
“你還沒收拾好啊?”
“快了,我有好多筆。”
“……”
放學後三人去校門口吃麻辣燙。
陳松嘉一邊吃一邊說話,“黃芸上回問我借一百塊現在還不還,早知道就不借了。無語,她這麽醜,誰說她是班花的?自封的嗎?”
李佳子在逛手機論壇,推推墨柔的胳膊,道:“墨柔你快看論壇,你變校花了都,帖子蓋好高呢。”
“……”
“我靠,夏侯旬又和人打架了,萬一他把人打死了怎麽辦?我要不要去阻止?”
陳松嘉吐槽,“李大姐,你誰啊你?”
“……”
墨柔結了帳,背起書包,道:“我們去圍觀吧。”
“……”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陳陳愛寶寶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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