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晉江文學城獨發

“你好, 我是賀銘心。”

誰?

許欽州和鄒儲對視一眼,彼此都對這通深夜的電話感到不可思議。

許欽州将電話放到兩人中間,示意鄒儲接聽電話。

“你好, 我是鄒儲,很高興你給我打來電話,不知道你有什麽事情?”鄒儲一邊和許欽州眼神交流一邊說着。

“我想和你談一筆十分劃算互利互惠的合作, 鄒總, s市項目園的項目我想由你們公司來完成。”

賀銘心的聲音很清冷,兩人聽着有些不切實際的感覺。

什麽意思?

許欽州疑惑地望着鄒儲,難道說, 被內定了?就這麽簡單?

“但我有一個條件,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鄒儲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悸動, 回答道:“抱歉賀總,我有些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是說我們公司被選中了?”

“是的, 沒錯。”

“為什麽?”鄒儲問。

不是今天早上的才說要公平選出嗎?突然就變卦?

“因為,我知道你們公司一直在和顧氏競争,你們恨顧氏,而我也一樣。”

“如果同意我們現在就可以見一面,地點喬明産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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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儲還想問些什麽, 可電話“咚”的一聲挂斷了。

“呼——”許欽州長嘆出一口氣, 不解地問:“這是怎麽一回事?賀家要和我們合作, 他們和顧氏不是世交嗎?”

許欽州摸不着頭腦但很顯然他和這個可疑情敵有一個共同的目标。

“見嗎?”

“當然要去,拼一下試試搞不好能把你老婆地址撈到。”許欽州歪頭冷靜地說。

鄒儲望着他, 發出疑惑:“你要去嗎?”

“去, 我要親自幫你把可愛老婆地址找回來, ”許欽州拿起手機拍了拍身上的灰,邁步往辦公室門口走。

“等等。”鄒儲拿起一件外套。

“等什麽等,你不急着找你老婆我可跟你急——”許欽州話沒說完,手剛搭上門把手眼前忽然一片黑暗。

“你幹嘛?”

“僞裝一下,”鄒儲重新将許欽州頭上的衣服幫他整理好,蓋住他的十分明顯的頭發,“咱們公司其他人可不知道顧影帝的老婆是真正的老板,欽州呀,你不想第二天上頭條吧。”

許欽州挑眉輕笑,将自己包裹好,接着光明正大地打開門:“你說得對,我不太想上頭條,更不想被我粘人老公知道。”

“行了,別秀了。”

兩人一前一後往地下車庫走,保時捷劃開黑夜馳騁在燈火輝煌的市區。

幾十分鐘後,兩人到了目的地——喬明産業。

“林氏的産業?”許欽州問。

鄒儲擡頭看着眼前高聳的大樓回道:“對,就是那個靠挖煤金礦發家的林家。”

“有錢,格調不錯。”許欽州邁開步子往前走,身後的鄒儲笑着回答:“比你的還差點。”

很快電梯就到了最終會面點,許欽州跟在鄒儲身後走着兩人換了方位。

“诶,你說待會兒賀銘心見到我了會是什麽反應?他該不會突然反悔了吧?”許欽州立在那兒鄙夷道。

“那就些微有些小心眼了,他既然找到我們,肯定也是陷入了什麽危機,咱們有共同的利益,必定只有我們聯手才能達到目的。”鄒儲一邊說一邊打開了房門。

“你來了,鄒總很高興見到你。”賀銘心此時已經可以完美下床,只是站在他身旁的林餘似乎一臉擔心的模樣。

“你好,賀總,你好林總。”

三人禮貌客套的短暫打了招呼,直到賀銘心的視線瞥到了鄒儲身後的許欽州。

“這位是?”賀銘心饒有趣味地瞧着。

“是我。”許欽州摘下一直僞裝保護自己面貌的東西,将自己原原本本地展示在賀銘心面前,不假思索地開口:“好久不見,賀銘心。”

“是你?!”賀銘心愣了一秒但很快打量起他來,“你怎麽會跟在鄒總後面來這裏,你不是?”

許欽州不是和顧琛明去錄制娃綜了嗎?此刻不應該和他的竹馬在娃綜恩恩愛愛嗎?出現在他面前是要做什麽?

“你來幹什麽?”賀銘心冷眼說。

林餘瞧着兩人之間不對頭的模樣笑着給賀銘心倒了一杯水。

“他是我公司真正的領導人,也許我應該先介紹一下他的身份。”鄒儲站在了許欽州身邊開口。

“怎麽會?”賀銘心疑惑地望了眼林餘卻發現他也和自己一樣對許欽州是盛氏公司的領導人感到驚訝,明明許欽州是那個他認識的鄉巴佬才對,怎麽會突然之間變成......

賀銘心難以理解其中的變化,而且他也懶得去理解其中的原因。

“還合作嗎?”許欽州理了理頭發笑着問,“賀總,咱們也許不應該争鋒相對,是不是應該先談談合作呢?目前看來咱們遇見了同一個大麻煩。”

“你很會裝,”賀銘心坐在了中心沙發上,“居然連我都不知道,看來你也瞞着顧琛明。”

許欽州在他左邊坐了下來,回答道:“對,你說得沒錯。”

賀銘心輕哼一聲,他現在确實找不到比和許欽州合作最好的辦法了。

“賀總,我做這一切只是沒了一個目的扳倒顧家。”

許欽州和他對視繼續說:“我跟你不熟,但我們跟顧家很熟,跟顧琛明很熟,跟錢都很熟。”

“咱們既然有同一個沖突對象,想必這項合作我們會談得很愉快。”

室內突然安靜了幾秒,沒人說話。

賀銘心輕輕笑起來:“當然,合作愉快。”

一小時後,鄒儲撥通了一則電話。

“這麽快就考慮好了嗎?鄒總。”顧銘珩的聲音從電話裏響起來。

“對,我自願退出這次項目競争,”鄒儲偏過頭來和許欽州對視,“顧董是個君子,君子之言驷馬難追千金不換,還請将俞安的地址給我。”

“是嗎?”

“對,不信的話,顧董可以去找那邊的人核查,我相信以顧董的實力這都不在話下。”

“我相信鄒總的為人,不過這麽晚了,我有點疲憊,所以我會明天再去核對,鄒總不妨等一晚上;不過你的前男友在a市,很平安。”

顧明珩說得随意,像是完全對給鄒儲俞安的行程不感興趣。

鄒儲無奈捏緊拳頭,咬牙說:“......好。”

“怎麽樣?給了嗎?”許欽州站在旁邊有些擔憂。

“沒有,只給了一個籠統的區域,俞安在a市,他說明天給。”

“這老狐貍到現在都還留這麽一手。”許欽州氣到跺腳,“算了,咱們先回去繼續讨論讨論。”

與此同時,a市。

俞安正下晚班回來,因為孕期胃口十分不好,整個人肉眼瞧着就瘦了好多。

他手上提了袋面包,裏面熙熙攘攘幾片,看樣子像是晚上沒有吃完的産物。

老舊小區的街燈常年失修,經常一閃一閃,剛住在這裏的時候俞安還有些後怕,總覺得身後會突然蹦出個人,但現在他雖然害怕但有些習慣了。

只是下晚班一個人的時候,後怕的感覺還是會迅速的彌漫上來,他通常會想些美好的事情讓自己不在分神,譬如和鄒儲在一起的時候。

但,他也只會想一想随即禮貌地翻篇。

今天他照常走在這條回家的必經之路上,路燈依舊忽閃忽閃,但不知道為什麽,俞安心裏總有一絲怪異的感覺,尤其是肚子裏的寶寶突然抽動了一下般,他總覺得上身後好像有人一直跟着他,窺視他。

強烈的第六感讓他不由得害怕起來,走路的步子也放快了許多,他拿出手機安開報警電話如果一有危險他好第一時間保護自己,保護肚子裏的小寶貝。

他緊張的目光不斷打量起四周,平時讓他熟悉的街道不知為何總讓他陣陣不安,突然,前方向他迎面走來了一個人——

這人從叼着一根煙在褲兜裏像是摸索着什麽,可俞安總覺得他一定不是在摸打火機,而且看着人高馬大一定不是個好人。

俞安很害怕,他咽了咽口水,下意識往後退。

而後他真正地看清楚了。

——這人從褲兜裏掏出了個東西,佯裝作打火機的樣子,原本俞安信了但他始終不安,心裏的不安緊張感越發的強烈,他甚至感覺心髒要從喉嚨裏跳出來。

直到不知哪裏來的光反射到了那人拿着的東西上,犀利地光一下子照進了俞安的眼睛。

那是一把鋒利的小刀,輕而易舉地就能割傷他的喉嚨。

俞安十分明确自己看的一清二楚,那是一把尖刀,那人要殺了他!

俞安頓時身體顫抖了起來,他捏緊了手上提着的東西,緊張地小心呼氣他生怕被那人察覺自己已經發現了對方。

他趁着那人還低着頭,猛地向後跑,他瘋了一般往後跑用盡全身的力氣胃裏卻因為長時間沒吃東西一陣翻滾,他強忍着惡心一路跑。

身後那人真的一直在跟着他追他!

俞安的餘光撇到那人,他倒吸一口涼氣,如果剛才自己沒注意他是不是就......

俞安不敢深想,他也不敢停下逃跑的腳步,他只恨自己不能立刻長出翅膀飛離這個是非之地。

“起火了!着火了!大家快來救火啊!”俞安的頭發早已因為劇烈的急速運動被汗水浸濕,他知道這樣喊不對,但這是唯一有效的辦法。

身後那人聽見他寒,像是被他氣到,動作快了好多,離他只有短短五米了!

俞安雙腿一邊跑一邊抖,他說不出這是什麽感覺,只是很不甘心,他不明白為什麽這種事情會發生在他身上,原本粉嫩的小臉現在确實慘白一片。

“着火了?!”

“在哪裏?哪裏着火了?”有人聽到了喊聲,從店鋪裏提了一桶水跑了出來,俞安認識他,那是他的面包店老板!

“老板!救我!”俞安用盡力氣往這邊跑,面包店老板瞧着俞安的動作一臉蒙,直到他看到了俞安身後盡在咫尺拿着一把尖刀的黑衣男人!

不好!俞安有危險!

老板情急之下一把沖上前将俞安拉到身邊,手上提着的水桶猛地潑向了持刀的人。

趁着那人被潑懵的瞬間,兩人跑進了面包店鎖門。

透明玻璃擋不住幾人面對面的對視,俞安躲在老板身後一直發抖,肚子也一陣痙攣。

那人拿着刀怒瞪着兩人,對着透明玻璃一陣踢。

俞安害怕極了,他舉着手機放出自己的屏幕,他報警了。

男人捏着拳頭,尖刀被他用力地往玻璃上劃,“茲拉——”刺耳尖銳的劃拉聲刺激着俞安的耳膜,他害怕得捂住耳朵不敢聽清這聲音。

好在那人識趣地跑了。

“怎麽回事?”老板長呼出一口氣,轉過身來安慰着受到驚吓的俞安情緒。

“你還好嗎?他...他為什麽追你啊?!”

“你一個人在這邊人生地不熟,誰也不認識怎麽會惹上仇家,那人一看就是目的性的。”

老板替俞安感到後怕,俞安也一樣。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俞安動彈不得,剛才的一切發生得太過猝不及防,仿佛一切都還在眼前,俞安擡着忍者痛苦閉上眼睛,睜開望着老板的時候雙目通紅浮着一層水:“老板,我...我不敢回家,我好害怕。”

老板知道俞安膽子小,也知道他一個人住在舊小區,現在外面還不是很安全,難以猜到那人是不是還在外面蹲着,出去是不是還會有危險。

“你今天就先在這裏睡吧,樓上還有個雜物間,最近都不要回去住了既然他知道你家地址一定是蹲點了,上班也先停一下吧。”

老板說完,拍了拍他的肩,随後鎖好了所有門窗帶着他往樓上走。

面包店老板是一個好人,俞安上班的第一天就知道了,雖然他看起來已經四十歲很兇但其實內心很柔軟,最正義了。

“謝謝....謝謝老板。”

俞安跟在他身後,手上一直緊緊握着手機,驚魂未定地抖着。

“哎,一個人在外面多注意安全,你男朋友怎麽不來接你?”

“我....我沒有男朋友......”俞安咬着唇小聲回答。

“你沒有男朋友嗎?長這麽好看,我還以為早就有男朋友了。”

“你就暫時住在這裏吧,雖然又小又擠,但相對來說安全了不少。”老板說完,走到另一邊的卧室裏睡覺。

“呼——”俞安安靜地關上門,扶着牆角坐在了地上。

剛才真是太驚險了,他摸了摸肚子,安撫着小家夥的情緒,雖然醫生說小家夥才剛剛有了點雛形。

“沒事了...沒事了,寶寶乖。”俞安小聲說着,眼淚卻不争氣地流了出來,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安慰孩子還是安慰自己。

沒事了....

他抱着頭,眉頭痛苦地拎在了一起。

這是俞安第一次瘋狂想鄒儲,哪怕只是聽聽聲音也好。

孕期的煩躁和酸楚他都可以自己忍住熬過來,可偏偏剛才他是多麽希望鄒儲就出現在他的身邊,下一秒就将他攬進懷裏,告訴他,他愛他。

他不明白為什麽街道那麽黑那麽長,長到差點讓他在找不到光明。

窗外的夜空星光四溢可他卻無暇欣賞,他急切地想聽到鄒儲的聲音,哪怕當初是他自己莫名其妙離開又莫名其妙不給鄒儲機會,但他太害怕了,他的心髒依舊在猛跳個不停,他瘋了一般需要鄒儲的安撫。

他現在,只想要鄒儲。

思緒被自己拉回來控制住的時候,他已經撥出了鄒儲的電話。

電話被接通的時候,他驚慌失措的想要挂斷,他沒想到晚上十一點三十九分,鄒儲還會立馬接聽他的電話。

可電話一接通,他就後悔了。

他不應該在這時候還去打擾對方的安寧,明明當初是他自己要不由分說地離開,斷了聯系。

“....喂。”手機對面的聲音似乎很冷沉,俞安聽着并沒有覺得安穩,反而很驚慌,像是被抓住把柄的飛鳥再一次落在了籠子裏。

俞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他雙眼含淚緊咬着唇一個字也吐不出。

俞安抖着手,發出細碎地哭聲,他捂住胸口想快速地挂斷電話。

手正要觸碰挂斷鍵的這一瞬間,他聽見了鄒儲的聲音:

“別挂....別挂,俞安,我知道是你。求你別挂,好嗎?”

鄒儲的聲音只是比剛才大了一點點,卻足夠俞安聽得清楚

俞安聽見他說別挂,頓了一下,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他正想要說些什麽。

“鄒...鄒儲。”俞安低着頭,将自己藏在臂彎裏尋求一絲溫暖,他靠在門上,只是輕聲地說:“晚上好。”

“你過得好不好,你一個人...”鄒儲頓了頓繼續說:“你一個人,過得好不好?”

俞安不知道怎麽回答,可自己拿着電話的手卻控制不住地抖了起來:“還...還好。”

鄒儲聽着電話,幾乎不敢說話。

這時他聽見那邊電話中傳來陌生人的聲音:“俞安,這是一床杯子,你別嫌棄勉強蓋蓋吧,這件事雖然暫時平息了,難免他不會繼續了,你可能還得在這裏蝸居一段時間,最好是回老家我記得你不是a市人來着。”

俞安也沒想到老板居然折返了回來給自己送被子,他急忙慌亂地捂住手機生怕有其他別的聲音被鄒儲聽了去。

“诶,你做地上幹什麽,地上涼,快起來,今天真是太驚險了,還好我們都沒有生命危險。”

俞安已經緊張到捂着手機的手瘋狂出汗的地步。

還好老板說完又走了,這次他鎖上了門,心裏祈禱着沒有被鄒儲聽見。

許欽州在一旁聽着,識趣地走到一邊給兩人說話空間。

鄒儲的手指緊緊嵌進手心裏,他喉嚨緊繃,雙眼赤紅,“俞安,你有事情瞞着我,是不是?不要騙我俞安。”

“沒有..真的沒有。”

“你知不知道你說話的時候,只要一緊張就會結巴。俞安,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在哪裏,我很想你。”

說完,他聽見對面“嘭”的一聲,還以為是俞安摔倒了。

“怎麽了?你怎麽了?”

俞安覺得手中輕飄飄地,沒了重量,鄒儲的聲音也離自己越來越遠一般;原來,是手機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

俞安胸腔疼得厲害,他緩緩蹲下膝蓋,低頭撿起手機。

“手機掉了,我沒事。”俞安剛想繼續說些什麽,對面又開口:“想我了嗎?現在。今天可以了嗎?你聯系我了,是不是我就可以去找你了?”

“到點了,你該回到我身邊了,好嗎?”

半晌無言......

俞安沉默地收斂着眸子,只覺得心裏陣陣酸疼。

“十一點四十三了,零點a市有雨,跟我回家我給你撐傘。”

俞安透過窗戶往外看,方才還一汪星空的天忽地變了,星河流轉,春風溜走夏風輕拂,變天了。

鄒儲怎麽會知道,他在a市?

不等俞安多問,鄒儲接着說:“我那天遲到了,我并不知道你打電話是告訴我你的生日,那些天太忙了,我們有誤會。”

“特助給我發的消息我後來參加完餐局我才看見,手機沒電關機,沒有及時接到電話,當時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要開門談一個大合作,我不知道你特意準備了驚喜。”

“我們錯過了,我很抱歉,我們應該聊一聊。俞安,別再躲着我。”

“我一直在等你回家。”

俞安心痛如絞,他有些委屈。

半晌無言。

其實俞安很糾結,他是一個矛盾的個體。從有思想的那一天起,他既渴望有人心疼他懂他的狼狽不堪,又害怕自己狼狽地一面被殘忍揭開,看透他的人總有一天抛棄他毫不猶豫丢掉他。

他怕自己熱情過深,被人抓住把柄,所以從不敢任性。

他想要一個港灣,他需要一個家卻又害怕重蹈覆轍永失堡壘。

俞安松開緊繃着的情緒,慢慢放開自己的心。

俞安閉了閉眼睛,輕聲回應,“好,你來接我回家。”

作者有話說:

快了快了,寶貝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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