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叫做阿蘭的魔鬼
晉軍不是韓信曾經指揮過的大批起義農軍, 有些像是他記憶裏的楚軍,軍紀嚴明,自上到下都充斥着一種勝軍的淡淡傲氣, 他身處其中, 看得分明,楚軍的傲氣來源于項王的戰無不勝,這是一種虛浮的傲氣,所以一旦項王落到下風, 四面楚歌起, 楚軍的意氣便也散盡了。
但晉軍不同, 晉軍的傲氣來源于背後的煌煌帝國,如人背靠神明,自然所向披靡。
以韓信的頭腦,很快就理解過來自己的處境,不是他死而複生借屍還魂, 而是他來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這裏自周向後沒有春秋, 只有百國,百國之後是晉非秦,不算大一統前的晉封國,國祚已有九百多年,再過上十年約莫就能湊齊立國千年,如今的晉皇是個過新年滿十七的女郎。
這要放在上輩子,韓信肯定會再摔一個碗, 但他現在已經十分冷靜。
不冷靜也沒有辦法, 女人都能當皇帝, 這麽說來他變個女人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好不容易活過來,難道能為區區性別再死一次?沒這個道理。
和旁人不同,韓信一點都不懷疑女人的頭腦,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士族,是真真切切從底層爬上來的人,深知女人的聰明不亞于男人,他這一生經歷了許多女人,也經歷了很多事情,卻還保留着一份天真,便也死于這份天真。
阿蘭的身體是真的不好,韓信撐了兩個半個月以展示他的決心,剛從那名王将軍那裏得到千夫長的位置,他就立刻調整了自身的訓練方式,不止自己調整,還給女兵們調整。
樓蘭駐軍的女兵人數不算太多,都是當年女闾案查實罪名的案犯,剛來時人數不算少,到現在只剩下一千多人,其中有近八成都在軍隊裏找到了清閑的事務,這不是來自朝廷的命令,而是出于對女兵的照顧心理,軍中層層放任導致的結果。
剩下的還在訓練的兩百多人以韓信的眼光來看,也不能算是一批訓練有素的兵員,只比剛剛招進來的新兵好上一點,他在軍中久了,深知想要在軍中占領一席之地,擁有一批忠于他的人手是必要的,從現實情況來看,撇去那些莫名其妙的愛慕者,女兵是他最好的選擇了。
韓信找到了霍去病,她如今有個名義上的千夫長位置,但手底下是沒什麽人的,連霍去病本人都一樣,他不耐煩練兵,都是戰時再臨時調配精銳,所以他經常無所事事地在軍營裏溜達,有時候組織組織蹴鞠,日子過得比誰都舒心。
霍去病在軍中的時間其實不算長,知道有女兵,但不會刻意打聽來歷,聽韓信說要帶女兵,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韓信便道:“戰局變幻莫測,培養女兵并非是要她們正面上戰場,兩個可疑的人站在一起,将軍是會懷疑青壯,還是女子?”
霍去病也是個心思活絡之人,聞弦歌而知意,知道韓信是想培養細作,但他對這個不太感興趣,只以為韓信不想上戰場,臉色淡了幾分,只道:“女兵的事我會同大将軍說,你去吧。”
韓信笑道:“女兵人數過千,可能不能上戰場還是未知數,将軍要是信任,不妨問問大将軍,能否除了女兵外再給我一千人,往後如有戰事,還請将軍不要忘記我。”
他說這話時臉上似乎帶着光芒,那種帶着傲氣的神情讓人看得不由一愣。
霍去病有些驚奇,問道:“你是千夫長,想領兩千人?”
韓信笑容更大了一些,只道:“若有一日,将軍也在我帳下時,就不會如此發問了。”
霍去病眉頭一挑,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自作多情,就見韓信撓了撓屁股,轉身走了。
霍去病冷靜下來。
說實話,如果不是霍去病來問,衛青早就把那一點點的女兵給忘到腦後去了,等發覺這些女兵這幾年大部分都沒有正常訓練,他臉上露出一種古怪的神情,霍去病有些奇怪,衛青便嘆道:“這些女兵都是犯案充軍之人,朝廷發派來此,不是讓她們清閑度日的啊。”
這倒是解惑了,霍去病一直認為軍營裏放着一群女兵既沒什麽用,又擾亂軍心,得知她們本是充軍發配的罪人就明白了,以往這些女人都是作為軍妓被派遣來安置,但朝廷又明令禁止妓行,也就只能擺着看看了。
衛青思來想去,覺得可以試一試,也就同意了把女兵交給韓信來管,對于她還想再要一千人的要求,衛青也和霍去病一樣給出了個期限,如果三個月內這些女兵能勝過新兵營的男兵,他就給個校尉職銜。
千夫長一般只能帶千人左右,校尉正常領兵三千起步,最多能領兵五千,是正經的朝廷下級軍官,官封校尉一般來說要偏将以上三人擔保,很是麻煩,沒有一定的人脈和功勳是無法完成從卒到官這一步的。
韓信一口答應,對他來說這是一項機遇,但對于那些被強制從清閑崗位拉來訓練的女兵來說就不那麽美好了,韓信叉着腰站在他帶着人親自圈出來的一塊小校場上,看着松松垮垮的隊列,和一千多名女兵站成對立面。
他只嫌人少,不嫌兵孬。
駐紮在樓蘭的晉軍通常是一日兩操,早起操練兩個時辰,午後操練三個時辰,各營分軍種決定不同的操練方式,但時間大致相等,衛青剛出營門準備去巡邏,軍營裏開始操練還不到一刻鐘,就有人驚慌來報,說是女兵營那邊已經殺了六個人了。
衛青駐足片刻,嘆了一口氣,只道:“随她去。”
韓信早在領兵之前就已經深入了解過這支女兵營的構成,大致圈定了幾個可能會冒尖的刺頭,訓練前就備好了一把從愛慕者那兒借來的上好鋼刀挎在腰間,不多時果然有人大聲抗議,試圖挑動女兵集體反抗,韓信手起刀落殺了叫得最歡的兩個人,效果卻不怎麽好,女兵營裏頓時鬧哄哄一片,大多是散開去的,還有一部分去查探死者情況,确認是真的死了,就在那裏捂着耳朵尖叫。
這幾個人自己把耳朵捂住了,讓別人聽她們尖叫。
韓信拎着滴血鋼刀,一刀一個,一連殺了四個,臉上帶着點嘲諷的笑容,看向吓得不敢做聲也不敢動彈的女兵們,聲音不輕不重地在每個人心頭響起:“現在,清楚你們的身份了嗎?一群早就該死的罪人,朝廷送你們來軍營,是為了讓你們換個地方重新開始過日子?你們要贖罪!軍令如山,再有抗議嬉笑者,斬!”
韓信把開了豁口的鋼刀扔到一邊,冷聲說道:“我數五聲,排成隊列,五聲畢後,不在隊列者,斬!”
這一次的隊列排得極快,韓信只數到第三聲,絲毫不像剛開始時陸陸續續小半個時辰才來齊人時那麽懶散怠慢。
練兵第一天,韓信只讓女兵列隊,早上列了兩個時辰的隊,午後列了三個時辰,到回營的時候,除了那二百多個平時在訓練的女兵,大部分人連走都走不動了,是互相攙扶着離開校場的。
練兵第二天,韓信沒有再殺人,只是讓幾個遲到的去領了二十軍棍,領完軍棍有兩個人暈了,被冷水潑醒趕進隊列裏,站了一個早上的隊列,到了午後,先是繞着校場跑圈,然後五人一組,以組為單位互相搏鬥,韓信讓夥房備了半數的粥飯,只有勝組可以吃,敗組只能等着明日早上的那碗粥,如果次日再敗,就天天喝一頓粥裹腹。
起初誰也沒把這個當回事,只以為是另一種折磨她們的方式,還有心思活絡的小組和另外一組商量好,一組輸一次參差着來,但直到過了幾天這樣的日子,一衆女兵終于明白過來,按照這樣的訓練方式,每天吃飽是必須的,只喝一頓粥絕對無法完成訓練,完不成訓練就要挨軍棍,挨了軍棍還要訓練,這是要把她們往死裏逼!
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樣清醒的認知,直到出現了第一個被折磨死的女兵,這個女兵第一個挨過軍棍,又被冷水潑醒站隊列,有一次互搏時挨了一拳,就再也沒爬起來。
韓信找了人把這名女兵拖出去埋了,都不用費事把屍骨送回晉國,因為女兵營裏現存的基本上都犯了死案,前幾天他是特意挑選的幾個犯案最重又剛好撞上槍口的刺頭殺雞儆猴,這個猝死的不在他計劃範圍之內,只能說身體本身就不好,有些可惜了,韓信長在亂世,其實不覺得販賣百十個孩子也能算死罪。
死了人,見了血,打醒了沉溺在平靜日子裏的女兵,有不少人都想起了自己的罪案,這裏一千多名女兵看着柔柔弱弱,實際上除了少數幾個人販,基本上都殺過人,見過血。
有個叫做虎姐的女兵夜裏把同組同營帳的四名女兵叫醒,黑夜裏眼睛都閃着光,五個人壓低聲音商議了一會兒,決定去偷偷殺了那個名為阿蘭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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