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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卑微的懇求◎
違背國王的懲罰, 是420ml的罐裝啤酒,蘇佳穗定的規則。
玩游戲嘛, 要是能輕易躲過就沒意思了。
在蘇佳穗的監督下, 江延一滴不漏的喝光了兩罐,這本來是一個能将氣氛推向高點的瞬間,可空氣中卻莫名流淌着絲絲縷縷的窘迫和尴尬。
蘇佳穗稍微有一點摸不着頭腦, 眼神中透漏出很清澈的茫然。因為她不覺得江延選擇喝酒有什麽問題, 畢竟程向雪平時總愛胡言亂語,說一些不着調的話, 給程向雪一分鐘時間表白,那就相當于給程向雪一分鐘公開調戲江延的機會, 她要是江延,她也喝酒。
雖然兩罐啤酒好像太多了,但江延明顯深藏不漏,一口氣喝完兩罐,臉反而比之前看着白了。
那現在, 是什麽狀況?
紀景偷偷在桌底下摸了摸前女友的手, 懷疑老天爺在制造蘇佳穗的時候把天賦點都加在了武力值上。
不過場面并沒有尴尬太久, 程向雪很快就活躍起來,她是這幾個人當中最會玩的, 捉弄人的辦法多如牛毛, 即便沒有抽到國王牌,也熱衷于給國王陛下獻計, 時不時的出幾個損招, 時不時的就損到了自己身上, 非常有戲劇性, 想不被她逗笑都很難。
太陽落山時, 程父程母來接幾個孩子回家,問他們今天玩的開不開心,大家都說很開心,尤其是對這個露營地特別滿意。
因此程父一邊收帳篷一邊許諾,過幾天等他有空了,帶他們去哈爾濱,在松花江邊上露營。
可一周,兩周,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看起來說到就一定會做到的程父仿佛忙碌到忘記自己的許諾,去松花江邊露營的事沒了下文。
在這期間,江延也從蘇家搬出去了,久違的和父母一起生活。
而老蘇的智能手機即将上市,更忙得腳不沾地,成天到晚的住在公司,家裏一下子冷清許多。
趁着傍晚涼快,風平浪靜,蘇佳穗拖着弟弟在院裏打羽毛球,龍鳳胎在某些事情上的默契已經登峰造極,羽毛球懸在半空将近十分鐘,愣是沒有落過地。
孫女士坐在屋檐下,很無可奈何地說:“你們這樣玩有什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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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鳳胎異口同聲:“懶得撿球。”
無聊啊無聊。
別說孩子們了,孫女士都覺得這樣的日子怪沒勁的,一想到兩個孩子即将去上大學,離開家,奔赴新生活,就剩她一個人,更生無可戀。
正唉聲嘆氣着,老蘇回來了,直接把車開進院子裏,嚣張霸道的橫在姐弟倆中間。
“幹嘛啊。”
“我們打球呢。”
老蘇拎着兩個袋子下了車,笑眯眯地說:“別打了別打了,來看看新手機!”
對于這部智能手機,老蘇一直在玩神秘,從研發到生産,始終沒有跟家裏人透露過細節,今天算是真人露相,一下激起了姐弟倆的好奇心,拎着球拍跟老蘇進了客廳。
純白色的手機盒,上面只有一個墨綠色logo——LVDOU
跟路易威登和迪奧半毛錢關系沒有,這牌子叫綠豆,當然也沒什麽特殊定義,純粹是符合品牌小清新的定位,外加拼音看着蠻簡潔大方的。
按老蘇一開始的想法,是要叫“蘇佳”,但蘇佳牌智能手機,聽起來有點老氣橫秋,并不太智能,綠豆牌就不一樣了,自帶着一種夏日消暑的清新感,也有能被國民所接受的親和力。
而且首款機型主打色就是源于自然的綠豆色,還有幹淨簡潔的白色,成熟穩重的黑色,以及溫和柔美的紅豆沙色。
“看到了沒,這線條,這造型,這小圓弧,這晶瑩剔透的質感,拿在手裏,你就是時尚先鋒。”
“哇……”
蘇佳穗的驚嘆聲大大取悅了老蘇:“我就知道我大閨女能喜歡,這才是真正的時髦人!”
手機倒是很好看,可孫女士不免有些擔憂:“會不會太小孩子氣了,我看最近出了好多智能手機,都是那種偏商務的。”
“你看看,說到點子上了,智能手機目前市場價都比較貴,所以他們都搞商務型,把消費者定在經濟成熟的群體上,這一塊市場差不多飽和了,沒有我們小綠豆的立足之地了,因此,我們對标的是年輕人群體,二十歲到三十五歲這一波,我敢向你們保證,随着經濟快速發展,這一波年輕人将成為社會上最大的消費群體,即便他們可能沒什麽錢。”
“……”
“簡單點說吧,我們現在要的不是銷量,而是要搶先一步占據國內市場,讓年輕,活力,時尚,科技,成為綠豆的關聯詞。”
孫女士點點頭:“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一開始可能賺不到錢,以後就能賺到錢了。”
就像姐弟倆從考場出來都不提成績,在手機沒上市前,老蘇也不想提銷量:“庸俗!這是事業!怎麽能用錢來衡量!”
“反正兩個孩子都要上大學了,衣食住行哪一樣不要錢,你自己看着辦。”
“……”老蘇和孫女士總說不到一塊去,沉默了一瞬,扭頭問蘇佳穗:“穗穗,手機喜歡不?”
“喜歡啊,像素還挺好的,蘇佳和,看這。”
“我不要拍。”
老蘇面上不顯,可看蘇佳穗這麽喜歡“綠豆一號”,心裏是真踏實了不少。
在這個智能手機品牌群雄争霸的時代,想要取勝,必須得有一個足夠出衆的亮點,他把一半的精力都放在了外觀上,就是企圖抓住即将走進大學校園的這一批高考生。
上大學嘛,家長肯定是要給換手機的,而大一新生手拿着“綠豆一號”走進大學校園裏,自然而然會成為他最好的廣告牌,只要在年輕人中有一定影響力了,就不愁日後的銷量。
哼哼。
老蘇無比得意的給自己點了根煙,心想等那些商務智能機回過味來要轉型的時候,市場早就被他的小綠豆給穩穩占據了。
看着袅袅升起的煙霧,老蘇盤算着,先在智能手機市場立住腳,有了資本,他再重操舊業,去研究智能家電,做事業是要敢鋪張的,他之前就是太局限于一處了,才讓紀漢華一把給攥住了脖子,他絕對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第二次。
……
六月二十四日,上午九點鐘。
“還有多久出分?”
“一小時吧,說是十點開始查詢。”
“我這直冒汗啊……”
蘇佳穗回頭看了眼老蘇:“爸,你去佳和那屋吧,你在這搞我的也好緊張。”
“別提佳和!臭小子,還在打游戲,沒日沒夜的玩,都玩瘋了。”
“……那我也玩會游戲,離查分一個小時呢。”
老蘇一想也是:“行,你玩,我一會再上來。”
他前腳一走,蘇佳穗後腳就打開了企鵝群聊,群裏這會沒人說話,事實上自打那天在野湖邊露營回來,就沒怎麽活躍過了。
[穗:還有一小時查分!]
[江:我已經知道成績了。]
[穗:???]
[江:校長今早打電話來通知我的,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們]
[景:然後呢?所以呢?]
[江:蠻好的,七百四十二分,理科狀元]
[景:(強)這會學校估計都挂起橫幅标語了]
江延拿理科狀元這件事,完全在蘇佳穗的預料之中,不過乍一聽聞這個好消息,還是不免激動,跑到樓梯口喊道:“爸媽!江延!省狀元!”
“哎呀!”孫女士從廚房跑出來:“這孩子果然有出息啊!成績這麽早就出了嗎?”
“是校長親自給他打的電話!”
“天才都不用查分!”蘇佳和的語氣略有些拈酸。
“我得找個時間請江延和他爸媽吃飯!”老蘇嘩啦啦的翻日歷。
蘇佳穗回到房間,繼續水群。
[穗:紀景,緊張不?]
[景:還是那句話,盡人事,聽天命。]
上午九點二十分。
蘇佳穗特別注意了一下時間,這個階段的紀景屬于被佛光籠罩,總是很淡然,很灑脫,可一過半夜十二點,他就完蛋了,沒完沒了的給蘇佳穗發消息,說什麽我要考不上怎麽辦啊,我要複讀怎麽辦啊,我在上海複讀行不行啊,以及,上理離醫學院真的很近嗎?我要見你一面容易嗎?我們中午可以在一起吃飯嗎?
悲觀到離譜。
好在還有四十分鐘就出成績了,她不用再大半夜看那些垃圾短信了。
“鈴鈴鈴——”
電腦桌上的座機忽然響起,蘇佳穗不用接都知道是紀景。
“喂。”
“待會查成績。”
“我知道,我在等。”
“嗯……”
“你要是實在緊張,就通着電話吧。”
紀景笑了一聲,輕輕問:“你在做什麽呢?”
蘇佳穗一手拿着座機電話,一手扒拉着鼠标:“沒做什麽啊,就是在網上看看新聞,最近感覺每天都好無聊。”
“那,等成績出來,我們倆去旅游好不好,就我們倆。”
“不好吧,前男友。”
“……朋友之間就不可以一起去旅游了嗎?”
“跟朋友當然可以,跟前男友好像怪怪的。”
蘇佳穗靠在椅背上,因為無聊,逗他玩,尋開心。
紀景的反應是真的很有意思,他會從喉嚨裏發出急躁又很像撒嬌的哼唧聲,如同一只在床上打滾求關注的大型犬。
“去吧去吧,你也說無聊嘛。”
“為什麽不大家一起去,非得我們兩個人?”
“嗯……江延,他得陪他爸媽,程向雪,反正,最近好像挺忙的,你弟更忙啊,成績出來要去參加面試,所以只有我們倆沒事做啊。”
蘇佳穗看向窗外,六月末,春暖花開,窗外一片綠意,倒的确很适合旅游。
“我還想去國外查紀漢華的事來着。”
“這個你不用操心了,我找了更靠譜的人去查。”
“我說你這陣子這麽消停呢。”
“去大理?還是三亞?”紀景篤定她會答應,又或者說,篤定她不忍心拒絕:“拉薩也不錯,我就是怕适應不了高原。”
“太熱,三亞的紫外線我受不了。”
“也是也是,那去長白山怎麽樣?我爺爺去過長白山,他說那個地方是一山有四季,十裏不同天。”
一山有四季,十裏不同天。
“聽起來還不錯欸。”
“豈止是不錯啊,超級棒的。”
紀景既然提議去長白山,自然是對長白山有一定了解,說起來滔滔不絕,甚至連路線和行程都計劃好了。
不知不覺,臨近十點鐘。
老蘇和孫女士噠噠噠的上了樓,蘇佳穗聽到腳步聲,說了一句“我爸媽來了”,便将電話虛扣着放了回去。
紀景坐在電腦前,才想起來十點公布成績,忙從一堆旅游攻略的網頁中找到查成績的網址。
“快快快。”電話那邊的老蘇既緊張又興高采烈:“先輸入學號和身份證。”
“我在輸呢,催什麽呀。”
蘇佳穗的聲音還是慢吞吞的,像有點不耐煩,倒不針對誰,她純粹是覺得夏天太熱。
“還有三十秒了!佳和!不要再打游戲了!趕緊查成績!”
“這把打完我在查,急什麽啊。”
“媽媽,你輕點喊,我耳朵要聾了。”
電話那邊吵吵嚷嚷,一家人,很熱鬧。
紀景用指尖戳着鍵盤,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輸入自己的學號,一邊輸入,一邊走神。
媽媽……
紀景想起媽媽,腦子裏出現孫女士的模樣。
他不知道宋山晴長什麽樣子,宋山晴離開後,紀漢華燒光了前妻所有的照片。
“啊啊啊!六百九!大閨女你太棒了!這成績上協和都夠了!”
“穗穗,媽媽太開心了,真好,這些年的苦咱們沒有白吃……”
“好啦好啦,你們去看看佳和的吧,弄我一身口水眼淚。”
女兒這邊大石落地,是該去看看兒子那邊,老蘇和孫女士跑到蘇佳和的房間,強行關掉了他的游戲,搞的蘇佳和很不開心:“你們就不好直接用我姐的電腦查嗎!”
老蘇和孫女士亢奮過頭了,完全忘了這一茬。
蘇佳穗拿起電話,史無前例的溫柔:“你怎麽樣?多少分呀?”
“嗯……我還沒敢看呢。”紀景抛開對宋山晴的幻想,飛快的輸入了自己的身份證。
“膽小鬼,快點!我很急!”
“那我點了啊。”
“你在網吧嗎?這麽吵。”
“對啊。”
不知道是網速太慢,還是查詢的人太多,網頁一直顯示載入中。
“好了沒呀!”
“快了快了。”
讓蘇佳穗這樣一吼,紀景的緊張點完全偏移,他想快點看到成績,為了安撫自己暴躁的前女友。
終于,界面加載出來了。
“穗……穗穗……”
“算我求你,你給我一個痛快!”
“六百六十七。”
紀景猛地站起身,很大聲的重複了一遍:“我考了六百六十七!真的假的!”
蘇佳穗懸了将近一個月的心,也終于安安穩穩的落了下來。
“傻子。”
“哈哈哈哈有考六百六十七的傻子嗎,我會不會是天才啊?”
“喂,六六七,不要在網吧發瘋,分數線還沒出呢,今年理綜題簡單,說不定分數線會漲上去,去年題那麽難,分數線還六百六。”
話音未落,隔壁房間傳來歡呼聲:“穗穗!佳和考了五百二十三!”
這個分數不算太多,可念警校足夠了。
紀景悄悄說:“我是傻子,他是什麽。”
蘇佳穗耳朵很敏銳:“他天天晚上爬起來玩游戲,哪像你似的要死要活。”
戀弟癖。
紀景咬了下舌尖,轉移話題:“交大的分數線什麽時候出?”
“應該就這兩天,等拿到錄取通知書,我們家就得辦升學宴了。”
“那我們明天就出發去長白山怎麽樣?你拿到錄取通知書之前回來。”
“可以啊,不過。”蘇佳穗壓低聲音:“我得先跟橙子通個氣,就這樣,先挂了。”
電話被挂斷了,紀景的手機有些發燙。
看着電腦屏幕上的分數傻笑了一會,才忽然想起來要向別人報喜。
他能報喜的對象不多,第一個是陳旭。
“小旭!”
“嗯……怎麽了?”
“你剛睡醒嗎?”
“是啊。”
“我考了六百六十七!”
陳旭愣了一下,吐字立時清晰:“六百六十七?這麽高,恭喜你啊。”
陳旭的反應讓紀景稍有一點失望,但陳旭接下來的話就讓他心中明了了:“恭喜你心想事成,能跟蘇佳穗上同一所大學,一定很開心吧。”
紀景聽得出來,陳旭在竭力掩飾他內心的落寞。那是一種,他們兩個相似的人生,因為選擇不同,而漸漸失去交集的落寞。
不知為何,紀景非常難過,說了幾句便匆匆挂斷電話。
剛準備打給王達,王達就先一步打來。
“你大爺的紀景!你知不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一直他媽的占線!快快快!考多少分!”
“王哥。”紀景本想吓唬吓唬他,可一開口就不由自主的笑了:“六六七,王哥,我考了六百六十七。”
“卧槽——兄弟們!六六七!咱們要飛黃騰達啦!這八個多月的苦沒白吃啊!紀景!你知不知道為了讓你考上大學!我們幾個成宿成宿的備課啊!你得請客!你小心必須得請客!”
“我知道,我請。”
電話那邊的一衆輔導老師好像才反應過來,發出一陣類似于返祖動物的尖叫,讓紀景莫名想到一句古詩——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八個多月,他記不得自己熬了多少夜,流了多少鼻血和眼淚,做過多少美夢與噩夢。
八個多月,轉瞬之間,輕舟已過萬重山。
……
上海交通大學醫學院的分數線公布時,紀景和蘇佳穗已經在長白山附近的度假酒店裏了。
“是我看錯了嗎?”
“沒看錯,我确定。”
“六六七,你這命也太好了吧。”
紀景使勁揉着抱枕,不想讓自己在蘇佳穗的面前失态,只是,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丢開抱枕,一把摟住蘇佳穗,然後一點一點的向下滑,直到枕在蘇佳穗的腿上。
蘇佳穗拍拍他的頭,再次看了眼分數線,确定真的是六百六十七:“紀景,起來,咱倆去買張彩票吧。”
“不要不要,我不能把好運氣浪費在這種事上。”
“傻子。”
蘇佳穗又揉了揉他的頭發,紀景發絲蠻硬的,可手感卻很好,蘇佳穗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總之特別舒服。
她的指尖不經意蹭過紀景的耳垂,紀景縮了一下身體,說:“你手好涼。”
“涼嗎?”蘇佳穗笑眯眯的把手塞進他的衣領裏:“我剛吃過冰鎮西瓜。”
蘇佳穗從來不避諱跟紀景産生近距離接觸,紀景有時候也想裝傻子,裝懵懂無知,任由蘇佳穗肆無忌憚的觸碰他。
不過……
紀景坐起身,避開蘇佳穗的手:“太涼了,我冷,我要回房間躺會。”
六月末七月初正是旅游旺季,尤其是長白山這邊,每家酒店幾乎都爆滿,兩人只能開一間價格最為昂貴的大套房,蘇佳穗住主卧,紀景住次卧。
“你不吃飯了嗎?”
“我,我等會再吃。”
“那我也睡一覺。”外邊正在下雨,雨還不小,蘇佳穗躺到沙發上,扯過小毯子,心滿意足地說:“下雨天睡覺最舒服了。”
紀景回到房間,鑽進被子裏,過了一會又把被子掀開。
他不是冷,他是熱,熱得快要自燃。
不斷縮減的高考倒計時,高考,遲遲不出的成績和分數線,紀景為此神經緊繃太久太久了,驟然一放松,那些被壓制到內心深處的邪念一瞬間全都爆發出來。
就在剛剛,他想到自己成年了,想到自己高中畢業了,想到蘇佳穗也是一樣,他們兩個除了不是正當男女朋友關系之外,具備了一切在酒店發生點小事件的條件。
可蘇佳穗顯然沒有這方面的念頭,甚至,都沒把他當成異性。
紀景自虐似的想,蘇佳穗沒把他當異性,蘇佳穗不喜歡他。
只是,只是……
紀景閉上眼睛,微微蹙起眉,無論如何都掙脫不了那些旖旎的畫面。
窗外的雨無聲無息的停了,遠處的山巒覆蓋着一層朦胧的霧氣。
他沒察覺,有腳步聲漸漸逼近。
房門猛地被推開,蘇佳穗笑着說:“紀景,雨停了,我們……”後面那幾個字,幾乎是颠沛流離的從蘇佳穗的嘴巴裏蹦出來:“出去,吃飯……嗎。”
窗戶虛掩着,雨水似乎染着腥氣。
蘇佳穗怔怔的看着紀景,好像第一次意識到他和自己不太一樣。
紀景先一步醒過神,扯過被子遮擋住身體:“你……”他聲音發顫,有點軟,幾乎是卑微的懇求:“你出去。”
作者有話說:
那啥,月底了,寶寶們有沒有營養液啊,我可能是需要補充點營養了(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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