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6)
地換下來,效果卻并不明顯。
"救他。"莫雲霄隔着面具,看着殿下的氣息開始出現不穩,汗濕了額前的發絲,昏迷中仿佛承受着若大的痛苦,他拽緊了袖下的拳頭。
"你曾從不求人。"柳枯生望向他身立在床邊,這人幾日的不吃不喝,腰身卻還是那般挺直,似要與東方蓮感同身受,但對自己永遠保持着沉默的态度,生不出一絲動容。
"他命如此。"柳枯生的臉冷漠了下來,将目光移到床上的人,仍有些不甘道,"你尚有機會,我呢?"
"痛……"此時帳簾中,那床的的人薄唇低吟了一聲,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身體也微微地卷曲起來。
"殿下!"
"這場賭局我會幫你。"柳枯生扯住要上前的惜月道,"我們出去罷。"說完面無表情地轉身離去。
"可是……"惜月欲言又止,最終跟了上去,她雖不知殿下發生何事,卻也清楚皇宮裏很多事不能問不該問。
二人出去後,殿內空曠了下來,雖然地上鋪着雪白的毛絨毯,但顯露出的大理石板卻閃着暗色冰冷的寒光。
"殿下。"莫雲霄跪在地上,為他拉上被掀開的被褥,聲量也變得極輕極輕。
"雲霄,為何你又把面具帶上。"嚴木被體內的一陣一陣抽痛疼醒了過來,半睜開眼側過臉來,被這狐貍面具勾起了逃亡的記憶,虛弱地彎起唇角,伸出手指碰了碰面具。
"殿下,屬下……"
莫雲霄垂下頭不該如何說下去,面具也随之掉落,俊容消瘦了不少,連下巴都冒出細細的胡渣,那墨色如黑玉的瞳孔裏似乎蘊含着深深的擔憂與自責。
"雲霄,謝謝你,這一路來護我周全。"吃力地撐起身體,嚴木知他所想,咧了咧嘴才咬緊牙關隐忍着時不時而來的陣痛,"所以将來你做了什麽事,我都不會怨你的。"
殿外,風雪漸漸停了,屋內,桌上的八角檀香鼎飄出袅袅煙絲,莫雲霄凝視着他,
"屬下此生都會守護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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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你說了很多遍了。"此時,嚴木卻有更深得感觸,"其實,我覺得這個皇宮特別可怕,只有你在身邊,我才能做着嚴木。"
他得到安慰地而嘗試着笑下,但那猶如刀攪的疼痛幾乎讓他躬起身來,仿佛體內有什麽東西正在蔓延生長。
"殿下!"莫雲霄手速飛快地接住他,觸及到殿下的背後,褥衣竟已被汗濕了個透。
"雲霄,我好疼。"嚴木喘着氣,抖着唇說出的話都帶着一絲哭腔,那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他蒼白的面色,漸漸泛起一片潮紅,呼吸困難地抓着莫雲霄的領口,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指甲竟白得駭人。
"屬下去請太醫。"見他臉色如此難看,莫雲霄又驚又急恨不得立刻将柳枯生拉回來。
"別去。"這是東方睿的賭局,除了莫雲霄,嚴木亦不想讓誰看到自己的不堪。
莫雲霄望着他,明明痛苦難忍卻似乎有着難言之隐,只是他不說,自己便不會再問,将他小心翼翼地擁進懷裏,語氣更加柔和地道,
"殿下,若難受你便咬着我。"
嚴木搖晃着頭,痛得淚眼朦胧,他幾乎在瞬間後悔了,他後悔不該激怒東方睿,這種備受煎熬的痛苦簡直讓他精神奔潰,也将他的自尊心一片一片的瓦解。
"雲霄,我會不會死,我不想死在這裏。"疼到麻木處,嚴木虛弱地幾乎連手都擡不起來。
莫雲霄心痛地緊緊摟着他,殿下的眸裏變得空洞,目光潰散,再沒了那神采奕奕的光彩。
"殿下,屬下馬上帶你離開這裏。"莫雲霄一聲聲中帶着無比的悔恨,悔那日未堅決帶他離開,恨自己不能分擔他此刻的痛楚。
"不能走,我不能害了你。"嚴木抖得發紫的唇,在疼痛的刺激下,理智也變得愈發清晰起來。
然而一團邪火自他下腹慢慢升起,輕緩了他的痛苦時使之臉色一變,因為太過害怕而猛然推開了莫雲霄。
"殿下。"莫雲霄不知殿下為何這般突然推開自己,心急之來不及多想就要湊了上去。
"別碰我。"嚴木蜷縮在床上,此刻真正感受到冰火兩重天,甚至羞恥得想要暈過去。
偏偏他被方才的疼痛折磨得已沒了力氣,加上莫雲霄憂心如焚,速度比他的話語更快,卻只是稍微用力,殿下就再次被扯他懷中。
"殿下。"目光瞄到某一處,莫雲霄也是一愣,似乎被這轉變弄得有些轉不過來。
"讓我自己緩緩。"嚴木頭腦發漲,這種情況并不就比剛才來的好,而且自己現在還衣裳敞開地趴在莫雲霄的身上。
鳳鸾榻上,紗帳飄渺下,氣氛開始變得暧昧燥熱起來,莫雲霄面上一紅,慌忙放下了殿下,聽命地默默立回床前,只是又怕有變不敢離去。
"你背過身去。"嚴木覺得自己再臉皮厚也沒辦法再在他眼底下解決"根本"問題。
莫雲霄自然是不會違背于他的,只是等他轉過身,嚴木如死屍般挺在床上,悲催地覺得,自己哪裏還有力氣,而下腹的那股灼氣如豺狼虎豹一般兇猛。
"嗯……"輕微地摩擦着被褥緩解下的嚴木漏出一絲□□,不過這無疑是杯水車薪,遠遠不夠!
☆、身為太子雲霄危機
"嗯……"嚴木側過身子,瑟瑟發抖地将自己抱住,僅存的一絲理智将東方睿罵得狗血淋頭。
不知是東方蓮這幅身體太過虛弱,還是那藥效太過強烈。
"唔……"嚴木被自己無法控制的叫聲弄得臉紅耳燥,他瞬間咬住自己的手,但一個用勁,痛得淚水從眼角滑出來。
莫雲霄背對着他,傾耳聆聽下聽得分外分明,神情恍惚了一下便穩定心來,殿下的聲音裏仿佛隐忍着無比的痛苦。
外頭天色已近傍晚,光線透進來灰蒙蒙的一片,映照在莫雲霄的俊顏上也有些模糊不清,終于,他的眸裏有一絲掙紮,閉上眼睛再睜開時仿佛下定了決心般旋過身來。
在床上的人未反應過來時,便扯過床上淩亂的被褥抛向半空伸展開鋪下來,蓋在了嚴木單薄的身上。
"殿下。"莫雲霄俯下身來,自己第一次主動如此靠近着他,對方身上的蓮香漸濃,絲絲縷縷地也迷亂了他的心情,他伸出手來輕柔地撫摸着他汗濕的青絲,語氣也愈發的溫柔,"殿下,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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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雲霄眸子暗了暗,滑動了一下喉結,意志力幾乎潰散,聲音低沉而暗啞,"殿下……"
"雲霄……嗯……"仿佛從遙遠處聽到他的叫喚,嚴木暈乎乎地回應着。
而這一聲雲霄,幾乎讓逼得莫雲霄額頭的青筋隐現出來,他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心神。
殿中無人掌燈,遠處的走廊裏燈籠卻一排排地挂了起來,暗紅色的火光透過窗紙,讓室內仿佛就像入了夢境中般虛幻。
莫雲霄奔出院中,地面被厚厚的白雪覆蓋,借着暗光尋到殿門前的梧桐樹旁的一口水井,他飛快地掠了過去,迅速地提出一桶又一桶的漂浮着冰塊的水,無一絲猶豫地從頭頂澆灌。
水花飛濺,撞力下讓他的發帶脫落,發絲散亂開,只是水再冰冷都無法撫平內心的燥熱,還有殿下剛才的種種,越不想去想,卻越如洪水猛獸般霸占了所有思緒。
他表情駭人,眼底充血地盯着前方,浮現的卻是那人輕喘如蘭,鳳眼迷離,青絲如墨鋪展在豔紅的床單上顯得魅惑奪人,滑膩如凝脂的肌膚,如蛇般扭動的腰肢,修長雪白的雙腿,全部一幕幕地在腦中清晰回放。
寒冬臘月的深夜更深便更冷,白色的雪花再次紛飛,他毫不停歇地用冰冷的水澆滅心中的火苗。
直至天漸肚白時,水桶滾落在腳邊,他的全身上下已盡濕透,額前還滴落着水珠,皮膚一夜之間泡得發白。
突然,莫雲霄眯起了眸子,一群藍衣的大內高手便從屋檐上竄了下來,而後迅速地将他包圍。
莫雲霄沒有動,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腰身一如既往地挺直,東方睿一身龍袍出現時,用着看蝼蟻的目光望向他,他的眼低也沒有一絲畏懼。
東方睿見他如此,唇角彎起了一個冷冷的弧度,"記住,有些東西不是你的,再遐想也不會是你的。"
"殿下不是東西。"這一刻,莫雲霄垂下眼斂,睫毛上的水珠凝結成的冰渣簌簌地掉落下來,他握緊拳頭,給了自己莫大勇氣。
東方睿冷哼了一聲,未将他放進眼底,"蓮兒自然不是東西,但他只能屬于朕的。"
"……"
"你覺得你能反抗得了朕麽?來人!"對于他用沉默反抗自己身為帝王的權威,東方睿一揚手。
"住手!"一個暗啞的聲音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去,正是聽到聲響的嚴木,而披上外套,狼狽無力地撐着牆面跌跌撞撞地趕出來,卻不知自己這般楚楚可憐,帶着幾分柔弱幾分媚骨。
"他既然動了你,就得死。"東方睿因他此番模樣,眸光變得陰鸷得令人望而生寒。
"他……"嚴木扶靠在門欄上緩了口氣,把頭撇到一邊回避着他的目光喉嚨湧動了一下才說道,"他沒有。"
"你贏了。"
聽到那個答案,東方睿的神色緩了下來,他踱步走在莫雲霄身邊,"不過并不代表朕會允許你一直在蓮兒身邊。"
他冷冽的眸光掃過,兩個藍衣人馬上會意就上前按住莫雲霄,這些人武功具在他之上,一時間被完全壓制住。
想不到東方睿還是不肯放過莫雲霄,嚴木差點氣血攻心,忍不住大叫,"東方睿!"卻因為太過激動向前一個踉跄,跌坐在地上,而地上的冰寒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殿下!"莫雲霄滿目擔憂欲要飛上前去,臂膀卻被擒住,用勁力氣竟也掙脫不得。
"蓮兒。"東方睿心中亦是一驚,快速地奔了過去,觸及到他身體的冰涼,将自身上的雪貂解下将他包住摟入懷裏。
"不許動雲霄!"嚴木顧不得其它,扯住他的領口,焦急地繼續叫道。
"好,朕應你。"東方睿低眸盯着他桃色的唇瓣,壓下心中的不快,輕輕地将他抱了起來,跨步走進屋內,"但是蓮兒若想看到他完整無缺,就莫要再抵抗朕。"
作者有話要說: 額,這是和諧版,大家将就着吃吧。
☆、身為太子皇上可怕
"你個混蛋!"嚴木咬牙切齒地咒罵着,只是這人根本無視自己的态度,在這個皇宮裏,他連對抗都顯得無力。
"将莫雲霄關入大牢。"東方睿背對着外面高喊一聲。
"是!"
那幾個大內高手的聲音傳來,讓嚴木臉色一變,為了莫雲霄的安危,只好先将語氣軟了下來。
"好,我什麽都聽你的,馬上放了雲霄。"
"朕只能暫時答應你,他會沒事的。"
"你!"對于對方堅決帶走雲霄,嚴木簡直被一口氣悶在胸口。
"蓮兒若再為他求情,是想讓朕現在就廢了他的武功嗎?一個沒有武功的人做個宦官,在蓮兒身邊也未必不可。"東方睿神情淡淡,鳳眸輕斜,說出的話終于成功讓懷裏的人閉上了嘴巴。
将他放到床上,東方眸光眯了一下,用力将床單被褥全部扯出往地上一扔。
嚴木瞪大眼睛看着他,不知他發什麽瘋,但此時又不敢說任何話生怕遷怒了他害了雲霄。
這時惜月領着宮女捧着熱水和早點走了進來。
惜月方才已在外面窺到殿下的影衛被皇上抓走,此時他們二人似乎正在僵持着,心中雖擔心殿下,但她一個小小的奴婢卻不敢多言,只能默默将殿內整理一番。
"皇叔現在不是很忙嗎,就無需來蓮兒此那般頻繁的好,免得落人口舌。"
又被東方睿洗梳一番,嚴木極其不舒服地想趕人。
"來,張口。"東方睿卻猶若未聞,端起一碗備好的雞肉粥舀出一勺,放到唇邊試了□□溫便喂到他面前。
嚴木忍着翻白眼的沖動,惡狠狠地來一口一口地都将其吃掉。
偏偏他這幅模樣讓東方睿一愣,腦海中浮現出兒時的蓮兒。
"喵喵~"被惜月帶去別的宮殿的白雪竟自己尋了來,跑到嚴木腳下蹭了蹭。
惜月看到東方睿面上一沉,忙上前跪地一臉惶恐,"皇上恕罪,奴婢馬上将它帶走。"
"讓它在這兒吧。"看到這個小家夥,嚴木心情好歹好了一些。
"好,便留它在此。"東方睿見他臉色稍齊就應了下來。
"皇上。"膳後,柳枯生款款而來為躺回床上的嚴木再次把脈診斷,"殿下宣洩後身體已經無恙。"
"哼。"嚴木瞪着他一個冷哼,不是這個什麽天下第一神醫,他用得着吃那啥狗屁的生子藥,想起昨夜的痛苦,他還心悸得很。
"嗯,退下吧。"
"皇上。"突然,柳枯生跪在地上,"臣懇求皇上放過莫雲霄。"
嚴木心中雖然驚訝柳枯生為何會給雲霄求情,但眼下也有了一絲期待,只盼他能救得了雲霄。
"當初,你願入宮應朕制藥,朕早已知道緣由。"東方睿唇角微勾,慢慢地道,"不過如今你亦曉得他的心意,不覺得朕如今的處理于你更好。"
嚴木皺起眉頭聽不出東方睿這番話是何意,卻見柳枯生望向他一眼,竟沉默了下來,半響才道。
"臣只求皇上能饒過他一命。"
"朕自然是會饒他一命,柳禦醫且放心,朕是應了蓮兒的。"
嚴木正在聽着他們二人談話,這時東方睿轉過來,将他垂落在額前的發絲撩到耳後淡淡着道,
"既然如此,臣謝過皇上,殿下,臣已無事先行告退。"
嚴木真想吐血,看着柳枯生就這麽走了,完全不理解他這麽一出,然後東方睿随便一句話就這麽退了下去。
"蓮兒又怎麽了?"東方睿見他很是不爽快的模樣問道。
"你為何要處處針對雲霄,于皇叔而言,他不過是一個小小影衛,沒有任何威脅。"如今雲霄被關去大牢,嚴木還是無法置之不理着。
"蓮兒不是答應朕不會再論莫雲霄嗎,還是蓮兒昨夜被他碰了,心意就變了。"東方睿眯着眸子,站了起來,嚴木被他此時陰暗的表情驚了一下,有些害怕地往後退着,只聽到繼續說道,"若蓮兒還有力氣想別人的事,那麽就做點什麽吧。"
此言一出,嚴木大駭,幾乎沒有思考就翻身恨不得馬上爬離開這裏。
東方睿卻比他更快速抓住他的腳,甚至慢理斯條地脫下其褥襪,露出圓潤可愛的腳趾頭。
"媽的,東方睿你放開我!"嚴木扭頭看着他,眼裏滿是驚恐,被他的動作懼得要死,用勁所有力氣狠命地掙紮。
此時這若大的"鳳栖宮"只有他二人,如今莫雲霄不在身邊,他只怕要貞潔不保!
"跑?"東方睿邪魅地問了句,就欺身上來。
"東方睿,咱們商量一下。"嚴木頭皮都要發麻了,可是腳腕被死死鉗住,哪裏還動彈得了,只好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一點。
"你可是蓮兒的皇叔,你這麽做會被世人唾罵的,會遺臭萬年。"
"蓮兒。"東方睿卻仿佛沒聽見,從身後抱着他,将另一只手撫摸在他的平坦的肚子上,眸裏閃爍出奇異的光來,将腦袋湊到他頸項間聞着身上散發出的蓮花香味,露出癡迷向往的神情,低低地道,"這裏也許已經可以孕育我們的孩子了。"
嚴木又羞又氣,豔媚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但此時卻只能哀求着,
"別,我求你了,真的,求你。"
這人不是雲霄,他真的會把自己當成女人做出那等難以啓齒的事來!
東方睿親了親他的臉頰,手上靈巧地解開他褥衣的系繩,将其慢慢褪去,露出雪白的香肩。
□□的身子接觸到冷空氣,讓精神緊繃到極致的嚴木抖如篩糠,忍不住大罵,
"東方睿,你這個變态,王八蛋,混蛋……唔唔唔……"
"蓮兒變得伶牙俐齒多了。"東方睿往他口中伸進一根手指攪動。
"唔唔唔~"嚴木搖晃着頭抗拒着,銀絲從唇角流了出來。
"!"一個不防備,東方睿條件反應下收回被咬了的手指。
嚴木終于能正常呼吸,只是身子被壓制得死死,他有點奔潰地大叫着,
"變态,放了我,老子是帶把子,不會給你生孩子,就是死也不會!"
"蓮兒。" 東方睿掐住他的下巴,冷着眸子,語氣溫柔而殘忍, "朕惜的是蓮兒,若你做回蓮兒,我才會憐你,愛你。"
☆、身為太子一起共浴
已近響午,連落兩日的初雪終于停了,天空褪去陰霾,宛如洗過般湛藍透亮,連太陽都撥開了雲層露出臉來,陽光散落在雪上與宮殿的琉璃瓦相映折射出萬丈光芒。
東方睿穿戴好站在榻前,床上被自己折騰了一番的人兒累得虛脫虛,趴在枕頭上昏睡中,換洗過的被褥覆蓋在他的纖細的腰際處,柔順的發絲散在滿是紅紅紫紫印痕的背上,那未褪去緋紅而更加豔麗的臉上還挂着未幹的淚痕,紅腫的唇瓣嘟着似乎是被自己欺負得慘了委屈得要緊。
這一次,東方睿微勾的唇角讓笑意染進了眼底,此時的他說不盡的溫柔,修長的手指輕輕劃了一下那人的臉頰,而他卻因他的碰觸不舒服地嘟喃一聲,就将臉轉過一邊去。
望着外面的日頭高照,想起早朝時讓沈蘭君在禦書房等候,便沒再逗留多久走了出去,而惜月正在門外伺候着,就囑咐道,
"讓太子再睡一會,不要讓白雪進去驚擾了他。"
"是。"
嚴木恍惚中聽到聲音半睜開眸子,不過實在是太累了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掌燈的時候,惜月因擔心得緊才悄悄推門進來走到床邊,見殿下□□的頸脖處紅紅點點的吻痕,俏臉不由一紅,心裏忙叫着不許胡思亂想,才輕聲地叫道,
"殿下,殿下。"
"嗯?"嚴木悠悠轉醒,還很是迷糊,伸出手來捂住有些發疼的額頭,卻不知自己此刻自己多了幾分魅惑。
"殿下可要先用膳?"惜月被他這番模樣看得心跳都有些加速,之前的殿下總是清清冷冷的,哪會如此妩媚的風情。
卻不知嚴木動了一下,那難以啓齒的部位牽扯的陣陣刺骨疼痛讓他赫然瞪開眼睛。
"殿下?"惜月見他整個臉都黑了下來,有些小心翼翼地。
嚴木機械地環視四周,東方睿早已不在,他現在腦子裏第一念頭就是,要不我去殺那個變态再自殺。
"我要殺了他。"
他陰測測地說出這句話時,讓惜月一驚,連忙跪地,"殿下萬萬不能有這樣的想法。"
"憑什麽……"嚴木冷笑一聲,那裏除了痛楚似乎已經弄了幹淨,卻只讓他覺得無比不堪,憑什麽東方睿那個變态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自己。
"殿下。"燭光下,殿下的面目在憤恨下有些妖豔猙獰,惜月眼眶一熱,不知所措起來,心裏為殿下難過得緊。
"罷了,給我備水,我要洗澡!"見惜月心疼自己,嚴木多少有了些暖意,不願再吓唬到她,只是此時忍受不了身上的黏膩,回想起白日裏的事,就會逼得他惱怒不已,如果不是雲霄還在那人手裏,他一定會提着刀砍了東方睿。
"是,奴婢馬上就去準備。"惜月此時不敢有半點遲疑,她是一直便知皇上對殿下的心思的,之前殿下對皇上也有所依賴,她以為他們兩人雖有間隙,但肯定會好起來的,只是這次回來,殿下變了,就什麽都變了,現在她只盼殿下能夠不去在意這些,也不要再受一絲苦難。
她退了出來,望着院子裏的雪捂住嘴巴,她怕自己又會哭了出來,殿下實在是太苦了。
未等上多時,在太監利索地擡着一個能容得進兩個的浴桶進來,嚴木才慢慢地下地。
"殿下,可需奴婢在旁服侍。"
惜月試探了水溫,見他撐着腰有氣無力地走到水桶邊上,不由擔憂忡忡地問道。
"不用,你出去吧。"嚴木才走幾步就累喘息息,那裏更是痛得心裏只罵娘,不過剛才自己穿衣時看到身上的紅點都膈應,更不想讓一個小姑娘瞧見。
"好,殿下要萬分小心一些,奴婢就在門外,殿下有事便吩咐奴婢。"
"嗯。"
等惜月退下,将疲憊酸痛的身體泡入水中,嚴木才籲了一口氣。
面目表情地再看了眼身上的痕跡,嚴木只默默地默念幾聲"我被狗咬了"來催眠自己。
只是煙霧缭繞,溫熱的水溫熏得他腦子昏昏沉沉地,實在架不住眼皮打架下就趴在桶延上睡了過去。
"皇上。"
惜月在屋外的一個提高的聲音讓嚴木吓得一個激靈醒了過來,而後就聽到推門的聲響。
"你別進來!"嚴木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伸出手要扯過屏風上的衣服,只是聽腳步聲越來越近,要穿好已是來不及,束手無措下,他幹脆又把自己全身沒入水中。
東方睿進來時便看到他泡在水裏抱着身體,只露出一個腦袋。
"你要幹嘛?"嚴木一臉警惕地瞪着他。
"這難得的機會,自然是與蓮兒一起沐浴。"說出這番話來,東方睿跟說天氣很好一樣,倒一點也不臉紅心跳。
"沐你個大頭鬼,滾出去!"嚴木一個怒極攻心,拍打出一陣水花恨不得砸死這個變态。
不過東方睿肯聽他的話就不是東方睿了,"原狀蓮兒是這麽迫不及待邀請朕。"東方睿被他弄得一身濕透,卻毫不在意,而是将龍袍脫下就直接踏了進來。
嚴木氣得嘔血,想跑但哪裏敵得過他,東方睿只用一只手臂就将其收進懷中,肌膚相觸,讓嚴木掙紮不已,嘴裏罵着,"你無恥,卑鄙,下流,龌蹉,肮髒!"
東方睿提起水中的軟巾輕輕地為他擦拭着背部,貼的更近慢慢地說道,"再罵朕,朕就要親你了。"
嚴木簡直要瘋了,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厚顏無恥的混蛋!
不過好在東方睿沒有再強迫他,只是平常地為之擦澡,穿衣,喂食,抱上床,完全的寵物整套服務。
"皇叔,你後宮有位娘娘別冷落了。"當東方睿也躺了下來,嚴木又不淡定了。
"蓮兒吃醋了。"東方睿執起他的手。
"放心吧,老子□□都不會吃你的醋。"嚴木皺起眉想把手收回來,卻紋絲不動。
"蓮兒,明日朕會拟旨號召天下人,讓你恢複太子之位,朕要與你共享這萬裏江山。"
哈,這是什麽?這是男人的床後甜言蜜語,嚴木當聽了笑話一般。
"你和誰共享我都不關心,我只關心你什麽時候放了雲霄?"
又是莫雲霄,東方睿眯起狹長的眸子,目光變得銳利,聲音冷魅,"等你不再在意他的時候,忘記跟朕再提及他的時候。"
"永遠都不可能!"嚴木冷眉橫對,勢必力争到底
"睡吧。"久久僵持不下,東方睿俊美的臉上露出濃濃的倦意,大手一揮,掌風就熄滅了蠟燭,不顧身旁之人的掙紮與之兩手相握就睡了過去。
嚴木在黑暗中瞪着他,但等确認了這人真睡着了,手裏卻怎麽用勁都扯不出來。
"混蛋。"他低咒了一聲,真恨自己沒藏了把剪刀在枕頭下,将目光望向窗口,也不知雲霄現在如何,左思右想了許久,終于抵不過睡意襲來,閉上了眸子。
等他睡去,東方睿方睜開眼睛,凝望着他的睡顏,開口說得很輕很輕,"蓮兒,你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朕的身邊。"
☆、身為太子雲霄抉擇
大牢裏氣味渾濁難聞,初雪後的夜晚更顯得陰冷潮濕,幽暗深處不時還傳來陣陣的咳嗽聲,只有進門處兩邊的幾盞油燈跳躍着微弱的閃光。
兩個守夜的差役對坐圍着一個火盆喝着酒聊着天,就看到門被外推開,都紛紛警覺地站了起來,而看到來人後心中一驚,這皇上的禦用影衛怎麽來此,不過人已到面前來不及細想下忙恭敬地叫道,
"大人。"
"嗯,快帶我去看看我徒兒被關在哪處。"
老頑童風風火火地跑來,一句話說出來讓差役倆面面相觑,還真不清楚這個大人的徒弟是誰。
"是今日皇上命人帶來的男子。"一個溫潤的聲音剛落,柳枯生就披着披風,提着燈籠也随後走了進來。
差役倆還真是奇了,今日大牢可都算來稀客了,不過上頭并沒有下令不可探視,便忙走出一人上前帶路。
"大人請。"
二人随着差役向裏走去,柳枯生借着光線,左右看了看兩邊黑乎乎的牢房內,都似乎縮着一個身影,這條走道上呼嘯出來的陰風都讓人冷到骨子裏。
當走到盡頭,差役才停了下來,隔着牢柱,就望見莫雲霄垂着首,被鎖鏈鎖着手腳挂在牆上。
"開門。"
"是。"差役不敢怠慢将門鎖打開讓他二人進去。
好在莫雲霄身上并沒有被動了私刑的傷,只是全身濕透,俊顏上胡子拉碴,散發淩亂,倒更像一個失意之人。
看到自己本遇事從來都是四平八穩的徒兒這般模樣,老頑童不由搖頭嘆息,用着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
"你這徒兒,怎麽比老夫還要古板死性子,那太子殿下就是世間最厲害的□□,豈是你這傻小子能去沾染。"
"師父。"
見了他們,在假寐的莫雲霄睜開了眸子無力地擡眸間叫道,卻沒有太多的表情,仿佛能讓他動容的只有那個人。
"皇上今日支開我原來是為擒你,但若當真他要你的命,為師一樣救不得你。"當年他因與司徒那只狐貍打了一個賭輸了收了這個徒弟,卻不想他的徒兒也在司徒外孫的事情上也翻了個跟鬥,真叫他懊惱不已。
"師伯不必煩惱,柳兒與他說說。"柳枯生雖知老頑童性子,不屑那些彎彎道道,但到底門外有個差役,不好随便議論當今的皇上和太子。
"哼,當初老夫就不該收你這榆木腦袋的徒弟。"對于自己的指責,莫雲霄的眼裏仍未有一絲悔意,老頑童都要被他吐出血來,實在不想再說,自己的師侄上前,就幹脆直接出了去。
"那個,大人。"差役有些莫名其妙,只是老頑童輕功極快,哪裏還叫得住他,見柳枯生還在裏頭,只好繼續乖乖在外等候。
"你且出去等着吧。"老頑童突然又返了回來,将他一把拎了去。
"哎喲,大人,慢些。"
随着差役的尖叫聲漸遠,牢房裏一下只剩柳枯生二人,燈籠亮着火光,照出他們的影子,四周都安靜地很。
"雲霄,我倆算是同門,你我師父由師祖傳學,一人學醫一人學武,後來我成了天下第一的神醫,你為報恩進宮做了太子影衛。"在此氛圍下,柳枯生神色似乎在回憶兒時二人相處的時光,
"你可曾記得你說過的話,你說,倘若恩情已報,便行走仗義江湖,做一名無名的獨行俠,如今你也算報了恩,為何還要戀戀不舍,不去圓了自己的心願。"
"心願……"莫雲霄也仿佛記起遙遠時候說過的話,只是如今,那個心願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全部變成了,"我要護他。"
"護他?你一心一意想着護他,他可護得了你嗎,難道你不知道他早在龍床上屈身于皇上身下。"柳枯生突覺得可笑之極。
"他不願的。"殿下身體那般只怕是被迫,如今自己不在身旁,卻不知怎樣,莫雲霄眼底一痛,卻未露太多表情。
"有些事情,你以為你情我願就能如願嗎,你以為那個太子就會與你真心換真心。"
"我不求。"在對方咄咄逼人下,在沉默許久下,莫雲霄才低下眼斂,昏暗中看不見表情。
柳枯生以為他不回答,但聽到這三個字時候,猛地盯着他幹裂發白的唇,似乎不願是從他口中說出,然而眼眶發熱,心痛梗在胸口,一股妒念漸升,竟忍不住湊過他耳邊說道。
"你可知道那日皇上讓師伯引你出去做什麽?太子殿下吃下我研制的生子藥,總有一天,他會孕育了皇上的孩子。"
而這些話成功讓莫雲霄擡起眼來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他。
"你們會害死他的!"想到那人痛苦的神情,莫雲霄心急如焚起來地晃了晃身體,扯動着鏈子,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要馬上回到殿下身邊!
"是他會害死你!"見他如此緊張,柳枯生秀麗的臉上隐忍着怒氣,眸裏要噴出火來,為何這人心心念着的都是那個太子。
"你們會害了他。"鐵鏈相撞發出刺耳的響聲,莫雲霄的額頭青筋突起,此刻他只想掙脫束縛,就算是死也要帶着殿下逃離這個皇宮。
"莫雲霄!"柳枯生被他這般發起狂來吓得有些呆滞,但那人只顧扯動鎖鏈竟再也看不到自己。
那人有些什麽他便這麽在意嗎?
柳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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