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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閣下面, 汪裴吩咐幾名宮人一步不離的守着。
衛太後帶着人趕來時,小閣已鬧出動靜。
起初是女子的嗚嗚低泣,可不一會兒, 那女子仿佛硬生生隐忍了下去, 但帝王卻肆無忌憚, 獨屬于男子的狂/野/倒是十分惹耳。
汪裴:“……”
這小閣實在是處處透風!
他這個閹人都快要被皇上的熱情給感染到了。
奈何,他此生都是一個不完整的男人, 只怕唯有在夢裏肖想了。
汪裴緊繃着一張臉,見衛太後過來,他垂首道:“太後娘娘, 皇上交代,不允許任何人上去叨擾,太後您也聽見了,這……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衛太後聽着小閣傳下的動靜,一張半老徐娘的臉都給氣綠了。
她這兒子去了漠北幾年,如今歸來, 完全不受她的掌控,更不如從前那麽性情溫和。
衛太後當然不好在這個節骨眼下去阻止封堯。
再者,今日人人都瞧見了,楚玉鸾是帝王拉走了, 她并非主動勾搭。
可饒是如此, 在衛太後眼裏, 楚玉鸾依舊是不應該存在的狐媚子。
衛太後站在原地沒動,面色冷沉。
汪裴後脊背冷汗涔涔, 道:“太後娘娘, 皇上一時半會只怕是結束不了, 需得等到後半夜, 太後保重身子啊。”言下之意,是驅趕太後離開的意思。
汪裴純粹是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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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太後再怎麽蠻橫,也無法幹擾帝王的風月,只好帶着一衆人氣勢洶洶的離開。
才走出沒幾步,衛太後吩咐梅姑姑:“準備避子湯!不可馬虎!”
這個楚玉鸾還真是不可小觑。
她都背叛過帝王了,卻還如此受寵。
這日後萬一受孕,皇帝豈不是會徹底既往不咎?!
衛太後不能允許那種事情發生,皇後之位只能屬于衛家女。
只可惜,衛家就只剩下一個衛冬兒。
還是個不中用的!
梅姑姑應下:“是,太後娘娘。”她聽着小閣的動靜,當真不是該說什麽才好,皇上此舉,便是故意做給太後看的,難道太後還不明白?這日後,宮裏就連太後都不能對楚玉鸾如何了。
至少,明面上不能再傷了楚玉鸾。
後宮的消息不胫而走。
如今已經冊封的妃嫔各懷心思。
衛冬兒只覺得放松,但同時又覺得愧對于玉鸾,她甚至覺得,玉鸾今晚的遭遇是自己導致的。
她對封堯害怕了,之前還有些争寵的心思,當下一絲也沒了。
崔玥那邊按捺不動,她是庶出,奈何崔家就她這麽一個女兒,所以,只能将資源都砸在她身上,她素來知道隐忍。更是知道楚玉鸾與帝王的恩怨糾纏,故此,即便後宮鬧出這麽一出,她也還是如常,繼續蟄伏,等到時機。
葉琳琅那叫一個心疼玉鸾,只能長嘆:“楚妹妹可憐了。”
皇上不是當初的少年郎了啊,這個年紀的男子,就如一頭野獸,沒了純善之心。
“亦不知皇上對楚妹妹的真心還剩下幾分?”
是純粹情難自控?
還是故意為之?
後宮反應最大的人是楚香蓮。
得知玉鸾又受寵,而且還是在禦花園小閣,阖宮皆知!她更是坐立難安。
如此一來,即便楚玉鸾沒有被冊封,可在旁人眼中,她就是帝王的女人,是一位有實無名的娘娘。
楚香蓮好不容易覺得自己勝過了堂姐一籌。
可今晚這事一出,她卻又仿佛慘遭重創。
“皇上為何會要一個始亂終棄了他的女子?!”
楚香蓮百思不得其解。
皇上難道就不恨?
男子不是都應該花心濫情麽?
自己再怎麽說,也算是一個美人,就算皇上僅僅是想換個口味,也該來她宮裏了!
楚香蓮憤憤不平,着實不明白,這世上還有什麽癡情男子?!
夜風從茜窗吹入小閣。
玉鸾渾身是汗,因着怕冷,就往帝王懷中縮了縮。
這算是她入宮這麽久以來,第一次“主動”投懷送抱。
封堯今晚并非是因着良心發現,才堪堪止住。
此處的确不隔音,他也發現玉鸾時時刻刻警惕,如此一來,兩人沒法達到最/歡/愉/的程度。
玉鸾雖依舊排斥此事,但封堯可以明顯感覺到她與前幾次不同了。
兩人年少時偷偷看過不少風月話本子,從前,玉鸾十分放得開,可如今倒是拘謹了,封堯摟着她,輕笑一聲:“朕表現如何?你是不是也甚是喜歡?”
男人就圖一個酣暢淋漓,渴望最直觀的感受。
玉鸾:“……”
她突然就覺得,清醒着也并非是好事。
她可不想與這厮暢談事後心得。
玉鸾推搡了幾下,卻發現對方身上無一處可推動。
兩人身上僅搭着一件帝王的玄色錦袍,玉鸾着實不适。
封堯不甘心,又問:“你就沒什麽要說的?對朕沒有要求?”
他們都這樣了,她難道就不想要個名分麽?
外面洩入月光,可讓竹榻上的人看見彼此的臉,玉鸾聽明白了帝王的意思。
但她不願意。
後宮繁華,卻不是她的歸屬。
她不想有朝一日,兩看相厭。
何況……
隔閡太深了啊。
玉鸾故意答非所問,道:“皇上骁勇無敵、生龍活虎,微臣不敢再有任何要求。”
封堯:“……”
帝王自然也聽出了這份揶揄。
好得很!
骁勇無敵、生龍活虎……
他是野獸麽?
話題終究是沒法繼續下去。
考慮到這幾次燕/好,玉鸾事後皆是昏迷,封堯不想讓她再酣睡。
最好是,她今晚也能像自己一樣難眠。
故此,封堯放過她。
男人直接直起身,那把精瘦腰肢還真是行動果決,實在骁勇的很。
“啊——”
突然而來的涼意,讓玉鸾尖叫了一聲,月華如練,籠在她身上,讓男人一覽無餘。
月下看美人,大抵就是這個滋味。
封堯內心不由得起了一陣春風。
欲/念便又開始蠢蠢欲動,但他既然已經起身,就沒有繼續的道理。
終歸,還是要面子的。
少年時候沒臉沒皮,而今,卻是把尊嚴看得比什麽都重。
帝王随手撤走自己的衣裳,玉鸾只能雙臂擋住自己,待這厮轉過身去,她才彎身拾衣。
汪裴等人在下面已久。
玉鸾下樓時,才發現小閣下面守了如此多的人,她那情/潮尚未散去的臉,頓時再度漲紅,忍不住怒視了一眼帝王。
封堯眼角的餘光恰好瞥見了這一幕,他唇角一揚,眉梢染上/歡/愉。
就仿佛,玉鸾越是囧怕,越是生氣,他便能夠被取悅。
永安侯府,楚家。
清脆的噼裏啪啦聲吵得楚淩腦殼疼。
堂屋內煮着清茶,一股清淡的茶香四溢。
楚淩與楚玄鹖皆坐在上首的位置,堂屋無下人侍奉,廊下守着幾名心腹,無人可以探查到父子二人說了些什麽。
楚淩皺眉:“你算來算去,銀子總不能算多出來。”
楚玄鹖稍稍擡眼,冷睥了楚淩一眼:“父親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您在京都這陣子,喝得都是名茗,穿得皆是绫羅,就連飼養的八哥也是極品,兒子不算算,如何能掌家?對了,陸禦史的醫藥費,父親打算幾時派人送過去?送多少合适?”
楚淩冷哼:“老夫不曾做過虧心事,與陸大人只是切磋,若是受傷,各自負責,談何醫藥費?”
楚玄鹖撥着算盤的指尖一頓,看着自己父親,微不可見的嘆了一聲。
這位賴賬的人,便是威名遠播的永安侯啊!
楚玄鹖一度欲言又止。
楚淩飲了口價值百金的茶,問道:“可查清楚了?陸禦史,是受誰指使?不然,陸家與楚家無冤無仇,為何好端端的彈劾老夫?他總不能是嫉妒老夫。”
楚玄鹖:“……”
楚玄鹖神色肅重,擡手掐了掐眉心,試圖讓自己的父親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道:“父親,陸禦史突然彈劾,大概是想讓皇上對付楚家。這八成是挑撥離間,想要讓楚家對抗新帝。”
“這個馊主意,還真是下頭。”
“一旦皇上開始對付楚家,楚家必然會想辦法自保,屆時便有人可以拉攏楚家了,父親以為,楚家反對新帝,誰會最得得利?”
楚淩捋了捋須髯:“當然是離着皇位最近的那幾人。”
楚玄鹖哂笑一聲:“正如父親所言。所以,陸禦史背後究竟是誰人,已經一目了然了。”
楚淩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來如此,那封堯那小子會上當麽?”
楚玄鹖眸色一眯:“只怕皇上比咱們更早的看穿了這件事,所以才會讓崔景辰調查楚家軍。崔家老爺子與祖父可是勿頸之交,崔景辰自然會放水。”
楚淩再度悟了:“看來,封堯那臭小子也不是一無是處。”
楚玄鹖眸中溢出一抹光:“父親慎言,搞不好皇上真會是您的女婿。妹妹的性子,不是一般男子能掌控,偏生就是她這樣的女子,才會讓男子心心念念。皇上舍不下妹妹,楚家才能更加安穩。”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難以得到的,才能被珍惜啊。
楚淩眨眨眼,一會對封堯恨之入骨,一會又将他想象成女婿,着實矛盾。
作者有話說:
反派:???你們這麽快就看出了我的馊主意?!怎麽能這樣!
封堯:怪朕過分優秀~
楚玄鹖:我實在太聰明了~
楚淩:(⊙o⊙)…就老夫是個憨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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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子們,繼續往下翻,還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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