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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仿佛是一場永遠停不下來的烈火,火光之中,她隐約的看見了一個很熟悉的面龐。
在熊熊烈火中,他對自己微笑。
他說:“我唯一慶幸的事情,就是擁有了你。”
那火光宛如地獄裏的赤焰之手,将他毫不留情的扯入了死亡的深淵。
她懷裏還抱着足月大的嬰孩兒,小小的眉眼還沒有長開,輪廓卻像極了他。
“我的孩子,我真的舍不得你。”女人哭成了淚人,已經聽到了外面厮殺的聲音。
他們馬上就沖進來了!
嬰孩兒天真的眼神裏全是火光,似乎這無情的火焰要将她小小的身軀吞沒。
那場大火中,她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場榮華的地位,還有她生命裏最重要的兩個人!
深宮幽寂,她卻從夢中驚醒,看着窗外的月色。
她知道他在,于是她問:“我到底能不能見到她了?”
他知道她說的是誰,于是他來到她身邊,認真的看着她:“你會見到他的,他是你的兒子,你是他的母親。”
“可是她已經死了。”她柔弱的身軀靠在床邊,夜風透過窗子冷冷的吹向她。
不等冷風吹到她的身體,她身上就多了一件披風。
這件披風上,全是他的味道。
她微微一愣,“你不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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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告訴你,你托我查辦的事情,有了眉目。”他氣宇軒昂的身軀甘願為她遮風擋雨,因為他喜歡她。
看她弱不禁風的樣子,他就想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裏。
可他現在還不能,內心極力的克制,仍然表現出一副儒雅溫暖的态度。
她聽到這個消息時,眼裏仿佛有了生氣,不确定地問:“是真的嗎?可我明明……”
“你看。”他笑了笑,他的笑容像溫暖的晨輝,令人心安。“當年已是結果,你卻仍然要我去查。那代表什麽?”
她眉眼間的風情真美。
尤其是,她擔憂自己的骨肉還是否存活在世時的樣子。
一個溫情的慈母,卻柔弱的像是一只受驚的鴻雁。
他見她不說話,他便繼續說:“當年那場大火的火勢的确很大,但城外卻是一條湍急的河流。”
她好像抓住了生機,顫抖地問:“她有可能被河水沖走?”
“是的。”他認真的看着她:“如果被水沖走的話,他會有一線生機。那條河的下游是松陽縣。”
“松陽縣?如此說來,她有可能……”她美目裏水光蕩漾。
“這件事不能大張旗鼓的查,不過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找到他。”他失神地看着她的臉。
想伸手去撫摸,卻僵在半空。
他聽到了一聲嗡鳴,那是下朝的鐘聲。
為何聽到這個喜訊,她的神情還是那麽憂愁?
她有些欲言又止,最後卻說:“無論找到找不到,都多謝你了。”
然後顯得很緊張:“他快回來了,你先走吧。”
“好。”在那厚重的殿門被推開之際,殿內燭影搖曳。
除了那依偎在床柱邊上黯然神傷的女人,哪還有別人。
幽幽冷風從門口灌入進來,她身上那件披風,看着似乎有點眼熟。
披風!
她怎麽把這個給忘了,驀地擡頭,卻見那冷傲的男人一步一步向她走來。
那淩厲逼人的模樣,壓迫的她喘不上氣……
松陽縣。
卓飲風遠遠就聽見一場吹鑼打鼓的聲響,這聲響啊恨不得把整條街的人都給驚動了。
百姓們都湊到一間酒樓門前,談論此事。
“是誰家迎親啊?搞的這麽隆重!”
“不會吧你還不知道?今天是西街綢緞莊陳家大公子和咱們松陽第一繡莊寧家二小姐的成親之日啊。”
“啊什麽?寧府那位蠻橫的二小姐居然要嫁給陳公子?那陳公子……”
“怎樣?”
“聽說陳大公子一身的臭毛病,吃喝嫖賭不說,還經常流連妓院不回家!”
多數人聽到這句都是見怪不怪了,那陳公子是什麽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陳老板居然和寧老板結上姻親了,可見那寧二小姐是個什麽貨色。
都十九了,再不嫁呀,估計嫁不出去了!
卓飲風聽完後,饒有興致的跟着迎親隊伍前往寧府。
到達寧府門前,迎親隊伍停了下來,坐在馬上的新郎官一臉的不耐煩。
鬼知道他是怎麽坐在這匹馬上,然後又“看似風光”的一路來到了寧府門前。
要不是父親承諾他,只要娶了寧安蓉,賬房重地就随意他進出,否則他才不會答應!
“哼。”陳成抿一挑腿,潇灑地落到地上。
拍了拍大紅喜袍上那看不見的灰塵,昂首挺胸,頭擡高,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快點叫寧安蓉出來,本公子等不及了!”
這話一落,不但媒婆被驚了一下,就連圍觀的群衆都目瞪口呆了。
等……等不及了?
這陳公子還真是急性子啊,還沒拜堂成親呢,就等不及要見新娘子了!
陳成抿掃了眼衆人的表情,立時覺得話不對,可說出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沒法子收了。
他尴尬的臉孔通紅,怒道:“快點!”
媒婆吓了一跳,連忙沖進了寧府。
寧府廳堂內,一片寂靜!
寧真漲紫着一張臉,掃了眼滿廳堂的家人,目光頓在二夫人臉上:“安蓉呢!”
二夫人名叫薛彩蓮,是寧安蓉的生母。
寧安蓉是寧真的二女,上頭還有個親生哥哥寧子默。
兩人上頭還有個大哥,是大房所生,那敗家子不提也罷。
安蓉之下還有個妹妹,那妹妹……不提也罷。
薛彩蓮一臉的為難,支支吾吾地道:“今早我推開安蓉的房門,發現她不見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啊。”
“混賬!”寧真怒罵道:“迎親的都到門口了,你才跟我說安蓉不見了!你這個娘是怎麽當的?成心氣死我是不是!”
“老爺啊!我真的不知道安蓉去哪了呀。”薛彩蓮一臉的委屈。
這幹打雷不下雨的架勢,讓久經“風雨”的大夫人秋雨彤一眼看穿。
什麽不知道去哪了,擺明就是不想嫁女。
也許那安蓉是知道了陳成抿的真面目,所以不想嫁了。
也是,誰攤上那種相公誰倒黴,下半生就等着以淚洗面吧。
聽說那陳成抿還有暴力傾向,時常傳出他毒打下人的事兒。
這要是把女兒嫁過去,女兒性命都得搭進去。
越想越可怕,薛彩蓮面上仍舊一副委屈樣。
女兒不見了,能奈我何?等到吉時已過,新娘子沒上轎,這親事兒啊也就吹了。
可惜啊,薛彩蓮還是太“善良”了,換做是大夫人秋雨彤,就沒那麽好對付了。
“老爺,這陳老爺咱們可得罪不起。咱們繡莊雖說在松陽縣首屈第一,可陳家的背後,不單單是綢緞莊這麽簡單。”秋雨彤在寧真耳邊說:“陳家老太爺可是臨縣的縣令,咱們得罪不起啊!”
寧真一聽這話,立刻橫眉怒道:“還不快去找!”
秋雨彤也不阻止,挽住寧真的手臂,笑道:“老爺,若是安蓉存心藏着,一時肯定是找不到的。既如此,咱府裏不是有個現成的嗎。”
“你是說……”寧真詫異:“三月?”
“正是。”秋雨彤将一抹得意隐藏在眼底。
陳素蘭整天的狐媚老爺,生的女兒也貌美如花。
她就是看不慣那對母女總是搶她風頭,搞的下人們總以為這後院是陳素蘭掌管。
真當她好脾氣不成?
想到寧三月,寧真猶豫了。
三月到底和安蓉不同,這叫他如何是好?
“寧老爺!”一聲叫喊從廳外傳來。
媒婆氣喘籲籲地跑進來,揮着她那條“香氣四溢”的手絹,竟不慎被門檻絆倒,撲通一聲就給衆人行了個大禮!
寧真等人立刻上前扶起媒婆。
媒婆那憨厚的身軀還真是不一般的重啊!
她擡起頭來埋怨道:“可摔死我了,快點呀寧老爺,新娘子呢?”
“呃,這……”寧真有點為難。
“新娘子正在換喜服呢,馬上就來啦~”秋雨彤逮着機會對媒婆說道,然後點了幾個壯碩的家丁,“你們幾個跟我去西苑,把新娘子迎出來。”
就怕那寧三月反抗,這回呀,好叫那陳素蘭向她跪地求饒!
一行人風風火火的趕去西苑,寧真本意是想阻攔,可最終也沒有插手。
穿過西苑向北走,那處幽靜的小院就是三月的院落。
三月此時正在沐浴,霧氣昭昭的房間內,浴桶裏伸出一只晶瑩如玉的手臂。
順着手臂向上,肩膀側面依舊雪白如玉。
或許是水霧太濃了,也或許是看錯了,那肩側的肌膚上,居然隐約一塊鮮紅。
平素裏,二姐總是對她頗有敵意。
一言不合就得吵上一吵,今日二姐出嫁,她也不想去前廳找不順心。
就讓她躲在這,享受沐浴之樂吧。
“風光大嫁之後,你我再難相見。聽說那陳公子一表人才,只是作風有些另類,希望你們會幸福。”三月對陳成抿的為人那可是查的一清二楚,蠻橫的二姐要嫁給這種人,她內心也是由衷的“祝福”。
原諒她,她就喜歡躲在無人的地方“幸災樂禍”。
不過外頭好像沒什麽動靜,會不會出什麽意外了?
趴在窗外窺探的人撅着屁股,一臉紅透了的害羞表情。
三妹的身材真美啊!
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他也不想去參加二妹的婚禮。
于是呢,他就獨自來到三妹的小院兒,想找她一起出去散散心。
不想,卻領略到了這一幕!
“哇,身材不錯哦~”
寧子默嘻嘻一笑,“是吧,我也覺着不錯。”
“嗯……嬌柔纖細,肌膚雪白。的确是個美人兒~”
寧子默立刻想入非非,“是的是的,就是這樣……噫?”
在寧子默驚詫地要回頭的一剎那,來人一個砍刀手将他砍暈。
并接住寧子默那頗有重量的身軀。
然後,在那幫人氣勢洶洶的踏進院子之際,扶着寧子默縱身一提。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傳武》那篇文,當時是因為個人原因導致停更,或許以後的某一天會繼續更新吧。調整好了情緒,目前先寫這篇輕松一點的,因為工作原因,更新可能會很慢。大家如果喜歡就多來捧場,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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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