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感動翩翩落不盡

封拜雷在家窩了好幾天，直到臉上的傷消了腫才敢來上課。

尹澈闵接到電話後不到24小時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狠狠地給了他一拳，正中他帥氣的臉。封拜雷一開始就沒打算隐瞞，不用說那個小痘是看着他帶走了汐初，他甚至正大光明地用自己的手機給尹澈闵打電話。只是他不曾想，他把小野貓放走後的第二天她的确來上課了，但還不等尹澈闵回來，她又消失了，而且一失蹤就是一個多禮拜。尹澈闵到處尋找無果，惱羞成怒，他帥氣的另一半臉也毀了……

不過他那一拳挨得值，封拜雷想想都會笑。那第二拳竟為他換來了他有生以來聽到的最想聽的、尹澈闵的道歉，真遺憾沒用錄音機錄下來天天播放，只能在腦內循環。

事情大概是這樣的吧……

尹澈闵是剛從英國回來就變了造型，那清爽的平頭就像在莛禦初等部初見那般，那些削弱了的氣場也一下強大了起來。

第一次他揍完封拜雷就匆匆忙忙地走了，第二次倒是留了下來。

「抱歉。」揍完封拜雷，坐在他家的沙發上，尹澈闵突然嘆了口氣，「不能怪你。」

這樣的話倒是把封拜雷怔住了，豎起耳朵仔細聽，臉上卻裝出不屑的樣子。

「把戚貝害成那樣的是我，沒能保護小羊羔的也是我。」

「……前一個就算了吧。」封拜雷望着櫃子上戚貝的側臉照片，喉嚨有些發澀，「這一年多天天被人責備、冷眼相看，你就真的開始默認是你害了戚貝麽？甚至開始把流言當成真相了？尹澈闵，你真是夠了。——雖然流言的盛傳是我的過失。」

尹澈闵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了封拜雷，封拜雷可以撇開眼，望着天花板。

「我都知道了，戚貝寫在了信裏，給我的信，很長很長，前幾個月就寫好了——在她猜到自己可能撐不下去的時候。她說很抱歉給你造成了困擾，希望由我這個系鈴人把流言解開。」封拜雷說完又有些不爽，「全信三分之二簡直都是給你的，真不想幫你澄清，不過既然是戚貝的願望……其實你根本不在乎不是嗎？你開始頹廢根本不是從戚貝離開開始的。我就一直想，到底什麽是你的心結——你別想太多啊，我只是覺得和一個豬一樣的對手鬥，很沒樂趣。我可能需要對小羊羔說聲抱歉，那麽有趣的女人我倒是想交往看看，猜她是你的心結也只是蠻聽戚貝的推論，因為戚貝說要你振作起來。」

「她……」

「誰？小羊羔的話，她在黑暗中喊的是你的名字讓我非常不爽，因為從沒女人對我這樣。戚貝的話……她的消息就不要告訴我了，她會永遠活在我心裏。哪怕是康複的消息也別告訴我。」封拜雷沉了沉聲，自嘲道，「反正我只是她連備胎都排不上號的同級同學。」

「……」尹澈闵沉默了半晌，站起身要走，「封拜雷，對你我從未有過恨意，只要你不傷害我身邊珍視的人。對于這兩拳——我很抱歉，對不起。」

——————

Advertisement

現在想想還是爽，封拜雷摸了摸依舊帥氣的臉，繼續吊兒郎當地晃在操場上。遠遠瞧見一年級另一個在上體育課的班，裏面有兩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少女。封拜雷停住腳步凝望了許久，嘆了口氣——小羊羔和小野貓居然同時出現了。他不是草包，更是曾經目睹了那麽多次的奇怪轉換，心裏已有幾分明了。未來的日子裏就沒有那麽有趣的女人存在咯～——不過那又有什麽關系呢？反正不是他所追逐的人……

尹澈闵第二次揍完封拜雷後就泡在了攝影&寫生部，這個星期二就是決賽了。他很擔心他的小羊羔，但他并不知道她的家在哪裏，而各大醫院他都找過，護士小姐說不便透露患者信息，他就挨間找，但始終沒找到。小羊羔說一定要振興社裏，他就一定會做到。不管她是不是在這裏，他都一定會去實現，也不只是為她，還為了小痘，為了他自己，為了自己頹唐這麽多年的遺憾……

“老大老大！”

“小痘，資料都送審了嗎？”

“順利完成任務！”小痘瞬間正經起來，但馬上又變回了急吼吼的樣子，“不是，我要說的是，那個……那個……言薇璇出現在學校了！”

什麽？！尹澈闵被震住了。

【她那麽乖巧那麽懂事，哪怕在那邊，也過得很好吧？至少上天還留給我們一個。沒有把我們的寶貝統統帶走，已經很好很好……】

言薇璇不是應該已經過世了麽？！

“那言汐初呢？！”

“啊？汐初？”

“汐初呢？”尹澈闵急得拽住了小痘的領子，“她怎麽樣了？！！！”

“嫂子她很好啊。”小痘拍了拍尹澈闵的手，幹笑，“老大，冷靜，冷靜，冷靜……”

“抱歉。”

“沒關系的，老大只是關心嫂子嘛。我只是從來沒親眼見過嫂子畫裏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妹妹，所以……不好意思啊，我一激動話就說不清楚。”

尹澈闵搖了搖頭：“沒事，你去忙吧，明天很重要呢。”

“嗨！”

聽見門被再度關上，尹澈闵望着老磚房外開始被染紅的天空，輕笑一聲，繼續手裏的工作。

不可思議又怎麽樣，他的羊羔好好的。只要小羊羔親口承認，他什麽都可以相信。

汐初把薇璇送到舞林社門口交給夜聖柯，并不打算進門。

“你不進去？”夜聖柯笑。

汐初吐吐舌頭：“副社，我要退社。”

“跟社長申請。”夜聖柯拍了拍薇璇的肩膀，薇璇有些反應遲鈍。

“小璇，我要退社。”

“嗯？為什麽？”

“你知道的，我不會跳舞，在這裏有點……”

夜聖柯忍不住插了句：“你還可以幫忙啊，社裏最有人氣的跑腿妹。”

“小璇你看他！你一回來他就這麽欺負社員！我要退社我要退社！才不給他打雜呢！”

薇璇瞪了眼夜聖柯，手肘狠狠往後一頂——“不要欺負汐初，我打你哦。”

“知道啦知道啦。”

汐初做了個鬼臉，從口袋裏摸出早已填好的退社申請，遞給了薇璇：“最近攝影&寫生部會很忙，我本來就只是在舞林社給你占個名額而已，沒想到你居然就是社長，感覺自己真是傻得可以。對了，你進過舞林社休息室了吧？第一次進去，我就覺得看見了小璇的眼睛呢～好了，我走了，以後要是以家屬身份來串社可以吧？”

“嗯！”

目送汐初走遠，夜聖柯攬着薇璇打算往裏走。

“松開，像什麽樣子。”

“寶寶害羞了喲～反正你是坐實副社夫人的名號了，進去吧。”

夜聖柯搶先開了門，舞林社因為他的到來安靜了片刻。打雜小學妹第一個反應過來，撲了上去——“啊啊啊！！！汐初學姐我好想你！我要啃你美膩的手指！！！”

夜聖柯輕輕一提，就把這愛激動的小妹妹從自家寶寶身上拎了下來，薇璇茫然的臉真是大大娛樂了他。

“大家——叫社長。她是社長言薇璇，言汐初的妹妹，芭蕾女王喲～”

社員們面面相觑，有些反應不過來。打雜小學妹倒是又蹭了上去——“副社夫人好！人家才不管你是姐姐還是妹妹呢！我知道社長Sama跳舞最棒了！最喜歡社長Sama的手了！”

這次夜聖柯沒再把打雜學妹扯開，看薇璇有何打算。聽着打雜學妹的話，薇璇終于是笑了出來，不大的弧度卻是酣暢淋漓。然後對全體社員笑——“大家好，請多多指教。”

“社長兼副社夫人好！副社大人請吃糖！”

夜聖柯被逗笑了，攬過薇璇向休息室走：“淘氣！快點訓練！”

走進休息室，本從沒在意裝潢的薇璇這次仔仔細細看了起來——原來她的眼睛在他們心裏是這樣漂亮的顏色嗎？……

夜聖柯抽出一張紙巾，輕輕幫薇璇擦着——“傻瓜。——汐初第一次來的時候也這樣莫名其妙地哭了，我就在想，那一定是你在感動，所以我一直希望有一天你能好好親眼看看我為你布置的地方。”

“……嗯！”

“今天的眼淚怕是擦不幹咯。”夜聖柯笑，牽起薇璇的手走到了櫃子前，櫃子中間有一個不大的書架，擺了一年級所有的教材教輔。“看看吧。”

薇璇擦了擦眼淚，随手抽下一本，裏面都用漂亮的藍色畫出了重點，每一個難點都被解釋得清清楚楚，空隙間還會看見少年清秀的字體寫的話。

“寶寶為我寫了那麽多信，我也不可以示弱啊。”夜聖柯從背後抱住薇璇，輕蹭着她的發絲，“上次差點被汐初給發現了呢。聽說汐初知道你的存在後也在拼命做筆記，所以寶寶完全不用擔心會跟不上課程什麽的。就算是脫節了的時空，我們都會為你接上，你只要放心大膽地往前走，要相信我，相信我們，懂了嗎？”

“嗯！”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筆記~詳見21章 49章喲~Ow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