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連青聽到開門聲時已經來不及整理自己淩亂的衣服了,只能趕忙往被子裏一躲裝成還是熟睡的樣子。沒想到這臭小子一點兒也不給他省心,不安安靜靜地退回去反倒是急匆匆地跑進來,一邊摸着他的頭一邊自言自語地說,“師兄,師兄的臉怎麽這麽紅?是風寒嗎?怎麽得了風寒,明明,明明我昨晚抱得那麽緊……”

“……??”

連青正在裝睡,聽着這蠢話,嘴皮子忍不住一抽,還沒想好要怎麽應對,傻小子就開始拍着他的臉叫,“師兄,師兄,你快醒醒,不能睡啊,不能睡……他們都說睡過去了就容易醒不來的!”

“……”

連青閉着眼感到自己被人抱在了懷裏不停地搖,搖的他頭暈眼花。再加上下`身脹痛臉被拍的啪啪作響,耳邊是哭喪一樣的叫,連青頓時覺得身心備受折磨,一個受不住就拍開對方的手道,“別搖了,我還沒死。”說完忍不住氣息不穩地喘了兩口氣,翻了一個白眼,心裏罵了臭小子一句。

那臭小子這才放開他,乖順又擔心地低着頭說,“師兄,我只是看師兄面色發紅氣息紊亂,狀态與平日不同,十分擔心師兄。這畢竟是……畢竟不是在青山派裏,你又沒了武功,我,我……”

連青下半身正硬的發痛,他也沒心思聽蕭寒多啰嗦,只想着把人打發走先解決一發,于是不耐煩地揮手,“這還不都是因為你!好了,你先出去,我沒事兒,就是有點兒累要再睡一會兒。”

“嗯,好。”

連青看着小兔崽子起身,心裏正是一松,便聽那小兔崽子在他床前理了理衣服道,“師兄,我看你應該是得了風寒,我還是去叫教內的大夫幫你看看。”

“不用了。”他腦子裏有根筋突地一跳,這小子怎麽總會整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就想多睡會兒,沒得風寒!”

“師兄莫要任性,你臉這麽紅,還是去讓大夫看看來得好。”蕭寒說着伸手摸了摸連青的頭,一臉的關切。

連青忍得辛苦,聽這沒眼力的臭小子還要叽叽歪歪的,實在受不住了直接說,“你別折騰了,我這是被門口那老太太下了春藥!你給我出去,讓我一個人靜靜地解決行不行!你就不能聰明點!出去!別找什麽大夫!”

說着說着,連青後面的話幾乎是像吼一樣地吼了出來,面上表情十分窘迫。沒想到他話音剛落,蕭寒就噗嗤一聲笑出來。

“師兄可算是願意跟我說實話了。”

連青一聽就知道自己被人耍了,不禁惱羞成怒,伸手一掌打過去。然而他沒料到如今自己武功被封,還被下了藥,這一掌還有什麽力量。

他的手一伸出就被蕭寒抓住,放到了自己的心口。

Advertisement

“師兄在魔教之中只剩我了,師兄要信我。”蕭寒笑笑,眼睛彎成一輪月牙,薄唇微微上翹,笑得像春風拂柳,溫和又動人。

連青在藥物的作用之下,看着這笑,心跳的飛快,下面又漲了幾分。

“小兔崽子……”連青喘着氣咬牙切齒道。

“是。”蕭寒應到,靠過去在連青耳邊吹了一口氣,“師兄,我好喜歡你啊,想要跟你長長久久地過一輩子。”

連青被吹的渾身一抖,還沒來得及訓斥挑`逗他的人,對方就已是腳尖一點退到了門口,“我去給師兄打水。”

門砰地一聲被關住,連青紅着臉裹住自己,把頭埋入了枕頭裏。他一手纾解自己,腦子裏想的都是最後耳邊那股快速流過的微小氣流。

蕭寒回來的時候連青剛好解決完一輪。

他十分尴尬,想也知道對方來的這麽恰好,定是因為在院內聽到他……連青紅着張臉,接過水盆的時候硬撐着擺出與往常無異的樣子。還好這不省心的孩子這次總算是有了點眼力,送了水過來以後就走了,也不多逗留。

他清理了身子,換了身衣服,過了好一會兒才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把蕭寒叫進來。

原本他就計劃要跟蕭寒好好談談,此次他被下藥,雖是尴尬了點,但不失為一個好時機。

“阿寒,你可知,我是怎麽中的……中的那種淫毒的嗎?”等蕭寒坐下,連青不自然地咳嗽一聲說道。

“能來這院子的,除了師兄和我,統共也就三個人。是李大娘吧。”蕭寒一臉的乖順後悔,“是我不好,讓師兄……”

“你知道你哪裏不好了嗎?”連青提高了聲音打斷了蕭寒的話,“我看你根本不知道,若非你把我擄來,封我武功,我怎會受制于區區一個李老太!”

蕭寒被他的話噎到,好半饷才回道,“師兄說的是。”

連青看他這副樣子冷笑一聲,氣勢越足,“你既然說我說的對,那你可知錯。”

“師弟知錯。”

“知錯要如何?”

“知錯要改。”

“哼。”連青挑眉,“你倒是說說,你要怎麽改?”

“我給師兄解了毒,恢複師兄的武功,讓你走……可好?”蕭寒說着說着,眼裏隐隐藏了笑意,他臉上并不笑,只是說可好的時候十分溫柔。

連青被他師弟這良好的态度給堵的說不出話,他心想臭小子腦筋不拐彎,也不知道是聽了什麽話被騙來,當這教主當的這麽死心塌地。他現在也不想多追究,只想把人帶走。

于是他一臉威嚴地摔了手邊的杯子怒道,“胡鬧!你到底要胡鬧到什麽時候!跟我回青山派!”

蕭寒還是一臉溫和地笑了笑,“師兄,這是不可能的,我是魔教教主,我不會走的。”

連青看着他家傻小子,恨道,“這魔教都是些殺人如麻的人,你看看你這樣子,怎麽當得了教主?真是像什麽樣子,我小時候教你的俠義之道呢!跟我回去!”

“俠義之道?殺人如麻?”蕭寒雲淡風輕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師兄可知我身世?”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

“我是上代教主的兒子,出身便背負血債,與狹義無緣了。”他說的時候沒什麽特別的表情,仿佛說着一個與己無關的故事,“我這輩子,只能當教主,當不了大俠的。”

連青沒想到原來還有這層關系在,不過他很快就想通,不甚在意地揮揮手道,“那又怎樣,養大你的是我,是我們青山派,跟魔教沒什麽關系。你是我們青山派的徒弟,該為青山派出力。更何況,老魔頭又不止你一個孩子,何必來趟這趟渾水?我不知道那群魔教教徒跟你說了什麽,但你的性子我清楚,你不适合當這個教主。聽話,跟我回門派,到時候我幫你到師父面前說說話求求情,讓他對你的處罰輕點。”

“我的……性子?”蕭寒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師兄說說看我是什麽性子?想必李大娘也跟你說了,我今早出去,是殺人去了。”

連青想起那瘋瘋癫癫的李大娘皺了皺眉,“我還不至于信她的話。”

“我确實殺了他們,一個個的,全部都是我殺的。”

“天涯镖局的所有人?”

“是。”

“你親手殺的?”

“不錯,我親手殺的。”

“像那個瘋老太說的那樣?”

“是的。”

連青聽到蕭寒毫不猶豫地承認,勃然大怒,用力一拍桌子,手掌痛的發麻。他正想要诶喲一聲甩甩他的手,又想起現在自己正在訓人,只好把手縮進袖子裏,板着臉說,“去你的親手殺的,別說天涯镖局上百號人,你砍也要砍一個上午才能回來。

就是那麽多人要殺,若非極其嗜血,一般都是一聲令下讓教衆代勞,哪有教主親自上手一個一個砍過來!你是教主,又不是劊子手,專靠着砍人頭吃飯的!

還像那瘋老太說的那樣殺人。你知道那老太婆說了什麽麽?她說你讓他們頃刻之間灰飛煙滅。連化屍水都做不到讓屍骨頃刻間灰飛煙滅,你一個凡人……阿寒,你看你,連撒謊都撒不好,怎麽當魔教教主呢?”

他說着放軟了姿态,軟硬兼施道,“阿寒,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我們回家吧。”

蕭寒聽到回家兩個字的時候眼睛垂了下去,不去看連青,過了一會兒,他別開臉,“師兄,何為俠義,何為好人?”他嘆了口氣,外頭陽光正好,照的滿室都是暖意,蕭寒漂亮的側臉在這暖意裏,像是渡上了一層金,“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注1)。

殺一個人,你是壞人,殺百萬人,你是好人,你是大英雄。師兄,我亦是男兒,亦有雄心壯志。”

說着,他擡起頭,眼神如寒風裏的臘梅,白雪上的熱血,有種殘忍的凜冽美。

連青從未見過這樣的蕭寒,他不覺閉了嘴。

“我有我的志向,我想稱王成雄,想做那天上的鴻鹄,和師兄小家子氣的江湖大俠夢可不同。我胸懷天下,可沒師兄的婦人之仁。”

話音剛落,連青擡手一巴掌就是打過去,蕭寒的臉被打的偏了過去。

他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面無表情的蕭寒,“婦人之仁?”連青這下真的被氣到了,他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揭穿道,“你說我婦人之仁,你不是喜歡我麽?你若是不婦人之仁,何必每日跟我裝傻充愣,碰都不碰我。”

“我……”

“我什麽我,你既把我擄了來,就上我啊!”連青一扯衣襟扣住蕭寒的下巴,“上啊!”

蕭寒呆住了,他胡亂瞟了一眼連青胸前那白花花的肌肉把眼光掃向別處,“師兄……”

“別像個娘們兒一樣師兄師兄的叫,你還沒斷奶麽?你不是想要我麽,你還把我囚禁在這兒麽?現在在裝什麽?不是想稱雄嗎?來啊!”連青一撩袍子跨坐在蕭寒身上,還刻意動了動腰,磨了磨他那地,“怎麽了?不是很有雄心壯志嗎?連這點你都做不到嗎?”

連青看着那臭小子臉迅速地紅了起來,身下的那個東西也硬了,他正在氣頭上,也顧不得害臊,身子往前面貼了貼,夾緊了腿又動了動。

這下子,蕭寒連脖子也一并紅了起來,他僵着身子,絲毫不見了方才的理直氣壯,“師兄何必輕賤自己。”

“輕賤?”連青把嘴湊到蕭寒的嘴邊,怒極反笑,“我輕賤?呵,能跟成枭雄成大王的人做一場,怎麽算是輕賤?我本就是斷袖啊,否則你以為,我都二十七的年紀了,怎麽還不成婚?”

蕭寒聽了他的話,愣了一下,很快就推開了連青,站了起來,逃似地走到了門口。

連青看到蕭寒落荒而逃的樣子,更是生氣,他指着他說,“怎麽了大英雄,我送上門來了,你都不上我嗎?你可知,你魔教歷代教主都喜強取豪奪,你看看你那慫樣。”

蕭寒靜了靜,低低地說,“歡愛,需得兩廂情願才好。我愛慕師兄,怎會如此折辱師兄。”

說罷他推門出去,連青被氣得不輕,也沒去挽留他。

傍晚的時候,連青發現他打破在地上的杯盞碎片已化為了一抹灰。他以為又是蕭寒耍的什麽把戲,氣得一揮手,旁邊的八仙桌應聲碎成兩半。

那碰的一聲巨響吓了連青一跳,他看着那八仙桌,正想魔教的家具怎麽做工如此惡劣時,忽的聽聞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看來你的武功已經恢複了。師侄,許久不見,随我回師門吧。”

連青轉過頭,站在他面前的是他的師叔,蕭寒的師父,蕭芳芳。

TBC

連青:說了我小師弟不懂怎麽玩囚禁PLAY的,你們怎麽還想着發車

蕭寒:Excuse me???

注1:引用仇聖《男兒行》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