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小番外:傅司禮
從小,爺爺就教傅司禮讀《中庸》,“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
傅司禮一邊擺弄手裏頭的玩具,一邊回道,“司禮之。”
逗得傅鎮遠哈哈大笑,把他舉起來就要親親小臉蛋。
但玩鬧過後,他還是嚴肅着一張臉告訴傅司禮,“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你都要自己去辨別,自己去感受,明白嗎?”
傅司禮點頭說明白。
彼時的他,還只是一個酷愛将所有玩具拆開重組的圓臉蛋小男孩。
因為父親去世的早,母親身為Bate卻十分柔弱無主見,并不操心家庭或集團的事情,裏裏外外都是他的爺爺傅鎮遠當家。
久而久之,成熟後的傅司禮身上也有了幾分傅鎮遠嚴肅冷峻的氣質,一張俊臉上明晃晃挂着“生人勿近”這樣的字眼。
然而青春期時的傅司禮,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男孩,有着不太服帖的短發和笑起來很好看的眼睛。
比起埋頭苦學,他更愛追求感官刺激。
成年後就迫不及待考了駕駛證和飛行證,擁有自己的賽車和私人直升機,經常參加各種正規或非正規的競賽,海內外一舉奪冠。
在憑借體育特長生進入A大以後,他更是無心學習,只專心活躍在校內的各個體育部門。
今天擊劍,明天賽馬,将一群學弟學長們打了個落花流水,都知道體育系C班有個傅司禮,長得挺帥但脾氣不好。
與齊頌結識,也是因為這個戴着眼鏡、樣貌斯文的男人,在競技場上居然兇猛得像頭剛出籠的獵豹。
他們彼此之間沒怎麽說過話,做隊友時卻默契無比。
後來一次打球,傅司禮腳崴到了,齊頌二話不說就背起他去醫務室,自己眼鏡落在了操場上也沒去拿。
Advertisement
那個時候,齊頌的兜裏除去生活費後所剩不多,配一副眼鏡還要等到兼職的老板月底發完工資才有錢。
有好幾次參加社團活動時,他都沒戴眼鏡,眯着眼看人,行動不太利索。
傅司禮看到後覺得奇怪,無意中找相熟的隊友一問,才了解到他的真實情況。
為此,傅司禮又假意在籃球社舉辦了一場球賽,投籃最多的人可以贏到獎金,以三分之差,光明正大的把那筆錢償還給了齊頌。
齊頌興許已經察覺到了他的好意,但也什麽都沒說,只這樣默默地和他成了朋友。
傅司禮在學校就是個衆星攬月的人物,去哪裏,身邊都跟随了一群愛玩愛鬧的富家子弟們,唯獨齊頌是個異類。
那人不多言語,交際行事卻很讨巧,從不得罪任何人,也不過分妄自菲薄,久而久之,因為傅司禮的緣故,他也結交了許多朋友。
對于白鷗,傅司禮的印象只簡單停留在是齊頌的遠方表弟這一認知上面。
蒼白,瘦弱,不怎麽惹人喜歡的薄嘴唇,連身上的信息素也是一股泛着淡淡苦意的柑味。
偶爾他會在食堂門口等待齊頌一起吃飯,也會在下了雨的時候,跑來籃球社給齊頌送傘。
有隊友笑話他這個表弟太黏人,齊頌也不惱火,只是微笑着慢慢解釋說,小鷗是為了我才努力跳級考上了A大,黏就黏一點吧。
所以,當他為了那個不太合群的表弟,來懇求傅司禮幫忙的時候,傅司禮真的吃了一驚。
其實這兩年來,他不是沒有過伴侶,但都是随便玩玩就分手了,幹淨利落,彼此之間都沒有太深的感情和羁絆。
齊頌似乎也是看中了他這點,覺得放心,才懇求他幫忙替白鷗度過初次發 | 情 | 期。
“他心髒病,沒辦法用抑制劑,現在人就在宿舍裏躺着……已經是第二天了,你幫幫他好嗎?只是單純的幫一下忙……”
見傅司禮沉默不語,齊頌的眼裏淚光閃動,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低聲道,“我實在沒有辦法了,知道還能去找誰……認識的Alpha裏,我只相信你的為人……”
“司禮,請你救救他吧,他太可憐了……”
他是很可憐。
傅司禮進了單人宿舍後,看到渾身濕漉漉、剛沖完冷水澡的白鷗時,這樣想着。
他渾身肌膚白得近乎病态,臉頰上卻泛了起潮紅,那雙讓人喜歡不起來的薄嘴唇,也帶了幾分豔色。
窗外開始下起了大雨。
他沒有反抗,甚至有些自暴自棄的迎合着傅司禮,像被發 | 情 | 期折磨了許久,又像是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洩憤。
這件事過去以後,傅司禮心裏不太舒服。
即使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他是幫助了白鷗,可他仍然覺得自己好像是在趁人之危,尤其是想到白鷗那種脆弱無助的樣子,愧疚更甚。
于是,他想着法子去彌補這個與自己不太想幹,又有點關聯的人。
知道白鷗家境不好,體弱多病,做不了什麽辛苦費力的兼職,傅司禮就秘密托人給他安排了圖書館管理員的工作。
偶爾也會買很多補品送給齊頌,美名其曰,籃球社團裏的贊助,其實他知道,齊頌都會把這些東西讓給白鷗。
時間久了,連傅司禮自己也分不清,是因為愧疚才對白鷗好,還是單純而直接的,只想對白鷗好。
真正吐露心跡的那天,是在圖書館裏的晚修室,一排排書架後面,傅司禮攔住了白鷗的去向。
“我喜歡你。”他凝視着那人的眼睛低聲說道,“和我在一起吧。”
白鷗扯了扯嘴角,毫不掩飾冷淡的态度,語氣近乎苛刻的拒絕了他,揚言道只會欣賞認真而努力的人。
這些話對當時桀骜不馴的傅司禮來說,無疑是很好的激将法。
于是他放棄了自己的興趣愛好,不再熱衷于玩樂,開始選擇每日在課堂與圖書館之間流連忘返,用心學好每一門學科,最後期末因為成績優異而從體育系申請轉到了經濟學。
整個大學時光都與白鷗糾纏在一起,那人不拒絕他的追求,卻也不怎麽熱情回應,只會偶爾主動配合地約會。
直到實習那年去瑞士旅游,傅司禮向白鷗求婚成功,他們才很正式的交往起來。
求婚的主意一開始是齊頌想的,也因為這個緣故,他被留在了傅氏集團實習工作,最後轉正成了傅司禮的私人助理,自此在公司裏平步青雲。
傅司禮以為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關于青春與愛情,都畫上了句號。
提出想和白鷗結婚的想法時,爺爺和母親極力反對,他們調查過曾經在學校宿舍裏發生過的事情,對白鷗的人品産生了深深的懷疑。
傅司禮卻執着于自己的選擇,将婚宴訂在了旗下的星級酒店,傅家的親屬當日都未到場,來得僅是雙方關系不錯的師友。
白鷗穿着純白的禮服長衫,為他訂做的珠寶首飾通通都沒穿戴,只簡單在衣襟上別了一個兔頭水晶胸針。
他站在吊燈底下沖着人群微笑,眉眼單薄,肩膀瘦削,一副純良無辜的樣子看得傅司禮心軟。
婚後沒多久,傅司禮就發現白鷗在長期服用一種高價的國外禁藥,這種藥對身體傷害很大,但能控制體內信息素的分泌,時間久了,連腺體都有可能被毀壞掉。
那人哭得傷心,向他訴說着自己出生時因為是個Omega就遭到遺棄,這麽多年來耿耿于懷,不想做個被發 | 情 | 期和信息素左右着的弱勢Omega。
傅司禮雖然制止了他的行為,但卻沒辦法補救他已經受到侵害的腺體。
後幾年裏,白鷗信息素的氣味越來越淡,沒辦法去滿足一個正常Alpha對自己Omega伴侶的信息素需求。
傅司禮為了讓他心理沒負擔,只好自己用起了Alpha 抑制劑,克制着情欲與易感期的發生。
漸漸的,在這段婚姻裏,他變成了付出很多的一方,也更加的穩重與內斂,像個真正意義上成熟的Alpha了。
可他心裏卻總一處很柔軟的地方,空蕩蕩的,無人來住,也無人可及。
初見林艾的時候,是在殡儀館外,白鷗推辭說商人見喪晦氣,便讓他等在了門外。
雨下得很大,空氣中漂浮着薄薄的雨霧,兩個身影從館內走了出來。
傅司禮第一眼看見的是白鷗,視線停留了許久,才轉移到了旁邊站着的人身上。
個頭比白鷗還要高挑一些,黑發蓬松淩亂的蜷着,一看就是精雕細養出來的小少爺,即使一身純黑喪服,也穿得格外筆挺端正。
讓傅司禮記憶深刻的是,他有一雙弧形漂亮的眼睛,羽睫最濃密的尾端微微上翹,瞳孔晶亮澄澈的像貓眼石般,毫不避諱地打量着自己。
傅司禮見過樣貌美麗的人很多,這樣一個眉宇間稚氣未脫的Omega ,還不足以讓他有感觸。
簡單的打過招呼以後,就将這個人忘卻在了腦後,傅司禮眼裏只留下當時白鷗在雨幕中的音容笑貌,那天他好像因為見到弟弟的緣故,格外地高興。
後來幾次見面,傅司禮都是簡單打了個招呼就忙着自己的事,偶爾同桌吃飯,兩個人也從未有過眼神交彙。
甚至有時候,傅司禮在腦海中努力回憶一下他的長相,卻也只記得那雙如同裝着星辰海洋般的眼睛。
當白鷗提出想要林艾代孕生個孩子時,傅司禮是有些不高興的,但面對白鷗垂着淚的樣子,他又有些無可奈何。
最重要的是林艾居然同意了。
傅司禮有些好奇又有些鄙夷,覺得他是個很随便的人,年紀輕輕就不走正路,想要犧牲身體來換取利益。
所以在第一次同房的晚上,傅司禮多喝了幾杯酒,故意連衣服也沒脫,就掐住了他的腰身往自己身下按去。
在感受到那層薄薄的阻礙時,傅司禮心裏是感到詫異的,驚訝于他在國外待了許多年,仍然保留着二十來歲的純真與青澀。
後來的幾次同床,傅司禮都有些微妙的感受,像是抗拒不了他與自己高度融合的信息素,又像是遏制了許久的情欲噴薄而出,總要折騰他很長時間,才能洩了心裏那股邪火。
他把這種感受歸咎于林艾的外形,又嬌又豔,哭泣的時候,全身都泛着淡淡的紅。像在熱水中蒸騰翻滾着的水蜜桃,白到關節發粉,一個吻落下去,三四天都難消痕跡。
沒有男人不喜歡這種床伴。他這樣卑劣的想。
但随着時間的推移,他越是深入接觸林艾,越覺得這個人與自己曾經看到的木讷模樣不同。
他鮮活可愛,喜怒常形于色,最擅長和傅司禮軟磨硬泡,撒嬌打诨。脾氣溫柔起來,體貼又纏綿,翻臉不認人的時候,牙尖嘴利的像只小野貓。
但他總是能夠及時觸到傅司禮的內心深處,給予他最溫暖柔軟的回應,讓他知道,原來在感情中還有這樣的一種奇妙的相處模式。
相互索取,相互滿足,那種快樂與溫馨,已經失去很久,是傅司禮在童年時期才能體會到的。
只要和那個人在一起,就能從日複一日、平淡枯燥的生活中回歸本真,感受到心髒的重新跳動。
想要他。想要和他永遠在一起。
傅司禮的心這樣說。
——
以上均是傅司禮的單方面看法。
……
傅司禮這個人設,本身我設定就是一個外冷內熱的富家子,原生家庭交給他的就是內心純良。所以他能愛上始終以弱勢出現的白鷗,并不稀奇。每個人都有憐憫弱者的心理,更何況他當時還是個沒經歷過社會毒打的佼佼者。
婚後很久,沉澱下性格以後,他遇到了林艾,和林艾相熟,才真正窺探到了自己這麽多年來的內心需求。說到底,剝開那層冷淡嚴肅的外表,他也還是那個純良陽光的大男孩。
我也埋下許多他內心裏有些可愛童真的小伏筆,他對童年爺爺的回憶,美好生活的向往,偶爾釋放出來的幾次天性,都在明明比他小很多卻很思想成熟的林艾面前。
他與林艾,很奇妙的搭配,均是外冷內熱,熟了很容易玩到一起去的人。正經起來,又都很嚴肅正經。最重要的是,兩個都是從小被家人寵大的,後期又缺愛,只能自給自足的人,比較能夠相互理解對方感受。
像白鷗這種因為原生家庭而産生的黑洞型,也只有齊頌那種無償輸出型可以滿足了。
他們的原型生活中有許多。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