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綠城是瑪希帝國的七大主城之一,坐落在一棵直沖雲霄的巨樹上,進入城市要用超過百米的階段式升降梯才行。
冒險者之家在城市第三層,寧安和神付了一個銀可的進城費,搭上藤條編織而成的梯子,緩緩上升。
不像現代的電梯是封閉式的,這種梯子更像是籃子,只要能把人送上去就可以了,如果有興趣的話,還可以把腦袋伸出去欣賞周圍的風景。
寧安緊張地捏着把他們圍起來的藤條欄杆,她應該是不恐高的,只是每次從高處往下望總有一種往下跳的沖動。
随着高度不斷增加,她和這種渴望鬥争得愈發激烈。
神注意到她的神侍表情非常嚴肅,他不習慣,他更喜歡寧安笑起來的樣子,眼睛裏有非常吸引他的碎光。
“寧安,笑一笑。”神将她的嘴角往上拉,寧安迫不得已露出一個勉強的笑,顯然這個笑沒有得到神主的認同。
頸側的印子還留有餘痛,時刻提醒着她該對神順從和坦誠。
幸運的是升降梯在神不依不饒的時候停下了。
“拉薩爾大人,我們已經到了,回到黑石城建立神宮是大事。我會多多練習,下次一定為您展現最好的笑容。”寧安伸出右手,請神先走。
神沒有再堅持。
綠城是和星鑽城截然不同的城市,一個古樸自然,一個富麗堂皇,這裏所有的建築都是以最接近它本色的形式呈現,就像人随手從地裏樹上取來材料再随手改造一下就變成了可以遮風避雨的居所。
寧安覺得住在這裏的人一定能活很久,環境好,心情肯定也不會差,看他們慢悠悠走路的樣子就知道了。
路過人家的院子,神的視線一凝,小拇指動了動,一朵紅豔妩媚的日盞花出現在他的手中。
他拿花瓣輕輕碰了碰拿着地圖認路的寧安。
寧安轉頭就被開得恣意的大日盞花占據了全部視線,連神用內斂悅耳的嗓音都為它做了陪襯。
“寧安,送給你。”
她接下這朵美得肆無忌憚的日盞花,語氣輕快地向神道謝,收到禮物總是讓人高興的。
只是,沒想到神連花都能變出來了,他越來越厲害了。
将內心的不安深深掩埋,寧安捏着短短的花枝,一路都笑得讓神心情愉悅。
這裏的冒險者之家沒有星鑽城的熱鬧,更多的像是為冒險者提供一個歇腳的場所,本地公告欄上的任務很少。
大廳裏做了三三兩兩的人,寧安想了想,決定先向這裏的工作人員咨詢一下。
接待窗口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女性,頭發花白,面容慈祥,渾身散發着溫和寧靜的氣息,有一種想和她傾訴的欲望。
面對一級冒險者的她,她的态度也沒有變化,付過查詢費用後,推薦了幾位經常在維坦大陸中部活動的冒險者。
寧安匆匆看了幾眼,将他們的名字記在心裏,順便問起本地有沒有掌握信息較多的冒險者。
老人笑了,搖了搖頭:“綠城是一座讓人沉醉的城市,很少有人願意離開這裏去外面闖蕩。”
“是的,它很有,魅力。”寧安發自內心地感嘆,她對這座童話故事般的城市很有好感。
除了太高之外一切都很完美。
既然暫時得不到更多信息,寧安決定在綠城呆一段時間,等等其他路過這裏的冒險者。
和神确認之後,她租了十五天的樹屋,樹不高,十五米出頭。
巨樹之上還有樹,樹上有木質小屋,小屋裏有各種可愛的小玩意,拍拍尾巴就能張開翅膀起飛的小鳥,每天早上都會“伸懶腰”的芽苗,微風吹過就會發出仿佛催眠一般聲響的風鈴……
寧安在這間屋子裏探索了夠,幸福就像一個一個吹出來的七彩泡泡,在屋子裏飄來蕩去。
“神,您晚上是想睡吊床還是木床?”寧安推了一下藤條編成的吊床,上面還鋪了白色的絮狀物,比棉花還要柔軟可親。
“我們一起睡。”神只在乎這一點。
那就只能選木床了。
“遵循您的意志。”她低頭,恭敬地答道。
将神送給她的花插進花瓶裏,據老板說這裏的水可以保證植物半個月都不會凋落。打開所有窗戶,讓氣流更暢通,帶來清晰自然的味道。打開《綠城之光》,了解這裏的風土人情,免得犯了忌諱。
忙忙碌碌一下午,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
寧安有點想出去看看,可是她不知道該不該提出這個請求。
她是被懲罰過的神侍,雖然那懲罰聽起來有些不莊重,可她曾讓神生氣的事情是真實發生過的。
“寧安,你想做什麽?”
神沒有錯過寧安各種小動作,他一直在等她開口,直到她似乎放棄了。
寧安一激靈,脊背挺得筆直,條件反射地回道:“我在想您。”
“我就在這裏,為什麽還要想我?”神的手指撫摸過床上墊的綠葉子,将其中一片揭下來,随意地扔到地上。
寧安的頸側又在隐隐作痛,明明已經過去了六天,那個印記不出血卻鮮紅依舊,她懷疑這輩子它都消不掉了。
“因為喜歡,所以不論是否能見到,都會想念。”要是放以前寧安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膩膩歪歪的話的,如今為了迎合神,跟着他的思維走,她只好克服羞恥,迎難而上。
神懶懶地坐起來,趴在在床邊的櫃子上,離寧安更近。
他像是想到了什麽非常重要的事情,認真思考,表情也因此變得空白。
“寧安,你最喜歡我哪裏?”半晌,神的金瞳重新煥發神采,興致勃勃地問。
這個問題……
寧安猶豫着,她能直接說喜歡神的外表嗎?這是最真心的話。
“寧安?”
神在催促她。
寧安心一橫,磕磕絆絆地說:“我喜歡您的外貌。”
這沒什麽好隐瞞,反正之前神也說了因為她有興趣才……她就實話實話,免得以後為圓謊要付出更多。
“眼睛、鼻子、嘴巴、額頭……身體,都喜歡?”
“……是的。”寧安覺得自己的大腦在顫動,被自己想象中的人問是不是喜歡他的身體,無異于按着她的頭,逼迫她直面最深層、最見不得人的渴望。
“那你為什麽不撫摸我的身體?那個女人,就會撫摸他的身體,脖子,背,還有胸。寧安,你為什麽不摸摸我?”神的手點到他說得幾個位置,似乎在疑惑她的手為什麽從沒有從那經過,“寧安,你真的喜歡我的身體嗎?”
寧安懵在原地,艱難反應過後,她第一個念頭是難道她為了證明自己喜歡還要親手證明嗎?
這、不、好。
她的大腦瘋狂運轉,試圖找到一條新的道路,避開神給出的危險選項。
“你是想要先看看嗎?”神歪着頭,笑容溫暖,波浪般的長發也跟着一起傾斜,原本該是一幅美好的畫面看在寧安眼裏卻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
“神……”
“是還是不是?”神沒有給她拖延時間的機會,深紅的唇開合,吐露出了致命般的話語。
他在等一個他想要的答案。
寧安覺得神口中好像吐出了蛇細長的信子,它要勾走她的所有,然後用毒牙注入毒液,讓她如同可憐的綿羊似的失去反抗能力,只能被它裹挾,再慈悲地給予她哀鳴的權利。
“是。”
被取悅的神一改強硬,用粘稠到可以凝成實質的調子,一邊玩着自己的頭發,一邊撒嬌似的喊她:“寧安,你怎麽還不過來?”
樹屋不大,從寧安坐得木椅到神所在的木床只需要幾步。
真正走過之後,寧安知道了,再怎麽拖延,也只需要九步就能到神的面前。
不用伸直,他手臂彎曲就能捉住她的手。
寧安還想最後再掙紮之下,她總覺得自己在做違反犯罪的事情,類似于之前世界的不正當關系那種,反正就是不該踏出的底線。
這個世界的神和神侍可以做這種事嗎?
她會被浸豬籠嗎?
寧安的思維邏輯已經被神準備解開內扣的動作攪得一塌糊塗了,不自覺地吐出無力的詞語:“神,我……”
“你想自己揭開我的袍子嗎?”神的手停住,在寧安凝固的眼神中抽出,帶着她的手往衣襟交疊處去。
袍子的溫度應該是正常的,寧安卻覺得自己的指尖像是觸到了火星,順着血管,一路撒下滾燙的熱苗,讓她的身體變得不正常,失去了理智的控制。
裏面沒有什麽內扣,寧安有些迷糊地想那神是靠什麽讓它不被吹動,一直服帖地貼着他的身軀?
很快她就沒有辦法思考了,暖烘烘、緊繃繃的觸感融化在她的指尖,手掌整個貼上去,像是捧起了沙漠中旅人最渴求的清水,只想迫不可待地一飲而盡。
“弄錯了,應該先看的。”神皺起眉頭,他好像真的在為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懊惱,“寧安,你不用力是揭不開的。”
被指責的寧安覺得莫名的羞愧,她嘗試撚住一片很小的衣料,發現自己的手就像神說的,根本使不上力氣。
就在神和神侍陷入奇異的僵持時,一陣大喇叭似的喊聲經由窗戶透進來:“偷花的小賊,我知道你在這,快點出來!不然我就讓城衛上去抓你!”
作者有話說:
安:好耶!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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