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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定了主意要向江延表白◎
高考後出成績需要十五至二十天, 而各個學校的分數線也會同期公布。
這半個多月,高考生們的情緒還不能完全放松, 畢竟最終成績能不能過第一志願的分數線還是個未知數。
可考都考完了, 杞人憂天真沒啥用。
程向雪要組局出去玩,她說她知道有個地方風景特別好,在湖邊, 人很少, 适合露營,烤串, 釣魚,所有東西她來準備, 反正誰不去誰就吃大虧。
她天花亂墜的說了一大通,搞得大家都很期待,結果到了地方,就是一個郊區的小野湖,旁邊有兩座不高不矮的小山包, 到處是野生野長的草稞子, 附近一片樹林還算風景秀麗, 偏偏裏面幾步一墳地。
蘇佳穗大失所望:“你搞什麽鬼啊。”
程向雪理直氣壯:“主打一個原生态。”
這個理由顯然不足以說服衆人,面對幾束幽怨的目光, 程向雪讪讪一笑:“這不是, 剛高考完嘛,哪哪都是人, 我就想說, 找個人少的地方……我爸推薦的。”
程父同樣是個熱心腸, 不僅推薦了一個“露營聖地”, 還特意找司機和車送他們過來, 而司機把車停到路邊,就拍拍屁股閃人了,并沒有給他們留幾分後悔的餘地。
事已至此,就算一頓亂拳打死程向雪也不能解決問題,何況程向雪的确一番好意,她連帳篷桌椅燒烤架什麽的都準備好了,實實在在奔着露營來的。
“那就……”蘇佳穗深吸了口氣,很艱難道:“先除草吧,好歹弄出一塊空地安營紮寨。”
郊區的野草都是見風長,最高的簡直比程向雪還高,根深深紮在泥土裏,等閑不能撼動。紀景揪着幾棵草,拔河一樣往外拽,莖都拽斷了,根愣是一點沒見到,他一屁股摔在草稞子裏,愣愣的看着手裏那幾根堅韌不拔的野草:“這,得拔到什麽時候。”
蘇佳穗摸小狗似的順着毛捋了幾下他的頭發:“人類文明的起源,在于制造工具和使用工具。”
江延想了想說:“過來的路上我看那邊有村子,我去借鐮刀吧。”
程向雪積極踴躍的舉起手:“我我我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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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用心不言而喻。江延緩慢的眨了一下眼:“我自己去就行。”
“不行的,萬一你迷路了呢。”
“……”
兩個人僵持着,誰都不動,直至耳邊傳來蘇佳穗壓着火的聲音:“快——去——”
江延和程向雪之間像是一下子産生了深厚的革命友誼,結伴奔向不遠處的寬廣大路。
坐車不覺得,路過村莊,到達目的地,仿佛只是短短兩分鐘,可真用上兩條腿,走了十分鐘才遠遠見到村莊的輪廓。
程向雪用手指頂了頂遮陽帽,擡眼看江延,笑着說:“幸好今天不那麽熱。”
“剛九點半。”
“下午會很熱嗎?你昨天晚上看天氣預報沒?”
“你沒看?”
程向雪再怎麽失策,也不至于出來露營前連天氣預報都不看,她就是想跟江延多說說話,可江延要麽不張口,要麽一張口就把她好不容易起的話題給堵回去了。
饒是程向雪天生開朗積極,幾次三番的遭受冷遇,也不免讓她有點尴尬:“嗯……我看不刮風,不下雨,沒注意多少度。”
“最高氣溫二十八度。”江延頓了頓道:“多雲轉晴。”
“哦哦……”
程向雪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其實她很想問問江延,到底喜不喜歡她。高考結束了,他們倆大學又都在上海,按道理,是可以談一場戀愛的。
可江延對她的态度老是不冷不熱,她真摸不準江延的主意,倘若很正式的表白,很正式的被拒絕,那她和江延以後豈不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太陽背在身後,影子落到地上。
他們倆的影子很像在牽手。
程向雪心裏一動,暗暗看向江延的手,那是一雙骨節分明,青筋暴起,很有力量感和男人味的手。程向雪從袖子裏伸出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對比,感覺自己的手好像只有江延的手一半大。
哎……她還是有點矮了,怎麽這方面就沒遺傳到東北血統,遺傳到臺北那邊去了,不曉得将來混演藝圈會不會受影響,不過一米六五,差不多是夠用的,大不了穿高跟鞋呗。
程向雪胡思亂想着,只顧緊跟江延的腳步,不知不覺竟然已經走到了村子裏,兩人就近找了一戶農家,憑着程向雪的甜言蜜語,把那家的老夫妻倆哄得喜笑顏開,老爺子一聽事情的來龍去脈,拍着腿說那正好啊,我家養了一圈牛,天天都得割草喂,我開電三輪送你們回去,順便幫你們把面包車上的東西拉到湖邊,你們就把割下來的草給我裝到電三輪上,我好拉回來喂牛。
一箭三雕,再沒有比這更皆大歡喜的。程向雪連連點頭,跟着江延爬上了電三輪,她并沒有坐電三輪的經驗,看四邊都不是很幹淨,就托着臉往正中間一蹲。
江延抿了下唇,提醒她:“抓穩了。”
“嗯?”
“抓穩,不然會把你晃倒。”
電三輪用處極多,載人,載草,還載過牛糞。程向雪朝江延笑一笑,很師出有名的攥住了他的手臂,因為摻雜着私心,特意選擇了肱二頭肌的位置。
江延沒有防曬的需求,只穿着薄薄的短袖,程向雪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體傳來的熱度,以及那緊繃繃的,很堅硬的肱二頭肌。
哇嗚——
程向雪的眼神明确發出一聲驚嘆。
江延避開視線,不看她,也不讓她看自己,因為臉有些熱,不确定臉上是否紅的一目了然。
“都坐穩了沒?”老爺子問話的同時踩了一腳油門,電三輪猝不及防地往前一竄,程向雪直接就給江延跪下了:“唉呀媽呀。”
“都說了,讓你抓穩。”
老爺子放着大路不走,偏走鄉間小路,那真是一輪子高,一輪子低,一輪子在坑裏,老大爺開的還快呢,比飛車黨更叛逆,油門始終踩到底,就別提有多坎坷多颠簸。
程向雪再不動歪心思,無比單純的緊緊摟住江延,生怕自己這區區九十二斤肉被甩飛出去,一頭紮進大山溝。
好不容易安全抵達,程向雪已然被晃得魂不附體,下車的時候都不知道該先邁哪條腿了。
江延沒伸手接她,只是将後面的擋板放了下來:“從這下。”
革命友誼二人組不僅搞回來三把鐮刀,還搞回來一輛電三輪,實為立了大功,蘇佳穗口頭嘉獎兩人一番,迅速安排了作戰任務,由江延、紀景、蘇佳和負責割草清出一塊空地,她和程向雪負責跟着老爺子去路邊搬運露營燒烤所需的物資。
三個年輕力壯的大小夥子,割草是相當快的,等她們把東西運回來,剛好騰出手将野草裝上車。
一行人幹勁十足,短短半小時就戰果斐然了。
湖邊清出一大塊空地,看着幹淨敞亮了許多,老爺子載着滿滿當當一車的野草,離開的時候也是心滿意足。
“接下來就是把帳篷和遮陽棚搭上了。”
“哎呀,累死了,歇會吧。”
蘇佳穗搖搖頭,态度很堅決:“到中午更熱,必須得在十二點之前搞定。”
蘇佳和垂頭喪氣的站起身:“我真多餘跟你們來,這哪是露營啊,根本就是野外求生。”
程向雪作為這場活動的主要策劃人,一直在看臉色,見蘇佳和有所不滿,趕緊湊過去給他捏肩捶背:“辛苦了辛苦了,都怪我考慮不周。”
蘇佳和是小孩心性,有人捧着他,他就覺得特別爽,很洋洋得意的一仰頭:“給我擦擦汗。”
“好嘞——”程向雪馬上從兜裏掏出濕紙巾,在他臉上一通抹蹭。
“你慢點!”
“你彎點腰!”
江延默默收回視線,拿着帳篷杆問紀景:“這個怎麽裝?”
紀景其實也很累,可他得罪不起程向雪,不敢有半句怨言,只能“俯首甘為孺子牛”:“等一下,我得研究研究說明書,啧,這說明書是給人看的嗎?”
“要不,你問問程向雪,她帶來的,她應該會。”
“有道理。”紀景轉過身:“程向雪!這玩意怎麽弄啊?”
“來啦來啦!”
程向雪是露營一級愛好者,搭建帳篷對她來說輕而易舉,等帳篷搭好了,姐弟倆那邊也搞定了遮陽棚和燒烤架,最後擺好桌椅,總算是有了點露營的樣子。
蘇佳穗靠在椅子上,在遮陽棚下舒舒服服的吹着風,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和晴朗明媚的藍天白雲,滿意的點點頭:“看吧,事在人為。”
紀景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水,稍稍恢複了體力,也有了露營的閑情雅致:“這湖裏能有魚嗎?我還帶了漁具。”
“應該有的。”蘇佳穗笑道:“要是能釣上來兩條,吃烤魚也不錯诶。”
“那我去看看!”紀景從椅子上跳起來,一路小跑到湖邊,手背在身後,像老大爺似的定睛觀察了半天,很興高采烈地回過身:“真有!感覺還挺大的!”
蘇佳穗問:“橙子,這不是誰家魚塘吧?”
“……我不太清楚。”
“就釣呗。”蘇佳和想吃烤魚:“要是有人過來找,大不了給錢嘛。”
“說的有道理。”程向雪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反正我們晚上才走呢。”
沒有反對的聲音,紀景就順理成章的抄起了釣魚竿,他在這種事上特別有耐性,魚餌一抛出去,便如老僧入定一般坐在了湖邊。
“他不熱嗎?”
“他現在體寒,曬曬太陽挺好的。”
紀景長得白,是天生的白,被太陽狠狠曬了也不黑,只是很容易曬傷,會泛紅爆皮一陣子,等曬傷恢複了,又是白白嫩嫩一張臉,這點讓蘇佳穗和程向雪都很羨慕,她們倆是經不起這種暴曬的。
“欸,等上大學你們是住校還是在外邊住啊?”
“還沒計劃呢。”蘇佳穗搖了搖扇子,順勢思考了一下:“估計得住校吧,我爸多半不放心我在外邊住。”
程向雪很驚訝:“你有什麽好放心的?”
“紀景啊。”
“哦——那确實。我不想在學校住,主要是住不慣寝室,晚上到點就熄燈,太煩人了。”
蘇佳和還惦記着上大學之後可以自由自在的通宵打游戲,聞言趕緊問:“大學寝室也到點就熄燈嗎?”
“應該吧……應該每個學校都不一樣。”
蘇佳和的心思,蘇佳穗一猜一個準,朝他微微一笑道:“你就別想了,警校肯定管的更嚴,半軍事化管理能明白嗎,說不定還得天天疊豆腐塊呢。”
“……又不是當兵!”
“警察也是為人民服務啊,該有的紀律還是要有的。”
蘇佳和捂住胸口,癱在椅子上不說話了。
程向雪忍不住笑:“就你這樣還要做警察呢,出息。”
蘇佳和不想理她了,扭過頭問江延:“小江,你要學什麽專業來着?”
“船舶與海洋工程。”
“呃……這是幹嘛的?造船嗎?”
“你這樣理解,也可以。”
“那你為什麽選這個專業啊?”
江延笑了笑:“因為這個專業,主要是學習物理,數學,力學,我比較喜歡。”
蘇佳和一臉吃壞東西的表情:“你當我沒問。”
對衆人而言,上海和大學生活裏的一切都是未知,只有程向雪出于私心,在網上淺淺了解了一下:“我聽說,交大本部在闵行校區,醫學生第一年也是在闵行校區。”
蘇佳穗直接抓住重點:“離上戲遠嗎?”
“挺遠的……我看地圖一直以為上海不大呢,可闵行校區離上戲,打車好像得一個小時。”
“這麽遠嗎?我那呢?”
“警校到上戲也得一個小時吧,我看地圖反正差不多遠,一個在北邊,一個在南邊。”
蘇佳和的心徹底涼透了:“我要去找我姐,來回豈不是得四個小時。”
程向雪笑道:“上理倒是離交大醫學院很近,就隔着幾條街。”
江延忽然坐直身:“那天紀景找我幫他估分,我感覺,他考的真挺好,數學和理綜的大題幾乎都答對了。”
不知道是不是從小抄寫紅樓夢的緣故,紀景語文一直不差,每次考試都有一百二三,就連題最難的二模,也考了一百二十多分,而英語仰仗着他了不起的語言天賦,和蘇佳穗整天抓着他背單詞,成績提升的同樣很快,扣分點都在數學和理綜上,而數學和理綜的大題一扣就是幾十分。
江延的意思是,紀景真有可能考上交大醫學院。
蘇佳穗抿了下唇:“你沒跟他說吧?”
“沒有,我說我考完就忘了。”
“那就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反正過陣子成績就出來了。”
湖邊的紀景忽然站起身,看樣子是有點暴躁。
蘇佳穗走過去:“怎麽了?”
“這魚好奇怪啊,在我跟前來回游,就是不咬餌。”
“養殖的,興許吃飼料。”
“我下去撈算了,感覺一伸手都能抓到。”
“別,底下有淤泥,陷進去呢。”
蘇佳穗轉過身,叫蘇佳和給她拿根棍子過來。
湖裏的魚不咬餌,也不怕人,時不時就到邊上轉一圈,蘇佳穗看準時機,一棒子砸進水裏,水花飛濺,水波陣陣,等湖面再度平靜,一只大鯉魚就翻着白浮上來了。
“哇——”
“佳和,去,撈上來。”
“好!”
紀景低下頭,默默收拾漁具。
稍晚一點,沒那麽熱了,衆人便開始燒炭,烤串,有程向雪這麽個烤串界的大師傅在,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看江延去湖邊清理那條鲫魚,蘇佳和壞笑着湊到程向雪身旁:“欸,你是不是喜歡小江?”
程向雪毫不遮掩:“咋了,你有意見?再說你幹嘛叫他小江啊。”
蘇佳和皺了皺鼻子:“我憑什麽不能叫他小江。”
“……說正事。”
“對,你想不想知道,江延喜不喜歡你。”
“廢話嘛,你有辦法?”
“我當然有了,一會咱們玩國王游戲,你就坐到江延旁邊,我會出老千,給你們倆制造機會。”
程向雪有點動心:“制造什麽機會,具體講。”
“嗯……就比如,四號對五號表白,就是讓你對江延表白,你可以看看江延是什麽反應,咋樣?”
“就這?”
“那您的意思?”
“四號親五號一口,坐懷裏那種。”
“我靠啊,太猥瑣了吧,你這純粹是要占小江便宜啊,那我不能跟你同流合污了。”
“哎呀哎呀,姐也不是讓你白幹,姐将來可是要進演藝圈的,你喜歡哪個明星,姐介紹你認識啊。”
她這麽說就是跟蘇佳和不謀而合了:“有姐這句話,咱倆今天就在這條賊船上同舟共濟!”
于是吃飽喝足,趁着天色還沒暗,蘇佳和掏出撲克牌,提議玩國王游戲。
程向雪當然積極響應,點頭如搗蒜的響應:“好啊好啊!”
蘇佳穗興致缺缺:“五個人有什麽好玩的。”
蘇佳和笑道:“少數服從多數,同意的請舉手!”
小蘇一直是紀景的讨好對象,紀景不情不願的舉了手。
“ok!那麽老A是國王,二三四五聽指揮。”蘇佳和把五張紙牌在桌面上打散,對圍桌而坐的另外四人說:“好了,你們抽吧。”
頭一把蘇佳穗抽到了國王牌,随口道:“三號親五號。”
蘇佳和算明白他姐和他剛認的姐為什麽是好閨蜜了:“你一上來就玩這麽大!”
蘇佳穗聳聳肩:“不然這種東西有毛線意思,你是三號還是五號啊?”
“……我三號。”
“五號呢?”
程向雪垂眸看了眼自己的牌,輕輕嘆了口氣,還沒等亮明身份,紙牌就被一只手飛快的抽走了。
江延面色如常:“我。”
蘇佳和如獲大赦:“嘤嘤嘤,小江老師,幸好是你啊,來!接受我充滿愛意的吻!”
紀景咬牙,心想他已經這麽讨好小蘇了,小蘇居然連親他一下都不願意。不過,這游戲可真有意思。
蘇佳和在江延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很快開啓第二輪。
抽到國王牌的是江延,江延想了想說:“那就,二號抱着五號做兩個深蹲吧。”
他坐在程向雪旁邊,程向雪紅着臉,并不刻意避開他的視線,他能清清楚楚看到程向雪手裏的牌,不是二號,也不是五號。
“我是二號。”蘇佳穗亮出紅桃二,挺有自信的,因為不管是誰她都能抱得動。
紀景快咬碎自己的牙齒,恨江延恨的實心實意。
人家都親親!到你這怎麽成他媽的深蹲了!
“我……我喝酒行不行。”
“你根本喝不了,來嘛,我抱得動你。”
蒼天啊!大地啊!
紀景在心裏哀嚎着,起身向蘇佳穗伸出雙臂。
蘇佳穗是真的很有勁,一手摟着他的腰,一手托着他的腿,輕輕松松就把他抱起來了,标準的公主抱,标準的兩個深蹲。
程向雪“呱呱”鼓掌:“這節目,比上一個看着精彩。”
第三輪抽到國王牌的是紀景。
紀景捏着國王牌,比較慎重和糾結,關鍵是在座的除了江延,沒有一個他敢得罪:“呃……三號四號唱首歌?”
蘇佳和翻了個白眼:“你可真無聊。”
蘇佳穗點點頭:“确實。”
顯而易見,龍鳳胎是三號和四號。紀景長舒了口氣,認為自己做出了很英明的決策。
第四輪,幕後黑手終于出手了。
蘇佳和在紙牌上做了标記,他很清楚對面的江延和程向雪分別抽到幾號,稍稍一猶豫,還是沒敢那麽猥瑣,畢竟出老千已經挺不道德了:“二號,向三號表白,一分鐘,得真情實感啊。”
剛剛江延把牌一抽走,程向雪的小心髒就撲通撲通跳不停了,她基本可以确定,江延是喜歡她的,不管蘇佳和今天有沒有黑這一手,她都打定了主意要向江延表白,姐弟倆唱歌的那會功夫,她一直在心裏措詞,打了一篇長長的草稿。
這一刻,已然修飾的差不多了。
她要告訴江延,她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很喜歡他,她仍清楚的記得,那天他穿着一件白色短袖,因為洗過太多次,在陽光下泛着一層柔軟的細絨。
她要告訴江延,她雖然是三分鐘熱度,但在喜歡他這件事上,熱了無數個三分鐘,并且每一個三分鐘都比上一個三分鐘更熱。
她要告訴江延,她在地圖上認真看過上戲通往上交的每一條路,她知道哪一條路距離更近,哪一條路風景更好,哪一條路美食更多。
她要告訴江延,她看着地圖,幻想過無數他們約會的場景。
“我是二號……”
“我是三號。”
江延笑了笑說:“算了,我喝酒,程向雪的我也替她喝。”
作者有話說:
馬上開啓大學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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