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皇上, 今天能不能別撕妾身的衣裳?”嬌嬌滴滴,又帶着埋怨的聲音在側耳蕩漾了起來。

褚彥,“……”

虧得帝王素來一本正經, 面容清冷,否則這一刻估計會囧态百出。

溫舒宜入宮以來,他召她侍.寝了三次,細一回想,每次皆是開局倉皇急促,中途熱烈灼燙,結束時意猶未盡。

他今年二十有四了,早不是毛頭小夥,亦不是沒有開過葷的莽漢, 但此時此刻,他甚覺溫舒宜的一身衣裙着實礙事。

帝王的尊嚴令得他沒有直接下手。

溫舒宜起初接近他, 是帶着目的。

而實則,褚彥接受她的勾.引, 也是帶着目的。

可到了此刻, 褚彥震驚的發現,他對溫舒宜的目的遠不及對她的.欲.念。

褚彥望進了溫舒宜澄澈的眼眸裏,獨屬于成年男子特征的喉結滾了滾, 啞聲低應, “嗯。”

他從未碰觸過任何女子的唇,此前只覺嘴對嘴着實令得厭惡, 但此刻, 看着懷中人嬌豔欲滴的唇,褚彥的指腹覆了上去,來回摩挲了幾下。

溫舒宜吃痛。

她不明白, 皇上這樣摁壓她的唇是為了什麽。

前幾次他也不曾碰她的唇。

“皇上,疼……”

少女嘤咛了一聲,嗓音清甜,又添了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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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彥的尾椎像是被一根羽毛掃過,說不出來的滋味。

他知道懷中人是個尤.物,介于單純少女與妩媚美人之間,亦純亦妖,美豔不可方物,不然太後也不會挑中了她。

她表面上乖巧的臣服在自己身下,實則早與太後勾結,步步算計他。

一想到這一點,褚彥就來氣。

他到底還是沒有親她,一切依舊來得猛烈又熱切。

這一回,溫舒宜保住了衣裳,可她感覺到帝王是憤怒的,最後褪下她的小衣時,根本不顧她,勒的她生疼。

熬過起初的痛處後,她頭一次嘗到了這事的滋味。但也僅此稍許,沒過片刻就承受不住。

尋常時候不敢在帝王跟前放肆,但每每在榻上,她哭的很是肆意。

褚彥覺得自己要炸了。

他像是被人綁在了火爐上,每一次碰觸都灼燒着他的三魂六魄……

****

雲雨漸歇。

美人粉腮妍妍,早就瀕臨昏睡之态,墨發傾瀉玉枕,眼角還挂着淚痕,怎麽看怎麽可憐,就像是被一場暴雨欺淩過的栀子花,怎一個慘字了得。

褚彥失神片刻,理智如他,已漸漸收攏游蕩在外的神智。

餍足的男人眉目格外溫和,此刻看着榻上美人,也不覺得憤怒了。

即便她是太後派來的卧底,他也心甘情願上當。

不過就是寵一個女子,對與帝王而言,是舉手之勞的事。

褚彥對自己的自制力很有信心。

他堅信,之所以對溫舒宜如此癡迷,無非是這些年忙于政務,鮮少碰觸女子的緣故,待到有朝一日膩了,他便不再沉淪。

一定會是這樣!

有了這個認知,褚彥仿佛瞬間清明了起來。

溫舒宜已徹底昏睡了過去,褚彥沒有叫醒她,再次破例讓她歇在了禦書房偏殿。

帝王沖了澡,李忠上前伺候時,透過敞開的中衣,無意瞥見了帝王修韌胸膛上的數道劃痕。

褚彥順着李忠的視線低頭一看,也稍稍一怔,但并未遮掩胸膛痕跡。

那幾道指甲劃痕,仿佛是他的戰績,他并不吝啬被旁人瞧見。

而李忠卻是立刻低下了頭,一眼不敢多看。

內殿燭火通明,較之前幾天,帝王的心情明顯大好。

“李忠,拟旨。”

****

次日,溫舒宜被晉為五品嫔位的事傳遍了後宮。

然而,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皇上還賜了封號---昭。

李忠頭一次遇見晉升這樣快的後宮妃嫔。可謂是扶搖直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溫舒宜入宮這幾日,侍.寝次數前前後後加起來四回,而真正侍.奉皇上唯有三次,可她卻在短短幾日之內,接連晉升到了五品嫔位。

而且還賜了封號。

一時間看似平靜的後宮,如同被人抛入了一塊巨石,瞬間蕩起波浪。

後宮妃嫔嫉恨之餘,也是紛紛肉疼。

前陣子,溫舒宜因為侍寝沒有得到任何賞賜,衆妃嫔皆送了“賞”給她,以此打壓她的風頭。

可誰知,沒過幾天,她就從美人晉升成了才人,衆妃嫔再度命人送賀禮。

熟料,這才幾天過去,她又晉升位份了。

妃嫔們自然還是要送禮。

送少了不夠展示誠意,送多了又實在不舍自己的錢袋子。

故此,得知溫舒宜再次晉升後,後宮一片陰雲慘淡。

****

玉錦宮這邊,賢妃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甄梁玉被她犧牲掉了,可非但沒有除了溫舒宜,還間接幫着她固寵了。

白良媛心中亦是憤恨。

真要論起美貌,她也譽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稱,雖是不及溫舒宜嬌嫩,但在後宮也是數一數二的美人,但她與其他妃嫔一樣,一年能就得那麽幾次帝王雨露恩賜。

“娘娘莫要氣壞了身子,皇上無非就是圖個新鮮,昭嫔一看就是一臉狐媚相,偏還在皇上面前裝作楚楚可憐,她便是在嫔位又如何?溫家敗落了,只剩下兩個病秧子,撐不起門面。”

白良媛寬慰了一句,她見識過賢妃的手段,真怕賢妃會對她下手,讓她去對付溫舒宜。

甄梁玉這樣快就香消玉殒了,不正是賢妃的手筆麽?

賢妃精致的面容略顯憔悴。

甄梁玉死了,張嬷嬷也死了,她連續幾夜不曾睡好覺。

“昭嫔!好得很!好一個明月昭昭的“昭”,皇上何曾給過誰封號?憑什麽就她是獨一份的?!”賢妃将自己近日的一切不順都怪在了溫舒宜身上。

白良媛不喜賢妃,早就厭惡了賢妃的壓迫,但如今還不是和賢妃撕破臉皮的時候。

“娘娘喜怒,昭嫔是罪臣之女,即便有了位份又如何,将來就算是她生下孩子,也沒有大造化。”白良媛又勸說。

這話讓賢妃心裏稍稍好受。

白良媛又道:“眼下咱們最該提防的人是德妃,況且……嫔妾總覺得昭嫔和晉王之間有什麽牽扯,或許用不着咱們出手,過一陣子,昭嫔就會作繭自縛。”

話雖如此,但賢妃還是恨不能撕爛了溫舒宜的臉。

聽說皇上每回召溫舒宜侍.寝皆是好幾個時辰,甚至留着她過夜,可一想到皇上這幾年對她都是草草了事,賢妃只覺尊嚴被人踐踏,而罪魁禍首就是溫舒宜。

****

溫舒宜渾身酸痛。

她從避火圖上所學的姿勢又沒派上用場。

皇上在這事上面似乎很不喜歡被人壓制,他喜歡主導一切,絕不給女子壓在他身上的機會。

但饒是溫舒宜昨晚半分沒有主動,還是被折騰的昏睡至天明,直至今晨才坐了軟轎回來。

接了聖旨後,她靠在軟椅上小憩了片刻,待會還要去長壽宮給太後請安。

徐嬷嬷領着一衆宮人給溫舒宜行跪拜大禮,她已是五品嫔妃,宮裏的用度大增,宮婢與宮人也添加了八人。

溫舒宜不喜太多人靠近她。

帝王多疑,她又何嘗不是。

嘗遍了五年的世事心酸,溫舒宜比誰都惜命,也很難輕易相信別人。

能夠貼身伺.候她的人,依舊只有徐嬷嬷一個。

玉珠與玉畫也只能勉強算是可用之人。

“娘娘,皇上讓人傳了口谕,讓您今日不必去長壽宮。”徐嬷嬷愈發恭敬。

溫舒宜卻無力道:“皇上的恩寵,我心裏知道,但我還是得去。眼下恐怕我已經是其他娘娘的眼中釘肉中刺了,還是小心謹慎些好。”

她若不去給太後請安,太後一定會以為,她徹底倒戈皇上了。

帝王的恩寵,來時如日光普照,迷人心智。

可同樣,消失的也快。

溫舒宜不能僅依靠着帝王。

太後那邊,她也得演好戲。

不然,等到帝王恩寵不在,太後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她。

****

溫舒宜和衛婕妤結伴去了長壽宮。

一路上,溫舒宜走路姿勢別扭,衛婕妤特意放慢了腳步,她不是一個多事的人,但還是忍不住感嘆了一句,“皇上對妹妹倒是格外不同。”

溫舒宜納悶,“姐姐這是什麽意思?”

衛婕妤柳眉微挑,有些揶揄的成分,“皇上每回來我宮裏,頂多待半個時辰。”

溫舒宜,“……”她心情複雜。

沒有入宮之前,燕京坊間就傳言她是狐妖轉世,專勾男人魂魄。

她以前只以為是仇家故意壞她名聲。

可結合皇上好幾次在榻上失态,溫舒宜都差點以為自己真是狐貍精。

入了長壽宮正殿,幾位妃嫔強顏歡笑的表示了恭賀之意。

溫舒宜一一接受,又向比她品階高的妃嫔行了禮。

德妃面帶淺笑,賢妃卻是連戲都不想做了,全程冷着一張雍容華貴的臉。

太後來時,與幾位妃嫔寒暄了幾句,正要讓衆人退下。這時,宮人來報,“太後,晉王爺來了。”

晉王是太後唯一的親生兒子,又是失而複得,更是關切異常。

後宮妃嫔不宜與外男碰面。

衆妃嫔起身行了跪安禮,紛紛準備離開。

褚蘅踏足正殿時,目光準确無誤的落在了溫舒宜身上,他神情隐露無奈,薄唇微抿,但并未當場說什麽。

溫舒宜半垂着腦袋走出了正殿。

待她終于擡頭時,意識到衛婕妤落後了,她轉身一看,就見衛婕妤步子緩慢,還側身往正殿望了一眼。

溫舒宜呆住。

她發現,此時的衛婕妤眉心正飄着淡淡的粉紅。

她猛然意識到,為什麽衛婕妤從沒有争寵的心思了。

原來,她中意的人不是皇上,而是晉王……

衛婕妤很快收斂神色,疾步就趕上了溫舒宜,“妹妹這樣看着我作甚?”

溫舒宜自己是逼不得已才入宮,可衛家位高權重,衛婕妤又是家中嫡女,她的選擇比自己多得多了。

“姐姐,你當初因何入宮?”溫舒宜問道,她懷疑衛婕妤是太後的人。

兩人并肩走到宮道上樹陰下,衛婕妤只是笑了笑,略顯蒼涼,“為何入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經進來了,便再也出不去。”

溫舒宜,“……”

沒錯,已經進來了,這輩子就再也出不去。

最起碼,此刻的溫舒宜是這樣想的。

****

禦書房,李海将一切事無巨細的禀報,最後道:“晉王到長壽宮時,多看了昭嫔幾眼,但昭嫔一直低着頭,并未與他對視,不過……衛婕妤似乎在留意晉王。”

褚彥看得出來,晉王對溫舒宜,以及溫家不是一般的感情。

這五年即便他離開不了荊州,也沒有理由對溫家不管不顧。

褚彥道:“去查查,這幾年是誰暗中阻攔了晉王與溫家的來往,另外……給朕徹查衛府,将衛婕妤入宮之前,與晉王的一切聯系,都給朕找出來。”

李海應下,“是,皇上。”又說,“對了,皇上,溫家長公子今日斷骨重接,黃太醫已經出宮趕去溫府,倘若今日成功,溫家長公子三月之內估計能站起來了。”

褚彥放下手中狼毫,天生陰郁的眸望向殿外,自言道:“朕需要一個能與白将軍府抗衡的人,不知這溫澤是否能擔此任。”

李海心裏嘀咕,他還以為皇上為溫家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博美人歡心呢。

原來,皇上還有其他思量。

啧,帝王家果然只有算計與利益。

李海退下後,褚彥繃着臉,對李忠交代,“去讓昭嫔知道,朕已命黃太醫給溫澤治腿。”

他不是什麽大善人。

做了好事,當然要回報。

李忠立刻明白了皇上的言下之意,“是,皇上,老奴這就去告之昭嫔娘娘。”

作者有話要說:  褚驕傲:做好事一定要留名。

舒舒:為了報答皇上,我打算送皇上一罐子果脯。

褚驕傲:不,朕不吃果脯,朕只吃肉~

舒舒:→_→

讀者:矯情帝已誕生,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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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們,今天的第二更奉上,接下來還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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