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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你別做兒科醫生◎
陳旭感覺自己快要跑吐血。
可心裏卻很痛快, 好像壓抑了很久的情緒一股腦釋放出來。
餘光看到程向雪在觀衆臺上振臂高呼,恭喜蘇佳穗破了女子五千米的個人記錄, 叫她加把勁沖刺八千米, 陳旭頓時沒了力氣,腳步放緩,無力的躺到草坪上。
蘇佳穗立刻追過來, 砰的一下砸在他身上。
“呃——”
“媽的……”蘇佳穗很喘, 但還有勁兒掄起拳頭用力錘他:“叫你跑,累, 累死我了。”
陳旭抓住蘇佳穗的手腕,說不出話, 就算說得出,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蘇佳穗掙開他,勉強爬起來,跪坐在草坪上,把捧了五千米的首飾盒端端正正的擺在他胸口。
江延背着程向雪從觀衆席跑下來, 到跟前, 程向雪單腳落地, 大笑了兩聲道:“哈哈,小樣的, 就憑你還想跟我穗姐PK, 撲街了吧。”
江延看陳旭,像脫水的魚, 不由覺得他很可憐:“別這樣躺着。”
陳旭擺了擺手, 胸口劇烈起伏, 仍是說不出話。
程向雪從北京回來, 得知陳旭奶奶去世, 有心要對他體貼一些,可緊接着又得知他最近常跟季沐恬厮混在一起,還同蘇佳穗鬧得非常不愉快,好的壞的,兩種情感交雜着,導致程向雪面對陳旭時特別像個神經病。
前腳剛嘲笑完他,後腳又攥着他的手把他從草坪上拽起來:“你真是啊,自作孽。”話說的依舊不中聽。
蘇佳穗也站起身,長舒了口氣:“我回家了,我爸讓我今天晚上早點回去。”
程向雪趕忙問江延:“小江老師,你也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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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延搖搖頭:“我上完晚自習再回去。”
程向雪彎着眼睛笑起來:“好呀,那我有不會的題就可以去你們班問你啦。”
程向雪已經拿到了上海戲劇學院的通行證,如今只差提高文化課的成績,于她而言四百五十分是底線,五百分基本穩過,以她目前的成績,壓力其實不大。
可程向雪有程向雪的盤算,與她同專業的那些考生要麽是童星出身,自帶着光環和關注度,要麽是家裏在這個行業中有人脈和資源,将來不愁出路,她是半道出家,用腳趾蓋想也知道有的艱難,她不願意大學四年後淪落到去橫店跑龍套,要想盡早嶄露頭角,就只能由此開始下苦功夫。
程向雪眼下的目标是在文化課這一項上做第一名,将第二名遠遠甩在身後的第一名。
接連一周,程向雪幾乎每天都是早上六點起床,淩晨兩點入睡,拼命程度較比火箭班的學生,可以說有過之而無不及,偏她既不覺得累,也不覺得困,還總是一副精力旺盛的樣子。
蘇佳穗認為她和江延都是老天爺追着喂飯吃,只不過程向雪的優勢不在腦子上,在精神上,每天睡四個小時就能保持高度亢奮,且一旦下定決心就披荊斬棘一往無前的人,不要太适合混演藝圈了。
……
老蘇要給宋向狄擺一桌“鴻門宴”,聲勢極為浩大,連珍藏多年的茅臺都請了出來。
宋向狄也知道他不懷好意,進門就說:“老弟,哥哥我今天可只帶着兩張嘴,你可不要見怪啊。”
老蘇笑道:“怎麽不見怪,你家難道只有兩張嘴嗎,嫂子和小晨怎麽沒來?”
宋向狄解釋道:“現在這孩子,不容易啊,興趣班排的滿滿當當,你嫂子天天領着小晨東奔西跑,腿都跑細了!”
孫女士摘了圍裙從廚房裏走出來,對宋向狄道是:“那改天得讓嫂子把小晨送來吧,讓我替她跑一陣,我正愁腿粗呢。”
一句話把衆人都逗笑了。
老蘇一邊笑一邊張羅着讓宋家父子入座,而後給姐弟倆使了個眼色。
蘇佳和雖然會說幾句場面話,但很不喜歡應酬,只默默的去開酒。
弟弟不争氣,幸好還有姐姐。蘇佳穗擺出一副小孩脾氣,嘟着嘴抱怨:“宋叔叔,多虧你來,不然我哪百年才能吃到我媽做的酥黃菜啊,她老是嫌麻煩,不肯給我做。”
宋向狄馬上替蘇佳穗撐腰,做出大哥的姿态指責孫女士:“弟妹,這就是你不對了,孩子上高三,這麽辛苦,你這後勤得到位啊。”
孫女士嗔怒的瞪了蘇佳穗一眼,随即說道:“哪是我嫌麻煩不肯給她做,最近實在太忙了,騰不出手。”
孫女士最近在忙什麽,宋向狄心知肚明,只是避而不談:“穗穗,佳和,以後想吃什麽就到宋叔家去吃,就是天塌下來,宋叔也得填飽你們倆的肚子啊。”
成年人說話總是九曲十八彎。宋向狄言下之意,不管老蘇的生意成與不成,他都不會虧待兩個孩子。
老蘇倒是不急,酒還沒開始喝呢,這會說什麽都太早了:“澤陽,上次有幾個長輩在,叔叔沒顧得上你,今天難得你來,咱們爺倆可得好好聊聊,佳和,快給你澤陽哥倒酒。”
“蘇叔叔,酒就算了,我還得開車,而且我酒量也不是很好。”
“欸!喝醉了就在這住下嘛,你又不是沒在這住過,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就住在二樓頂頭那個房間裏。”
宋澤陽笑道:“我當然記得,就在穗穗隔壁,晚上總能聽見她背古詩。”
“現在那個房間和穗穗的房間打通了,給她做衣帽間。”老蘇扭過頭對宋向狄道:“你家沒有小姑娘,你是不清楚啊,這女孩子東西實在太——多了!從上初中開始,一年比一年多,佳和就買點換季衣服,夠穿就行,穗穗呢,買雙鞋,得配一條褲子,一件上衣,帽子啊,項鏈啊,手表啊,都得跟那雙鞋是一個風格的,這還不算什麽,好歹她能穿啊,好嘛,這兩年學會化妝了,化妝品護膚品擺了一大櫃子,有的買回來就只用一回,吧唧,扔那落灰。”
“老蘇,你跟我顯擺是吧?你以為我當年為什麽要小晨啊,不就是想要個女兒嗎,成,你要覺得養不起了,今天晚上我就把穗穗領回家,以後我養,我巴不得呢!”
“你想得美!”
聊完家常,兩杯酒下肚,三人便談起生意場上的事,主要圍繞着宋澤陽的創業計劃。
宋澤陽和老蘇一樣,也是看中了國內處于空白階段的新科技市場,認為用不了幾年,智能産品會完全替代半智能産品,走入大街小巷,家家戶戶,要想占據市場,就必須搶占先機,打造出認知度高并且深受國民信賴的品牌。
這觀念和老蘇不謀而合,這番話也說的正中老蘇下懷:“看到沒有,宋哥,時代真的變了,咱們那老一套不行了,我為什麽毫不猶豫的賣掉公司,那是因為家電領域也逐步開始科技改革了,我們研發不出新的智能産品,就只有一個下場,被時代所淘汰。”
這兩年房地産是熱潮,每個城市都在搞開發區,宋向狄的建材生意雖然賺不了什麽大錢,卻是一眼望到頭的順順當當,而智能,科技,這些東西離生活還太遙遠,國內外的競争想必也是非常激烈的。
宋向狄不是不願意幫老蘇的忙,只是讓他動搖根本,去投資一塊他完全不了解的領域,他有點本能性的畏懼,所以仍沉默不語。
“澤陽,你現在選擇的大方向是對的,只是——”老蘇嗅覺敏銳,腦筋轉的又快,當即給宋澤陽提出了意見:“你不能自己的客戶群體局限于在校大學生,等智能手機興起,一定會迅速取代電腦的地位,電腦有特定存在價值,手機卻是人人必備,比起建立一個快捷零售網站,更應該把目光放到手機應用上,通過小範圍的線上線下聯動,達到最即時最高效最規範的服務。”
宋澤陽端着酒杯站起身:“蘇叔叔,您這番話對我意義非凡,讓我少走了不知多少彎路,這杯酒我敬您。”
“少走彎路”這四個字一出,老蘇就知道他的話宋澤陽是真聽進去了,也不由興奮的站起身:“澤陽,你爸他老了,再沒有年輕時候那種敢想敢幹敢拼搏的膽量了,你不一樣,你年輕,起點又高,又比我們有文化,将來一定是大有可為,成就一定會遠超你爸!”
“诶诶诶,用激将法是吧。”
“什麽叫激将法,我說的字字句句是實話!”
老蘇的頭腦,宋向狄一直是佩服的,宋澤陽在國外待了幾年,也算見多識廣,見他們倆如此投機,宋向狄心裏隐隐有些搖擺了:“也不是我守舊,你看我像那種頑固死板的人嗎?只不過……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咱們總要留一些退路。”
“退路?”老蘇端着酒杯,摟住宋澤陽:“宋哥,你怕什麽呢,你難道還沒看明白嗎,這樣優秀的孩子,就是咱們最大的退路!”
“我不瞞你說,老蔡撤資之後,我心都涼透了,你弟妹也勸我認命,我都做好前功盡棄的準備了,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是我家穗穗站出來,鼎力支持我,連她姥爺要留給她的兩塊地皮都讓我拿去抵押了。”
宋向狄有些詫異的看向蘇佳穗,似乎沒想到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姑娘會有這種膽識,想了一想,玩笑着說:“穗穗,你就不怕你爸賠個底掉?”
“不怕呀。”蘇佳穗是稚嫩的聲調:“我相信我爸,他沒有十成勝算,也得有九成,因為八成勝算,那就是賭了,他再怎麽樣,總歸不會拿我們一家人去賭吧。”
這句話,真正說到點上。
老蘇野心再大,不會拿一家老小的命運做一場豪賭,他走到這一步,一定是設想過無數可能發生的意外,有了萬全準備。
宋向狄還是不表态,可已經在心裏暗暗琢磨要從哪下手湊齊這最後一筆資金。
老蘇看出宋向狄有要松口的跡象,高興的不得了,馬上許諾宋澤陽:“澤陽,你這份事業的前景,叔叔非常看好,等叔叔手頭寬裕,肯定給你投資!不是開玩笑的啊,現在零售平臺和購物網站的競争這麽激烈,你想存活下來,少不得要往裏面砸錢,叔叔都給你算好了,前期投資至少要兩個億!”
宋澤陽不由攥緊了手,由衷佩服老蘇的長遠目光,他才剛走出第一步,老蘇就幫他想到了第一百步:“謝謝叔叔……”
“一家人,說什麽謝!”
宋向狄權衡再多,無非是為以後做打算,為孩子做打算,他的事業到此已然是盡頭,可宋澤陽的人生才剛開始。
年輕人渴望着大展拳腳,有無數在宋向狄看來不切實際的夢,然而這些不切實際的夢到了老蘇口中,竟有一步步落實的規劃。
換做旁人說也就罷了,蘇正卿可并非那種為達目的信口胡言的人。
宋向狄喝着酒,頭腦越來越清醒,終于,他站起身道:“老蘇,這麽多年兄弟,我也不跟你玩虛的,北嶺開發區剛拿下一個項目,我賬面上流動資金只有兩千萬,你先拿去用,再給我兩個月,我能追加四千萬,多一分也沒有了。”
老蘇一下笑開了花:“哥哥,你是我親哥哥!”
宋向狄也笑了:“去你的,誰是你親哥哥,我還想跟你做親家呢。”
老蘇看了眼宋澤陽,樂呵呵的說:“你要是願意讓你家澤陽倒插門,我沒意見啊。”
“幹嘛非得倒插門啊?”
“那可說來話長了。”
老蘇繪聲繪色的講述了一番自己岳丈大人的心智計謀,以及他這些年的愧疚和得知真相時的震驚,把衆人逗得笑個不停。
待酒足飯飽,已然深夜。
老蘇找司機送走了父子倆,搖搖晃晃的回了房間,又有點想吐。
孫女士把他攙扶到馬桶旁,一邊拍他的背一邊說道:“宋哥今天那話什麽意思啊?”
“他話多了,你說哪句?”
“你少裝糊塗,當然是做親家那句。”
“不就是開個玩笑嗎。”
“你當我傻呢,他心裏要沒有這個念頭,能開這種玩笑,我覺得他在試探我們。”
老蘇幹哕半天,哕不出來,仰頭看孫女士:“聽你這意思,很抵觸啊,你不是挺喜歡澤陽的嗎?”
孫女士撇嘴一笑:“你不也挺喜歡,怎麽不見你應承呢。”
“那孩子倒也沒什麽不好,就是,就是……”老蘇沒有就是出個所以然。
孫女士替他把話說完整:“就是在國外待久了,禮數周全,但沒啥人情味。”
“哎!”老蘇點點頭:“這種性格,做生意行,結婚過日子,差點意思,尤其是跟咱家穗穗不匹配,他再怎麽前途無量,我也不打讓他做女婿的主意,開玩笑呢,我蘇正卿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嗎,紀景夠有錢吧,老子照樣瞧不上!”
孫女士擡起手,往他後背上狠狠一砸,老蘇扶着馬桶,哇一下就吐了。
……
轉眼臘月二十六,高三生迎來了短暫的寒假。
臨放假前,老李扔下這麽一句話:“高考,一分能甩掉一操場的人,十天假期,有的同學放開了玩,有的同學抓緊了學,我不知道這十天能換多少個一分,也不知道你們是被甩在操場上的,還是甩了一操場的。”
程向雪的班主任也說了差不多的話,程向雪深受激勵,打算在這十天內甩出一操場。
只是江延寒假要先去他爸媽那裏住兩天,蘇佳穗一合計,幹脆把程向雪安排到博帆的VIP專屬教室蹭課。
如今紀景是博帆的大財主,老板心尖尖上的大寶貝,別說是一對一輔導變成一對二輔導,就是一對二十也沒有問題,何況程向雪并不會拖紀景的後腿,反而還激發了紀景的鬥志。
兩個人坐到一起,跟比賽似的,做題的速度都快了許多。
晚上,蘇佳穗估摸着老師差不多補完課了,來找他們吃飯,推開門,走到跟前,竟然誰也沒發現,都低着頭奮筆疾書,筆尖都要磨出火星子了。
蘇佳穗不禁抿嘴偷笑,靜靜地站在兩個人身後。
“我寫完了!”紀景忽然坐直,長舒了口氣,視線掃到蘇佳穗,差點又連人帶椅子栽倒在地。
蘇佳穗一把托住椅背:“你怎麽這麽膽小。”
“穗姐!”程向雪跟她打了個招呼,又繼續寫:“我還有兩道題了!馬上馬上!”
“你倆寫的試卷是一樣的?”
“嗯,王哥說我們倆水平差不多。”
蘇佳穗有些驚訝,她雖然知道紀景進步很快,但沒想到短短兩個月時間,紀景就追上了大進度,照這樣下去,半年時間,也許真的能考上交大。
“你不舒服嗎?”紀景盯着她:“怎麽臉色不太好。”
“今天下午有點胃疼,肚子也疼,八成是要胃腸感冒。”
“那你還不去醫院!”
“我吃藥了,明天不見好再說吧。”
紀景擡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你是不是發燒了,這麽熱。”
程向雪聞言,忙起身來摸:“真的诶,穗姐,你發燒了你不知道啊。”
蘇佳穗是嬌生慣養,卻并不自貴,平時有點小病小痛都不當一回事,不舒服極了才會吃一兩片藥,用她的話說,總不吃藥的人,吃了藥才見效快。其實就是嫌藥苦,能不吃就不吃。
可發燒到有些燙手的程度,是不能再硬挺着了。
紀景陪蘇佳穗下樓,就近找了一家診所。臨近春節,生病的人居然很多,診所裏全都是輸液的,醫生護士都忙的團團轉,一聽蘇佳穗胃疼腹痛,惡心又發熱的症狀,就斷定她和診所裏大多數病人一樣是腸胃感冒。
護士按流程給蘇佳穗量了體溫,做了試敏,讓她先在一旁的椅子上等會。
紀景等的很着急,有心帶蘇佳穗去醫院,又怕醫院人更多,萬一再傳染上點別的流感就得不償失了。
“你還要做醫生呢,生病了自己都不知道。”
“我知道啊,我不是吃藥了嗎。”
蘇佳穗的臉色比剛剛還要糟糕,罕見的無精打采,紀景從來沒見過她這樣,忍不住催促護士:“請問還要等多久啊。”
護士正在給一個小男孩輸液,那小男孩身體不适,又很畏懼打針,一個勁的哭鬧,以至于護士頭一針紮偏了,不得不再紮第二針,旁邊的家長看年齡是爺爺奶奶,非常心疼孫子,也一個勁埋怨護士技術不好,搞得護士一肚子火,全都發洩在紀景身上:“急什麽,不得一個一個來嗎。”
紀景見此情景,對蘇佳穗道:“做醫生可能沒你想象的那麽好。”
“那你不要考醫學院了?”
“你考我就考。”
“哎……”
“很疼嗎?先在我身上靠會,一會應該就能有床位。”
對面的小男孩還在哭鬧,家長和護士之間愈發的劍拔弩張,吸引了診所大部分人的目光。紀景接着剛剛的話茬說:“做醫生,也打死不做兒科醫生。”
“都你這樣的想法,都不做兒科醫生,那小孩得病怎麽辦,等死啊。”
“……我的意思是,你別做兒科醫生,家長可能只是心疼孩子,罪不至死。”
蘇佳穗笑了一下,沒說話,因為肚子忽然間越來越痛,已經快到她無法忍耐的地步。
紀景沒得到回應,低頭看她,發現她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頓時慌了神:“不行,我還是得帶你去醫院。”
說完,也不管蘇佳穗什麽意見,一把将她抱了起來。
出了診所的門,蘇佳穗的肚子就一會比一會疼了,其實她也感覺出自己的症狀不太像普通的胃腸感冒,想讓紀景別太着急,可一開口卻是不受控制的:“我要痛死了……”
蘇佳穗是很擅于忍耐的人,她這樣說,紀景吓的腿都發軟了:“沒事,沒事,市醫院離這很近。”
市醫院的确不遠,然而這個時間正是晚高峰,出租車堵在了半路。
紀景看蘇佳穗蜷縮在座椅上,疼的滿頭大汗,徹徹底底的六神無主:“我我我我抱你過去吧。”
司機師傅道:“你當演電視劇呢,你那兩條腿能跑得過我四個轱辘嗎。”
“那還有堵多久?!”
“可能,三五分鐘?放心,堵不了太久,要不然我也不會走這條路。”
“你先給我媽打個電話啊……”蘇佳穗有氣無力的罵他:“傻子。”
“對,對,我先打電話。”
紀景的手一直發抖,在通訊錄裏找號碼都找的極為艱難。
司機師傅不由說:“小夥子,穩當點,我看她這症狀像急性闌尾炎,我年輕的時候也得過,就疼,不是什麽大事。”頓了頓,司機師傅又問:“你有沒有心髒病啊?別沒到醫院呢你先過去了。”
作者有話說:
老蘇的事業線都放在這章的對話裏了,後面就不具體寫發家致富的過程了,咱這畢竟是,校園文,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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