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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點半,天空出現了火燒雲的奇觀,大片大片的雲朵被夕陽照成赤色雲霞,雲彩通紅一片,像是被火燒着了一樣。

由于下午下過一場大雨,那雨來得突然,還在上體育課的高一一班終止了體育課,學生怨聲載道。

墨柔卻覺得這雨來得太tm及時了。因為她終于可以不用在體育課上跑步了!!!

當時疾風裹挾着如注的暴雨呼嘯而來,吹散了空氣裏的炎熱。風雨過後氣溫下降了許多,很多學生都把外套給脫了。

現在已經入了秋,但還是很熱,秋老虎的威力不是蓋的,白天的氣溫能把人熱得以為快要被烤熟。

最後一節課換好座位之後,墨柔拿了本課外書來讀,恰好就讀到了有關于火燒雲的一篇。書上的描寫令墨柔覺得挺深刻的:火燒雲經常出現在夏季的雷雨的落日之後,會在天空的西部呈現,是大氣變化的現象之一,屬于低雲類,是紅色和橙色的光穿過空氣層形成的。因為這種雲像是被火燒過一樣,所以被稱作是“火燒雲”。

吃過麻辣燙從店裏出來,擡頭就看到西邊的天空那兒是密集層疊的火燒雲,墨柔拿手機拍了張照片,雖然像素不太高,但拍得挺好。

她和陳松嘉喊了一輛出租車,李佳子沒去,因為得回家練鋼琴。

“你知道夏侯旬在哪兒打架嗎?”陳松嘉咬着辣條問。

墨柔搖頭,“不知道。”

“……那怎麽去?”

“我發帖問問。”

“……”

然後墨柔就點開校園論壇裏那個很火的标題是《震驚!大佬他居然又雙叒叕打架啦!!!對象居然是》的帖子,用五分鐘前才注冊的號頂帖提問。

[想知道夏侯旬是在哪裏打架的?]

底下半天沒人回複。陳松嘉着急,拿了墨柔的手機,“我來,保證有人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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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了他的……各位懂的,找他給錢。]

底下瞬間就有了回複。

[卧槽牛.逼啊這都敢說?]

[卧勒個大槽了大佬居然這麽早就踏入成年人的世界了嗎?]

[卧槽卧槽強勢圍觀]

[大佬他在西南大街附近那兒打架戰況很是激烈趕緊的去晚了他就撒手人寰了]

[樓上……?]

[手誤哈,是收工走人……]

[……]

墨柔拿回手機,一看剛才陳松嘉胡說八道了些什麽,立馬不淡定了。

“松松你幹嘛亂寫啊!”

“呃……反正只是論壇,別人又不知道那號是誰,我也沒明說什麽啊,那些人自己腦補的,真是,也可以是我有了他的別的嘛。”

“……”

ˉ

西南大街就在雜貨鋪所在的烏沂巷的南邊,腳程是二十多分鐘。

墨柔和陳松嘉到的時候,天色已經有點暗了,剛才還在西邊聚集的火燒雲現在已經無影無蹤。

街道裏邊的燈還沒亮,因為牆很高,所以裏邊的光線不太亮,要仔細看才能看清楚人臉。

她和陳松嘉躲到一個拐彎的地方,伸着腦袋靜悄悄地圍觀。先是看見孟騷包的後腦勺,然後是周華的後腦勺,他們手裏啥也沒有。

她以為會像電視裏那樣人手一根棍子或者板磚或者菜刀之類的武器的。但是人家手上啥也沒有。

原來是裸.幹啊。

除了孟騷包和周華,夏侯旬這邊的陣營裏邊還有四五個人,而對方有十幾個人,對方站中間的那人是個一頭黃毛的男的,也是高中生的年紀,黃毛還叼着根煙,火星子忽明忽滅的,他周圍煙霧缭繞。

黃毛後邊的那些人或多或少都挂了彩,額頭各腫了一個或兩個大的包,有的手上流了血,但已經幹得差不多不流了。而夏侯旬這邊的人也有挂了彩的,但明顯沒那邊的人嚴重,至少這邊的人儀容儀表要好看多了。

很明顯,架似乎已經打完了。她們倆來晚了,連打架的毛都沒見着。

陳松嘉大氣都不敢出,但又似乎有點興奮,她貓着腰小聲哔哔,“黃毛陣營的人普遍長得醜而且猥瑣,一看就是隔壁職高的人,還是夏侯旬這邊的人顏值比較平均,至少沒有太醜的。啊呀我的媽,我方夏侯大佬的顏值果真和傳聞中的一樣炸裂啊!瞧那長腿那翹屁股……黃毛就有點微妙了,那頭發真是……果然我校學生的顏值整體水平要好多了啊!”

“…………”

所以這是重點嗎?

墨柔沒說話,她往夏侯旬身上看過去,目光忽然一滞,夏侯旬垂在身側的一只手……流血了?

她的心莫名就揪緊了,什麽也沒想,直接就沖了出去,背上的書包因為裝了太多東西被颠得抛起來又落下去,裏邊的文具小飾品之類的東西碰撞時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她覺得自己被逼跑八百米時都沒跑這麽快而且熱情。今天還是她自願跑的。

真是一片雄心壯志加腦殼有包。

後邊拐角處的陳松嘉詫異之餘急忙伸出爾康手,嘴裏還小聲說着“你回來啊”這話,可墨柔已經跑出去了,她只好無奈的在原地痛心疾首一番後蹲下來繼續圍觀。

黃毛正吸着煙,忽然瞥見從拐角那兒竄出來一個人,他瞥過去,見是個女的,小學雞一樣的身高,不過近了看怪tm漂亮的。

墨柔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跑到夏侯旬那兒,随後把孟騷包一屁股直接擠了出去,被擠出去的孟騷包就很茫然地回頭看自己是怎麽被人給拱出來的,回頭一看才知道是那巧克力香草軟妹呢。

擦,被拱出來的時候他差點沒站穩摔一跤,要真是這樣讓他有失體統他可就要生氣了,至少得把人吊起來打一頓。

可拱他出來的是這小軟妹……

啊,一向對妹子不太感冒的旬爺似乎對小姑娘态度挺好的,也許可能大概是有點意思,就算沒有,好歹小姑娘也是同他一個學校念書的學妹,勉強算是自家人,那他就算了吧。可以忍受的。

再說了萬一他找了巧克力香草的麻煩,夏侯旬這人心思捉摸不定的,要是真有點意思那他可不就完蛋了嘛,和旬爺翻臉完全不是好事兒啊,害,算了算了。

夏侯旬扭頭瞥了眼身邊忽然冒出來的小不點兒,嘴巴張開想說點什麽,但是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他有點煩,又不知道在煩什麽,于是只好繼續看對面的黃毛。

黃毛也看夏侯旬,雙方眼神裏都叫嚣着類似于“你看你媽呢看”這種情緒,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交彙五秒後黃毛敗下陣來,嘴裏的髒話快要呼之欲出時,他注意到夏侯旬身邊那小學雞。

草,還真的是漂亮,再高點兒就完美了。

那小學雞不會是夏侯旬新泡的妹子?

黃毛一時間想起自己那移情別戀夏侯旬而和自己分手的前女友了,越想就越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氣,今天他的本意也是為這事兒來找夏侯旬茬兒的,本來他以為自己人多可以占上風,但現場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

從前他也聽過一點夏侯旬的事兒,就光看夏侯旬曾經把人打到住院這事兒就挺邪乎,那住院的還是遠近聞名的一扛把子,誰知道被夏侯旬揍得和孫子似的再也沒在方圓百裏得瑟過。

黃毛思索一番後覺得今天夏侯旬沒動真格,要不然他可能得卸一條胳膊。

真是……看不起他職高一霸?

黃毛呢就越想越來氣,從地上撿了塊板磚打算再和夏侯旬互毆一回,他抄着板磚走過去,立在墨柔前邊,低頭,嘴裏還叼着煙,剛想說幾句騷話調戲,一旁的夏侯旬擡腳就往他肚子上踹了一腳。

這一腳引發黃毛一方的人怒氣值瞬間飙到頂點,一光頭佬破口大罵了幾句後抄起一塊板磚。

黃毛被踹到地上後摔的姿勢挺難看,他爬起來,板磚還在手裏,咬着牙,“你tm還挺護犢子啊?老子連她頭發絲兒都沒碰到你tm這幾個意思?!”

夏侯旬“哦”了聲,活動了一下拳頭,道:“你tm把我家雜貨鋪的vip客戶吓着了,我以後還怎麽做生意?”

黃毛:“……”

……vip客戶?是在說她嗎?

墨柔覺得應該是在說她。原來她已經是雜貨鋪的vip客戶了嗎?

她擡頭,問,“vip客戶可以打折嗎?”

“可以。但是只能打十折。哥哥還是要賺錢的。”

“……你這樣和沒打有什麽區別嗎?”

夏侯旬挑挑眉毛,“當然有,可以送貨上門。”

“……”

這樣的vip好像哪裏有點不太對勁?管他呢,好歹她也是vip客戶了。雖然有點坑。

但她已經習慣了,因為雜貨鋪的老板一向就是個很坑的人。

“你到這兒來幹什麽?”夏侯旬問她。

“以前沒見過群毆的場面,我來這裏圍觀的。”

“……”

夏侯旬一時失笑,腳踩着石子重重碾壓了一下,随後彎腰系鞋帶,邊系邊說,“那去你朋友那兒圍觀,她那裏視野最好又安全。”

“哦。你和人群毆一般需要多久?我趕着去你家店裏買東西,但是好像今天沒開門。”

夏侯旬系好了鞋帶後直起腰,“看心情。”

“……”

黃毛說了句“草”後挑釁,“我可去你媽的,耍你媽的帥呢耍?!夏侯旬你還真以為自己大帥逼嗎?!”

“啊,你不說我都快遺忘自己是帥逼了。”

“……”

夏侯旬悠閑地扭着脖子,等墨柔過去安全的地方後,他二話不說擡手就給了黃毛一拳頭,然後雙方的人沖上來扭打在一起,期間雙方飙了各種髒話混着毆打和哀嚎的聲兒,戰況激烈到板磚都碎了幾塊。

最後黃毛一方落敗,罵罵咧咧地踩着板磚碎片陸續退場。

此時天色已經黑透,夜幕籠罩下的巷子顯得有點蒼涼。路燈都亮了,夏侯旬這邊的人也一個個回家吃飯,最後只剩下周華和孟騷包還留着。

周華在角落點了根煙,回來給孟騷包和夏侯旬一人一根。孟騷包點燃後吸了好幾口,吐了好大口煙圈出來。

“旬爺咋不抽呢?你沒帶打火機?”猛騷包又吐幾口煙。

“啊,沒帶。”

“那我借你個火?”

夏侯旬将煙叼在嘴上,孟騷包打着火之後遞過去,煙才點燃,兩人發現旁邊冒出來個人。孟騷包才想起來,巧克力香草還在呢。

他想耍壞地朝墨柔吐口煙,剛低下頭還沒來得及吐,嘴裏的煙被夏侯旬抽走後掐滅了扔垃圾桶裏。

他嘴裏真是吐了個寂寞。

“……???”

孟騷包就很茫然。

夏侯旬瞥他一眼,懶散地背靠着牆,說了句,“讓我家vip客戶吸二手煙不道德。”

“…………”

不是,您這還沒出戲呢?再說你自己嘴裏還叼着煙幾個意思?

孟騷包茫然又哭笑不得。

墨柔忽然有點肚子疼,她想起來自己姨媽快來了,得趕快走。走之前對還叼着煙的夏侯旬道:“你還是學生,抽煙違規的。”

夏侯旬就把煙從嘴裏抽走,看着她,“老板,你還管這個?”

“我不是管,只是說抽煙不好。”

“你爸抽煙你管不管?”

“他是成年人。”

“啊,不巧,我昨天剛滿十八,在校外不僅可以抽煙,還可以……”

夏侯旬說着,低下腦袋,氣息輕掃過墨柔的耳朵,墨柔耳朵一燙,又忽然感覺有一股熱流湧出來了,她心道不好,一把推開夏侯旬轉身跑出了巷子。

夏侯旬盯着她的背影,掐了煙,扔進垃圾桶。

沉默許久的周華激動地湊過來,“我操啊校花真是好看得不得了啊!我說哥,你這是和咱校花說什麽了?人家紅着臉跑了都!好像快哭了!”

夏侯旬神色如常,眼睛盯着巷子口的漆黑處,聲音淡淡的。

“居然挺害羞。我還什麽也沒說,她就跑了。眼睛水汪汪的。該不會是……”他一頓,轉頭看周華,蹙眉,“被你給醜哭了?”

周華:“……”

作者有話要說:  旬哥:她哭了。不是我幹的。

路人甲.華:是不是你幹的你心裏沒點兒B數?

某旬:……

分ˉ割ˉ線

明天暫停一天,後天恢複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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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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