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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排斥啊。

“書兒,如果是你,你喜歡的人……不喜歡你,你會怎麽辦?”沈畫緊緊看着沈書的眼睛。

聞言沈書認真地想了想,兩個小眉毛都擰起來了。

“對他好,努力讓他喜歡我?”

沈畫搖頭,“如果他還是不喜歡呢?”

“那就下藥,先把生米煮成熟飯再說。”沈書說得痛快。

……這還是他弟弟嗎?

“你是說……媚藥?”

沈書連連點頭。

“他、他要是誓死不從呢?”

沈書想了想,“綁起來?點穴?敲暈?”

……這一定不是他弟弟!

第二天一早,封昱綸陪他的親親沈畫吃完早飯之後,就流着淚回了趟美人居,別誤會,他不是搬回來了,他是回來燒痛徹心扉丹的,順便把什麽心花蕩漾散雲裏霧裏香全都燒了,他家畫畫都學壞了,動不動就給他下藥。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小書書壞壞的,求一波收藏吧,親愛的們,我要準備下藥的事了,可是晉江不讓寫肉肉,這可如何是好。。。

☆、少了一瓶媚藥

第二天一早,封昱綸陪他的親親沈畫吃完早飯之後,就流着淚回了趟美人居,別誤會,他不是搬回來了,他是回來燒痛徹心扉丹的,順便把什麽心花蕩漾散雲裏霧裏香全都燒了,他家畫畫都學壞了,動不動就給他下藥。

雖然這些毒都是他制的,不管沈畫下在酒裏還是飯裏他都能發現,可是悲劇的是,即使他發現了卻還是不敢不吃,這才是最最可怕的啊!

哎?怎麽少了瓶藥呢?封昱綸翻着藥櫃上的小瓶子,他記得他這還有瓶陰陽合歡散來着,怎麽不見了?

他在屋裏翻箱倒櫃也沒找到,他記得明明放在櫃子上了啊,難道是被人拿走了?能夠進出美人居的只有兩個人,而且知道藥櫃上的藥的,只有……

他家畫畫拿媚藥幹什麽?難道是要?嘿嘿嘿……

封昱綸一邊流着眼淚一邊嘿嘿地樂,看起來十分得詭異。

等等,他不是要和連珏用吧?

封昱綸急急地把所有毒.藥全部燒毀,然後飛奔回了天一山莊,到了山莊才知道,沈畫不在府裏,他才想起來,今天沈畫該去接那個雨綿綿了!

難道他是打算和雨綿綿一起用?

封昱綸忙着趕去城門口,卻在路上就遇到了他們,離得老遠就看到沈畫正陪着一個粉衣女子逛街,沈書和連珏也跟在後面。

封昱綸悄悄躲到了街角的拐角處,打量着那個粉衣女子。

也不怎麽好看嘛,頭發是挺黑的,等三十年後也得白了;皮膚還算白,可是沒什麽卵用;眼睛那麽大幹什麽啊!還能發光啊!鼻子一點也不高,哪有他的鼻子這麽挺;嘴巴太薄,哪有他家畫畫的性感;臉蛋挺小的,抽兩下也得腫;還有臉蛋上居然有倆酒窩,說好聽點叫酒窩,說白了不就是倆坑麽!

還是他家畫畫好看啊,剛剛好的眼睛;剛剛好的鼻子;剛剛好的嘴巴;剛剛好的身材;還有如墨的頭發及飄逸的白衣……

等等,沈畫怎麽不戴他送他的紅玉簪?這幾天他一直戴着來着!難道是覺得紅玉簪跟他的白衣不配,想在雨綿綿面前留個好印象?

封昱綸扶着牆,在牆面上留下一道道指甲印。

那個女的那個女的!居然借口疲累往他家畫畫肩膀上靠!

封昱綸順手從旁邊一個繡花鋪子上偷來一枚細針,然後從懷裏掏出心花蕩漾散,辛虧他剛才燒的時候留了一瓶,如果江湖第一美人不顧形象地撓癢癢,看她怎麽好意思繼續糾纏沈畫!

封昱綸想着,用細針蘸上藥,然後悄悄瞄準,準備射向餘綿綿。

封昱綸剛要射出,突然一記強勁的掌風襲來,他不得不抽身迎上那掌,來人武功厲害,這一掌下去,竟逼得封昱綸後退十步之多。

來人是峨眉掌門滅燈師太。

滅燈師太重重一揮拂塵,怒喝道:“你是何人?鬼鬼祟祟的,想做什麽?”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沈畫和餘綿綿等人的注意,同時也圍了不少人過來。

“滅燈師太,您也來了。”沈畫上前道:“這位是我朋友,現在暫住天一山莊,不知他有什麽地方沖撞了師太,竟惹得師太親自動手。”

“晚輩綿綿,見過師太。”餘綿綿對滅燈師太行了個禮。

“晚輩見過師太。”沈書和連珏雖然不情願,卻也不得不恭敬行禮。

衆多峨眉弟子已經跟了上來,站在滅燈師太身後,約莫有二十來個。

滅燈師太只對餘綿綿嗯了一聲,然後輕蔑地看向沈畫,“原來是沈少主的朋友,那就怪不得了,沈少主一向喜歡結交這類鬼祟的朋友,我等都知道。”

一聽他辱罵自己的大哥,沈書立馬變臉了,剛要上前,連珏拉住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

沈畫臉色一僵,複又冷冷笑道:“是啊,是晚輩的朋友太過鬼祟,沒有滅燈師太心胸豁達,堂堂一代掌門,随便便便就親自對一個江湖晚輩動手,晚輩今年二十有三,若我要對我的晚輩動手……”沈畫四處看了看,然後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六七歲孩童說道:“不好意思,晚輩真的沒有師太您豁達,下不去手。”

封昱綸驚喜地流着眼淚看着沈畫,太毒了!他家畫畫原來這麽可愛啊,看來他之前對自己已經算客氣的了。

“沈畫!”滅燈師太怒喝。

“晚輩在。”沈畫看似恭敬道。

“沈太君就是這麽教你的?教你這麽跟你的長輩說話?”滅燈師太怒道。

“太君每日繁忙日理萬機,無暇教我這些,我只能有樣學樣,我這不剛跟您學的嗎?”沈畫淡然回答。

“好,真是好樣的!”滅燈師太大笑三聲,“距離你所許的三月之期,還有不到一個月了,看來你是胸有成竹了。”

她說的,是沈畫答應三個月內找出紅罂樓位置和罂花散解藥之事。

沈畫輕笑,“還有一個月就過年了,師太連等到過年都等不及,早早地就來了蘇城,還真是心急啊。”

滅燈師太冷哼,“只有此事解決,我才能過得好這個年。”

“師太盡管放心,不過晚輩不知道今日師太就來了蘇城,所以天一山莊沒有準備師太的房間,只能勞煩您住客棧。”說着,沈畫招呼随從。

“不必了!”滅燈師太又是一甩拂塵,“我會住進天一山莊,但不是現在,沈畫,我們等你的好消息。”

沈畫擡手,示意滅燈師太先走。

滅燈師太轉身,卻又突然回過身來,一掌朝沈畫打來,沈畫看得出,這掌并無殺意,卻帶了十成十的內力,怕是想試探一下他的功力。

“畫畫!”

“哥!”

沈畫稍稍皺眉,提掌迎了上去。

封昱綸不動聲色地閃身到沈畫身側,悄悄握住他另外一只手,把自己的內力傳給他。

兩股內力相撞,周圍圍觀的人都被彈出去好遠,連餘綿綿也險些摔倒,辛虧有連珏扶着她。

沈畫和滅燈師太都被彼此的掌勁彈得後退數步。

封昱綸悄悄把手收回來。

“哈哈哈,”滅燈師太大笑起來,“果然英雄出少年,江湖傳說沈少主武功平平,今日看來,江湖傳言果不可信,沈少主武功之強,絕對算得江湖上一頂一的高手。”

沈畫臉色未改,波瀾不驚地拱手,“師太客氣了。”

滅燈師太冷瞥他一眼,率衆離開。

封昱綸剛要說話,只見餘綿綿湊了上來,一臉關切,“沈大哥,你沒事吧?”

沈畫溫柔地搖了搖頭。

封昱綸臉又黑了,他的針哪去了!紮死她紮死她!

“綿綿,這是封昱綸,我的朋友,封兄,這位是點蒼派掌門之女,餘綿綿。”沈畫介紹道。

“封公子有禮,小女子餘綿綿,纏綿的綿。”餘綿綿嬌羞道。

……還纏綿的綿!針呢針呢!

“封公子,你為什麽一直淚流不止,是受傷了嗎?”餘綿綿驚訝地問,從來沒見過一個男子能哭成這樣。

封昱綸丢臉地抹了把眼淚,他不想說話,他想靜靜。

沈畫輕笑,“他眼睛受了傷,所以才會一直流淚,過兩天就好了。”

“喲,封大哥,你也來了。”一見到他,連珏立馬湊了過來。

沈書皺眉。

“剛剛那個老賊尼就是滅燈師太啊?”封昱綸道:“她是不是忘吃藥了,幹什麽一直欺負畫畫?”他悄悄把餘綿綿擠到一邊去,自己站在沈畫身邊。

餘綿綿驚訝,畫畫?老賊尼?

連珏攤了攤手,對于他對滅燈師太的稱呼一點不排斥,說道:“誰知道,從我懂事起,我就知道滅燈師太一直在針對天一山莊,對沈大哥還好,對沈太君更過分,也許就是女人之間權利的争奪吧。”畢竟現在沈太君是代武林盟主。

“所以說嘛,女人就是麻煩,”封昱綸一臉嫌棄道:“好好在家裏伺候漢子哄好孩子享受日子就得了呗,學什麽人家做掌門,知道為什麽中原不許女子考科舉當官嗎?”

除沈畫和封昱綸外,三個人一齊搖頭,因為皇帝重男輕女?

封昱綸道:“因為每當犯人說‘大人你聽我解釋’的時候,就會看到女子捂着耳朵瘋狂喊‘我不聽我不聽’的畫面。”

沈畫:“……”

沈書:“……”

連珏:“……”

餘綿綿開始反思自己有沒有捂着耳朵說“我不聽我不聽”的時候。

“不過我知道那個老賊尼一直針對沈太君的原因。”封昱綸突然道。

所有人不禁一齊看向他,他連滅燈師太都不認識,還知道原因?

封昱綸道:“一定是因為二十年前,那個老賊尼和沈太君愛上了同一個男子,而那個男子選擇了沈太君抛棄了老賊尼,所以她才會出家做尼姑,然後緊咬着沈太君不放。”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要準備下藥細節了,嘿嘿

☆、開始準備下藥

封昱綸道:“一定是因為二十年前,那個老賊尼和沈太君愛上了同一個男子,而那個男子選擇了沈太君抛棄了老賊尼,所以她才會出家做尼姑,然後緊咬着沈太君不放。”

好惡俗的劇情。

“太君年近七旬。”沈畫道。

“那就四十年前。”封昱綸道。

“可那個老賊尼才剛過四十。”沈畫又道。

“額……也許,沈太君搶了她老爹?”封昱綸狐疑道。

“所以,那個老賊尼是沈大哥和小書書失散多年的姨母嗎?”連珏道。

“說不準哦……”封昱綸突然止住了聲,不可思議地看向連珏,“你剛才說什麽?”

連珏攤手。

封昱綸繼續不可思議地看向沈畫,“你又說什麽?”

沈畫左顧右看。

“你們居然也叫她老賊尼?”封昱綸一邊笑着一邊流眼淚,“沒想到你們這些武林正道,也會說這種話?”

“我說了嗎?”沈畫問。

連珏聳肩,“沒聽見。”

沈書和餘綿綿低着頭,他們也沒聽見。

封昱綸:“……”他怎麽覺得,他家畫畫跟這個死連珏出奇地默契呢?

沈書的表情突然有些暗淡,說道:“我餓了,哥,我們回去吃飯吧。”

沈畫看了眼封昱綸,又看了眼連珏,想了想,說道:“我們去一品居吃吧,封兄和我說,綿綿遠來是客,他為表心意,想請綿綿吃飯。”

他什麽時候說了?

“那多謝封公子了。”餘綿綿微微福了福身。

封昱綸剛要說話,沈畫已經率先往一品居走了,其他人紛紛跟上,他咬了咬指甲,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跟上去。

沈書一直悶悶不樂地跟在後面,一句話也不說,絲毫沒有往日的朝氣蓬勃。

連珏悄悄湊到沈畫身邊,回頭看了眼沈書,然後皺着眉頭低聲地問:“喂,最近小書書怎麽了?”

沈畫好整以暇地側頭看他,“你說呢?”

連珏抓了抓頭發,搖頭,他要是知道還用問他嗎?

“連珏,你只想要回扇子送給書兒,可你有沒有想過,等你要回來了,書兒會不會已經不想要了?”沈畫同樣低聲地說道。

“喂,連珏,你又纏着畫畫幹什麽?”封昱綸一見到他,忙着惡聲惡氣地沖過來推開他。

連珏皺了皺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沒理他,回頭走到了沈書身邊,與他并肩走着。

“畫畫,他怎麽了?”封昱綸納悶道。

“唔,開竅了。”沈畫輕笑。

沈畫本就生得好看,以前總是習慣敷衍得微笑,顯得俊逸而疏離,可他最近愈發會發出這樣真心的笑容,晃得人都有些睜不開眼。

封昱綸這才明白,沈畫說得笑起來會發光是什麽意思。

他這樣的笑容,是餘綿綿第一次見,她不禁紅了臉。

封昱綸的注意力還在連珏身上,對沈畫道:“畫畫,平時看連珏吊兒郎當的,也會露出那種表情啊。”

那種專注、認真,眼裏只有你一個深情模樣。

沈畫沒有吭聲。

五個人就那樣靜靜地走着,在快到一品居的時候,沈畫突然放慢了腳步,同封昱綸走在了最後面,然後低聲地開口,那聲音,磁性而悠遠。

他說,“有一種人,在所有人面前都沉穩,只在那個人面前不正經;而有一種人,在所有人面前不正經,只在那個人面前沉穩,連珏,算後者吧。”

“那你呢?”封昱綸側頭看他,他是前者嗎?

“我?”沈畫輕輕摸了摸鼻子,“我一直都很正經啊。”

說完,沈畫突然冷下表情,眼底變成冰冷的寒冰,周圍的氣氛也一下子冷下來,就好像封昱綸第一次見沈畫的時候一樣。

額,他就是說說而已,沈畫要不要這麽入戲啊?這樣的畫畫好可怕啊!

封昱綸憂傷地發現,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在沈畫面前的地位就越來越低了。

“畫畫啊,求你了,正經神馬的就是那浮雲,我的意見就是那狗屁,您可是天一山莊少主,哪用理會我的意見,千萬不要搭理我,繼續不正經吧。”配上封昱綸一臉的眼淚,他這段話說得慷慨激昂。

“你說我不正經?”沈畫挑眉。

又挑眉了又挑眉了!

“沒有沒有,你最正經了,你只要一直保持現狀就好了。”他怕他學得更壞,現在他三天兩頭被下藥已經吃不消了,嗚嗚眼睛痛啊。

沈畫挑着眉沒理他,進了一品居。

坐在最貴的包間裏,沈畫每點一道菜,封昱綸的心就涼一分,你說你,你又不怎麽吃肉,點那麽多肉幹什麽?就因為這些菜貴嗎?還有這道宮廷豆腐釀?你不是過敏嗎?只因為這道菜賣六兩銀子一道?好吧,你點貴的他也忍了,可為什麽每道菜都點兩份?

封昱綸幹脆問了出來。

沈畫想了想,道:“這就是中原所說的,吃着碗裏的看着盤裏的。”

“不是鍋裏的嗎?”封昱綸問。

“小二再來一鍋……”

“不用不用了!”封昱綸忙着按住他,努努嘴,“浪、浪費是犯罪啊。”

沈畫點點頭,很是同意,“那打包吧。”

封昱綸:“……”

一看是貴客而且還是土豪,結賬的時候掌櫃的親自來了,笑呵呵地扒拉着算盤珠子。

“回少主,咱們這頓飯一共是二百八十六兩,給您打個折,二百五十兩就好。”掌櫃笑得嘴都合不上了,大客戶大客戶啊。

“二百五?不好不好,”沈畫搖頭,“二百六十兩吧。”

“謝少主打賞。”掌櫃的忙着哈腰道謝。

沈畫側頭看向封昱綸。

封昱綸撅起的嘴巴都能上天了,要知道他一大早就回了美人居去燒藥去了,然後回來就直接追沈畫來了,根本就沒帶錢也沒帶銀票,身上倒是有些散碎銀子,不過估計也就一百多兩,不夠啊。

他可不想在死連珏和這個雨綿綿面前丢了面子,而且重要的是,他一點也不想請這個雨綿綿吃飯!

按照之前連珏和封昱綸的互動,沈書以為這時候連珏要麽出頭幫他把這錢付了,要麽連珏就會趁機好好嘲笑他一番,可是沈書擡頭來看,發現連珏正托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呢,一見他擡頭,還對他煞是溫柔地笑了下。

沈書臉一紅,忙着又把腦袋低下去了。

看出封昱綸的為難,餘綿綿打算解圍,開口道:“不如……”

沈畫搶道:“不如我來掏吧。”

封昱綸眼睛一亮,“那怎麽好意思。”

“沒事。”

說完,沈畫伸手解下封昱綸的錢袋。

“……”

“我們今日帶的錢不多,只有一百八十兩,不如晚些時間再由封兄把剩餘的錢送來。”沈畫對掌櫃的說道。

“沈大哥,綿綿身上還有些銀子。”說着,餘綿綿就要掏荷包。

“不用了,”沈畫道:“說好了是由封兄請客,你這樣封兄會不高興的,對吧,封兄?”

封昱綸抽了抽嘴角,“當然,掌櫃的,待我回去取了錢就給你送來。”

掌櫃的其實想說,他派人去天一山莊拿也行,或者剩下的不給也行,畢竟可是沈少主的朋友,可是瞧見沈畫森冷的眼色,剩下的話他又憋回去了。

離開的時候,沈畫悄悄湊到封昱綸身邊,摸了摸鼻子笑意淺淺,低聲道:“封封啊,我發現自從結識你之後,我開心了很多,你真是我開心的源泉。”

封昱綸哀怨地瞪着他,可你是我災難的源泉!郁悶的是他還甘之如饴!是不是賤的!

入了夜,沈畫一身夜行衣,悄悄潛入城內驿館。

從餘綿綿要來蘇城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尤其今天在街上還遇到了滅燈師太,更讓他覺得古怪,照理說距離約定之期還有将近一個月,而且馬上就快,滅燈師太應該不會這麽早來才是,何況餘綿綿身為點蒼派掌門之女,理論不該自己貿然前來才是。

果然下午他去一品居用膳的時候,打聽到最近城內驿站在一品居頂了不少飯菜,讓他們早午飯準時送飯過去,更讓他确定了心中猜想。

現在八大派怕是有多一半已經在驿館聚頭了,雖然他們隐藏行跡,甚至連客棧都不住,只住在驿館,以至于沈畫的密探沒有探到半點消息,可是那些武林大派,尤其是滅燈師太這樣的,是絕不可能在吃食方面将就的,驿館的東西那麽難吃,他們肯定會來一品居訂餐。

果不其然。

沈畫在屋頂上飛快地穿梭,終于在其中屋內找打了他們。

他悄悄掀起一片瓦片,暗窺屋內的情形。

☆、陰陽那個合歡

他悄悄掀起一片瓦片,暗窺屋內的情形。

五大門派峨眉、點蒼、昆侖、崆峒、華山已經到齊了,只缺少林、武當與青城。

“師太,距離三月之期還有将近一個月,我們現在就來蘇城,會不會太早了些?”華山掌門問道。

“早?不早了,已經不到一個月了。”滅燈師太拿起一旁的茶杯輕抿了口,“我手下弟子查探到,這兩個多月沈畫基本沒有離開過蘇城。”

“沒有離開過蘇城?”昆侖掌門不禁驚訝,“那他是怎麽尋找紅罂樓下樓的?”

滅燈師太冷笑,“誰知道,毛頭小子,胡亂許下海口,你怎麽還真指望憑他一己之力能夠找到那神出鬼沒的紅罂樓?”

“可如今三月之期将至,怎麽辦?”點蒼掌門問。

“還能怎麽辦,自然是逼他兌現諾言,若他到時候不能找出紅罂樓的下落和罂花散的解藥,就逼他放棄天一山莊少主的身份,以及參加武林大會的資格!”說着,滅燈師太不禁又冷笑,“不過他參加也沒什麽用,江湖誰人不知,天一山莊少主沈畫就是個繡花枕頭,那點武功頂多算是個二流高手,還想争奪武林盟主,呵……”

沈畫伏在屋頂上,不禁皺眉。

“所以師太約我等這麽早前來,是怕那沈畫臨陣脫逃?”崆峒掌門問。

滅燈師太點頭,“沈太君心疼孫子,不惜拿整個天一山莊跟這個賭注,到時候萬一沈畫查不到紅罂樓的下落,說不準沈太君為了保護孫子,會将他暗送離開,所以我們提早前來的目的,就是盯緊整個天一山莊。”

點蒼掌門有些不認可,“沈太君已經暫代武林盟主五年了,是武林的泰山北鬥,應當不會做出這種事吧。”

“可沈畫畢竟是他的孫子,”滅燈師太冷哼道:“而且沈太君歲數大了,她這個代盟主已經當得夠久了,一年半以後就是武林大會,屆時她必須放下代盟主的位置,為了保住沈畫保住天一山莊的位置,保不齊她會做出什麽事來。”

這點衆人倒是認同,當年沈太君年輕的時候,在江湖上也是雷厲風行的人物,為了幫沈畫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保住天一山莊,誰也不知她會不會違背江湖道義,畢竟天一山莊的勢力太過驚人。

看來,這五個人算是達成統一戰線了,沈畫悄悄将瓦片放了回去,打算速速離開。

“什麽人?!”

屋內的衆人武功都是絕頂,盡管沈畫極為小心,卻還是驚動了他們,沈畫忙着飛身離開。

衆人沖出房門,忙着追了上去。

“賊人慢走!”

沈畫的輕功不錯,可這是五個人一齊追,他們五面夾擊,而且個個都是高手,沈畫跑了一條街又一條街,還是甩不掉他們。

沈畫慢下腳步,幹脆想和他們來個魚死網破,突然一陣香風從眼前滑過,他被拖進了巷子裏。

“什麽人……”

“噓,是我。”來人小聲道。

“封、封、封……”沈畫的話都梗在喉頭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也怪不得他,任誰見到封昱綸這個打扮,都會喪失語言功能的。

封昱綸穿了一身玫紅色的羅裙,輕紗綢緞,長長的頭發梳着女子的半月發髻,上面還戴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金銀首飾,眉毛修得細細的,臉上撲了一層又一層的粉,在這黑夜裏看起來慘白得吓人,臉頰上還抹了兩團紅紅的胭脂,跟西紅柿似的,嘴更可怕,這大紅色的胭脂,宛如一張血盆大口。

要不是沈畫對他足夠熟悉,這打扮,親娘也認不出來。

敏銳的聽力,可是探聽到滅燈師太等人還在巷子外尋找,沈畫下意識地想回頭。

封昱綸捧住他的臉,突然将他按到自己的懷裏,同時帶他轉了個身,讓自己後背朝巷口,雙手緊緊抱着他。

從巷口看去,沈畫的身影完全被封昱綸擋住,只當是什麽不正當的女子在和姘頭親熱。

主要是封昱綸這身打扮實在不像正當女子。

華山掌門看了看巷子裏的他們,沒有多懷疑,轉身走了。

聽着逐漸變遠的腳步聲,沈畫松了口氣。

封昱綸擁着他,低沉而溫柔地說道:“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沈畫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直到完全聽不到腳步聲,沈畫一把推開他,不禁慶幸現在是黑夜,可以隐藏他臉上的緋色。

“你、你這是什麽打扮?”沈畫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不要太嫌棄。

封昱綸得意地轉了個圈,一身叮叮铛铛地響,挑眉道:“好看嗎?”

沈畫果斷搖頭,還有他的眉毛,修得太細了,他這麽一挑眉,看起來更醜了。

封昱綸嘴巴一扁,臉上的得意瞬間褪去,換上一臉的委屈,“人家明明和那個雨綿綿一樣的打扮,畫畫怎麽可以說人家不好看。”

沈畫這才看出來封昱綸穿的是和餘綿綿同款的羅裙,只是反差太大了……

“好端端的,你男扮女裝做什麽?”沈畫問。

封昱綸一聽表情更委屈了,連聲音都小了許多,明顯少了底氣,“你、你不是喜歡女子麽……”

“……”

他和女子的差別好像不是打扮,而是身體的構造吧!

封昱綸低頭摳着手指,不敢擡頭看他,雖然雙頰抹着胭脂,可是他緋紅的耳根,也可以透露出他此刻的……嬌羞。

不管,是真是假……沈畫此刻的心頭,是軟的……

沈畫揚唇笑了笑,笑得溫柔,笑得絕色。

封昱綸幾乎要陷在這個微笑裏。

“封封,跟我走。”

封昱綸魂都被他勾走了。

沈畫沒帶他去什麽特別的地方,而是帶他回了天一山莊自己的房間。

“你在這坐會兒,我先去把夜行衣換了。”沈畫頓了頓,“你要不要也去把衣服換了?”

封昱綸嘴巴一扁,湊過去摟住他的腰,拿下巴蹭啊蹭他的肩膀。

“去換!”沈畫沉下臉色。

“哦。”封昱綸委屈地松開,剛要走,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睛亮晶晶道:“畫畫,我穿你的衣服好不好?”

說完,封昱綸做好挨罵的準備,誰想沈畫只是想了想,竟然點頭了。

沈畫去衣櫃裏拿出兩套衣服,果然還是清一色的白色,一套遞給封昱綸,然後自己去了屏風後面換衣服。

隔着那薄薄的屏風,上面映着沈畫消瘦的身影,封昱綸感覺鼻子有點熱。

他抱着衣服興沖沖地也要沖到屏風後面。

“你敢過來試試看!”沈畫陰測測的聲音在屏風後響起。

封昱綸只能撇着嘴在屋裏換衣服。

确定封昱綸不會沖進來,沈畫走到矮櫃前,打開,輕輕拿出裏面放的錦盒。

錦盒裏,是個精致的鐵铐,這似乎是訂做的,與監獄裏那些铐犯人的不同,用的是上好的精鐵,觸肉生溫,而且沿口打磨得十分光滑,仿佛是怕被铐住之人受傷一般,那鏈子很長嗎,大概兩米左右。很細,卻很堅固,任憑怎麽扯也扯不斷。

沈書出的主意點穴敲暈都不可行,那就跟死人沒什麽區別了,綁住也不行,以封昱綸的武功,多結實的繩子也會掙斷,所以他才特地訂做了這條鐵铐。

他抿了抿嘴,将鐵铐輕輕地拿出,塞進懷裏。

沈畫從屏風後出來的時候,封昱綸已經換好了衣服,一襲白衣很是好看,淡雅脫俗,修長驚豔,頭發的發髻也散了下來,随意地散在腦後,有種羽化而登仙的感覺,如果忽視他慘不忍睹的妝容。

“畫畫,人家漂不漂亮啊?”封昱綸美不滋地轉了個圈,順便還扭了下屁股。

沈畫摸了下鼻子,懷裏的鐵铐覺得有些沉,眼睛有些飄忽不肯看他,“額,折騰半宿,渴了吧,我去給你泡茶。”

沈畫飄忽着視線,然後去拿茶壺。

“畫畫,你親自給我泡茶?”封昱綸受寵若驚。

沈畫點點頭,臉竟然有些紅,端着茶壺出去了。

端着泡好的茶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沈畫停住腳步,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着,眼神也有些游移。

許久,沈畫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來,他的手略微有些顫抖,卻異常堅定地打開茶壺的蓋子,然後打開瓶塞,把瓶子裏的藥丸全都倒了進去。

他把瓶子塞回懷裏,晃了晃茶壺,确定藥丸已經溶解,又摸了摸懷裏的東西,他這才進了屋。

“來喝杯茶吧。”沈畫溫柔地笑了笑,然後倒了杯茶遞給他。

封昱綸本來還不知道沈畫到底帶自己來幹什麽,可是一接過茶杯,他就知道了,聞聞這濃郁的陰陽合歡散味啊,從來沒覺得這陰陽合歡散的味道這麽好聞!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畫畫要幹壞事了

☆、池塘裏不方便

封昱綸本來還不知道沈畫到底帶自己來幹什麽,可是一接過茶杯,他就知道了,聞聞這濃郁的陰陽合歡散味啊,從來沒覺得這陰陽合歡散的味道這麽好聞!

他一直泡在毒.藥堆裏長大的,沒有什麽藥能夠瞞過他的鼻子,何況這藥本來就是他的。

他假裝什麽事都不知道,嘴角的笑容卻怎麽都藏不住,然後樂呵呵地把茶喝下去了。

沈畫紅着臉坐在桌邊,等着藥效發作。

封昱綸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也等着藥效發作。

可是封昱綸才喝下沒多久,就覺得身體不對勁,他記得他的陰陽合歡散藥效發作沒有這麽快啊,難道是因為沈畫坐在對面,藥不醉人人自醉?

不過管他呢。

封昱綸扯了扯衣領,喉頭有些幹澀,還有身上,一股難以言喻的癢意從骨頭裏不斷滲着,癢得撕心裂肺,可是撓又撓不到癢處,身上不止癢,而且燥熱,甚至他的身體都不受控制地戰栗起來。

連呼吸都不順暢,他急促地呼吸幾乎穿不上氣來。

“畫、畫畫……”他想問問他到底下了多少藥量,怎麽會這麽嚴重,可是一開口,他竟完全說不出話來。

“哈……哈……”他大口地喘着氣,甚至吼間不自覺地發出低吼的聲音。

“噓,封昱綸你別吵,萬一驚動下人就不好了。”沈畫小聲道。

可是藥效太強,封昱綸的神智竟然有些混沌,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哈……啊……”

沈畫沒辦法,只能撲過去捂住他的嘴。

果不其然,果然驚動了下人,敲門聲輕輕響起。

“少主,您沒事吧?”下人在門外恭敬問道。

“我沒事,”沈畫回答,“我只是有些睡不着,不用你伺候,你下去吧。”

“是。”

沈畫剛松了口氣,封昱綸突然躁動,低吼一聲把沈畫撲倒在地上,發出咚地一聲。

“少主?”下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封昱綸雙目充血,力氣大得驚人,沈畫被他壓倒在地上,完全掙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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