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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我的替身男寵

作者:傾思慕宇

文案:

五年前的陰影,讓沈畫徹底封住了自己的心,只為武林盟主的責任和使命而活。

他冷酷、他不愛說話、他棺材臉、他傲嬌,可這些在遇到小攻之後全都變成了渣渣。

你看,我給你機會讓你走了,你非但不走,還說讓我做你的男寵?

那我就不客氣了。

什麽?敢把堂堂盟主候選人當成你心上人的替身?哼哼!

封昱綸內心戲:

“喂喂喂,你說話就說話,別動铐子啊。”

“你還下春.藥!春.藥的解法是ooxxoo,不是讓我丢湖裏泡冷水啊!”

“算了,給你春.藥你也不會用,還是我給你吃吧,但是你手铐哪裏變出來的?”

“那誰,我跟你說,你的愛情觀是不對的……那個你今天沒帶铐子來吧?”

備注:這不單純只是狗血的替身文,什麽攻只把受當替身,等受受傷離開時才發現已經愛上受,然後he結局……如果你們那麽想,就大錯特錯了,受很腹黑,很腹黑很腹黑,攻……略渣。

內容标簽:情有獨鐘 恩怨情仇 江湖恩怨 虐戀情深

搜索關鍵字:主角:沈畫、封昱綸 ┃ 配角:連珏,沈書,樓子嬰,阿洛,南宮銘 ┃ 其它:花心年下攻,深沉年上受

☆、這個江湖姓沈

前言

這個江湖姓沈。

武林大會十年召開一次,江湖規矩,自然是比武選拔,勝者為武林盟主。

可這個江湖已經姓沈二十八年了。

天一山莊沈盟主已經連任三屆武林盟主,自他出任盟主以來,江湖一派安寧。

雖然五年前以天一山莊為首的正派人士,同北漠的邪教冥癸神教大戰過一次,江湖掀起一片腥風血雨,但好在邪不勝正,最後還是正派勝了,只是沈盟主卻在那場大戰中失了蹤。

沈盟主雖然失蹤了,江湖略有波及,但好在沈盟主的母親沈太君及時出山,擔起了代盟主一職,雖然已經年過六旬,但江湖在她的治理下竟沒有再起亂子,成為了天一山莊以及整個江湖的當家主母。

這個江湖依然姓沈。

共赴黃泉這招速度要絕對夠快,接着上一招萬劍朝宗強烈的攻勢,迎上敵人的攻擊,拼着跟對方同歸于盡的方式,把手中的劍刺進對方的胸膛。

現在是盛夏,院子裏的翠竹長勢正好,那翠綠的竹葉被劍氣逼得飒飒作響,直往下掉。

沈畫練這招練了十多年,可是在換招的旋身時,總是不夠快。

他手中的劍是名揚天下的冷簫劍,劍柄和劍鞘是上好的天山白玉制作而成,看起來是一支精致的洞簫,可是中間有個機關,抽出來看,簫中帶劍,劍身輕盈鋒利無比。

握着那把劍的手更是修長好看,指甲是好看的菱形,比手中的冷簫劍更加精致。

沈畫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劍,修長俊美的眉不自覺地輕皺了下,将共赴黃泉這招再練了一次。

竹葉被劍氣逼得嘩嘩往下掉,連他的白色衣衫也被劍氣劃破了些。

還是不夠快,就這速度,共赴黃泉個毛線,自尋死路還差不多。

沈畫不禁有些懊惱。

咚!

耳邊突然響起“咚”地一聲,沈畫尋聲看去,只見沈太君站在走廊裏,沉着臉色重重地捶了下手中的鳳頭禪杖,身旁跟了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沈畫不禁後背一顫,恭敬地低下頭。

“老太君。”

“就這速度,如何贏得兩年後的武林大會?!如何成為武林盟主!難道你要眼睜睜看着盟主之位落入別人手中嗎?”沈太君捶着鳳杖怒喝,雖然她已經年過六旬頭發花白,可是威儀不減,只是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人望而生畏。

沈畫含着頭沒有吭聲。

沈書悄悄湊到他身邊來,用手擋住嘴小聲問:“哥,你這招怎麽越來越慢啊?是不是新劍用着不習慣?”

沈畫想了想,微微點了點頭,同樣小聲回他,“是吧,也許用砍刀會好一點。”

沈書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等等,沈家劍法,用砍刀會比較好嗎?

“沈畫!”沈太君又是重重一錘鳳杖。

沈畫二人忙着立正站好。

沈太君怒道:“你這武功,連江湖上的一流高手都算不上,別忘了!你爹已經失蹤五年了!”

沈畫握着冷簫劍的手不自覺地握緊。

“若你爹還在,江湖代有才人出,你贏不了盟主之位也沒什麽,可他失蹤了!天一山莊需要你來為盟裏争口氣!你還指望我這把老骨頭撐多久?你難道希望武林同道們都說,沈盟主的兒子是個廢物嘛!”沈太君怒不可遏道。

沈畫始終低着頭不作聲。

沈書看着自家大哥被訓成這個樣子,忍不住跑到沈太君身邊,晃了晃她的胳膊跟她撒嬌,“奶奶,大哥已經盡力了,你就不要生氣了,生氣會變老的,反正武林大會還有兩年呢,我相信大哥,大哥一定可以贏得武林盟主的!”

沈書畢竟年少,十七八歲的年紀,風華正茂,一雙大眼睛水靈可愛,讓人看了忍不住心下歡喜。

沈太君看了他一眼,臉色終于好轉了些,又對沈畫冷哼了聲,拄着鳳杖轉身走了。

沈書對沈畫擠了下眼睛,忙着追沈太君去了。

沈畫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俊美恬靜的臉上不禁更加陰沉。

沈書是他弟弟,親弟弟,同父同母,可是他可以叫沈太君奶奶,自己只能稱她“太君”。

沈畫看了眼手中的冷簫劍,将劍放回了卧室,出了府。

沈畫站在府門口,看着朱紅色大門上匾額出神,上面醒目的四個金色大字——天一山莊。

海納百川,天一為水,故而稱為天一山莊,當今天下,有二十七城的江湖勢力在天一山莊手下。

正因如此,沈畫身上的擔子格外重。

他的父親失蹤五年了,生死未蔔,他身為沈盟主的嫡長子,身上扛着整個武林的擔子,他必須贏得武林盟主,他不能丢天一山莊的臉。

可是……

沈畫嘆了口氣,緩緩朝集市走去,黃昏的夕陽将他的身影拉長。

他鮮少出府,竟不知道今天是七夕,天漸漸黑了,街上張燈結彩的,一雙雙男女在街上走着,街上滿是專門為情侶準備的商品。

沈畫看着小攤上的鴛鴦燈,活靈活現很是動人。

一見着俊公子,賣燈的大娘嘴都咧到耳根了,“公子,要買燈嗎?”

沈畫生得很好看,二十二三的年紀,不是一目驚人的那種,而是恬靜儒雅,溫潤如玉四個字仿佛是為他而生,眉目如畫。

只是他俊美的臉上總是淡漠如冰,又總是慣穿白衣,更添素雅,驚才絕豔。

沈畫看着燈上栩栩如生的鴛鴦,買來……幹嘛啊。

沈畫笑着對她搖了搖頭,繼續在街上漫步。

沈畫走着走着,突然發現前邊的路被人堵住了,若是尋仇的反而好說,他畢竟是武林盟主的兒子,可是顯然不是啊,因為前邊堵了一票娘子軍。

其中一個女子羞答答地捏着帕子走過來,羞紅着臉看着沈畫。

沈畫溫潤笑着看着擋在面前的女子。

“公子,”那女子羞怯地說道:“公子一個人?”

“不是,兩個人。”沈畫邁開步子要走。

女子:“……”哪還有第二個人!

“公、公子……”那女子忙着又追上來,重新攔住他的去路,“我家是南街的米鋪,小女子姓陳,可不可以請一起去游湖?”女子含情脈脈地看着他。

沈畫乃是天一山莊的少主,武林盟主的兒子,言行舉止當然要處處透着禮數,說話之前,你好、請問、抱歉、多謝都是常用語。

“多謝……”沈畫道。

那女子兩眼放光,他是答應了?

“不可以。”

女子:“……”

沈畫繞過她,才剛邁出一步,又有一票姑娘圍了上來,環肥燕瘦應有盡有。

“公子公子……”

大七夕的,誰也不想自己過,尤其是難得見這樣的美男子,而且看他的衣着打扮,一看就是富貴人家,誰不想攀上去。

一時間,沈畫身邊圍滿了姑娘,饒是沉穩如他,不禁也有些為難了。

就算他想用輕功離開,也得想法子先擺脫摟着他胳膊的這位姑娘啊。

沈畫正為難着,突然感覺圍在身邊的姑娘們都散了開,他還沒反應過來,腰上突然多了一只手,攬住了自己的腰。

沈畫不禁一驚,身邊有人靠近,他竟然完全不知,可見對方武功之高!

沈畫微撇着眉側頭看去,只見到一張驚豔的臉。

摟着他腰的是個男子,同沈畫年紀差不多,男子穿了身大紅色的衣袍,桀骜張揚,領口袖口用紅線繡着紅梅,五官生得極好,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上挑,薄薄的嘴唇噙着淡淡的笑,鼻梁奇高,看起來與中原人有些不同,頗有些西域風格。

沈畫試着掙開男子的禁锢,竟然沒掙開,看來對方武功果然深不可測。

那男子摟着他的腰,對于他細微的掙紮輕易地化解,臉上的笑容不改,很是輕松。

“各位姑娘,我家弟弟已經娶親了,各位姑娘沒有機會了,現在,我要帶着我弟弟去找我弟妹了,再見。”男子搖着一把仕女圖折扇,一派風流模樣,對着那票娘子軍輕佻地眨眨眼,然後摟着沈畫走人了。

原來已經娶親了?怪不得,這麽好看的男子,娶親也正常,那些娘子軍不禁心碎了一地。

沈畫被男子摟着腰,他知道男子在看着他,不過他始終目視前方,絲毫沒有把目光移給身邊男子半分,也由着他摟着自己向前走。

直到離開了那票娘子軍的視線,沈畫轉過身來剛要道謝,只見這人突然一臉驚喜地湊了上來,幾乎蹭到了沈畫的鼻尖,沈畫忙皺着眉後退了些。

“沒想到江南還有這麽美的美人,美人啊,我叫封昱綸,你叫什麽?”封昱綸仔細看着懷中人,咬着指甲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們,好久不發新文了,至于為什麽今天發呢,因為今天是我的生日啦,哈哈哈,算是一個生日小福利~~~這文是我躊躇一年多,寫了改改了删,反反複複終于決定要寫的一篇,小攻就一個字——渣,小受就比較百變了,由于太腹黑,心理有點小陰暗,但絕不矯情,不喜歡就打喜歡就撲~本文絕不是小攻把小受當替身,等小受受傷離開才發現愛上小受的老套故事,懸念我一向喜歡留在最後,希望親們會喜歡,喜歡的親們多多收藏哦,這樣一旦有更新,收藏列表就會提示,很方便的,本文每天上午10點準時更新,歡迎廣大讀者多多收藏多多評論 由于“男寵”不能出現在文名上,不得已我只能改名 親們見諒 《我的替身男寵》正式改名《敢把盟主當替身》

☆、這人愛咬指甲

沈畫這才發現這男子還塗了蔻丹,蔻丹是朵大紅色的花朵,這花沈畫沒見過,倒是很好看,只是塗在一個男子的手上……

再加上他這表情……

是不是沈畫太久不出府了,跟不上潮流了?

這個叫封昱綸的紅袍男子一直盯着沈畫看,兩個眼睛都冒桃心了,“美人啊,我剛剛為你解圍,你難道不該報恩嗎?”他頂着兩個桃心眼往沈畫身上湊。

“多謝。”沈畫丢給他張銀票,打算趕緊走。

“美人!”封昱綸突然板起臉,一臉憤怒地瞪着沈畫。

沈畫開始反思,用錢打發自己的恩人,是不是自己太過分了。

封昱綸突然咬起手指,嬌羞地笑了起來,“這銀票莫不是美人的嫁妝?難道美人打算以身相許?”

沈畫覺得自己還不夠過分。

沈畫轉身加快腳步離開,他一邊快步走着,一邊腦海飛速運轉,回想自己的仇敵中是否有這麽一號人物。

然而這人不止武功厲害,輕功也是驚人,沈畫加快腳步避了好幾條街,竟還甩不掉此人,此人倒也不急,只是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三步遠的位置,一派施施然模樣。

沈畫不禁皺眉,他若想徹底擺脫此人,回府是最好的選擇,天一山莊數百號人,對付他一個當然不成問題,可是那就意味着暴露了自己的住址,沈畫并不想,又不能為了這個殺人滅口。

又走了兩條街,那人還是跟在自己身後,索性沈畫也不避了,他倒要看看,此人到底要做什麽。

一見他放慢腳步,封昱綸忙着湊上來,舔着臉笑吟吟的。

“哎呀,美人走累了啊。”

沈畫仍緩緩地踱着步,一點眼角的餘光都沒分給他,只是淡淡地開口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也沒什麽,只是美人你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公子,肯定不是那種知恩不報的人,我在給你還我人情的機會,免得你良心不安。”封昱綸道。

“抱歉,我是。”而且他還很想恩将仇報一下。

……

“這樣吧,我請美人吃點東西,就當交個朋友。”封昱綸提議。

“不餓。”

“那喝一杯?”

“不渴。”

“美人啊,我替你解圍,你陪人家喝一杯都不肯嗎?”封昱綸可憐兮兮地看着他。

“沒帶錢。”

“我有!”封昱綸興沖沖地拿出沈畫剛給他的那張銀票。

沈畫漠然地接過來,撕了。

封昱綸:“……”

“那、那、那美人陪人家逛逛好不好,這是人家第一次來江南,人生地不熟的。”封昱綸扁着嘴巴,仿佛沈畫再拒絕,他就哭給他看。

沈畫真的是第一次聽一個男人自稱“人家”。

“抱歉,我不常出府,我也不熟。”沈畫依舊無動于衷。

“沒事,我熟。”說完,封昱綸抓起他的手就走。

……說好的人生地不熟呢!

沈畫真後悔沒把冷簫劍帶出來!他低頭看着自己被緊抓的手,他越掙紮,封昱綸握得就越緊,他鮮豔奪目的指甲都嵌進他的肉裏了。

武林少主濫殺無辜是不是不太好?他能不能找個地方先去蒙個面,然後再殺了這個人!

沈畫正想着,卻突然感覺人停了下來,難道是封昱綸終于放過他了?

沈畫剛想詢問怎麽回事,卻在擡頭的那一瞬間身子猛地一僵,好似看到了什麽。

事實上他真的看到了,只見前方熙攘繁華的街上,走着一個華服少年,那少年十八、九歲的樣子,衣着打扮華貴異常,長得十分好看,只是眉頭緊鎖着,似乎在生氣,一臉的憤怒與不耐煩。

沈畫下意識地追上去,只是七夕的大街人實在太多了,等沈畫推開這擁擠的人群,早已不見了那華服少年。

沈畫又四下找了找,還是沒找到,忍不住無奈地扯了下嘴角。

也許,看錯了吧。

對了,封昱綸呢?

沈畫這才想起他來,擡頭四處看了看,那封昱綸早不知何時就不見了,許是見到其他新鮮事,吸引過去了吧。

這樣也好,正好擺脫他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沈畫沒了再逛的心思,回了府。

七夕之後,沈畫幾乎把七夕那天的事給忘了,因為實在太忙了。

本來五年前與冥癸神教那場惡戰,冥癸神教已經退去了漠北,幾乎退出了中原武林,可就是在一年前,西域突然冒出了個紅罂樓。

說是叫紅罂樓,可是這棟樓誰都沒見過,也不知道具體位置到底在哪裏,更沒人見過樓主是誰,大家也就沒當一回事。

可就是這一年間,紅罂樓愈發壯大,開始只是在西域活動,現在勢力逐漸侵入中原,因為不知道紅罂樓的底細情況,甚至地址都不知道,這讓中原武林那些自稱正派人士感到了危機感。

紅罂的罂是罂.粟的罂,聽說紅罂樓的人武功極好,更使得一手毒術,尤其他們自制的罂花散,據說中毒者會漸漸迷失心智,甚至還會上瘾,最後不得不臣服于下毒之人,這讓他們如何不怕。

所以武林中人無不想鏟除紅罂樓,相約在峨眉山共商殲滅大計,天一山莊身為武林之首,自然責無旁貸。

沈畫雖然是天一山莊的少主,可是天一山莊真正當家作主的是沈老太君,所以此次商談殲滅紅罂樓之事,由沈太君出面,前往峨眉。

沈太君一走,整個天一山莊的擔子都落在了沈畫身上,他能不忙麽。

處理完山莊裏的事務,沈畫頭都大了,紅罂樓除了勢力越來越大,罂花散也比較厲害之外,其實也沒幹什麽壞事,至于要攻打殲滅麽。

攻打紅罂樓不是難事,重點是,紅罂樓在哪呢?

打人家總得找到地兒吧。

沈畫無奈,索性又去後院練起了劍,共赴黃泉這招,總也練不好。

其實沈家劍法很是高深,歷來沈家子嗣卻沒一個人學好共赴黃泉,畢竟這是個同歸于盡的招式,誰沒事幹學它啊,可是沈畫不行,必須得學會!

哪怕是拼得跟對手一起死,他也絕不能輸,必須學會!

再次一個轉身,還是不夠快。

“美人的身手真好!”

突然響起一個好聽的男聲,沈畫淩厲的目光向牆頭射去,怎麽有人潛入而他竟完全不知!

還有這天一山莊的守衛是怎麽回事!大白天的,竟然有人潛入都毫無察覺!

只見牆頭上坐了個俊美男子,男子一身紅衣,領口袖口繡着紅梅,眉眼上挑宛如桃花,一把仕女圖折扇悶騷地搖着。

唔,還算熟人。

他叫什麽來着,哦對,封昱綸。

“美人,你不記得我了嗎?”

封昱綸施施然從牆頭上躍了下來,一邊晃着扇子一邊朝沈畫走近,直到走到沈畫身邊,他附耳到沈畫耳邊,對他的耳朵輕輕吹了口氣。

沈畫并沒有什麽反應,也不閃躲,一動不動,由着他對着自己的耳朵吹氣,表情淡淡,跟他壓根不存在似的。

每次見到沈畫冷漠死寂的眼神,封昱綸就忍不出生出幾許調戲的心思,只是他的調情技術應該不錯啊,怎麽吹了半天氣了,這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良久,沈畫終于慢吞吞地開口,“已經入秋了。”

封昱綸詫異地看他,所以?

“所以我不熱,謝謝。”

……他才不是在幫他吹風好嘛!這是調情調情!

封昱綸郁悶地摳扇子。

沈畫低頭睨了眼他手上的折扇,扇上畫了仕女圖,風流淺淺。

“這把扇子跟你很不搭。”沈畫随口說了句,然後走到旁邊的石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淡茶。

“美人啊。”

封昱綸走到他身邊轉了個圈,沈畫發現他居然穿了雙繡花鞋。

“我這麽一個美男子站你面前,你就只能看到一把破扇子?”封昱綸撅着嘴不滿道。

沈畫疑惑地四下看了看,“美……男子何在?”他在“男”字上咬了很重的音。

封昱綸:“……”

封昱綸悶頭咬指甲,他覺得,沈畫還是不說話比較好。

沈畫皺眉看着他,這好歹一個七尺男兒,怎麽總是喜歡跺腳撅嘴瞪眼咬指甲的動作?

再說,蔻丹都是有毒的吧?

沈畫一陣惡寒,起身要走。

沈畫剛剛起身,眼前突然人影一閃,封昱綸那張張揚的笑臉已經擋在了他面前。

“美人,你難道不好奇,人家到底為何而來嗎?”封昱綸揚着大大的笑臉,妖嬈的手指在沈畫胸前畫圈圈。

沈畫用眼神告訴他,自己确實不好奇。

封昱綸似乎一點也不懂什麽叫察言觀色,笑得依舊那麽刺眼,在他胸膛畫圈的手緩緩地向下,“美人啊,我來當然是為你……手中的冷簫劍!”

作者有話要說: 那麽久不開新文,難得開親們要捧場啊,求收藏求包養~~~

☆、捆綁還是滴蠟

封昱綸突然出手,趁着沈畫不備,奪過他手中冷簫劍,然後退出去好遠。

封昱綸拔出冷簫劍,眼睛不禁一亮,“早聽說冷簫劍是把好劍,原來是屬于一個世外高人的,聽說你與那高人大戰三天三夜,終于搶得了此劍,如今看來果真不錯。”

沈畫沒有半點氣惱,只是依舊淡淡地看着他。

“美人啊,我不用劍,所以對你的冷簫劍本來是沒興趣的,不過我有個朋友喜歡,所以只好借來一用了。”封昱綸對着沈畫飛來一個大大的飛吻,轉身要走。

“封昱綸。”沈畫突然開口。

封昱綸腳步一頓,驚喜地回頭看他,“美人還記得我的名字啊。”

沈畫沒有理他,只是兀自說道:“我要是你,就乖乖把冷簫劍放下。”

“為什麽?”封昱綸問。

“因為你不是我的對手,若你放下劍,我還會讓你安然離開,否則……”

封昱綸打斷他的話,“美人,有自信是好事,可自負就不好了,你方才練劍時我看得一清二楚,美人雖然武功不錯,但是想贏過我,怕是有難度。”封昱綸輕佻的笑容變冷。

封昱綸說的不錯,從初次相遇,封昱綸輕薄他摟着他的腰,而沈畫竟半點掙脫不開就可以看出來,他的武功絕對在沈畫之上。

沈畫卻不再廢話,突然出手朝封昱綸的面門襲去,封昱綸輕巧地閃躲,封昱綸說得果然不假,沈畫的确贏不了他,更何況他還有冷簫劍這樣的利器在手,數十招下來,他連冷簫劍的邊兒都沒摸到。

又是數招,沈畫突然使出那招共赴黃泉,迎着封昱綸刺過來的劍,因為手中無劍,他便以劍指襲去。

這一招,封昱綸頂多受點輕傷,沈畫卻是必死無疑,眼看着劍尖就要沒入沈畫的胸口,封昱綸忙着收招抽回了劍,饒是如此,劍還是傷了沈畫的手臂。

沈畫像是不覺得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受傷的手臂擊中封昱綸的手腕,封昱綸手腕吃痛下意識地松手,松開了手中的冷簫劍。

沈畫嘴角一勾,趁機奪回劍,同時閃出幾步之外。

封昱綸恨恨地瞪着他,他寧可豁出自己的命,也要奪回這把劍,這個人也忒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了吧?對自己居然也這麽狠?

“沈畫!我剛才如果不收手,你此刻已經是死人了!為了一把破劍,你至于嗎?”封昱綸跺腳,幾乎是咬着牙說出這句話。

沈畫的右臂還在流血,血把他的白衣染紅,看着格外刺目,他卻跟沒感覺似的,甚至還用右手握劍,對他淡淡笑着,“你也知道我的名字啊。”

沈畫為人淡漠低調,雖然他是沈盟主之子,但是鮮少有人知道他的名諱。

廢話,他來天一山莊搶東西,能不把天一山莊底細打聽清楚麽!

“我跟你說這劍我是借的,那我就一定會還你!你犯得着拼命嗎?”想到剛才的兇險,封昱綸就忍不住罵人。

沈畫跟沒聽見似的,只是突然揚聲大喊道:“來人啊!有刺客!”

封昱綸一聽牙根都快咬碎了,自己饒他一命,他居然還敢叫人?

靠近的腳步聲立即響了起來,封昱綸非但沒逃走,反而執着手中折扇朝沈畫的胸口襲來,沈畫心下不禁冷笑,區區一把折扇,竟想抵得住冷簫劍的威力。

只見那扇子在自己面前打開,沈畫剛要出招,突然感覺頭腦一昏,頓時覺得手腳發軟有些站不穩。

扇中竟有迷藥?無色無味!

封昱綸趁機摟住沈畫的腰,順便還掐了掐。

“封、封昱綸,你馬上松開……我……”沈畫還想威脅什麽,只是他無力的聲音,聽起來實在沒什麽威懾力。

“美人,你現在的聲音好好聽,聽得人家心裏都癢癢了。”封昱綸激動道。

沈畫:“……”

眼瞅着守衛越來越近了,封昱綸一把搶過沈畫手中的冷簫劍,沈畫雙手無力,只能由着他搶走。

封昱綸本以為會看到沈畫翻臉,誰想沈畫只是稍稍皺眉表示他的不悅,再沒什麽別的反應,更別說翻臉了,封昱綸有些不甘,突然低下頭去,撅嘴在沈畫的臉上使勁親了一口,還故意發出聲音。

他得意洋洋地看着沈畫的反應,他卻還是沒什麽表情,只是眉眼更冰冷了。

守衛已經來了,将封昱綸圍得水洩不通,只是看他摟着沈畫,以為是沈畫被他挾持,不敢貿然上前。

這哪裏難得到封昱綸,他低頭看了眼懷中的沈畫,摟着他腰的手順便又捏了捏他的屁股,看到沈畫臉色終于黑了,他突然伸手将他往那些守衛邊上一推,守衛自然是先接下沈畫要緊,封昱綸趁機帶着冷簫劍使輕功離開。

入夜,沈家的守衛跪在書房內。

迷藥的藥勁過了沒多久,沈畫的頭還有些暈,他喝了口苦澀的濃茶想提提神。

“查的怎麽樣?”

“禀少主,已經查到了,那個封昱綸是外地人,剛來蘇城不到一個月,目的不明。”那守衛回道。

“目的不明?”沈畫反問。

“是,他似乎是來游玩的,可又在城南買了所大宅子,若說他要定居,可屬下查到,他這個月在宅子裏留宿不超過三天,行蹤不定。”守衛道。

沈畫點點頭,“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城南?大宅?

沈畫将杯中的濃茶一飲而盡,苦澀讓他稍稍精神了些,不管怎麽樣,他總要去試試,幸虧沈太君不在府上,否則他丢了冷簫劍,沈太君肯定會大發雷霆。

沈太君這次去峨眉,起碼半個多月才能回來,他得在這之前搶回冷簫劍。

城南是蘇城富庶的一帶,天一山莊也在城南,沈畫正愁着不知道哪個才是封昱綸的大宅,然而看到門上的匾額,他就知道,這一定是封昱綸家。

匾額上寫着醒目的三個大字——美人居。

他不禁想起某人一口一個美人的樣兒。

這美人居大門緊閉,不管從門面上來看,就可以看出這宅子絕對豪華,這裏地段清幽,交通極佳,離市集不遠不近,買東西方便,又不會被市集吵到。

沈畫越過牆頭進去,宅子裏人并不多,只有八、九個個守夜的下人丫環,沈畫繞過正堂到後院。

封昱綸說過,他搶冷簫劍是去送人的,那麽就一定不在宅子裏,可他又不知道他把劍送給了誰,這封昱綸又行蹤不定,只能在宅子裏找找線索,順便守株待兔。

然而沈畫找了半天,什麽都沒找到,這宅子是新買的,空得不能再空,一點線索都沒有。

正當沈畫犯難,聽到前院下人迎接封昱綸的聲音,他竟回來了,果然天無絕人之路。

沈畫就近進了一間屋子藏好。

沈畫想老天爺對自己果然夠好,自己随便挑了一間房,正好是封昱綸的卧房,因為他聽到封昱綸的腳步停在了房外,并且有要開門的趨勢。

沈畫躲上房梁,聽他腳步踉跄,像是喝了酒。

果不其然,門剛被推開,就是一陣酒氣撲面而來。

“誰?”

沈畫已經秉住了呼吸,可封昱綸一進門還是發現了,手中的扇子立即射了過來。

沈畫疾身閃開,以手接住這扇子,只是折扇的沖擊太大,讓他不得不躍下房梁。

封昱綸喝得醉醺醺的,屋內沒點蠟,只能借着月光看清來人的模樣,見是他,立馬粘了上來。

沈畫忙着要閃,可還是晚了一步,被封昱綸抱住。

“是我看錯了嗎?美人!竟然是你!”封昱綸撅着嘴就湊上來了,随着他撅嘴,又是一股酒氣撲面而來。

“嗯,是你看錯了。”沈畫以折扇擋住他的嘴。

封昱綸:“……”

“美人真調皮。”封昱綸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尖。

他說的美人是別人是別人,不是自己不是自己,他不認識不認識,沈畫這樣跟自己說。

“美人啊,你三更半夜精心打扮在我房間裏望穿秋水,是不是想我了?”

沈畫低頭看看自己,夜行衣也算精心打扮?還有望穿秋水是這麽用的嗎?

“封公子誤會了,在下來取回冷簫劍。”

“哦。”封昱綸突然一下子有些沮喪,似乎想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那把劍啊……”

沈畫側頭看他,他不是要把劍送人麽?莫非對方不喜歡?

“請封公子将冷簫劍歸還,否則休怪在下不客氣。”沈畫道。

封昱綸一下子又貼得老近,“那不知道美人打算怎麽不客氣?捆綁?小皮鞭?滴蠟?”

沈畫漠然地将折扇對準封昱綸的死穴。

封昱綸一臉恍然,“玩扇子啊~”

……算了,冷簫劍不要了,殺了他得了。

☆、你被人親過嗎

……算了,冷簫劍不要了,殺了他得了。

沈畫準備拿扇子刺進他死穴。

封昱綸突然松開他,一下子跳到床上去了,“唔,其實美人想拿回冷簫劍也行,我本就說是借的,自然會還。”

“那不知封公子何時奉還?”沈畫問。

封昱綸托着下巴想了想,“這個嘛,要看人家心情的,美人二話不說就來人家的房間裏,把人家吓死了,心情可不好可不好了呢。”封昱綸嗲着嗓子,跺着腳撒嬌。

沈畫忍下作嘔的不适感,微微一拱手,“是在下失禮了,給封公子賠罪。”

“不原諒!”封昱綸撅嘴下巴一揚。

沈畫:“……”

“除非美人親我一口。”封昱綸舔着臉又要湊過來。

沈畫一下子避出去好遠,封昱綸本就醉醺醺的,站都站不穩,随着沈畫這麽一閃,讓他一個撲空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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