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期望魔王回頭
和安息國不同, 羅馬的氣候有些詭異,一開始的時候,姬越是按照冬日打仗的标準供給前線, 後來前線來報,才知道羅馬大部分地區冬季都不算冷,反而有些像是江南的梅雨節氣, 動不動就要下雨,但不論如何,過冬的物資是可以省去大半了。
雨季打仗對于士卒來說是有些艱苦的, 但兩軍對陣不可能我方有雨對方晴天,所以這也不算什麽,總體來說, 韓信這一次雖然是遠征, 但軍糧供給和輿圖都還說得過去, 至少比他上輩子打過的大部分戰事都要準備充分了,唯一可惜的是語言和文字都不通, 想要使計很費事,有時候都不如直接強攻過去。
韓信做了大量的戰前準備, 對于羅馬的情況也進行了一些了解,認為破局的關鍵還是在于教會和貴族,他已經受夠了這些軟蛋讓枯瘦的農奴擋在大軍的鐵蹄前,他把幾次征戰的俘虜集中起來, 找了語言精通的商人來做翻譯,也不為旁的, 就是教這些人避讓馬匹和抱頭蹲下, 等到教得差不多了就把人放走, 專門往準備開戰的領土上驅趕。
人是有求生本能的, 一旦看到這些人抱頭蹲下沒有受到傷害,就會帶動更多農奴聽話,起初有些混亂,多來幾次之後,抓來的俘虜很多都是二次三次被抓,再愣的人都明白了自己要做什麽,接下來就容易得多了,甚至有的俘虜早上被放走,晚上帶着一批俘虜又回來,還趕得上晚食。
大軍出門在外,不可能處處都要靠國供給,事實上霍去病帶的軍隊已經不吃軍糧了,每到一個地方必然先劫糧,平民百姓是不劫的,一是平民太少,二是平民壓根沒有存糧,糧全爛在貴族的庫房裏。
這一點上呼延列堪稱聖人,他每打下一塊地盤,都是立刻開倉放糧,羅馬人也學得很精,會看旗幟,看那軍旗上寫的是兩個字的呼延,就鮮花夾道歡迎備至,看到軍旗上是一個字的王,就立刻抱頭蹲,這個姿勢如今對于羅馬人來說是最有安全感的了。
事實上如今的羅馬國王剛剛登基不到一年,在他之前,因為恺撒四世國王的失蹤,羅馬王室爆發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內鬥,最終恺撒的叔叔蓋烏斯成功即位,然而蓋烏斯也只做了兩年的皇帝就暴斃而死,新國王受到教會的支持,蓋烏斯的幾個兒子都被新國王殺死。
王室的鬥争剛剛停止,就被人打到了家門口,傳訊兵剛從戰場下來報訊,後續的戰報就追了上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國王不用派兵了,壞消息是家門口已經沒了。
新王安迪依靠教會的力量登基,只有極少的一部分貴族支持,真正屬于他的軍隊數目不到兩萬人,比姬越剛登基那會兒都不如,這會兒人都傻了,好在他也沒傻多久,前線戰火熊熊,敵軍所到之處貴族四竄,教會更是像極了他們口中的羔羊,被拎起來任人宰割,絲毫沒有昔日“代天牧羊”的風範。
一個冬日就快過去了,羅馬全境淪陷五分之三,王室西逃,意欲前往被先王打下的一些小國避難,至于國家,就看貴族和臣子們能不能收回了,能收回很好,收不回就算,這也是王室傳統藝能之一了。
羅馬教會在這支來自東方的大軍開到之前組織了一場神聖會議,會議主要內容是遷不遷,往哪遷,要是不遷該如何忽悠,連同教皇在內的數十名聖職高層進行了激烈的商讨和缜密的圓謊,最終決定分裂成兩個部分,一部分由教皇帶領,跟随羅馬王室的腳步去小國避難,一部分由剩下的願意留在羅馬的聖職人員帶領,撞撞運氣,看能不能忽悠着留下來,繼續代天牧羊,能讓對方也信神就更好了。
會議開完,教皇立刻把教會內的事務移交,然後帶領着聖騎士們去追安迪王了。
剛才的神聖會議看着肅穆虔誠,實際上也只是內部權力的一次分裂和重組罷了,教皇不願意承擔風險留下來,所以放棄了一部分權柄去避難,剩下的一部分聖職人員則選擇搏一把,萬一成了呢?
貴族信仰神明,是因為渴望着死後繼續享福,平民和農奴信神,無非只是想要個活下去的念想,最虔誠的往往是不缺衣食的人,因為過慣了苦日子的人,給他幾件衣服,讓吃飽肚子,這虛無缥缈的神也就沒什麽意義了。
韓信在戰事之餘也研究過教會這東西,所謂教會,抓住人心的恐懼和**,再胡編亂造個神佛出來,多拉一些傻子來信,就可以開張掙錢了。
佛教以輪回苦難恐吓,以西方極樂誘惑,教會換湯不換藥,以魔鬼地獄威逼,以天堂伊甸利誘,在常人看來簡單到愚蠢,但在一代代的流傳和入鄉随俗之下,一代代信徒查漏補缺,這種簡單的威逼利誘被蒙以高深佛法或是聖人經傳,久而久之竟能大行其道,蒙蔽衆生,使人不求今生求來世,不求自身求神佛,不知不覺淪為這些教派斂財的工具。
韓信不管這些,反正他讓士卒盯着俘虜,是他讓這些俘虜吃飽肚子,有哪個敢在得了他的好處之後感謝神明的,就讓他把吃進肚子裏的吐出來,穿在身上的扒下來,慢慢的,俘虜們都明白了,這些軍隊恐怕不是神明派來拯救他們的天使,莫說天使,看他們對神明那樣不恭甚至厭惡的情态,恐怕都不是人。
教皇溜之大吉,留下來的聖職人員卻還要給信徒們圓謊,畢竟神明如果有靈,為什麽會眼睜睜看着異域軍隊在祂的土地上放肆侵略呢?
沒有那個筆杆子,都不敢說自己是聖職人員,沒幾天聖書上就多了全新的一頁,新聖書采取以得撒主教的一部分主張,三言兩語将原來的大天使長,天國副君從九重天上打下了地獄,受魔鬼侵蝕成為堕落魔王,又補了幾首詩歌,将那位從未謀面的異域之王描繪得光芒萬丈,即便堕落地獄,也是骁勇無雙,期望他在看了聖書之後明确自己在天堂的地位,能夠幡然悔悟,重歸神明的懷抱。
要是語言和文字能夠無需翻譯就更好了,現在留在羅馬的教會人員有一個算一個都在拼命學習異域語言和文字,很多虔誠信仰教會的貴族都因此放棄了抵抗,認為人是無法和魔王相抗衡的,要麽等待神明顯靈,要麽期望魔王回頭。
姬越壓根不知道自己上頭忽然有了個神明,過了年關,大部分官員還有半個月的假期,她也比平時要清閑一些,尤其從椒室向後宮去,時常能見到不少後妃,一開始她也沒覺得有什麽,直到有一次白日遇到一個妃嫔滿臉笑容頗為可親,晚上看金臺的時候卻不小心掃見她在殿後的花園裏對着尚未發芽的老枝哭泣。
放在以前,姬越壓根不會搭理,但她如今在各地開辦官學,讓女子入學讀書,甚至已經想好了往後要如何安排女官,連宮女都有機會入學,她自覺開明,卻對這些年紀輕輕要在宮裏守寡到死的妃嫔視而不見,因為人是有偏向的,她與先皇親睦,自然而然會避開有損他利益的事情,哪怕是死後的利益。
姬越躺在床榻上睜着眼睛思索許久,到天明時起身,便吩咐婉兒準備天子金印,她要把這些妃嫔都放回家去。
婉兒有些吃驚,但還輪不到她來勸谏,金印備下,姬越很快就寫好了一份旨意,放下後宮,先皇後宮妃嫔不多,有名有姓的六七人,低位妃嫔十幾人,也就沒了,數目實在算不得多,姬越想想自己,實在想不來往後人生幾十年,只對着二三十個妃嫔過日子的清苦模樣,這樣說起來,先皇也算是有德之君了。
這二十多個妃嫔大多數都是士族出身,有十來個家裏已經被清洗幹淨的,姬越準備多賞賜一些錢財宅地,讓她們出宮之後過上常人的生活,還有幾個學識不錯的,姬越想問清楚她們的意向,想讀書的就進官學,不想的按照前例,要是有願意留在宮中的,她也仿照媚娘這樣給些不輕不重的官職來做,就這麽一點人,花費一些時間就能辦得妥妥帖帖,從前不辦,只是她的想法還沒調整過來罷了。
皇令下達,後宮裏有人悲喜有人愁,但多數還是歡喜的,畢竟妃嫔在皇宮久了,反而不覺得皇宮好,有些家裏沒事的,也想和家人團圓,哪怕家族被清洗幹淨的,也想出宮透氣。
沒過多久,後宮就空置下來了,不少剛剛複工的臣子都認為這是陛下給他們的一個訊號:後宮空了,該進新人了!
頓時就有人跳了起來,想要為君分憂,頭一個站出來的就是韓家主韓闕,他立馬列了一個韓家适齡美貌子弟的清單,找了曲沃最好的畫師,畫了一厚疊小像送到了姬越的桌案前。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