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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高考的緣故, 一中作為高考考點之一,學校給學生放了一星期的假,這一星期都很空閑, 還破天荒的沒什麽作業,學生們甚至有種等重新開學後會被拉去做三天三夜考題補上空缺的錯覺。
畢竟一中可是個市重點啊!假期沒有作業這嚴重不符合重點學校的風格!這難道是學校在秘密安排什麽天大的陰謀?!
比如開學後來個突擊檢查測試什麽的。所有人都覺得長達一星期的假期沒有作業這很不科學。
然而還真就是全年級老師都沒有給學生布置任何的作業。也是非常神奇了。
假期第一天墨柔就被陳松嘉拖去電影院看電影, 看電影看了整整一天。
第二天又被李佳子叫去家裏幫着一起照顧弟弟妹妹什麽的, 照顧熊孩子照顧了又是一天。
第三天是孟騷包發出的外出邀請,說是到某餐廳開個預祝高考順利的宴席。
那一天很不巧, 墨柔住在鄉下的奶奶上來小住避暑,家裏還叫了小叔一家來吃飯,所以墨柔沒理由出去外邊吃飯。
墨柔的奶奶楊老太在鄉下老家雖然是一大土豪, 但屋裏卻沒有安裝空調, 不是安不起,而是老人家一直堅持說自己不怕暑熱不需要空調,誰知道今年氣溫特別的熱,鄉下也是熱得受不了, 一天午後楊老太在地裏收瓜果時, 就這麽中暑倒在瓜田裏, 幸好村裏人路過發現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墨晨東和墨柔的小叔知道這事兒後, 第二天就趕回老家把楊老太接到城裏, 說要楊老太小住一段時間,至少得天氣涼快了才能回老家住, 楊老太只好聽了兩個兒子的話, 答應小住一段時間。
但是吧,墨柔超想出去吃飯的。這幾天她都沒見過夏侯旬,都不知道他最近在幹什麽, 到底有沒有好好複習,或者去上個墳什麽的。
現在有機會一起吃飯,她自然想去。但條件不允許啊。
楊老太剛到就拉着墨柔聊天聊地的,話多得說不完,墨柔也不想冷落自己奶奶,只好陪她聊天聊地看電視逛街散步什麽的。
到了下午六點,陳阿姨開始做晚餐了,墨柔趁着楊老太在看電視,就回房間打電話給陳松嘉。
“柔哥你今天到底來不來啊?我們正點菜呢!不知道你要吃哪些菜!”陳松嘉在電話裏說。
“那個……我今天可能來不了,你們……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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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你?”
“我奶奶今天剛從老家過來,晚上我小叔他們一家也來我家吃飯,我不好出去吃啊。”
“也是哈,那我和孟騷包他們說說吧,菜我還是讓他們多點一些你喜歡的,你要是來得了就來,來不了我們就自己吃了哈。”
“……好吧,那我挂了。”
挂了電話。
舒寧敲門進來,問她:“你和誰打電話啊?”
“和松松。”
“我聽你說想出去吃啊?”
“松松說有家新餐廳開業,打六折,讓我一起去吃。”
她開始胡謅。
舒寧笑笑,道:“你奶奶今天才剛來,待會兒你小叔他們也來,你出去吃他們肯定要說的,那家餐廳以後再出去吃吧,今天陪你奶奶吃。”
“好吧。”
ˉ
吃過晚飯,墨柔陪楊老太看一部古偶。才看了一集,楊老太就開始打哈欠說困了,然後要去睡,墨柔就把電視機的聲音調小了一些,繼續看。
其實這部古偶沒什麽好看的,但這段時間就只有這麽一部還算能看的,她也就只能将就着看了。
現在八點半,時間還早。她又看了會兒電視,覺得實在無聊,于是回了房間。回房間她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因為忘了插插頭而一直沒有充上電……
她給插上電源,将手機開了機。開機後發現有好幾通未接來電,有陳松嘉打來的,也有孟騷包打來的。她回撥陳松嘉的。
“怎麽了松松?我手機剛才忘充電關機了。”
“現在才發現自己手機沒充電?柔哥你可真行。不愧是柔哥。”
“……別諷刺我了,你找我什麽事?”
“沒什麽,就是我們沒吃飽,去ktv唱了會兒就更餓了,現在我們在吃燒烤,你來不來?”
墨柔看了看時間,還差十分鐘到九點。對于夏天的南方人來說,九點,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她抿了抿唇,說:“來!地址快發我。”
挂了電話,她換衣服下樓,穿鞋時,舒寧和墨晨東正好散步回來。
“這麽晚了去哪兒啊?”墨晨東問。
“我……松松找我出去,我一會兒就回來,很快的不用擔心我!”
說完就跑出門了。才走了一段路,陳松嘉的電話又打進來。
“怎麽了?”
“柔哥你還是別來了,燒烤架子都被旬哥給掀翻了,吃個屁啊現在……”
墨柔在一顆樹下停住腳步,心跳漏跳了一拍。“他和人打架嗎?”
“是啊,不過是對方挑釁鬧事的,總之就是一言難盡,我也不怎麽清楚他們這些恩怨……”
“那不說了,我現在過去。”
“你別來了吧,我都打算先撤了,別說,第一次見旬哥把人揍那麽狠呢,旬哥果然社會起來不是人……我害怕,想跑路。”
“你不準跑路!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等我過去。”
“你來了也沒用啊!怎麽你還想加入男人之間的戰鬥啊?”
“反正我就是要去!”
“……”
ˉ
半小時後,墨柔打車到了陳松嘉他們吃燒烤的地方。
是洪桐鎮的鎮中心,政府新開發的一片區域,開了很多新店鋪,其中一大特色就是駐紮在這一片的美食城。
陳松嘉他們就是在一家特別有名的燒烤店,這家店同時還經營各種奶茶,珍珠奶茶、椰果奶茶、西米奶茶、蜂蜜奶茶、杏仁奶茶、香芋奶茶、燒仙草奶茶、胚芽奶茶、薄荷奶茶、碳燒奶茶……等等。
墨柔每一次進奶茶店都會點燒仙草,而陳松嘉會選擇西米奶茶。這一次她是沒心情點奶茶喝了。不是時候。
她到的時候,只有陳松嘉在露天桌椅那兒坐着,捧着個手機一動不動地看屏幕,不知道是發呆還是在看小說。
燒烤店外已經沒人在打架了,那據說被夏侯旬掀翻的燒烤架也已經被扶起來了,雖說扶起來了吧,但是已經有點散架的跡象,架子中間凹塌下去,上邊還有一點點幹涸的血跡。
店門口有一個被打碎的花盆,碎片一地,塑料板凳也破了幾個,玻璃渣子碎了好多,有玻璃杯的,有啤酒瓶的,灑在地上的酒水已經幹了,碎片滿地的地上還同時散落了幾串烤肉之類的烤串,已經被不知道多少雙腳給踩得烏漆麻黑的,看不出原來是什麽動物身上的肉。
從這些七零八落的跡象可以判斷出,剛才這裏發生過一場激烈的由社會哥發起并參與的嚴重鬥毆事件。
陳松嘉見墨柔到了,有點兒激動地站起來,手擡起來指着那散架了的燒烤架,跺了跺腳,道:“看到那個架子了吧!多慘烈多激烈多轟轟烈烈啊!”
“停,松松,我知道你詞窮,那就說重點吧。”
“……”
陳松嘉嘴巴張了會兒,然後點頭,又坐到凳子上,雙手捧臉,看着前方的車流說:“簡單來說就是,我們一夥人唱完歌在這兒吃燒烤吧,還沒吃幾口呢,有個白毛,就是染了一頭白發的社會哥,他帶着十多個和他一樣洗剪吹燙發的社會哥,每人都拿着家夥,和我方選手短暫交流了幾句後,白毛率先用一根巨粗的棍子把我們之前那桌子給敲裂了啊!”
“……”
墨柔沒發話,繼續聽。
“之後吧就開始了一場空前絕後的激烈的戰鬥,幸好我方也有七個人,不然就落了下風了啊!那白毛和旬哥有非常非常深厚不解的深仇大恨,專門逮着旬哥挑釁,當然了咱旬哥也不是吃素的啊!幾下就把白毛揍翻在地上,棍子都給折成兩截!白毛又抽了把水果刀出來要砍人,可水果刀也被旬哥給一腳踢斷了!你說旬哥他吊不吊!”
“……是有點吊。然後呢?”
“然後白毛技不如人他就惱羞成怒了啊,化身祖安人對旬哥各種爆粗口呢!說得可真是難聽,本來對付這種垃圾吧,旬哥他都懶得多廢心思的,可那白毛他就是一心想找死啊!旬哥他媽媽之前不是病了一段時間嘛,其實他媽媽身體本來就不好,然後有一天他媽媽去進貨,那白毛之前已經挑釁過旬哥一回,但打不過旬哥,然後就去蓄意報複旬哥媽媽,把他媽媽那天進的貨全砸了,旬哥他媽媽想去保護那些貨吧,被白毛踹了幾腳後病得更重了!卧槽說得我都想打死白毛了!”
陳松嘉喘了口氣,繼續說:“你想我一個外人都快氣死了別說旬哥了,他肯定更氣了啊!所以這次他逮到白毛就是一通狠揍,一點情面都不留,那攤血就是白毛留下的,他嘴都被打歪了,但講真我tm一點兒都不覺得白毛可憐,白毛活該啊!”
“傻逼白毛以為自己多幾個人就能贏,這智商也真是絕了,自己來送死這不活該嘛!”
“……”
墨柔看了看那攤已經幹了的血,蹙起眉毛,內心一陣不安。
此時店主拿了個水桶往血跡那兒沖水,嘩嘩的水流流過來,混着血跡,陳松嘉立馬彈起來跑開,喊着:“我去!白毛的血沾我的腳了賊tm惡心!”
“……”
兩人于是去了馬路對面的一家甜品店門口。
墨柔拿手機出來,想給夏侯旬打電話,但是又忽然不敢打過去。她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麽情況,有沒有受傷什麽的,或者是……
她心頭一跳,問陳松嘉:“那旬哥參與鬥毆事件該不會已經被……抓起來了吧?”
“沒有,警察來的時候旬哥他們早走了。”
“那就好。那白毛呢?”
“進醫院了呗。”
“啊?很嚴重嗎?會不會死?”
“挺嚴重的吧,流了蠻多血的,不過應該死不了,被擡上救護車時還在罵別人傻逼呢。嘴這麽臭應該還活着。”
“……”
墨柔長舒一口氣。
“那就好。不過白毛要是和警察告旬哥故意傷人怎麽辦?他還要高考的……”
“白毛自己做的龌龊事都可以立案了好嗎!他敢去找警察我們也照樣可以告他!而且本來就是他帶着一幫人過來鬧事的,店主和很多群衆可以作證,我們頂多算是防衛過當。白毛就是個人渣!”
“啊,也是。”墨柔拿着手機摁了一串號碼,一邊嘀咕,“早知道我今天就來吃飯了……”
陳松嘉古怪地看了眼墨柔,又看一眼墨柔手機屏幕上的號碼。
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糾結了一陣後還是說了。
“那個,柔哥,我有件事忘了和你交待。你做好心理準備。”
“什麽?”
“就是吧,白毛可能是因為情場不得意才和旬哥結仇的,職高那個蔡小雅你知道吧?”
“……”
陳松嘉又說:“蔡小雅應該是甩了白毛吧,白毛惱羞成怒找上旬哥尋仇,蔡小雅今晚上也來吃燒烤了,呃,我也不知道是誰把蔡小雅叫來的,也許她是自己來的,可能白毛就是她引來的,不過我看旬哥和她都沒怎麽說話,他們應該沒什麽關系吧哈哈……”
“……”
墨柔打字的手一頓,然後把手機上的號碼删掉,問:“蔡小雅後來去哪兒了?”
“呃,那個,因為旬哥他受了點傷,不過不嚴重,就手破了點皮吧,蔡小雅陪他去醫院包紮了。”陳松嘉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本來孟騷包要送我回家的,我為了等你就撒謊說要自己打車回去。”
她頓了頓,看了眼墨柔的臉色,又道:“你要是不放心旬哥和蔡小雅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就去醫院看看吧。我知道他們去了哪家醫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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