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躺着等田熟
安息國坐落于西域前往歐羅巴的必經之路上, 經濟繁榮,國土面積最強盛時約有晉國五個上郡那麽大,兵員主要以貴胄子弟和家将部曲構成, 貴胄子弟手持巨盾長矛,騎着同樣渾身披甲的戰馬, 作為重騎兵沖鋒陷陣,部曲則作為輕騎兵和弓手保護策應,這倒不是安息國的貴胄比較願意身先士卒, 而是優秀戰馬也是貴胄的資源。
晉國早就有了大量應對重騎兵的投石機長矛陣等, 所以一般認為重騎兵容易戰損,但對西域國家來說卻不是這樣, 粗糙的生鐵兵器通常無法擊穿貴胄的精鐵戰甲,重騎兵帶來的壓力也不是正常士卒能夠抵禦的,對于安息國的普通士卒來說,主家在前面沖鋒陷陣,能夠有效地避免怯戰懶戰的普遍情況, 誰都知道主家一旦出事自己也逃不了, 這種穩定的軍心是很多軍隊都不具備的。
安息軍同樣也有缺點,第一是人少, 安息國的兵力是跟着戰馬走的,可戰之兵通常人數在兩三萬左右,第二是不設常備軍, 這兩三萬兵馬是最好的情況了,安息國中八大領主分各占一片地盤, 一旦開戰也是由領主募兵響應, 有史可考的安息國幾次對外征戰中, 除去對戰遠征而來的羅馬軍隊時安息國占據極大上風, 對其他幾個鄰近的西域小國,安息國的反應都很慢。
羅馬軍隊遠道而來,安息國有足夠的時間調兵準備,或許還經歷了幾場朝廷扯皮,八大領主精銳盡出,共同抗敵,也是自那次抗擊羅馬之後,安息國王室垮臺,連王室都備不起禁軍了。
呼延列還沒到,霍去病這邊卻秉承了他一貫的迅捷作風,十萬人的軍隊迅速調遣整齊,向着安息國進發。
為将者不打無準備之仗,事前霍去病就派遣商人探子仔細查探過安息國如今的情況,王室名存實亡,領主明争暗鬥,國境內還有幾支反抗軍作亂,霍去病很快就确認了這一次的目标,蘇勒領。
蘇勒領的軍事實力不算弱,但有一點好處,地理位置絕佳,占據蘇勒領後,晉軍背靠已經攻打下來的西域國,以蘇勒領為據點,近可攻退可守,此外還有一件事,蘇勒領中上個月爆發了一場農奴起義,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農奴被貴胄子弟奪走了妻子,摔死了幾個孩子,他在殺死了貴胄之後被指控死罪,在獄中引發動亂,随即帶領一群罪犯四處流竄,起初只是殺死貴胄,後來跟随他們的人越來越多,起義軍擴張到一萬多人,農奴的野心越來越大,想要攻占蘇勒領。
自古以來能為王者無不占盡天時地利人和,一支普通的農奴起義軍在裝備精良的領主騎兵面前毫無反抗之力,很快就被剿得四分五裂,從起義軍淪落為到處殺人劫財的匪盜,這時候領主的軍隊反而放松了警戒,因為被殺死的平民越多,領主能夠回收的資源就越多,到時候再剿滅匪盜,也是領主的一種創收方式。
蘇勒領內人心惶惶。
按照霍去病的習慣,他這個時候要是能帶上一兩萬人搞個奇襲,第二天領主的腦袋都能讓他挂在杆子上挑回來,但他現在統禦十萬人,反而束縛了他的腳步,就在他制定攻占蘇勒領計劃時,韓信請纓,想要帶領他那五千人深入蘇勒領探查情況。
韓信手底下的五千人以樓蘭兵為主,只看長相,和安息國人差距不算太大。
霍去病立刻就明白了韓信的意思,戰場上最忌諱的就是懷疑下屬的能力,霍去病思索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走出大帳的時候,韓信看了一眼遠處的安息國方向,腳步輕盈得像個真正的少女。
與此同時,呼延列也緊趕慢趕到了樓蘭綠洲的邊境,郡守王莽親自接待了呼延列大軍,憑良心說,呼延列來得不慢,但架不住霍去病走得急,兩支大軍沒了在戰前碰頭的機會,呼延列倒也不覺得遺憾,和王莽客氣了幾句,目光就落到了他身後帶來的幾名武将身上。
王莽适時露出笑容,溫聲說道:“呼延将軍,這是我治下的幾名守将,個個都是人才,皆有心參戰,只因王将軍走得急……”
呼延列都不用聽完就明白了這位郡守的意思,這種帶人鍍金的事情他見得多了,倒也沒覺得有不妥,到了戰時甄別一下,有本事的就給他機會發揮,沒本事的按在後方跟混幾場,戰事完後就能升遷,這在軍中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他倒是沒想到王莽是真心送這些守将參戰,戰場是武将的歸宿,樓蘭郡有駐軍,郡守麾下的武将不入軍列,如果他不搭這一場人情,這些守将大約一輩子也就是守将罷了,他一貫會為別人着想,詢問過後,這五名守将都想參戰,他也願意做個人情,往後哪怕出息不了,也足可宣揚他的名聲。
這也是儒家養望的一種方式。
呼延列一口答應,只是他用不那麽明顯的眼光打量幾下樓蘭郡的幾名守将,心中卻是略顯失望,這幾個人除了一個小将之外,剩下的都是人到中年沒什麽氣勢的普通将領,帶着也不嫌累贅,就是雞肋罷了。
小将目光灼灼,背弓佩箭,倒也有幾分英武少年的意思,呼延列不免多看了一眼,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李廣咽下到了嘴邊的名字,笑道:“末将郭茂。”
按照晉人的取名習慣,他把郭茂才去掉了一個才字,聽上去像模像樣。
呼延列在樓蘭郡內修整了一番,第三日就帶領大軍啓程了,除了麾下多了幾名武将之外,倒也無事發生。
戰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開春最重要的仍然是春耕。
去年朝廷用了新耕法,田地增産數倍,今年春耕更上一層樓,大部分郡縣官府發放的種子都帶着一股濃烈的藥物味道,使得農人将信将疑,有不少人家都把官府的種子換成自家藏的種子,對于這種情況,粟官署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除非強制讓農民使用藥種,再定個刑罰,否則哪怕親眼看着他們種到地裏,夜間還是被刨出來換種,沒多大區別。
姬越倒也沒有強制的意思,換種的人再多,總會有沒換的,這種藥種她已經讓人按照朱雲錦夫妻的溫室環境提前種植過,能夠增産兩到三倍,配合田肥使用更佳,但藥種最重要的不是增産,而是不受蟲害,生長茁壯,甚至反過來擠壓雜草的生存空間。
蟲害是普遍情況了,每年田地出苗,農民都要花費大量時間在除草除蟲上,如果種子種下去再也不用管,人力就能夠從田地裏解放出來,長期以往,軍隊人數翻番都不是問題。
但在朱雲錦夫妻看來,解放人力的最終結果不是軍隊翻番,而是工業社會的開端。
工業社會的具體情形,朱雲錦還是聽丈夫董意同說的,她生活的年代畢竟還沒能實現全面溫飽,董意同活得夠久,很多東西他都見到了。
社會要發展,離不開人力,古代社會的人力通常都被局限在田地上,溫飽之後就是人力解放,人力解放帶來工業發展,工業迅速發展使得生活水平上升,等到工業開始飽和,人一生下來就不用為吃穿操心,就到了建設精神文明的時候,董意同去世之前,華國工業發展迅猛,一些高速發展地區已經初見精神文明的端倪。
然而一個純粹的古代社會已經開始步入人力解放時代,很多能夠實現工業社會的發明都還沒有現世,會導致一個什麽樣的結果?
對于這樣的蝴蝶效應,夫妻二人都有些茫然,他們畢竟不是政治家。
社會發展的問題通常是自然而然的,但古代社會并不是這樣,君王一個念頭就能決定大方向,成功了就是君王英明,失敗了也有臣子前赴後繼背鍋,雖然被粟官署上下禮遇,但夫妻二人還從來沒有見過那位傳聞中的晉帝,自然無從判斷。
姬越不見朱雲錦和董意同也有她自己的考慮,她大致明白這對夫妻是什麽樣的人,既然不能當成臣子來看待,又何必要他們守晉國的規矩,從不跪天地不跪君王的藍星華國人到彎腰屈膝的晉臣呢,這也算是她對二人功績的一種表彰了。
藥種的原材料大多來源于晉國本土的藥材和一些從西域遠道而來的材料,孫思邈從親眷那裏取得了一包藥種,經過研磨沖泡品嘗一系列的操作,推測出了藥種的大致配方,删删改改之後應用在了藥材種植上,增産的效果沒怎麽看出來,但防蟲害的主要效用是非常明顯的。
孫思邈又使用最容易生長的藥材反複試驗多次,最終判斷這份藥種有問題,根據推測,防止蟲害的效用只能延續到夏期過半,他自己鼓搗許久,最後鼓搗出了一份藥味全然不同的藥種。
如果說朱雲錦的藥種可以解放一大部分人力,孫思邈的藥種就是躺着等田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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