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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族長咳嗽了兩聲,底下的人馬上又安靜了下來,“我們不磨蹭了,直接請順王爺告訴大家他準備好的名單。”

人們馬上睜大的眼睛,期待地看着順王,等着他說出各人心中最想聽到的那個名字。

“我心中只有一個人選。”這句話一出,底下一片抽氣聲。

“那就是,沐家第十七代,我的嫡次女,沐碧胧。”順王不顧下面人的反應,面不改色地說完這句話。

這話一出,連族長和其他老人都變了色,下面的人更是炸開了鍋。

“我沒聽錯吧!讓個女人承爵?”

“荒謬,荒謬!順王爺這心也不能是這樣偏的,傳給他親女兒!”

“哼,沒了兒子,他還要死守着這爵位?居然讓他女兒承爵?真不怕天下人笑掉大牙!”

“一個女人,憑什麽承爵!”

這時祠堂的大門被大力地推開,所有人都靜了一瞬,往門外看去。

“憑什麽?”碧胧挂着高貴得體的蔑笑,朝着上首走去,“就憑我是唯一能真正保住這個爵位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不磨蹭,直接說!

哼,每次看我是歌手最後聽名次都要磨蹭好久,我的心肝啊!~~~

☆、爵位之争

碧胧今天仍然穿着素色長裙,只是在外裙外還裹着一個黑色披風,滾着金邊逶迤拖地,蓮步姍姍。一頭秀發都挑了上去绾成一個燕雀頂,雲鬓如霧,斜斜插着一支鎏金點翠簪子。整個人打扮得很簡單,也不失華貴。

碧胧雙眸含笑,掃過兩邊人們各色的眼色,輕啓朱唇,說出的卻是誅心之言。

“我看各位長輩平白比碧胧長了這麽些歲數和輩分,見識可還不如我這個小女子。”碧胧原本面貌比較柔美,現在配着通身淩冽的氣質,倒是生出一份讓人不敢侵犯的感覺來了,“難道是這些年養尊處優慣了,倒是讓各位忘了咱們家族根在哪兒,開始舍本求末了?”

“現在不過是一個虛名銜,到你們手裏倒像是個香饽饽。要是哪天這頭銜重得壓住了人,不知道還掙不掙脫的開呢?”碧胧說完這些話,也不再看兩邊人變幻的臉色。聽懂了弦外之音的自然是大汗淋漓,面有愧色,而那些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還是一臉憤慨,如同要護崽的老母豬一般,想要驅趕碧胧這個入侵的外人。

在族長面前站定了,碧胧看着各位老人又說道:“和殺雞取卵是一個理兒,與其搶了那個蛋得了一時的榮光,還不如安分地守着之前的一畝二分田,那才是長久的生意呢!各位長輩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呢?”

“放肆!你也知道這裏都是你的長輩!這裏是族裏議事的祠堂,哪裏容得你這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在這裏大放闕詞!”一邊一個中年男子終于耐不住,站起身子斥責道。

“哦?這位叔叔這麽說可就不對了,今兒可不是族裏商議爵位這件大事嗎?作為唯一一個被提名的人,碧胧怎麽就不能站在這裏說話了呢?”碧胧輕輕一笑,又轉過身來對着下面的人群。

“碧胧知道自己資歷輕,而且是個外嫁了的女子,諸位長輩是絕對不服氣這幾句話的功夫就都同意讓碧胧承爵的。”碧胧收起之前咄咄逼人的語調,柔聲細細分析着。聽了這話,下面大部分人都點了點頭,碧胧環視一圈,将衆人臉色盡收眼底,語氣突然又一重:“只是諸位長輩心裏應該也明白,這幾百年來,爵位是我們家族的立族之本,是一切榮耀的來源。爵位一直在我父親這一枝傳承,而我父親也幾十年兢兢業業,戰功赫赫,勉強也能稱上是朝中的肱骨之臣。而諸位長輩雖然也都是顯赫,可不過都是商戶人家,拿什麽來守住我們的家族之本?”

說着碧胧又往前急走幾步,指着附近幾個年輕公子問道:“行軍打仗,你能嗎?上陣殺敵,你能嗎?朝堂詭谲,你們能應對嗎?”

這幾個公子都羞愧地別開頭不看碧胧,其他的叔伯臉色也都難看了下來,他們确實都想拿到最榮耀的爵位,可是如果是個保不住的東西……

“可是你現在已經是趙家婦,如果傳爵給你,那和被皇家攫奪了有何區別?”沉默許久,老族長終于發言問道。

碧胧拿起一旁桌子上的一個茶杯,猛地對着桌角一砸,拿着碎瓷片直直就往手心裏紮去。頓時鮮血就順着手腕留了下去,衣袖都被染紅了一大片。

“我沐碧胧在此起誓,今生我都是沐家女,絕不為趙家婦!”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震住了全場,大家都張着嘴看着碧胧。

“我生,我将竭盡所能庇護家族,保住族人的一切榮耀。我死,也要死得其所,絕不讓家族受到牽連。”說罷,碧胧松開了那個碎瓷片,雙手合十,深深地做了一揖,“今日,全族人都是見證,如有違誓,碧胧願為碎瓷。”

“這不過是你的空口狂言罷了,不過看在你誠心的份上,我也就給你一個機會。”上首的族長仿佛不為所動,只是擡了擡眼皮子看了眼碧胧,“想必皇家更不能接受他們的媳婦要承爵稱王,族裏可以答應你讓你承爵,如果你通過了皇家那一關,正好也說明了你的實力,如若不能,那這一切就作罷。怎麽樣,老頭子這個想法,你們有沒有異議?”

底下的人都一副眼觀鼻,眼觀心的樣子,哪裏還說得出有異議。

族裏這一關,就這麽過了。

碧胧顧不上和順王父女兩說些貼心話,就急忙把手上傷口草草處理了一下,就趕回了湛王府。

承爵勢在必行,現在分秒必争。

碧胧在趙湛書房門口踟蹰了一會兒,就推門進去了。

“碧胧,你的手怎麽了?”趙湛正在處理書卷,看到碧胧進來,擡頭看了一眼,又想到了其他事情,問道,“今天你不是回你沐家宗廟祠堂了嗎?怎麽,承爵的人選出來了嗎?”

“小傷,不礙事。”碧胧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抓住了一個念頭,“承爵的人族裏已經定下來了。”

“定了?這麽快?本王還以為要先弄些人選出來,還要折騰好一陣呢!是誰,這人本王認識嗎?”趙湛聽了承爵的人這麽快就出來了,也沒太在意,随口問道。

“您當然認識這個人,還很熟悉。”碧胧帶着惡意地說着,看着趙湛皺着眉緩緩擡起的頭,“是我。”

“你瘋了!還是你們族人都瘋了!”趙湛被這個消息嗆得不輕,直接把手裏的書卷一放,盯着碧胧說道,“你一個女人承爵?你們這是想鬧多大的笑話?”

“表哥,我很清醒!”碧胧斂眉說着,“我……我這不也是被逼急了,才這樣做的嗎?”

趙湛現在最怕的就是聽到碧胧嘴裏的表哥,他心裏暗道不好,可是這事情實在是太……離譜!他不得不耐着性子接着和碧胧說着話。

“你說什麽胡話!你趕緊去回了你們族裏!現在承爵的名字應該還沒傳進宮,要改還來得及!你一個女子,還是皇家的兒媳婦,居然要承爵,別鬧了!”趙湛覺得頭都大了。

“表哥!哥哥已經去了,要是爵位還傳給了旁支,我看你的皇家還要變着法兒的拿回這個爵位呢!哥哥冤死你不管,現在族裏情況飄搖你也不管!你只會說我是皇家兒媳婦給皇家鬧笑話,你怎麽不看看你也是沐家的女婿,是我哥哥的表哥!你只顧着你的皇家,不管我們的死活,你就為了你所謂的臉面,現在如此譏諷我,你到底還有沒有心!”碧胧掩面作勢要沖出書房,果不其然聽到了趙湛在背後無奈地勸阻聲。

碧胧偷笑着,然後又嚴肅地轉身看着趙湛,一副委屈的樣子說着:“表哥,我心裏真的好怕!哥哥……哥哥他被你們皇家的人害死了……表哥你這是什麽表情,你還要為他們掩飾嗎?”

趙湛煩躁地扭過臉,就當做默認了。

“表哥,為什麽那邊一直把我們沐家當做眼中釘!害死了哥哥,不就是為了削走爵位嗎?我們沐家和你明明是姻親關系,他們這樣對我沐家,是不是也是對表哥你有了想法?”

趙湛心裏一震,這是他最不願意面對的一個問題。

原本他是皇後的嫡子,在朝中握有實權,又娶了順王的女兒,可以說僅僅就差了那一步就能登了天。可是近日裏卻屢屢受挫,先是這些年一直悶不做聲的老二,突然張揚了起來,得了些功績,也突然得了父皇的寵。底下的老八是個不争氣的,老九雖然年紀小,出身不好,可是也算是在父皇面前是個讨喜的,還有老五老七虎視眈眈着……

莫不是父皇真的厭了自己?還是說,他一直就不是真正地器重自己?現在已經開始防着自己培植勢力了!比起這些天自己受到的冷遇,如果沐家這一次真的失了勢,自己的正妻對自己再也沒有助力了!最可怕的是這個臂膀是自己的父皇親手砍下的!

他哪裏不知道沐碧朦是怎麽死的,父皇每次辦這種事情都不想自己沾了腥,而這一次母後和沐家沾着親,就只能命了麗貴妃辦了這事情。哼,只是周家到底沒有母後的娘家蘇家得力,落了這麽多漏子,雖然大家嘴裏都不說,可是心裏敞亮着這事情是怎麽回事。原本他只以為父皇只是想壓一壓手握重兵的順王,可是被碧胧這一些話一撩撥,再加上心裏本來壓着地恐慌,那些懷疑好似突然成了真的,愈演愈烈了!

碧胧看着趙湛變幻地臉色,在心裏冷笑着,眼看着這把火燒得也差不多了,才接着說道:“表哥,碧胧必須要保着沐家,這個爵位可絕對不能丢了!”

“哎!”趙湛作勢嘆了一口氣,突然就改變了說法,“你有這個心……真是難為你了……表哥剛剛是過分了,你別往心裏去。表哥別的不能幫你,這件事情,表哥還是能做點什麽的。你放心,表哥會幫你擋掉那些迂腐的大臣,女子承爵,雖然沒有先例,但萬事還是要學着變通的嘛!”

“表哥,我還怕姨母……姨母總是說碧胧是個乖巧的孩子,要是姨母知道了這件事,會不會罵碧胧不安于室……會不會厭惡了碧胧?”碧胧在心裏啐了趙湛一口,還是把戲圓了下去。

“母後是個明理的人,明天你就入宮,和母後說明白,母後自然也會站在你這一邊的!”趙湛頗為自信地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宮中急召

還沒等到明天,當天傍晚湛王府就收到了宮裏的急召。

趙湛身邊新換的小厮心急火燎地跑到碧胧的院子裏來通知碧胧,這時碧胧正在用膳,手裏還舉着湯勺,不悅地看着他。

這小厮想着府裏最近發生的事情,看着碧胧頭皮不由得一陣發麻,還是咬着牙陪着笑說着:“王妃,宮裏來了人通知要王爺和王妃您馬上進宮,爺就遣奴才來知會您一聲了。”

“本王妃知道了,你先過去吧,本王妃一會就過來。”碧胧擡擡下颚就打發他出去了。

比想象中來的還要快啊!碧胧不敢怠慢,馬上令朝思暮想給自己梳妝打扮了,帶着瑤紅就出門了。

匆匆穿過回廊,看到趙湛已經站在那準備好了,兩人一時也無話,只是上了馬車就開始往宮裏趕。

“碧胧,”趙湛醞釀了許久,斟酌了一下言辭,才開口對碧胧說,“這時宮裏急召,十有八九就是為了你們沐家爵位的那件事情,看來宮裏這回是真的震怒了。”

碧胧微微颌首,說道:“碧胧心裏已經有準備了,不管怎麽樣,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一會你過去面見母後,本王不能和你一起。”趙湛指尖敲打着馬車內的小幾,“你就和母後仔細挑清利弊,母後想必也不會太為難你。”

“知道了,只是害表哥平白受到了連累。”碧胧做出一臉內疚的樣子。

“無礙,表哥能幫你們家的也就這麽些了。”趙湛一挑眉邪肆地笑着,要是碧胧是個不知內情的少女,或許還真會被他這個臭皮囊迷住了。

碧胧扭過頭挑起簾子,看着夜色和街景。

他自我感覺那麽良好那就随他吧!反正自己和趙湛的虛以委蛇,不過各取所需罷了!

因為事态緊急,這次馬車也趕得快些,沒多久就到了皇宮。一進了宮門,碧胧就和趙湛分開往不同宮殿走去。

“喲,王妃,您來得真快,奴才原本琢磨着起碼還要半個點呢!”董公公迎了上來,還是一副笑吟吟的樣子,碧胧根本看不出他主子的意思。

“哪裏,還是累的公公久等了!”碧胧也笑盈盈地回話,跟着他往前走着。

“哎呀,折煞奴才了!這都是奴才的本分!”董公公弓着腰在前面帶着路。

“不知道今兒宮裏這麽突然急召,是因為什麽?公公可否指點本王妃一二?免得一會到姨母面前說錯了話,惹得她不高興了!”碧胧試探着問道。

“王妃,您可是皇後娘娘放在心尖尖上的嫡親侄女,嫡親兒媳,娘娘怎麽會對您不高興!”董公公輕飄飄地打着哈哈,“具體什麽事情奴才也不清楚,主子的事情哪裏是奴才們能随便打聽,随便議論的!”

也是,要是随便就從他嘴裏撬出什麽話來了,他哪能爬到今天的高位,成為皇後娘娘身邊最得器重的紅人。

碧胧也不追問,和他笑了幾聲之後,就不說話了。

因為心裏藏着事情,碧胧今晚看宮裏景致都看出不同的味道來了。那星星點點的宮燈,曲折回繞的長廊,往日裏看着還有些風韻,碧胧今兒卻感到了滲人。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的确是沒錯的,這麽多年有多少人走過這條長長的宮道,可是有多少人已經化成了皇宮底下稀碎的泥土,有幾個能出頭呢?看着前面幽深地回廊,簡直就像一張吃人的大嘴。

碧胧這裏在胡思亂想着,眼神到處亂飄,突然看到一處,不由得驚呼出來。

前面的董公公聽着聲,連忙回頭詢問道:“王妃安好?”又嚴厲地看着碧胧身後跟着兩個宮女,呵斥道:“是不是你們出了什麽纰漏?吓着了王妃!”

那兩個宮女一直死死地盯着前方,哪裏知道碧胧看了什麽。聽到董公公的責罵吓得臉都白了,一下子都跪下連聲求饒。

碧胧回過神,又往那個方向看去,董公公也随着碧胧看過去。哪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不就是尋常的回廊。

“興許是本王妃看花了眼,公公不必責罰她們。”碧胧笑着說道。

董公公又像模像樣地訓了那兩個宮女幾句,不想耽擱了時間,才放過了她們兩個繼續趕路。

碧胧又回頭看了一眼對面的回廊,剛剛絕對沒有看花眼。她分明就看到了……看到了那個人。即使隔得有些遠了,碧胧那一瞬間還是看到了他那雙含笑地眸子,那隐隐的熟悉的溫柔表情,還有隔着遙遙的夜色和宮燈,那張格外俊俏的臉。

碧胧甩甩頭,仿佛這樣就能把剛剛那一幕從腦海裏甩了出去。

再擡頭,就已經到了皇後的宮殿。

董公公和那兩個宮女都躬身站在殿門處,拉開門讓碧胧一個人進去了。

皇後原本側卧在貴妃椅上,看到碧胧進來了,揮手打發了身邊伺候的兩個宮女也下去了。

碧胧暫時摸不清皇後的态度,于是中規中矩地給皇後行禮道:“姨母,碧胧給姨母請安。”

“本宮的孩子,怎麽這麽生分了,快坐到姨母身邊來!”皇後趕忙笑着招呼碧胧道。

和往常一樣,皇後先是抓着碧胧談着碧胧夫妻之間的事情,碧胧支支吾吾地混過去了。看着皇後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碧胧終于還是逮了個空子,主動說起了正題。

“姨母,碧胧本來以為今晚上急召……是姨母知道了那件事情呢……”碧胧一臉忐忑地說着,“碧胧本來以為姨母知道了這件事情,會再也不喜愛碧胧了……”

“也沒錯,皇上今兒看了順王爺的折子,整個人都不好了!本宮給他好說歹說他才緩了下來,答應要好好聽聽你們的說法……”皇後皺着眉回憶道,“本宮自然相信你是個妥帖的孩子,不會無故做些沒譜的事情。剛剛一會忘了,碧胧快和本宮說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姨母,碧胧也是考慮了很多的……”碧胧很為難地看了皇後一眼。

“哎,有什麽話都掏出來和姨母說吧,這裏就我們兩人,不用顧忌別的。姨母還能給你拿主意,難道你怕姨母會害你不成?”皇後拍着碧胧的手安撫着,身子也靠得更近了。

“姨母,碧胧知道女子承爵是荒誕不經……可是碧胧心裏好怕……”看着皇後鼓勵的眼神,碧胧一咬牙接着說道,“碧胧好怕保不住這個爵位,要是萬一沐家什麽都沒了,碧胧還拿什麽……拿什麽來站在表哥身邊……姨母,碧胧真的好怕啊!”

“你這個傻孩子!”皇後聽了這話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說,“退一萬步講,你表哥難道就會為了個爵位的事情就不要你了?”

這個絕對是肯定的,碧胧在心裏腹诽。

“姨母還真是不知道,你這個小女子,心裏還要承受這麽多事情!”皇後嘆了一口氣,“只是女子承爵……這事情聞所未聞,這些事情還是讓男子們去做好了!女子天生合該就是站在男人身後用來被嬌寵的!”

“可是,可是……”碧胧一臉為難,“碧胧真的想……為表哥做點事情!要是碧胧拿到了爵位,那對表哥的助力豈不是更大了!”

“這……”皇後定定地看着碧胧,又拍了拍碧胧的手心,“沖鋒陷陣是男人們的事情,你一個姑娘跟着湊合什麽……湛兒自然可以自己撐起一片天,給你擋風遮雨。”

“姨母!”碧胧咬着下唇,可憐兮兮地說着,“可是,碧胧真的想自己為表哥,也為家族做些事情……表哥都已經答應碧胧,說會支持碧胧的所作所為了……”

“忒!你們小夫妻都商量好了,那還來問我這個老婆子做什麽!”皇後佯怒着,打了一下碧胧的手心,“先斬後奏!哼……”

“姨母!”碧胧連忙抓着皇後好一頓撒嬌,兩人嬉笑了好一陣子。

“好吧,那這件事情老婆子我就不管了!”皇後歇歇氣,說道,“你們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吧!皇上那裏姨母也會幫着搭搭腔的。”

皇後看着碧胧一陣,突然想起了什麽,話鋒一轉,問道:“碧胧,姨母聽說湛兒院子裏,出了個……一個下賤的妾室!可是真的?”

那件事情這麽快都傳到宮裏皇後耳邊來了!

“姨母,這種小事姨母不必親自操心了,也別為了那種人生氣,氣壞了身子,也拉低了自己的身份!”碧胧拿着帕子輕輕地拍着皇後的後背。

“說是小事,可以細究起來,都關乎到湛兒的臉面,算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了!”說起最驕傲的兒子,皇後不由得又咬咬牙,“聽說那個賤人并沒有被處死,這是為什麽!”

“姨母,那一天正巧碰着哥哥下殡,碧胧心想着……想着這日子可別見着血光,得為哥哥做些考慮……姨母,是碧胧自私了,您別怪表哥。碧胧想着把那賤妾關在後院一輩子見不得天日,說不定比死呀,還讓她難受呢!”碧胧連忙和皇後細細地解釋着。

果然聽到了沐碧朦的名字,皇後馬上軟了下去,眼眶又紅了,感嘆着這個苦命的侄兒。

兩人又簡單唠了會,看着實在是晚了,碧胧就告退了。

作者有話要說: 馬上就開學了嘤嘤嘤,要回學校了

不知道學校有木有網,鳗魚君會先把所有存稿(其實沒多少了)都放在存稿箱裏慢慢發

然後即使沒有網也會堅強碼字的!

萬一斷更了,那就是鳗魚君沒有網了,等着我回來……我會回來的……

☆、臣女願往

出了宮門,趙湛已經在馬車上等着她了。碧胧看着趙湛雖然眉頭微皺,但是總的臉色看來事情應該還是順利的。

趙湛看到碧胧上來,就示意車夫可以駕車回府了。

“表哥,姨母好像并沒有怪我,還說會幫着我在皇上那裏說話呢!”碧胧笑着看着趙湛說着。

“父皇也被本王勸動了,答應說會給你一個機會。”趙湛手指摩挲着,擡頭看着碧胧,“明天你跟着本王一起去上朝吧!”

“啊?”碧胧心裏這是真的吃了一驚,“上朝?”

“哼,不是你想得那麽好!”趙湛看她臉色就知道她想偏了,“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讓你承爵!讓你上朝,不過是當着百官的面,讓他們評判你罷了!”

“這樣……這樣也比直接拒了碧胧要來得強!”

接着回王府的這一路上兩人再無話,回了府趙湛也只是随口說了一句早些休息,就丢下碧胧自己先走了。

碧胧就帶着瑤紅兩人慢慢地往院子裏回去,瑤紅剛想開口和碧胧說點什麽,就被突然出現在前面的人影吓着了。

碧胧聽到聲擡頭看過去,不由得輕笑出聲:“看來不管是哪個王府,甚至是皇宮,對公子來說都是如入無人之境呀!”

“可是吓着你們了?琢之在這裏先陪個不是了!”說罷,百裏珉還真的攏着袖子像模像樣地給兩個姑娘行了一禮。

瑤紅看着這一幕覺得心裏直打擂鼓,小姐,小姐什麽時候和百裏公子關系這麽好了?兩人已經親近像老朋友一樣可以随便開玩笑了!看着兩人相處的樣子,瑤紅心裏覺得倒真是郎才女貌,可是……可是小姐已經是湛王妃了……這樣不會引人诟病嗎?幸好現在只有自己一人在場……這麽胡亂地想着,瑤紅的思緒已經飄得很遠很遠,只覺得心如亂麻……

即使想得再多,瑤紅還是相信小姐自己是個會拿主意的人,也只是一躬身子默默地跟在碧胧身後。

“公子剛剛是真的到宮裏去了?”碧胧和百裏珉并肩走着,邊走邊問道。

“我還以為剛剛碧胧看到我了呢,難道沒有?真讓人失望。”百裏珉說完看碧胧不接腔,不理他,連忙改口說道,“琢之看到皇帝召見了湛王之後,湛王離開之後還密召了幾位大臣。”

“他們要玩什麽花樣我可不管,反正明天就都知道了。”碧胧輕笑着,“能讓一國之君對我的事情如此上心,可也是一種榮耀呢!”

話雖是這麽說的,可是真的站到了朝堂上,聽着那些大臣的議論紛紛,碧胧還是得咬牙忍着暴走的沖動。

碧胧這天脫下了孝服,換上了莊重華美的王妃朝服,只是畢竟兄長剛逝,選的還是藏青色的,襯得她這些日子因為奔波勞累而有些蒼白憔悴的臉透着一種病态的美麗。

碧胧清早就和趙湛一起入了宮,趙湛随着百官一起去上朝,而囑咐碧胧呆在偏殿等候召見。碧胧聽着旁邊正殿傳來的山呼萬歲的聲音,隐隐還能聽到大臣上奏的聲音。等啊等,終于等到了太監過來傳召自己。

“傳,沐氏嫡次女,趙沐氏上殿見駕!”

碧胧深呼一口氣,随着此起彼伏的傳召聲,跟着公公慢慢地進入了正殿。碧胧看到此刻順王和趙湛都舉着折子站在前面,便走到他們中間,給皇帝行了一個大禮。

文武百官自然比不得他們的妻妾夫人,自持着身份,不會在大殿上就明的就說三道四。只是雖然碧胧這一路指指點點地話沒聽到一句,但是也收獲了一路的從鼻子裏發出的哼聲,直到現在行着禮,還感覺身後大臣的眼神如芒刺在背。

“起來吧!”皇帝玩味地看着碧胧,“衆位愛卿,現在趙沐氏也上殿了,各位可以講講對沐家讓嫡次女承爵之事的看法了!”

話音剛落,就有一個中年官員走出來說道:“回禀皇上,依微臣之見,這事實在是荒唐、荒謬!沐家人才濟濟,偏偏要弄一個女子來嘩衆取寵!女子承爵聞所未聞,不合體統!如果真的讓個女子當了王爺,那國将不國!”說完還瞥了一眼碧胧,哼道:“婦道人家,不好好相夫教子,居然異想天開要承爵,簡直敗壞了沐家門風,寡廉鮮恥!”

這大臣說完緊接着幾個大臣不甘其後,都是說女子承爵敗壞朝綱,争着搶着表達着對碧胧的鄙夷。

這樣說了一陣,都是同一個意思,皇帝重重地咳了一聲,環視了一圈開口問道:“有沒有哪位愛卿有別的見解的?”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一陣,一個青年男子從人群裏走出來說道:“皇上,微臣啓奏。微臣以為,單以女子這一點看待此事,未免太過片面刻薄!如此妄下定論,豈不是白費了沐家辛苦挑選人選的一片苦心?應當也謹慎考量一番,再決定此事是否恰當。”

“哦?高大人果然年輕有為,所言所思不同凡響。”皇帝聽了這一席話,也不置可否。

高大人?聽了這個稱呼,碧胧不由得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就是高玥的兄長嗎?

趙湛在此刻也終于按耐不住,把握了這個機會就上前說道:“父皇,兒臣認為高大人所言極是,為何就因為碧胧是個女子就一口否決沐家提出的繼承人選!兒臣曾私下就此事詢問過百裏公子,公子說,女兒同父親也有着天然的緊密的血統關系,繼承爵位應當也是無可厚非。公子見聞寬廣,曾見過婦人夫死無子守志者,合承夫份。而戶絕,財産果無同宗繼承之人者,親女承之。現在順王爺無子,同宗也贊同其女承爵,實是無理阻礙。”

這話一出,滿堂大驚。趙湛搬出了百裏公子,這分量即使是皇帝都要掂量一二,那些之前極言反對承爵一事的大臣更加是苦了臉。

這一邊是朝綱體統,另一邊又是父女業承,實在是講不清這個道理。雖然大部分臣子都極力反對,但是又有高家蘇家力挺,還有百裏珉出言相助,一時之間場面尴尬極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周大人上前一步,緩緩地說道:“皇上,微臣有一計,既能保全皇室的體面,朝綱的完整,也能對得起沐家辛苦選出的承爵人選。”

“哦?愛卿快快道來!”皇帝聽得此話,不由得做出一幅眼前一亮,洗耳恭聽的樣子。

“微臣以為,可以暫且忽視趙沐氏的女子身份,給她一個機會。”周大人一臉冷肅地緩緩說着,“我國這些年來國運亨通,外交和睦,只是和北野已經斷了音信多年,派去的使臣也沒有回音。不若這一次讓趙沐氏出使一次,如果成功,那就說明趙沐氏并不輸于男子,不會跌了國體,也不會辱了沐家的家風。如果失敗,那就将此事揭過,再也不提,此計微臣竊以為兩全其美。”

還沒落下話音,碧胧就看到臉趙湛的臉色都變了,而順王已經怒不可遏沖上前去質問道:“周元坡!不過是本王的女兒承爵,你居然提出如此險惡的提議,你是什麽居心!”

“順王爺,這可是大殿之上,莫要如此激動。”周大人依然是面無表情,“微臣當着文武百官提出建議,怎麽能有什麽用心?王爺莫要誤會了微臣!”

“皇上!微臣以為北野之行兇險莫測,趙沐氏只是一個閨閣小姐,萬萬不能勝任!用男子不能及的事情來考量女子,實非君子所為!”馬上蘇家也有大臣出來進言道。

“哼,順王爺一生戎馬,這承爵之人必然也要和順王爺一樣骁勇無畏!微臣倒認為周大人此提議可行!”馬上又有大臣不屑地反擊道。

眼看着大殿裏馬上又要開啓新一輪的辯論,皇帝拊掌阻止道:“衆位愛卿莫要傷了和氣,不如大家一起聽聽趙沐氏自己怎麽說吧!”

看着全場的眼光都投到了自己身上,碧胧看着死死盯着自己嘴唇顫抖的順王,又掃了一眼高深莫測的周大人,一臉義憤的蘇大人,和其他看戲的,不屑的,不忍的目光,此時大殿裏若是掉了一根針怕是都能聽得分明吧!

碧胧輕輕一笑,答道:“謝謝各位大人的好意,回皇上,臣女願往。”

“好,好啊!”聽到這個答複,皇帝豪爽地大笑着,“虎父無犬女,朕果然沒有看錯你啊!”

碧胧往旁邊走了一點,握住順王的袖子,盈盈雙目安撫地看着他。順王本來還想阻止,只是看到碧胧這個樣子也只好把話又吞了回去。

一時時間滿朝大臣都跟着皇帝誇着将門虎女,碧胧的第一次上朝經歷了這一波三折,最後居然還是和樂融融地結束了。

等走到沒人的地方,順王終于忍不住一把抓着碧胧,壓抑着憤怒說道:“阿胧,你怎麽就應了……你難道不明白,這幾乎就等于是叫你去送死啊!”

“順王爺也不至于把這事情想得那麽壞……”趙湛在一邊忍不住說道。

話才出口順王就怒目瞪着他,打斷道:“湛王倒是說得輕巧!也是,湛王從來不曾為我的女兒操心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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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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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