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古宅
“是你?”
在紀翎又驚又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在場衆人都有點愣了, 其中也包括喬雲铮。
喬雲铮蹙眉, 他淡聲反問:“這位小姐, 莫非我們見過?”
“你可能不認識我, 咱倆之前沒交集。”紀翎回答, “但我見過你, 就在三年前,我找你們老大下單時, 在A城分部看過你一眼。”
“哦?”
“當時是鄭卓先生帶我過了黃金局的第一場,你們老大說,你和鄭卓是組織裏最有天賦的成員, 但你從來不接女客戶的單, 所以他就指定了鄭卓。”
喬雲铮想了想,略一颔首:“好像有些印象, 當時我和鄭卓跟着老大去A城辦事,碰巧趕上你出高價, 要厲害的還要帥的, 老大就推薦鄭卓了。”
紀翎很遺憾:“其實明明你更帥的。”
她說完像是意識到了什麽, 又趕緊轉過頭去安慰白簫。
“別誤會,今時不同往日,現在在我眼裏,你才是這世上最帥的男人。”
“?”白簫盛湯的動作一哆嗦,“不必不必,我不争這個。”
意識到話題跑偏, 深感自己吃到了個大瓜的白笙,連忙追問。
“翎姐,你剛才說在……在什麽組織見過喬先生?原來喬先生還有組織的?”
紀翎奇道:“你們看起來認識挺久了,都不知道?他是沉島的人,沉島在系統論壇上多有名啊!”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始終沉默的傅藍嶼,此刻猛地看向喬雲铮,神色漸冷。
“你是沉島的人?”
這個秘密,她從未聽喬雲铮提起過。
喬雲铮迎視着她的目光,顯然帶了幾分歉意,他沒有否認。
“對,我是沉島的人,加入沉島已經四年了。”
白笙在旁困惑地撓了撓頭,她小心翼翼地問:“剛才翎姐說……你從不接女客戶?那我的上一場……”
“你那場不算正式委托單。”喬雲铮平靜道,“我沒有收錢,只算人情。”
是給傅藍嶼的人情。
換句話講,是為了傅藍嶼,破例一次。
眼看着場上的氣氛忽然變得尴尬,紀翎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不對勁,而這不對勁的根源,大概是由于自己說錯了話。
她輕扯了一下白簫的衣角:“
怎麽,喬先生和藍藍有故事啊?”
白簫一時沒斟酌好,這問題到底該如何解釋。
白笙湊到紀翎耳邊,壓低嗓音八卦:“這麽說吧,你想跟我哥發生什麽故事,喬先生就想跟藍藍發生什麽故事。”
紀翎恍然大悟:“我懂了。”
一頭霧水的白簫:“……你懂什麽了?”
這時候傅藍嶼,終于把視線從喬雲铮臉上挪開,她瞥了一眼餐桌。
“算了。”她沒好氣道,“先吃飯。”
免得白簫做的粉蒸肉、糖醋魚、軟炸蝦仁、蚝油芥藍、玉米排骨湯……涼了就不好吃了。
就算心情再怎麽不好,吃飯是大事,也絕對不能耽誤。
這是她的人生準則之一。
……
白簫的廚藝是一流的,畢竟白笙挑食、傅藍嶼能吃,他平時要喂養這倆姑奶奶,自然得勤學苦練。
對了,以後估計還得加上個紀翎。
這頓飯大家生理上吃得很盡興,但心理上吃得很有壓力。
簡而言之,就是喬雲铮給傅藍嶼夾菜、傅藍嶼給紀翎夾菜、紀翎給白簫夾菜、白簫給白笙夾菜、白笙給自己夾菜……一片刀光劍影,暗流湧動。
飯後,白簫總算松了一口氣,逃到廚房去刷碗,誰知紀翎還跟過去幫忙了。
白笙拎着兩袋薯片,識趣地躲回自己房間,将客廳留給傅藍嶼和喬雲铮獨處。
然而說是獨處,其實傅藍嶼也只是在自顧自地敲核桃,并沒搭理喬雲铮的意思。
喬雲铮等了半天,期間試探性地想要拿她一個核桃仁吃,被她毫不留情一小錘子砸在了手上。
“……藍妹,還生我氣呢?”
“我有什麽可生氣的,我沒有立場指責你。”傅藍嶼頭也不擡緩聲道,“我只是不理解,沉島的人就沉島的人,你特意瞞我有什麽必要。”
喬雲铮若有所思:“你很在意這種事?”
“你口口聲聲要與我長期綁定,結果卻有所隐瞞,對于不坦誠的人,我不放心。”
“除了這一件,我也沒什麽可隐瞞的了。”他頗為頭疼地嘆了口氣,“藍妹,我不是不坦誠,我是覺得說了容易讓你誤會。”
“誤會什麽?”
“誤會我接近你,是別有所圖。”他說,“我知道,你對加入組織毫無興趣
,如果發現了我的身份,可能還會對我敬而遠之。”
傅藍嶼嚼着核桃,冷靜客觀地思考了一下,感覺似乎也有些道理。
她一向崇尚自由主義,對沉島這類組織是很排斥的,當初如果知道喬雲铮是沉島的成員,确實會認為他想拉自己入夥。
想到這裏,她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
“待在組織裏有什麽好?”
“沒什麽好,成員們互相搶客戶,還勾心鬥角。”喬雲铮道,“但沉島的首領對我有恩,加上沉島開單的價格高,我留在那裏也不吃虧,”
也是,她開單三萬,人家開單三十萬,這身價的确高。
傅藍嶼點點頭:“是個合理的理由。”
“那你原諒我了?”
“我還欠着你人情,不原諒又能怎樣?”她懶洋洋往後一靠,随手把新砸好的核桃仁丢給他,“難為你了,沉島那邊的單子都接不完,還要來我這義務勞動。”
“和你一起穿越,比起帶着那些客戶穿越,意義是不一樣的。”喬雲铮微笑,“我接那些單子,要麽為錢,要麽為經驗值,可跟你綁定,我是為了開心。”
系統的世界漫長而殘酷,誰也不曉得什麽時候才能望到盡頭。
能找到心儀的搭檔結伴而行,在穿越的過程中,至少不會感覺太難熬。
這是要靠緣分的。
“藍妹,你也說過,像咱們這種人未必能活多久,所以盡量要做讓自己開心的事,對吧?”
傅藍嶼眉梢微挑:“笙笙總說我這張臉在冰櫃裏保存太久,連個笑模樣也沒有,我從沒想過,合着自己還有讓別人開心的特異功能呢?”
“或許吧。”喬雲铮側眸注視着她,“反正我是真的開心。”
也不必去深究為什麽開心,總之開心就好了。
他伸出手去,從傅藍嶼的衣領裏,拎出了那枚水瓶吊墜,用指尖輕輕一彈。
淡金色的光暈裏,他看見吊墜裏的生命之水,已經齊平了瓶口那道極細的紅線。
他微微一怔。
“你的小晉級賽要到了?”
青銅、白銀、黃金、白金這四個階段性晉級,被稱作大晉級賽;而每個階段的內部晉級,則屬于小晉級賽。
小晉級賽的難度,從一般規律上講,較之往常不會有太高的提
升,但為避免特殊情況,也需要特別當心。
“嗯。”傅藍嶼應着,“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下個月月底那一場。”
過了那場小晉級賽,她就将跟白簫一樣,步入黃金四級。
“你先休整一個星期,然後跟我簽個契約。”喬雲铮把吊墜還給她,語氣認真,“下個月月底也是我白金一的小晉級賽,我沒法陪你一起穿越,所以我們要把時間提前一點。”
他說這話時自然而然,就像陪她穿越,徹底變成了他的責任似的。
傅藍嶼心中五味雜陳,她難得感覺有點過意不去。
“我自己過小晉級賽沒問題,你不必非得把我加進計劃裏。”
喬雲铮慢條斯理吃掉了她敲的最後一塊核桃仁,他薄唇輕勾,笑得雲淡風輕。
“這也沒辦法。”他說,“誰讓從第一次見面那天起,我就已經把你加進未來的計劃裏了。”
盡管誰也不曉得,所謂的未來,究竟有多遠。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傅藍嶼仍舊在吃吃喝喝中度過。
只不過陪她一起吃吃喝喝的人,除了白家兄妹,這次又多了一位紀翎。
紀翎在得知傅藍嶼從十五歲就開始穿越之後,一度非常震驚,捧着傅藍嶼的小臉愛憐了好久。
後來她又被告知,傅藍嶼才二十二歲就已經黃金三了,即将步入黃金四的小晉級賽,于是愛憐的情緒迅速降溫,變成了敬佩和自我反省。
“瞧瞧人家藍藍,再看看我,成天就只想着談戀愛!我要是有藍藍的毅力和魄力,也不至于九年了還在黃金三!”
白笙一面用小勺舀着白簫剛做的杏仁豆腐,一面安慰她。
“翎姐,你這就算不錯了,至少你是憑自己實力一步步升上來的,九年黃金三,已經比很多人都要強了。”
“總之我不能再這麽渾渾噩噩了,戀愛當然還是要談,但經驗要升,錢也要賺!”
紀翎說着,回手從沙發後面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開始嚴肅正經登錄系統論壇,準備發帖子接客戶。
白笙探着腦袋看:“要是有什麽比較容易的青銅或者白銀局,姐你就帶我一起去鍛煉鍛煉吧,我最近也準備發憤圖強了。”
“行,不過白銀局就算了,你哥跟我說白銀局
對你來講也費點勁,咱們還是從青銅局練起。”
“……”
正當白笙打算提高音量譴責一下自家老哥的時候,就見白簫推門從廚房走了出來。
白簫奇道:“藍藍呢?她的蔓越莓牛軋糖烤好了。”
“藍藍剛上了趟樓,說要拿外套。”白笙起身,“我去叫她。”
誰知當白笙去了二樓,推開傅藍嶼卧室的門,卻發現卧室內空空如也。
傅藍嶼沒在屋裏。
她頓了一頓,下意識擡頭看向牆壁的挂鐘。
此刻正是傍晚六點,是傅藍嶼之前和喬雲铮約定好的,穿越的時間。
契約生效。
……
誠然,傅藍嶼沒能趕上嘗一塊白簫烤的牛軋糖,就穿越了。
等她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裏,身後是一扇沉重的朱漆鐵門,鐵門沒上鎖,但顯然被某種特殊的力量封住了,關得很緊。
她目前所處的位置大約是中庭,種了很多奇怪的叫不上名的草藥植物,靠近圍牆的地方還種了一排柳樹。
深秋已至,那些柳樹的枝葉變得枯黃凋零,被風一吹柳條搖曳,像是飄蕩的女人的長發。
她擡起頭來,朝着落日的方向望去一眼。
正常的宅院都是坐北朝南,而這座宅院是坐南朝北,院中又種滿了聚陰氣的“釘魂柳”,可見是陰宅沒錯了。
正想着,就聽得遠處依稀傳來腳步聲,陸續有玩家聚集到中庭來。
衆人各自隔了一段距離站定,互相打量,全都帶着老玩家特有的的警惕。
傅藍嶼拿眼一掃,心裏有了數。
這次是十個人,五男五女,最左邊那個穿一襲黑衣的漂亮男人,毋庸置疑便是喬雲铮。
他和她這次倒是不謀而合,都穿了暗色調的衣服,不為別的,就為了萬一沾上點血什麽的,不太明顯。
而且如果深夜出行,比較方便。
玩家到齊,npc出場,這是慣例。
半晌,聽見正對着的那扇正房的門,突然發出“吱呀”一聲響,緊接着有位老人從裏面走了出來。
那老人戴着一頂清朝樣式的瓜皮帽,穿灰色長衫,身形瘦瘦高高,佝偻着背。
他來到衆人面前,略微擡頭,露出一張白得像是塗了厚粉的臉,他臉上的皮
膚蒼老褶皺,如同幹枯樹皮,可嘴唇卻出奇的紅,就跟要滴出血來似的。
……看上去,有點像電影裏的僵屍,又有點像紮的紙人兒。
“貴客到訪,不勝歡欣。”他一開口,嗓音咝咝啦啦的,猶如指甲刮鍋底,聽得人起一身雞皮疙瘩,“本人已備好五間廂房,請男女自行結伴同住,入住時須于門上書寫真實名諱——切記:聞泣不點燈,夜半莫回頭。”
最後這十個字,便是此次游戲的基本規則。
此時天色越來越暗,庭院裏風聲哀號,再配上他這番臺詞,在場衆人都不由得寒毛直豎。
有人小聲嘟囔了一句:“男女結伴同住?這還得睡一起嗎?”
既然是要男女結伴,選誰一起就成了問題。
右邊那位穿紫毛衣的女孩子,默默和她旁邊一位很清秀的男孩子牽了手,兩人并肩走向了灰衣老人。
看默契程度,八成是綁定穿越的搭檔,這二位顯然準備打明牌。
剩下的八名玩家,倒沒明确表示誰和誰是一路的,大家都在權衡。
可想而知,如果是獨自穿越的玩家,總會想着要找一位看起來好拿捏的、威脅性不那麽大的室友,免得晚上睡着覺,再被對方捅一刀。
由于外貌的迷惑性,長了一張純淨乖巧臉,柔柔弱弱的傅藍嶼,就成了男玩家們的首選目标。
其中有個人行動最快,最先走到傅藍嶼面前,微微低頭笑着看她。
“這位小姑娘,要是沒有好人選的話,不如跟我走啊?咱倆順便結個盟,我還能保護你。”
他的模樣生得挺好,屬于古早言情文裏那種痞帥男主角的類型,一挑眉就帶着股藏不住的壞勁兒,正常講話也像是調戲。
傅藍嶼看了他一眼,沉默低頭,裝出一副不善言談、認真思考的樣子,實際就是不樂意搭理。
這會兒工夫,又走過來一個身材跟健身教練似的壯漢,壯漢往她身前一站,簡直能把她整個人都擋住。
“跟我一間房吧,你不用害怕,我對你這種小毛丫頭沒興趣,純屬看你順眼才選你的——你要結盟,也得找個靠譜點的吧?”
傅藍嶼:“……”
她感受到了其餘女玩家投來的不善視線,無語摸了摸脖子。
合着自己
這麽受歡迎呢?
不過怎麽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都來了?
該來的那個呢?死了?
她正腹诽着,就感覺又有人湊近前來,登時擡眸。
喬雲铮繞過另外兩人,站在了她旁邊,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是一貫的溫柔從容。
“小姑娘。”他笑着說,“跟我走,床可以讓給你,我睡地上,好不好?”
“……”
到目前為止,就還剩一名男玩家沒表态,那位男玩家不屑“嗤”了一聲,轉頭對離自己最近的女玩家道:“玩個游戲,搞得像相親一樣,麻利兒點,組隊嗎?”
那名女玩家估計也是擔心沒人選自己,到時候尴尬又危險,立刻就同意了。
“行。”
傅藍嶼裝模作樣想了一會兒,最後朝喬雲铮伸出手去。
“就你吧。”
喬雲铮紳士有禮地握住:“感謝。”
那位壯漢登時不爽,滿臉鄙夷。
“操,果然哪個年齡段的女人都一個德行,只喜歡繡花枕頭。”
痞帥的年輕男人,聞言似笑非笑看了傅藍嶼一眼,沒有多說什麽,轉而去找了另一位女玩家。
衆人全部組隊完成。
等了很久的灰衣老人,此時終于轉過身去,腳步蹒跚,朝那條種滿柳樹的小路走去。
“請諸位随我前往住處。”
東面的廂房有十幾間,灰衣老人示意大家可以自行選擇。
只是不管選擇哪一間,都要用屋中的毛筆和裁好的宣紙,寫了自己的名字貼在門上。
傅藍嶼倒是沒想到,喬雲铮的毛筆字居然寫得很好。
趁他貼宣紙的工夫,她站在門口,利用自己敏銳的眼力,把其他房間的名字都掃了一遍。
噢,剛才想選她的那個痞帥男,名叫顧墨池;還有那個壯漢,名叫汪騰。
除此之外,其餘六個人的名字,她也同樣記住了。
只是不知道門上寫名字這操作,究竟有什麽深意。
廂房內的布置古樸素淨,方桌上點着一盞油燈,放着整套茶具;靠牆的櫃子裏,擺了不少青花瓷器,還摞了十幾本書。
值得一提的是,這間屋子裏,真的只有一張床。
還好,被子和枕頭有兩套。
傅藍嶼在屋裏轉了一圈,而後在床邊坐下,開始思考某個非常重
要的問題。
“這裏管飯嗎?”
……結果不久之後,灰衣老人就來敲門送飯了。
晚飯很簡單,一碟炒青菜,兩個饅頭,兩碗白粥。
但除了晚飯,老人還留下了一只柳枝編的筐,掀開那塊蓋着的白布,筐裏裝着各種花花綠綠的彩紙、稻草以及稭稈,還有剪刀。
兩人各自咬着饅頭,圍着那堆東西研究了好一會兒。
傅藍嶼問:“你有經驗嗎?這是什麽?”
喬雲铮誠實搖頭:“暫時不太明白。”
不過既然是npc特意送來的,肯定是重要道具,所以兩人好好地把柳條筐放在了櫃子上。
兩人原本想全面檢查一下屋子,包括牆角、櫃角、天花板、床沿……結果這座古宅強制入睡的時辰,遠比他們想象得更早,還沒等發現什麽頭緒,桌上那盞本就光線昏暗的油燈,就已經完全滅掉了。
房間裏沒有窗簾,幽幽月光從窗外照進,在地面落下斑駁剪影。
“藍妹,你去床上睡吧。”喬雲铮說,“我打地鋪。”
傅藍嶼看着他:“我黃金二時穿越的一個世界,深更半夜有鬼在地上爬行,你打地鋪,安全系數很低。”
他笑了:“那你這是邀請我一起睡呢?”
“只要你睡覺老實點,別亂動。”她翻身躺在床鋪裏側,把外面的一半留給他,“否則我也許會把你踹下床。”
“好,我睡覺安安靜靜的,你放心。”
這張床其實算是比較寬,況且喬雲铮讓着傅藍嶼,只占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面積,兩人各自蓋一床被,倒也相安無事。
然而身處黃金局,怎麽可能安安心心一覺睡到大天亮?
不存在的。
入夜,廊外風聲漸緊,睡眠極淺的喬雲铮,似乎聽到了一陣不尋常的動靜。
他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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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我自帶嫁妝上門。”某菇涼握拳,自以為撩上了大神,熟不知自己早已被大神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