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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的懷裏拉過一名貌美的青樓女子,他的跟班拿出一個金元寶丢給了一旁瑟瑟發抖的媽媽,而那地上躺着一個被打得像豬頭的倒黴孩子。

嚴木心裏默默地鄙視着,這也太狗血了,劇情一點創新都沒有,完全抄襲電視劇裏的場景嘛,什麽我看中了你點的妞,你不讓給我,我就打得你媽都不認識。

"少爺,此事不宜多管。"莫雲霄也跟着出來,他眼睛一瞥,看到方德若時臉色微微地沉了下來,而一邊的巧妹卻是一臉疑惑。

"嗯啊,我就看看,進去吧。"感覺到沒有什麽看頭,嚴木也是興趣缺缺的回到房內。

☆、身為太子等影衛

"哎,雲霄。"一回到房內,嚴木摸着面具上的狐貍嘴巴,似乎思考了一下就将手搭在莫雲霄的肩膀上。

巧妹有些好奇地望着他們二人湊近一些,也不知太子低低說了些什麽,那黑衣的公子眉頭一皺便俯首退了開來,黑深的眸裏似乎隐藏着某種情緒,卻在剎那一閉一睜間波瀾不驚。

"屬下會以最快的迅速趕回,還望太子不要再離開這個房間。"

"好啦,你辦事我放心,我等你回來哈。"

明明這是嚴木的無意之言,但那"我等你回來"五個字竟讓莫雲霄心頭一震,一時間似忘了尊卑之分愣愣地望向眼前之人。

"……"嚴木不明起意地抓了抓頭皮,怎麽突然覺得莫雲霄有點像只小狗的感覺,讓他想去摸摸他腦門的想法啊。

"嗯。"莫雲霄像醞釀了許久般又像是順口地回應了一下,只是話一出口才驚覺有失體統,忙惶恐地低下頭來,"屬下告退。"

一轉身竟又像上次一般逃離似的奔到窗前一把推開,而正在巧妹還在一頭不明其狀下,她便看見這黑衣公子微微側首,只睨視了自己一眼,讓她只覺一股莫名的恐懼凝聚心頭,亦更不敢有任何它想。

只是未等她多想,他就一個大鵬展翅般跳了出去,以雷電之勢點過幾十戶屋檐最後消失在黑夜裏。

"嘿嘿,咱們不管他。"嚴木打着哈哈,走到房內的梳妝臺前,上頭是一些添置情趣游戲而準備的胭脂水粉,他拿起一支眉筆,便随手扯下自己的面具,揚眉笑道,"今晚就勞煩巧妹姑娘老師開始授課了,這樣我就能早日喝到你與林家書生的喜酒不是。"

巧妹被他這麽一揶揄方回過神來,見他那般絕色又露着如春風一樣笑意,便覺得傳聞中的太子為人不可信,如今這人站在自己身前也只能自嘆不如,"嚴公子肯出手相助奴家與林大哥之事,這舉手之勞又何足挂齒,哪怕今後讓奴家下刀山下火海也是在所不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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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好吧,那我們開始吧。"嚴木差一點被這巧妹那文绉绉的話給嗆到,真是的,真的是讓他無言以對啊。

幾個時辰下來,嚴木有些挫敗,他本來對擦粉抹胭脂一點就通,偏偏拿畫眉沒有辦法,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男人的手不夠柔韌,所以總是穩不住眉筆,勾不出那翹翹的眉尾來。

直到了門禁的時候,為了不讓外人起疑,巧妹自然留在房中,等兩人困意濃時,嚴木表示決定明天再練,也因秉持着紳士風度把床讓給了她,巧妹幾次推讓,卻最終抵不過他便恭命不如從命。

紅帳裏美人如斯,暗香浮動也算是此良辰此美景了,望向外面的天空黑得不見底般,哎,也沒有個表,不知道真正的時間,嚴木趴在在桌子,用手指玩着紅燭上的火苗,雖然相信莫雲霄的能力,但是覺得這麽晚了還未回來,又怕生變,可是又覺得自己這種拖後腿的不在身邊,照理他要逃脫也是不難的,就這麽想着想着,嚴木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垂了垂眼皮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何時,迷迷糊糊中聽到莫雲霄俯身在一旁輕輕地叫喚聲。

"嗯,雲霄啊你回來了啊,現在幾點鐘?"嚴木揉搓着眼,只是越揉越睜不開眼,整個肩膀都無力地慫拉着。

莫雲霄見他好似孩童般帶着一股稚氣,俊秀的臉上流露出自己都沒覺察的寵溺來,他雖不懂幾點為何物,不過近日來的相處,也能猜出一二,似乎是怕驚到他越發放低聲道,

"應該是醜時剛過。"

"醜時?什麽好醜?"嚴木明顯就沒有醒過來,呆呆地瞪了他一眼,随後又恢複了昏昏欲睡的模樣,看得出來,他整個人就處在蠢萌迷糊的狀态裏。

莫雲霄目光溫柔地望着他,嘴角不由勾勒出一個弧度,如果嚴木是清醒着,肯定會驚訝地張大嘴巴,原來他的影衛還是會笑的。

也不知是有意逗弄還是無意地,莫雲霄竟不想讓他馬上睡去,便又開口着,"殿下吩咐的事,屬下已都辦好了。"

"嗯,平安回來就好。"其實嚴木應該是已不在狀态內的,但他好像也知道他回來了,只是也許太困半響才扯一個笑臉,擡起手來在他的腦門上摸了一下。

莫雲霄在這一刻簡直心跳如雷,他的眼眶竟有些發漲發熱,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有着這般的感覺,那種感覺随着他說我等你回來,他說平安回來就好十幾個字破殼而出,只如蔓藤般瘋狂生長卻再也收不回來。

紅紅的燭光照着他蒼白的臉上更添了一份豔色映照在自己的瞳孔裏。他根本已不在意這人是東方蓮還是嚴木,或者從哪裏來,只要他真正地在自己面前,只要時間再長一點點……

莫雲霄輕柔地将他抱起,放到外室的軟榻上,嚴木本來趴着睡就極為難受,這一躺下,馬上舒服地睡了過去。

第二日,"衣香閣"就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怪事,說它不大不小,那就是閣中上下姑娘們的手帕全不見了,而且找了個遍連塊帕子的影子都沒見着,這若是拿去報官,估計也不會受理,但到底是銀子買的,丢失了找不回來到底如吃啞巴虧一樣讓媽媽難受。

這白日裏,青樓自然是閉門謝客的,除非出了錢住在閣裏的。

當巧妹伺候用餐時告訴了嚴木這事時,嚴木就決定下樓看看,當看到媽媽苦瓜着臉心裏就更愉快了。

"呀,媽媽這是幹嘛,愁眉苦臉的都不漂亮了。"

"啊,是你啊,你家公子呢?"這老鸨坐在一張桌子旁上撥動着算盤算着損失的賬,和一邊心痛要命時,就看到昨夜帶狐貍面具的小厮走下來。

"哎呀,我也不知道為何這時候還在睡夢裏,現在還不肯起床哩。"

見他說話好似什麽都不懂的純良模樣,老鸨竟忍不住噗笑一聲,"這自然是我家巧兒服侍的好,你個小孩家家只會一天戴個面具好玩,你昨晚與他們同一個屋也不知道避嫌的?"

"避嫌?避什麽嫌?我家公子說,我若睡着了,就是在我耳邊放鞭炮也醒不過來的。"嚴木打算也直接裝傻充愣。

這老鸨聽得一愣一愣的,像真信了般,不過她開的是什麽店,什麽事沒有見過,這麽一想也沒覺得多稀奇了,然後又想到自個的損失又唉聲嘆氣起來。

☆、身為太子耍詭計

嚴木看見她這般,心裏頭不由竊笑,而後從懷裏摸出一條白色的手帕放在桌上。

老鸨帶着疑惑低頭瞄了下,眼中一亮,她有些不相信地伸出手,也許因激動而微微顫抖地撫摸着帕子上的光滑,這可是上等絲綢制作,上面的牡丹刺繡精細獨特,且不說這密密絲絲間竟無一錯線,而隐隐約約中還散發着淡淡的花香,恍惚間讓人以為真的一樣。

乖乖,這麽條手帕兒都能抵她家姑娘幾個晚上了。

"……這是?"這老鸨癡迷地看着它,但一時不知道嚴木又是何意。

嚴木心想她還算識貨就嘿嘿一笑,"媽媽是不是很喜歡?"

"喜歡,當然喜歡。"這老鸨猛個點頭就差沒往自己兜裏揣了,卻見對方向着自己看,才覺得自己回答太快,不免有些尴尬。

"哎呀,喜歡就好,我剛才還擔心媽媽不喜歡來着呢。"

"什麽!"一聽是要送自己的,老鸨都以為自己早上沒掏耳朵聽錯了。

"哎,我今天早上就聽巧兒姑娘說了,昨夜不知哪個天殺的小賊把樓裏姑娘的帕兒全偷了,心裏就覺得那小賊可恨要死。"

嚴木的感嘆引起了老鸨的共鳴,她當下也咬牙狠狠地道,"沒錯,真是可恨!要是被老娘抓住了他,非得扒了他一層皮。"

嚴木不聽則罷,一聽則直打了個哆嗦,不自覺地摸上了自己手上的皮,心裏罵着自己膽小,不過好在有面具掩飾他的臉上的心虛,"咳咳,大家都是斯文人不要這麽血腥嘛,我家公子就是好人,家業正好是賣手帕生意的,所以啊,我家公子啊見不得巧兒姑娘有一點點不高興,就和我說了,過幾天給媽媽送來一些哩。"

"啊?"老鸨擡頭一臉懵逼望着他的面具,簡直懷疑起了嚴木說出來的真實性。

"嘿嘿,不過嘛,我家公子可心儀巧兒姑娘了,就想用此為她贖身,媽媽沒有意見吧。"

原來如此,我道還真的這麽便宜我了。老鸨轉動着一雙精明的眼珠子,心裏暗暗算着,這麽好的帕兒的确讓人心動,別說這一條就珍貴難求了,還道要送上些,這可是飛來的橫財啊,不過巧兒雖進來數日不多,卻也讨得不少客人喜歡,未來也是不可多得的搖錢樹,這麽輕易放開……

"媽媽,你可得想明白了哦,巧兒姑娘在樓裏年紀也算大了,來這玩的客頂多開始有些新鮮感,過個兩年可不比現在啦。"

老鸨楞了一下,自己的确忽視了這個問題,這男人她可是再知道不過的,何況當初是巧兒自願進來的,沒花過自己什麽心思和銀兩,就不甚在意了,反正總歸是自己有得賺的生意,便馬上谄媚道,"哎呀,媽媽我是什麽人,那心腸跟菩薩似的,這對自己家的姑娘像對親生女兒,她們能找到好歸宿,我當然是二話不說立刻放人的。"

聽着這麽不要臉的話,嚴木心裏冷冷發笑,誰家親生女兒讓她們賣身賣笑,這老女人也算喪心病狂的了。

不過這僅僅心裏吐槽,表面上嚴木還是表現出一副高興至極的樣子,"好啦,既然媽媽答應了,我馬上回房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公子。"

"好好,你去吧。"老鸨本來就細小的眼睛更笑成一條縫般,不過正當她想拿過這眼前的手帕時,嚴木更是快手地收了回去。

"啊,我家公子說了,因為這邊還有一些事,還會住上一陣,所以嘛,這手帕兒嘛就等下由我飛鴿傳書回府上叫人送來,媽媽不急吧?"

"呃,不急不急。"老鸨有些悻悻,但不願意被嚴木發覺自己有多麽迫不及待就繼續道,"只管你家公子住着,有什麽需要的也盡管吩咐,就跟住在府上是一樣的。"

"嘿嘿,那我就代我家公子謝謝媽媽了。"

事情搞定,嚴木心裏為自己打開了一瓶香槟慶祝,更是洋洋得意地比着耶字,自己果然是天才啊,只要一出馬,沒事難倒他。

走路都抖腳地回到房內,巧兒不知去了哪兒,只有莫雲霄坐在軟榻上雙手抱着胸假寐。其實嚴木進來輕手輕腳地關上門時他就睜開了眼睛。

"哇,你醒啦。"一轉身就看到莫雲霄呆呆地望着自己,便不由吓了一跳,随即為自己剛才的舉動翻了翻白眼,這人耳目聰明,只怕自己上樓時就聽見了,嗯?或許和老鸨說的話都也聽了個遍。

為了試探一下,嚴木問道,"事情進展我也不用陳訴啦?"

莫雲霄果然沉默不語地站了起來,亦不負他望地點點頭。

嚴木眸裏充滿了嫉妒羨慕恨地瞪向他,哥們,你能再牛逼一點不?這明明是金手指,是開挂啊!把剛才的優越感秒成渣渣有木有?穿越的主角是他啊喂。

不過他再對老天咆哮不公,也只有無奈又落寂地坐到桌子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又憤憤地灌進口裏,"噗。"

嚴木在下一秒就噴了出來,這哪兒是茶,這火辣辣的口感分明是酒!

哎呀,真是沒天理啊。

☆、身為太子畫眉梗

在巧妹幾日的諄諄指導下,除了還是眉毛畫不好外,自己動手了一次還真被巧妙的化妝技術給糊弄了過去,就如帶上另一張隐形的面具。将本來的天然美貌愣是被這些俗世的胭脂水粉掩去豔麗姿色,只剩下一張暗然失色的大衆臉。不過那兩道婉轉峨眉,眼角長翹如淺勾,一颦一蹙還是惹人的狠。

嚴木趴在窗臺上唉聲嘆氣着,望着翻來覆去地的手心手背。就是不懂了這手骨節分明又細又長,為什麽偏偏沒有女人的柔韌勁。

這學化妝也不知道要學得個什麽時候,期間還去了林家書生那裏,林元中知道他的身份後自然也是驚吓一番,不過到底是讀書人,還是比較有氣節和人品的,當下表示寧死也不做告發的事,甚至他們二人表示都不急,直到太子殿下學會為止。

學會這女人玩的活真的以為那麽容易嗎?切,化了這幾天,他別說只是想靠化妝來易容了,整天弄這個都開始嫌棄自己像個娘們似的。

嚴木幽幽地把目光轉回來,就看到莫雲霄這時正在桌子邊上細心地削着蘋果。

瞧着小刀在他手裏那是應用自如,靈巧快速地轉動着,長長的蘋果皮都不帶斷。

"嘿!"嚴木打了個清脆的響指,突然開竅了般赫染站起就跑過去。

這莫雲霄以為他是急着要吃蘋果,立刻加快速度,他猶記得昨日,巧兒姑娘心靈手巧地将蘋果削成兔子耳朵的模樣,殿下還似乎吃得更開心一些,便馬上皺起眉憑着記憶地下着刀子。

嚴木沒注意到他對着蘋果一副深仇大恨的樣子,正要開口又想起把畫筆拿過來就跨步三并一地從梳妝臺上一把抓過。

這剛一轉身,莫雲霄就在了前面向着自己伸過手來,掌心裏放着一只削成了兔子耳朵的蘋果。

"……"嚴木有些腦筋轉不過來地看着自家影衛,好像隐約感覺到他帶着些許期待望着自己。好吧,他承認,這陣子多次把莫雲霄當做小狗,才總是有這些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覺。

"哈哈,好可愛。"随意地誇了一口,嚴木就拿過來往嘴裏一丢吧唧吧唧地嚼着,嗯,還真挺甜的。莫雲霄盯着他津津有味地吃着,又低下頭來開始了第二個。

嚴木有些無語又納悶,不就弄個兔耳朵嘛,至于這麽認真的表情?不過他天生急性子,便立刻把他手裏剩下的蘋果搶了過去,直往嘴裏頭塞。

這男人吃東西就得大口大口才man!自己又不是妹紙,整那麽多花樣這蘋果還能吃出兔肉味來啊?

"……"莫雲霄有些不知所錯地看着他吃完,心裏還反思起自己是不是不夠快……

"嗯,我吃完了,雲霄啊咱們就不玩蘋果了哈,這個你拿着。"

嚴木把手裏的畫筆往他那一塞,就拉着自己走到銅鏡前,而嚴木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就閉上了眼睛,"來,你幫我畫畫。"

這話一出,莫雲霄差點一失手将手中的畫筆抛出去。

他抑制着情緒,單膝跪地語調裏都帶些顫音,"屬下不敢。"

"哈?"誰來告訴他,這又是啥情況?嚴木真的是對他表示沒辦法,能不能改一改這動不動就給他下跪的梗啊,東方蓮也許挂了,他嚴木還是活生生的啊,何況身為接受了人人平等的思想教育的二十一世紀好青年,他也沒有玩主仆游戲的愛好啊。

不過嚴木想了那麽多,就算是頂着人家東方蓮的美人顏,但內心粗糙漢子形象不改的他是怎麽也想不到古代,讓別人為自己畫眉的含義所在的。

不過嚴木情商再低,看到莫雲霄容易泛紅的耳垂也能明白過來了。這貌似是古代人情到深處自然濃的情侶間,夫妻關系才會有這樣"為你畫眉"的游戲。

"哎呀,你不要介意嘛,我說了我不是你們世界的人,那些繁文缛節對我沒有任何存在意義的。"見他仍然跪着不動,強忍住翻白眼的沖動繼續道,"行了,我讓你畫就畫,叫你畫醜又不是畫美,墨跡啥呢,而且從本質上來講這是幫我,還有你不是探到消息了,那方德若明日就啓程離開‘井口縣’,我們也需要快快把巧妹的事辦成,就趕緊離開了。"畢竟一個地方待久了也是讓人好奇,進而被好心人起疑的!

似乎是聽出他的不快,莫雲霄深知自己的誤會又鬧了笑話,不過他不敢有任何失望和不滿,握緊了眉筆低低地道,"恕屬下冒犯。"

"好啦,來吧。"見他死腦筋開竅過來,嚴木再次閉上雙眸,視死如歸之态。

莫雲霄站了起來,他應該是第一次如此俯視他的臉,他微擡着頭,露出纖細白嫩的頸脖,那翩若驚鴻的美貌已被妝畫斂去大半,變成陌生的平淡無奇模樣。濃密的睫毛在面頰上投下兩道扇形的陰影,随着呼吸似乎如蝶羽一樣在輕輕顫動,而自己更被那眼角勾勒出的一抹風情看得出了神。

時間在靜靜地流淌着,他虔誠不敢亵渎地望着,手心也因內心的起伏和緊張泌出汗來。這人是住進自己心裏的,雖然有着一輩子也不會說出來的決心,可總是有另一番感覺層出不窮,讓他有些猝不及防無法招架。

"哎?雲霄啊你倒是快些啊!"沒有感受到眉筆尖尖落下來的觸感,嚴木有着不耐煩地催促着。

"……是。"似乎是一股作氣,莫雲霄就開始在他眉毛上細細地為之描繪着。

這午後的陽光從窗子散落進來,日光滿室,讓深秋時節帶來一絲暖意,一切仿佛都這麽美好。

巧妹從外面進來的時候,便被他二人呆住,然後不為打擾他們,她悄悄地退了出去背靠在門上,甚至甜蜜地幻想,希望今後林大哥也能如此,就像一個丈夫給自己心愛的妻子認真地畫着眉,一筆一畫都那麽細致入微,而那深黑的眸裏都是化不開的柔情。

☆、身為太子要離開

今日的老鸨心情甚好,吹着豔曲小調為樓裏增添了幾分文雅的紫羅蘭澆着水。只因為聽消息說那個叫方德若的皇商終于要離開"井口縣"。這幾日來可真為了他鬧心得要死,那人雖出手闊綽,可是戾氣極重,還總愛挑三挑四,對從別的客人裏搶過去的姑娘們也從來不憐香惜玉,還特麽的變态,這姑娘們那是紛紛與她哭訴了,若再接這麽個主寧可一頭撞死去。

這種情形壓迫下,讓她腦門都大了,頭發還掉了一大把,只是人家是權威并重的皇商,她一個小小的老鸨子能有啥辦法,而且他次次來都能得罪了她不少老客,若不是自己給了灌蜜式的承諾來留客,這以後啊"衣香閣"非得關門大吉了,讓她這個老鸨子喝西北風去?不過這人走了真是謝天謝地,不然她的小廟可再接不起他這尊大神。

她看着盆栽裏的翠嫩,眼珠一個轉動間,又想到,若都像那個莫公子的客人就真的好了。每天冷眉冷眼的也不愛說話,住在樓裏的幾天,對巧兒可謂是一心一意,而且他身邊的小厮還挺會人事,該給的也不少給,偶爾還會說些笑話逗得她家心情不好的姑娘開心呢。

"哎呀,今天媽媽笑得像枝花樣是不是有好高興的事啊!"一個清亮熟悉的聲音就從前面傳來,老鸨擡頭一看眯起眼,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披散墨色的長發逆着日光走了過來。

憑着她幾十年的閱歷和犀利的眼光,便覺得這如谪仙飄然的體态啊,若為小倌賣弄一下,不得把客人的魂給勾去。

然後當對方的臉越發清晰可見時,不由有些惋惜,雖然也不能說是醜,只是太過平凡了,便覺得這樣的身姿和相貌讓人感到極為不符。哎,看來上天果然是公平的,不會把所有的好集中到一個人身上。只是她又有些納悶,現在還沒到開門的時間,這客人是怎麽進來的?

"哈哈,媽媽不認識我啦?我是小嚴呀。"嚴木有些得意的唇角往上揚,望着老鸨一副呆愣的模樣,就從懷裏掏出狐貍面具,舉到半空搖了搖向她示意了一下。

老鸨就馬上反應了過來,"呵,平時見你最愛戴着這個面具,如今怎麽舍得取下了。"

"嘻嘻。"嚴木嬉笑了一下就算胡混了過去,"媽媽,我家公子答應你的手帕已經由府上的人送到,此時就在門外候着哩。"

"真的?"老鸨面上一喜,但馬上覺得自己不夠矜持就拼命強忍着,"好嘞,你先讓他們進來,我且先去将巧兒的賣身契拿出來。"

嚴木望着老鸨豐滿體型帶着歡躍地腳步離開的背影,露出一個狐貍般的笑意,只不過他現在相貌平庸,雖一張臉上最好看莫過于那對眉毛,就像被細致描繪的丹青,而挺鼻子已變塌鼻子,上面還有點點的雀斑,所以在別人看來,有點像個傻楞子在憨笑。

前陣子由他喚莫雲霄偷竊了那啥啥皇商的手絹,換上了這青樓女子的絲巾兒,也不知道方德若呈上宮裏去時的場面得會多搞笑,又會被怎麽懲罰,此時的嚴木心裏覺得想想都莫名開心。

當初看到方德若會有這個整人的念頭,真的是他或許不能說是自己,而是東方蓮內心深處對這種人的深恨厭絕,而且誰讓那狗屁皇帝放什麽全國通緝令捉拿他,讓他三千後宮拿着青樓的帕子看是什麽表情,哈哈哈哈,只是如此一石二鳥的妙計可惜只能和莫雲霄分享其中的喜悅,嚴木飄然地轉個身走向門外,深藏功與名。

門外是莫雲霄請來的一輛馬車,兩個壯漢。為了不給老鸨起疑,裝一下的也是有必要的。

讓他們把裝手絹的箱子擡下來搬進大廳內,老鸨也輕快地三步作一步了走出來。

當嚴木把箱子打開,她的眼珠子被這都幾乎都要掉了出來,手也因激動地顫抖着,不敢相信地捧起這些手絹,一塊一塊地全神貫注地盯着,對上面精湛的繡花發出驚嘆。

很快,老鸨爽快地把賣身契遞給嚴木,這時候,莫雲霄也帶着巧妹從房裏走了下來。

因洗去了風塵,巧妹露出一張鄰家女孩般容貌。

老鸨掩住笑得合不攏的嘴,"巧兒啊,你可真是遇到了貴人,我這裏可沒有一個姑娘像你這般好運,這出去了可得好好對莫公子呀。"

"奴家自會報答二位公子的大恩大德的。"巧妹此時心情也是不錯。

嚴木将她的賣身契遞過去,卻讓巧妹一愣,竟是有些不敢去接。嚴木見她這般,自行對半撕掉,撕成雪花碎片揚手一揮。

巧妹神色複雜地擡頭看着,紙片旋轉在半空中落在臉上,地上,就像一場噩夢終于醒來,眼眶裏不由淚花閃爍,随即就要跪下,被嚴木快速扶住,

"巧妹姑娘,以後莫再作踐自己了。"

與老鸨和樓裏的姑娘告辭後,嚴木三人就回到了林家書生家中。這陣子的陰郁都不見了,林元中的病竟已好了大半。臉上也多了血色,而且穿衣整潔下一看,倒是個清俊的書生。

巧妹這次見他,二人宛如隔世攜手都禁不住熱淚盈眶,随後心靈相通似的一致要謝拜了嚴木。

"得啦,這些場面功夫就不用表達了。請一桌飯就好啦。"嚴木砸砸嘴巴,眼裏帶着回憶,"那天聞着你做的飯香,我可一直想着啊。"

見他這模樣,倒讓人忍俊不禁,巧妹更是馬上下廚去了。嚴木又不想幹等,正好看到書生的桌子上有一副象棋,便表示下幾盤玩玩,林元中自然是恭命不如從命。

而一直玩木頭人的莫雲霄也默默地跟進廚房,巧妹讓他出去,說着很快就能做出來。

可是莫雲霄也不說話也未動半分,巧妹瞧着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前幾日的相處也算了解他的為人便抿着笑,"殿下可有喜歡吃的菜,奴家挑着做。"

莫雲霄聽她一問半垂着眸,認真地肖想了一下,半響才道,"盡量素菜,油鹽少些。"

聽他如此說來,巧妹也明了,巧手速度地開始了。莫雲霄眼睛不眨地盯着她的每個步驟,好像怕漏下一個細節似的。

事實證明巧妹不僅生得巧,手也巧妙,一會兒,嚴木聞到香味就受不了得跑進來。

"巧妹姑娘你就是我的女神啊,嗯,這才是母親的味道。"

在場的人都已這個太子經常蹦出一些古怪話表示了習慣,當菜都上完,莫雲霄也在嚴木的拉扯下,幾人坐在一桌,嚴木也順口溜似的說一通什麽當是喝你倆的喜酒了,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的祝福。

飯後,嚴木厚臉皮地問莫雲霄将身上的銀子全部拿出來然後交到書生手裏。

"不可,殿下萬萬不可,我夫婦二人已承您大恩,如今怎……"

"得啦,得啦,你們古代人說話繞得我頭痛,給你拿着就拿着,這個錢,銀子也是不多,只當我給你們的禮,這往後還是靠你自己,如今不如往日,你可不是一個人了,是要承擔起一個家的男人。"

"多謝太子!"書生夫婦感激之情無法言表跪地叩謝。

這次嚴木沒有攔他們,這時的莫雲霄已站門口靜靜等候。

"我們走啦,你們可要使勁點幸福生活!"可別像我那麽悲催了,後面一句嚴木沒有說出來就向莫雲霄走去,看着,臉上又挂起了笑容,好吧,有這麽個人在身邊也不是很糟糕。

書生夫婦站了起來,也知道天下有不散宴席,看着太子和他的影衛離去的背影。他們突然心有靈犀般側眸相視了一眼,日光散落在他們的身上度上薄薄的金光。一個眉眼燦爛,一個眸裏溫柔,仿佛前面的路再艱巨也難不倒他們。

書生攬過身邊的佳人,二人就這麽偎依着,心裏道出一聲珍重。

☆、身為太子繞口令

二人離開"井口縣",就一路往南,江南的風景美如畫,何況是古代估計更是美得不要不要的,嚴木前世是正宗的北方漢子,曾經也憧憬過去看看南方的妹紙多水靈,可惜套那首歌唱的有時間的時候沒錢,有錢的時候沒時間。這會反正有了易容之術,也沒有什麽地方可去,權當先去游山玩水了。

只是午後的時候來到另一個小鎮上,這走了半天看着街上的小食攤,嚴木就摸着餓的咕嚕嚕叫肚子,欲哭無淚地心裏罵着自己窮大方,至少也該自己留點嘛,現在連吃碗馄饨的銀子都沒有,哎。

莫雲霄在一邊看着他苦瓜着臉,眼神幽幽地望着前面的馄饨小攤,只是自己已囊中羞澀,也不得不思考今夜的去處和吃食。

"雲霄,你會胸口碎大石不?"突然嚴木眼睛亮晶晶又帶着某種期待地望向他問。

"屬下不會,請殿下責……"

"停,stop!"嚴木拒絕再聽他說下去,二人又在街上轉遛了一圈,好像今天是鎮上的趕集日,雖已過響午,但還是挺熱鬧的,先不說那些古董字畫還是胭脂首飾,就是賣武藝求財的都好幾個攤,因為來來去去就是那幾樣,看的人也不多。

瞧那光着膀子露出八腹肌的大漢,大汗淋漓地耍一套劍法下來,厚着臉得端着鐵盤子向圍衆要銀子,也就換的一個饅頭的錢,哎,果然是一文錢難倒好漢啊。

嚴木摸着下巴轉着靈動的眼珠子思量着,看來在古代快速掙錢也不是很容易啊。當然眼前的莫雲霄一副"殿下讓我去死,我都眼睛不眨的樣子"他就放棄了,他實在無法讓這麽一個帥哥去耍刀弄劍,覺得肯定會被天打雷劈的!

不過這武的不行,文的總可以想想吧,嚴木跑到一個賣字畫的攤前,看着上面的詩詞尋找着靈感。

"公子可是想買副字畫?"看攤的老人見生意上門忙熱情地問道。

"不不,老人家你可否給我一張廢紙和毛筆?"

"哈哈,沒問題,難道公子也想創作?"

對于有才識的人,老人還是很爽快地拿出筆墨紙硯。

"多謝多謝。"嚴木接過,其實他也不知道自身的能力如何,按理東方蓮是神童,聰明才智肯定是頂尖的,不過嚴木沒有用到寫詩作詞上面,而是提起毛筆,想着腦子裏的東西在無師自通下揮灑自如。莫雲霄有些琢磨不出他在做什麽,東方蓮的手較為細長,握着毛筆倒是極其的好看,眉目間是從容自得的孤傲,他有些愣住,覺得此時這人就好像變回了真正的殿下,讓他有種恍惚熟悉的陌生感,仿佛不能抓住的流沙般的感覺。

"公子果然一手好字,好文采啊。"當嚴木收着最後一筆,老人忍不住上前閱覽了一番,露出滿目的驚豔。

"嘿嘿,過獎過獎。"被這麽一誇,嚴木倒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剛才下筆的時候他就有種不是自己的感覺。

生前本來讀書就笨,毛筆字就更沒有心思去練,想不到這東方蓮還有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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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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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