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1)

兩人進入城門,許是不是趕集的日子,街上的人倒是不擁擠。

但也夠讓嚴木這樣的現代人驚嘆了,特別是有那讓人目不轉睛看的皮影戲。

嘿,演的是那武功蓋世,懲強扶弱的大俠,将那強搶民女的大貪官打得落花流水,鬥智鬥勇的最後還贏得美人歸,一起相伴江湖。

還有那一群小孩圍着捏小糖人的攤子,瞧那老板,信手拈來一只糖蝴蝶給一個小姑娘,讓她喜歡得笑彎了眉;那個沖天發的小子等不及似的舉手嚷道,"我要老虎,我要老虎。"

老板嘿嘿一笑,一只栩栩如生的糖老虎就仰天長嘯。

嚴木看的也是按捺不住,上前也叫道,"我也來個。"

老板看了他一眼,随手就是只狐貍逃了竄出來一般。

"老板好手藝!"嚴木拿過糖狐貍,向老板豎起大拇指。

莫雲霄默默地為付了銀兩後,緊緊地跟着見那人一個攤上又一個攤上湊上去看個夠。

這些明明都是民間的小玩意,他卻樂不思蜀地左瞧右看的。

不禁心中生出一絲好奇,也不知道面具後是怎樣的神情。

這麽想着,莫雲霄突然一驚,方覺得自己逾越了,自己之前沒來的心思怎麽這時一股勁的冒出來,甚至忘記了身為影衛該有的警覺,他們雖然到了這個不起眼的小鎮,但未出皇城百裏開外,官兵也随時有可能發現他們未死而追上來,也或說不定有另外一番人馬。

"殿……公子,我們還是先到藥店一趟。"他上前叫住他。

"唉?我還沒看夠呢。"嚴木一時間興致還在頭上,哪裏肯?只是他剛要往一處字畫的店裏,想去瞅瞅這個世界的古代文字,這莫雲霄那挺拔修長的身姿,就擋在他面前,自己往左他也往左,往右他也往右,因為矮他半頭,只能擡眼望他,啧啧,那臉上就差左邊寫着一個先到,右邊寫着藥店。

好吧,這實心眼的毛病又犯了,只能随着他的意思去找家藥店咯。

縣鎮不是很大,所以問了人,尋起藥店也是很快的事,但當他們進來時,早有一些病人,或者幫親人抓藥的人侯着。看着這麽多人,嚴木倒也不急,就坐到一旁的凳子上,而莫雲霄主動地排在隊伍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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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木愣是盯了他一會,硬是憋不出話來,良久才一聲輕嘆,放前世搬磚那會,工地裏的男人們都會在休息的時候扯着家常,說些葷腥的話,這穿來倒好,身邊有個人,卻不愛說話,整個悶葫蘆,自己只能自足其立,自找樂子。

因為戴着面具,他也就肆無忌憚的觀察起藥店裏人們。

掌櫃,一個帶帽子的老頭,兩個藥徒,一個估計沒來多久,笨手笨腳的被另一個呵斥。醫生,嗯?一個胖紙,好吧,真和電視裏那些長着羊胡須的大夫不盡相同啊。

剛坐在前排給大夫把脈的是個一臉青白,瘦得跟個紙片似的的男人。看着剛才腳步虛浮的樣子,這一看絕逼就是是撸多腎虛的節奏啊。果然胖紙大夫皺起眉頭,瞥了他一眼,"年輕人要有所節制。"

這一叮咛,除了本人大紅臉外,別的都捂嘴竊笑不已。

往第二個人看,一個大媽,沒看頭,第三個,一個大叔,也沒看頭,嚴木本瞅着沒意思,卻見綠草從中的一點紅,發現一個活生生的軟妹子啊。

他心情一下激動了起來,這可是他來這裏遇見的第一個女生啊,看着側臉,雖然粉底挺厚的,不知道長得怎麽樣,但那身段裹着輕紗羅裙,真是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

為了更好地偷看美女,嚴木裝模作樣的站了起來,随便看了看藥店的環境,就找了個能正面看人的凳子坐下。

只是一見對方看着是挺漂亮的,就是全是粉底覆蓋的臉有點假,而且在前世現代好歹污染了二十幾年,從對方身上的那股風塵味就能看出,這位肯定是個失足少女。

嚴木手頂着下巴,掩飾不住地失望,不過看着對方那厚厚的粉底臉,腦子裏的某兩根弦突然接上,雷光火石般一閃,他差點就為自己的想法一拍大腿。他怎麽忘了,現代有種比古代易容術更牛叉的,叫化妝的技術啊。

想想以前一個女同學,明明有一張恐龍的臉,愣是在化了妝後搖身一變成了女神,再加上美顏相機一PS,美得此女只應天上有。而飽受欺騙的男人們每次知道真相都眼淚掉了下來。

再看自己雖然戴着個面具,将顏貌掩蓋在其後,沒人能發現他就是東方蓮,但是還是引人注目,風險依然很大,而且面具突然掉了呢,遇到官兵摘下來檢查呢?

若會了化妝,面具什麽的還戴個蛋啊,又不方便,還很影響視線,見個純天然的美女都不能360度偷窺,這得都吃虧。這麽想着,又垮下臉,但也總不能馬上就跑上讓人教自己化妝吧?

何況東方蓮可是被全國通緝的,就算現在沒有相機,到處貼的畫像最多七八分像,但也不能冒這個風險不是。

這裏是古代,會化妝的估計都是有錢的婦人,和大門不出,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若找鄉下的婦人,怕比自己懂得還少,眼下就只有青樓裏的姑娘可以學習了。

可是人家一見自己這張臉,不去報官才怪嘞,所以最好先能幫助人家,讓對方對自己感激得不要不要的,然後還不會出賣自己。

想到此,當然想還是不行的,必須實踐,眼下有位現成的,可以優秀考慮不是,所以嚴木又偷偷地觀察起對方。

只見她神情有一絲疲倦,但是氣色還算不錯,并看不出得了什麽病啊,不過當然除了是婦科雜症什麽的就很難說了。

嚴木緊盯着她,終于輪到她時,她卻只掏出一個方子。似乎也是經常來,大夫就随口問道,"怎麽,還是未好?"

那女子聽罷欲言又止,最後垂下眸來笑了一下,卻是飽含着苦澀和無奈道,"他只說自己沒事,更不肯與我來治,我又能如何。"

嚴木一聽,精神一振,心下覺得有戲,便馬上湊着耳朵去聽。

"呵呵,我看他不過是讀書讀傻了,先還是開這些藥吃着吧,若不行,改天得空我再去上門看看。"

女子千謝萬謝,跟着藥徒去抓藥去了。

嚴木摸着下巴,古代可真是流行書生□□的愛情故事。不過嘛,他嘿嘿一笑,倒覺得可以去成人之美。他正在這麽想着,就到莫雲霄和大夫說着他身上的症狀。

這大夫醫術也不是蓋的,也不用看,就大筆一揮,龍飛鳳舞地寫上:過敏,薄荷膏一盒。

莫雲霄去領了藥,就看見他的目光追着一個女子的背影。

"……公子。"

☆、身為太子拉紅線

"好啦,藥也拿了,咱們走。"

莫雲霄眉頭一蹙,還不明白其意,那人就急急地扯着他的衣袖,跟上前面的女子,還像生怕跟丢似的。

只是主子要做什麽,自己自不會去過問。

那女子走得不快,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還連撞了幾個路人,自然也發現不了有兩個男人跟蹤自己。

拐了幾道小巷子,看着這附近的房屋都挺老舊的,估計就是貧民窟吧,嚴木當下斷定對方口中的他,還是個家徒四壁的窮書生。

嗯,這樣也好,對方面臨的困難越大,他才越有機會。

女子停在了一間破舊的矮房外,似乎躊躇了一會才推門進去。

嚴木看她已進去,便扯着莫雲霄悄悄地趴在別人的窗戶邊上進行偷窺。

從外探進,便見一個清瘦的書生靠躺在木板床上,蓋着滿是布丁的薄被,而那面色蠟黃已然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這會正見他拼命隐忍,但還是重重地咳了出來。而地上更是一地不知何時的嘔吐物,飄在房內的空氣那種酸爽,讓嚴木都差點忍不住了。

女子見他那般,忍住了眼中打轉的淚水讓自己挂上微笑,才忙放下手裏的藥包,拿起一邊的掃帚過去清理,"今日周大夫那人多了些,就晚來了會,我先将這裏收拾幹淨,再給你煮上好吃的……"

"你為什麽還來?我林家世代清白,由不得你這種下賤的女人進來!滾,馬上給我滾出去!"

書生深黑的眼袋垂了垂,就揚手作着驅趕,雖沒什麽力氣,不過說出話可真是戳人心窩。

嚴木最見不得就是這些自負的讀書人,想以前家裏窮,他也不愛念書,成績優秀的對自己露出那種鄙視的眼神。

"林大哥,我自知如今已配不上你,你且放心,我是如何都不敢有一絲心思的,只要,只要你不要跟自己過意不去。"女子的聲音都似乎在顫抖,像要哭出來一般。

哎,嚴木心裏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個妹紙也算重情重義,對方言語那般羞辱硬是忍了下來,其實應該不止今日所見,想必之前也是少不得被這樣如此對待。

書生自知趕不走她,便閉上雙眸不再理她。嚴木持續觀察着,女子做事也是麻利的,不消一會,屋子也整理了一番,進廚房一倒騰,香噴噴的飯菜就出來了。

聞着香味的嚴木都不由咽了個口水,肚子也跟着咕嚕咕嚕地響了起來。

聲音不大,卻已經讓莫雲霄聽進心裏去,自己雖然不知道他要幹嘛,但回想着剛才路過的幾家食店,就思量着等下去哪一家。

嚴木窺着裏面的一幕,不由可憐這麽好的妹紙,要不是自己現下的身份,都恨不得馬上娶回家了,哪會像那個病痨書生,真是"有病",不要棄療!

女子将一切都做好,才對着床上看都不不屑看她,而緊閉眼睛的人輕聲道,"我已出來了一會,那藥已在廚房熬着,等會你吃了飯,自己就倒了喝,卻千萬別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我就先回去了,不然媽媽下次便不準我出來了。"

等了一會,書生沒有回應,她才扯了扯唇,隐去眼底的失落就慢慢開門出去。而嚴木也帶着莫雲霄趕緊躲到了一邊去。

這女子剛走不久,嚴木也正想跟上去時,就聽見屋裏一陣碗碟破碎的聲音。覺得不對勁,又往裏一看,就見那書生累喘息息地扶着牆邊,而一桌飯菜被掀了一地。

嚴木這爆脾氣,一腳就把門踹開,指着他破口大罵,"你這種人就活該病死,人家妹紙好不容易做了一餐飯給你,你也悶不知道好歹的!"

那書生也不知道怎麽的,對私闖進來的二人也不動怒,而且露出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對,我這種人就該死,我怎麽就還不死?我若死了何苦還連累及她,我為何不死,我為何不死。"說着竟真的要撞牆。

"啊喂!"嚴木當然不能救下他,但是莫雲霄能,嚴木的話剛落他就輕功一咻,将書生攔了下來。

"你們是何人?為什麽要救我,我死了,她就無需作賤自己,每次她來,我就心如刀割,讓自己心愛的女人流落到煙花之地,我算什麽男人,我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嚴木瞧着他,想必近日的苦悶今日找到了訴說者,竟一腦股子地發洩出來。

"哎喲,看來你還不是個迂腐的書生,你問我們是何人,如果我告訴你,我是幫你們的人,你該如何啊?"

看來真是對苦命的鴛鴦,這書生不理那個妹紙,只怕就為她能死心,嚴木覺得這事嗎,要幫了,那妹紙肯定也能為了報答而幫助自己,便蹲下身與他對望,笑眯眯地問道。

"你們到底是誰?"對莫明出現的二人,書生一愣,本來他一心求死,也無所謂他們是誰,如今聽這戴着狐貍面具的男子這般說道,忍不住想知道對方是什麽人。

"肚子好餓啊,雲霄,看看廚房有什麽可以吃的,趕緊來點。嘿嘿,至于我們是誰,你以後會知道的,不過首先,我們要一邊吃,一邊聽你說說你們的故事。。"

"……屬下遵命。"

望着這反客為主的二人,書生呆愣地看着他們又把房子清理了幹淨,廚房裏雖沒有可以馬上就能吃的,但是巧妹備用可以放久的食材還是挺多的,所以穿着黑衣自稱屬下的男子倒弄了幾下,也上了一桌家常便飯。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誰,但在被他們承諾幫助自己時候,不可否認的事,是他內心竟生出了一絲希望和求生的欲望。

嚴木吃飯時真想把面具摘下來,不過還不是時候,但還是忍不住唠叨一句,"真想趕緊幫了你們,我就不用戴這個鬼面具了。"

書生又是一愣,饒是他想破腦子也想不出,戴不戴面具和幫他有什麽關系。而一餐飯下來,嚴木也理順了這個叫林元中的書生和那個被他喚巧妹的女子的故事。

當然啦,放小說裏面就是老套掉牙的,那就是這林元中和巧妹本青梅竹馬,大了後也哥有情妹有義,就等林元中如名字一樣能高中狀元,将巧妹娶過門,偏偏應試那天,林元中不知怎麽昏厥在途中,被好心人送回來,醒來後深知錯過,再去還需再等四年,便一時間難以接受,至此一病不起,而且越來越嚴重,還漸漸花光了家裏的所有積蓄,而他們倆的父母早逝,巧妹一個婦道人家,又沒有門路,哪裏掙得來錢,越是心急下就賣身了青樓,但也從此二人成了陌路。

嚴木心裏分析了一下,這幫忙難度系數不大,林元中一看就是心病,本來是不能應試得的,後來轉化為痛失愛人,只要把巧妹贖身出來,想必就能皆大歡喜了。

"好了,你們的事我幫定啦,我們等下就去和巧妹說明白,等為了她贖了身,我們就等着喝你們的喜酒啦。"

"真的,你們真的願意幫我們?如若此事能成,我和巧妹必感激不盡!"林元中一陣激動,這臉上都泛着異光,病都似乎去了一半。

囑咐了一下書生好好養病,等着好消息便告辭了他前往巧妹處在的"衣香閣"。

嚴木看了看一旁肯定雲裏霧裏,卻又閉口不言的莫雲霄,就哥倆好地搭上對方的肩膀,只是明顯感覺對方一僵,他就不留痕跡地甩開自己的手,往後退他半米外。

"……"得,奴性,嚴木磨磨牙表現無所謂的樣子才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在多管閑事?"

"屬下不敢。"

盯着這位敬業的影衛大哥,嚴木覺得有些寂寞了,哎,看來要和他稱兄道弟只怕很難。

嚴木轉過身負手對他,"這世間上有種易容術,比貼一張皮還厲害。"

"……"莫雲霄仍是不明白,如果他想易容,為何會找一個書生和一個青樓女子。

"你覺得巧妹長得如何?"

莫雲霄被他這麽一問,回想起來,只覺得那名女子的臉白白的一片,但是從手上看,卻可以看出,這女子并不白。

"哈哈,只怕你想破腦子也想不出來啦,這女子化妝,可是一門藝術啊,她們愣是将自己的臉變成另一張臉,這就是化妝的高深之處。"

被太子這般提醒,莫雲霄也突然醒悟,"殿下是想讓這名女子幫忙。"

"是啊,不過不是叫她幫我化,而是教我化。畢竟我不可能帶着他們一起逃亡不是。"

"而且青樓那種地方,在我學會化妝之前住在那裏也可謂很安全,誰還會想到我們逃亡的時候花天酒地呢,哦哈哈哈,我真是天才,對吧。"

那裏肯定有好多白嫩嫩的軟妹紙,想想都流口水啊。

久久莫雲霄才說出話來,"……殿下英明。"

☆、身為太子在偷聽

當他們走到正街上,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街道兩邊的店鋪門前也都挂起了燈籠。

有活靈活現的動物燈,有芬芳欲飄過來的荷花燈,有詩情畫意的水墨燈,有舞姿婆娑的仙女燈,還有各種各樣,數不過來的精致燈籠,一串串地從這頭連到那一頭,宛若星辰般璀璨奪目。燈火闌珊處,更為這古色古韻的小鎮添加了一點點的神秘。

此時此景,嚴木不由感慨,古人真是心靈手巧,哪像現代世界,全部充斥着商業化的味道,連天空都污染得黑不見底般。

"哎,小心一點,不然摔了你們掉了腦袋都賠不起!"

當嚴木二人走着,便看到不遠處的一個酒家門前,停着幾輛華麗的馬車。

除了從馬車上小心翼翼地搬運箱子下來的工人,一旁還站在兩個人。

從背後看一個身形壯碩,穿着錦衣華服,卻怎麽看都像暴發戶的男人。說話的那人就是對着他哈腰,對着工人們呵斥,整尖嘴猴腮的模樣。

"他們是誰呀,看這陣勢在李掌櫃那住個幾晚,他還不得笑掉大牙?!"

嚴木正有些好奇地望着那些人,身邊也路過兩人停了下來觀望,更是說了開來。

莫雲霄看他一副興致昂揚地聽着,便默然地側身在旁。

只聽那二人之中的一個還真的知道一些□□,"那不是,不過你可知道他們是誰?"

看到自己的同伴搖搖頭,他才神神秘秘地道,"那高壯的男人名叫方德若,祖輩有些真傳,因手帕上的刺繡精湛,獨枝一秀,在淮河一帶早名聲大噪,再說他這人也是個有能耐的,後來還拿下了皇商标志,那皇宮裏每年的手娟子都由他送去的。"

"竟然是皇商?這人不是泛泛之輩啊!"

"是的,但我去年上京,就在市井中聽說過這一段淵源在裏頭呢。"那人湊過去聲音壓低了一些,好像要說極為隐私的事但又忍不住說出來,"這方德若雖成了皇商,可也是好色之徒一個,你沒見着他的正面,他的左眼是瞎的。"

"瞎的?可是天生眼疾?"

看着同伴這般天真,他露出一個古怪的笑意,"眼疾是不會有的,是被活生生剜下來的……"

聽到這時,嚴木心中一跳,總覺得腦海裏有那麽熟悉的一幕,不過他晃了晃頭繼續聽那人說着,"……泓光二十八年,就是先皇還在世,那方德若上京,就在那時候遇上了太子殿下,嘿嘿,應該是前太子,話說這前太子他的相貌我就不陳訴了,總之那方德若見着後就是被迷去了心智,卻還是懂自己的身份,就只敢遠遠相望,但這種事做多了,自然還是被那位太子發現了,然後聽說的代價就是被剜下一只眼,還有革去皇商一職。"

"這麽慘?"

"嘿嘿,慘什麽慘,不過自作孽罷了,他自知前太子為人,卻還是色心不改又怪得了誰?不過,你看人家現在還不照樣東山再起了。"

"嗯,別說了,我們兄弟快找個地方喝酒去吧。"好像發現了嚴木二人在偷聽,那兩個就互換了個眼色,就匆忙地離開了。

"殿下,屬下……"莫雲霄望着嚴木清冷地站在那裏,不禁讓他有種錯覺,好像東方蓮又回來了一般。

"啊,雲霄啊,你身上還有多少銀子?"嚴木突然反應過來問道。

雖不明他的轉變之快,莫雲霄還是回道,"回殿下,已是不多,不過屬下會盡量想辦法……"

"來來,你過來。"沒等他說完,嚴木就一把将人拉過來,可憐莫雲霄想掙紮也被壓了一下就再也不敢動彈,然後便由那人湊到耳邊說着,身體相貼傳來的溫熱感讓他微微地低下眼簾,不敢生出一絲情緒,只是那顫抖的睫毛又似乎出賣了他。

"明白了沒有?"

"是,屬下遵命。"當嚴木說完,莫雲霄退了開來,甚至是在下一秒單膝跪地,帶着謙卑與恭敬,好像是給自己的警戒一般。

雖然剛才的話語中,真正的東方蓮只會不齒,他甚至也從心裏承認,這個人的體內不是東方蓮本人。可是,有的東西再怎麽改變,他也不允許自己生出一點點心思來。

"靠,你又幹嘛,快點快點,我們還先去青樓呢!"不過嚴木不知道此時莫雲霄心中的改變,他可是迫不及待地要去見識一下古代的妓院啊!

這縣鎮不大,所以也僅有一間青樓,夜色漸濃,名叫"衣香閣"已是華燈初上,美女們穿得很是輕薄,都不怕冷似的,妝容得花枝招展地向路過的男人們,甩着帕子,抛着媚眼,嬌滴滴地喊着,"公子,進來玩玩嘛。"

真是叫得人心裏都發酥了,嚴木盯着一個個的水蛇腰不禁咽了咽口水,若不是有面具給他擋着,別人都要集體鄙視他這種沒見過世面的。

莫雲霄在嚴木的要求下裝扮公子,而他自己做低俯在身後的小厮。

"喲,這位公子,好生的面孔呢。"老鸨看見生意上門,眼睛一亮,馬上扭着屁股一臉媚笑地迎上前來。

這種感覺讓莫雲霄頭皮發麻,他為人嚴謹,也一向潔身自好,從來也沒有接近過女子,此刻眼看老鸨就要撲上身來,不由放出嘶嘶的眼刀子。

這老鸨還沒靠身就吓了一跳,這來尋歡的客人見的多了,什麽輕浮的,清高的,粗魯的,一時放不開的什麽沒見過,只是眼前這位卻是黑着臉的,心裏不禁想着,難道是來砸場子的?

嚴木站在身後差點笑了出來,玩身份反轉的游戲,就是想讓這莫雲霄出點醜,這人也是太古板了,不戲弄一下怎麽行。

不過也知道如果讓莫雲霄說出叫姑娘的話,只怕不如拿刀抹他脖子痛快,便馬上湊上去。

"唉唉,媽媽,我家公子不喜歡說話。"然後附到老鸨耳邊,"他比較害羞。"

"哦,哦,我懂我懂。"老鸨反應也快,但也覺得這對主仆怪異得很,一個不說話,表情吓人,一個帶着個狐貍面具,但是聽聲音,清亮得很,好像山泉的聲音,估計是個調皮的小厮,那面具應該是在夜市裏買的戴着好玩。

"其實是這樣的,前些天我家少爺來貴地辦一件老爺吩咐的事時,不知怎麽就迷路了,是樓裏一個姑娘好心指路,才回到了客棧,但也至此,我家公子就再也忘不了那個姑娘,說今日必須來找這位姑娘道謝。"

"哦,可知那位姑娘是叫什麽,這樣我也好叫出來。"老鸨聽到這麽一個緣故,自然也明了,馬上問道。

"嗯,名字,我想一下,哦,好像是叫巧妹的姑娘。"為了不讓對方起疑,嚴木也稍作肖想才道。

"哎呀,是巧兒,我家巧兒的确是個熱心的姑娘。"其實不管是誰,自己樓裏的姑娘都要順着誇一誇,才更合客官胃口不是。

"哇,我家公子來時還怕不是這裏的姑娘呢,那麻煩媽媽為我們備一間雅間,再勞煩叫來巧兒姑娘。"

"哦,好,好,不勞煩不勞煩。"竟然是條大魚,老鸨歡喜地馬上叫上一個丫頭喚巧妹過來,自己領着大魚到樓上的客房去。

"這間不錯,少爺,你怎麽看?" 選了一間尾後一點相對清淨點的客房,嚴木望着裏面布置也算清雅,就适時地恭敬問一下莫雲霄。

莫雲霄自然是"嗯"了一聲,也不再多說其他。

"媽媽,是這樣的,我家公子不喜歡有人打擾,所以……"

"哎呀,看你說的,我們店從不做客官不喜歡的事,客官們有什麽吩咐,我們都是一定遵守的。"

"嗯嗯,那就好,那就有勞媽媽了。"嚴木放心地拿出一些銀子就放在她肥厚的手裏。

"哎呀,看客官說的,我肯定讓巧兒盡心盡力地伺候你家公子!"老鸨收了銀子,笑得頭上那朵花都顫抖。

☆、身為太子學化妝

"公子。"

巧妹進來福了福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剛才的事強顏歡笑着,那如秋水般的眸裏蒙上憂愁,仿佛水墨畫裏的散不開的煙雲,不過美女就是美女,這樣也是讓人看着疼惜。

"嗯嗯,你坐你坐。"嚴木覺得身為紳士怎麽可以讓美女站着呢,忙跑過去扶着她坐下來,然後欣勤地為倒上一杯茶。

巧妹一愣,有點不明白眼前的客人是何意,而他們竟和那些急色的客人并不一樣,而且看着他們的關系,又覺得不對勁,媽媽說,明明是黑衣的公子,戴面具的是奴才,怎麽這奴才坐着,公子卻站着。

"哎呀,你別管他,他喜歡站着。"看着巧妹眼珠子轉着打量着他們,似乎在琢磨他們的關系。

"公子,媽媽已和我說明緣由,可是我卻并沒有遇見過公子們,想必是認錯人了。"

"沒認錯啊,今天在藥鋪裏,我看到的就是你。"

"?"

巧妹一下子就納悶了,不過今日她的确去了藥鋪,然後一想到林大哥那般對自己,不由悲從中來。

"呃,你可別哭,我是幫你來的。"看到她一副要哭的樣子,嚴木馬上不敢裝神秘下去,"我是為了為你贖身而來的。"

"為我贖身?"巧妹一驚,這可是她一輩子也不敢想的事,如今冒出兩個陌生的男子,說出此話來,又怎能不驚。

"你不要詫異,因為我也是有求于你們之事。"嚴木看她如此,便出言解釋道,"你和林家書生的事,我下午偷偷跟蹤你,便已知曉,你家林大哥之所以一病不起,也不過是因你當初為他而入了煙花之地而深感愧疚得的心病,他才不予理睬你,就是怕你為他付出更多,而他卻什麽都做不了。"

"我……"聽到對方的陳訴,巧妹只覺心中宛如五味瓶翻倒了一般,她眼睑低垂着,半響才悠悠地道,"我又豈不知林大哥為人呢,我知他有意傷我,只是我又如何放的下。"

"你不必放下,我便是看中你的有情有意,所以,我才想與你做一個交易。"

"交易?"巧妹有些不明白眼前的人是何意,她已賣身此地,除了那為人不齒的事,又能做得了什麽?

"這樣吧,你可認識我這張臉。"嚴木如今像下了賭注般,将面具摘了下來。

在燭光的映照下,巧妹簡直看呆住了,面前之人生的一雙俊眉修眼,顧盼神飛,唇如點朱,潤彩迷人。如此美得清塵脫俗,只怕只怕,她慢慢地站了起來,突然臉色一變,向後退了一步,腦海中竟覺得官府的通緝令上的畫像竟像極了三分。

嚴木見她難以置信般,好心地提醒,"沒錯,我就是東方蓮。"

巧妹腦子裏轟地一聲,變成一片空白。

"你若敢将殿下告發出去,你和林元中就會先死在我刀下!"一直悶聲不語的莫雲霄突然上前,抽出匕首指向她的頸間,眼中露出狠絕。

且不說巧妹有沒有吓到,嚴木反正吓了一跳,平時看他這位影衛大哥都是一副溫文無害的樣子,如今這般舉動還真讓他想不到。

不過嘛,畢竟讓她看到了自己的模樣,雖然對方為人在愛情上有情有義,但也不能保證她不會被重金的誘惑下前去告發,何況人家的林大哥還缺錢治病不是,所以适當的恐喝還是有必要的。

嗯,看來,這莫雲霄果然是很有職業技能的影衛啊,該出手時就出手,根本比他還更快一步想到後果,不錯,不錯,深得本宮之心啊。

不過巧妹也算經歷過事的了,察言觀色不在話下,便馬上跪伏在地,"太子殿下不必擔擾,奴家絕不會做出那般事來。"

"咳咳,雲霄我就說,身為男人要多加憐香惜玉,不然會被祝孤生的。"嚴木裝模做樣的責備了一下,就上前扶起巧妹,"你快點起來吧,我如今還算什麽太子,你不用這般大禮,只當我是你的朋友,現來救你出這火坑的。"

"太子……"

巧妹正要說話,嚴木趕緊制止,"我現化名嚴木,你再太子太子的叫,這隔牆就怕有心人聽了去啊。"

"嚴公子,您剛才所說的交易是?"

巧妹再次問起,嚴木自然馬上将自己的意思告訴了一遍。

"化妝易容?"巧妹倒如第一次聽說般,有些不敢置信,只覺這太子大膽異常,想出這等法子。

"是啊,我敢說巧妹姑娘你褪了妝後必定是另一番模樣吧。"嚴木非常肯定地道。

不過他說的确實如此,巧妹也是面上一熱,只是她粉底打得厚看不出紅來。

"嚴公子見笑了。"巧妹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才柔聲道,"其實這倒不難的,我先前未入這煙花之地也不曾會化妝,進來後由媽媽叫人教導了幾日也就學得一二,若真能學到精髓,再用上上等的胭脂,恐怕還真的難看出呢。"

"嘻嘻,我就是有此意啊,人生那麽美好,我不能用在逃亡路上不是。"

見太子這般樂觀,巧妹心中生出一絲佩服,"嚴公子果然非我等草民能比。"

就在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吵雜聲,隔着門牆依然聽出動靜挺大的,偏偏湊熱鬧這種事,嚴木是當之無愧的,他眼睛一亮就戴好面具,讓莫雲霄還來不及阻攔,就先一步跑了出去,而走廊周邊早已圍着着一些摟着姑娘看戲的客人。

嚴木好不容易找出一個位置,也探出頭來往下瞧,哈,這不看還好,一看正是先前遇上的方德若!

他人身材高大,滿身的戾色之氣,特別是瞎了一只眼,戴着黑色的獨眼罩,身後帶着一幫手下,整個就像海盜頭子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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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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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