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他臉紅了?

小姚見狀上前,好不容易才費力地扶起蘇嬷嬷來到人前,可蘇嬷嬷剛走到李遇腳邊便立馬“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皇帝……皇帝您救救白禁衛……他、他是好人……”蘇嬷嬷老淚縱橫,“老奴不懂得你們談論的國家大事……但他,真的是好人……”

“嬷嬷!您起來……”李遇低頭看着跪倒在地,拽着自己袍擺不撒手的蘇嬷嬷,一雙大眼睛濕得像是要浸出水來,“我知道的……遇兒都知道……您先起來……”

白鷗垂下眼睑,似是不忍看見眼前的一幕。

他的羽睫濃密,緩緩地落下,便遮住了他眸底所有的情緒。

一如他二十歲那年一樣。

方才一番你來我往,動作雖不激烈,情勢卻是緊張,此時一陣冷風吹過,白鷗打了個激靈。

頓覺後背的冷汗像是要結冰。

總要做點什麽才行。

“我是不是太皇太後的人不重要。”他低頭,看着架在自己頸項間的寒芒勾唇一笑,“但如果我們繼續耗在這兒,太皇太後就一定會知道。”

“你現在顯然殺不掉我——”他說着擡頭,看見小皇帝眼角有些細碎的晶瑩,只覺心中微微一顫,急忙挪開了眼睛,“但也信不過我。”

“既然壯士一口咬定我就是周哲翎的人,那不妨同我在這兒耗下去,等她老人家帶人殺過來救我。”

見對方眼神中似有遲疑,他兩指架住頸項間的劍刃,乘勝追擊,“吳郡和臨安既已生變,除掉一個白鷗簡單,問題要解決起來卻難。”

“若我真的是太皇太後的人,就這麽消無聲息的沒了,你覺得她可會罷休?若白鷗不是,或許可解吳郡臨安之急,壯士不妨聽聽?”

“我手無寸鐵。”他默默将劍鋒推離自己半寸遠,“關起門來,談不攏再死,也不晚。”

黑衣人盯着白鷗瞧了許久,又再回頭餘光掃過頂着自己背心的那把匕首。

Advertisement

他信不過白鷗的任何一個字,但不得不說有一句是讓他心動的,不能繼續耗在這門口,風險太大了。

“如果你耍花樣——”他慢慢收回劍鋒,“不管有什麽抵在我的後背,我都會在死前,先殺了你。”

白鷗輕松一笑,點點頭道:“一定。”

還不等他擡腳進屋,就聽到“當啷”一聲,那把墜着寶石裝飾的匕首應聲落地。

“嬷嬷!”李遇連忙蹲身,要将還跪伏在地的蘇嬷嬷扶起。

可就連他自己都還在發抖,試了好幾下,就算小姚在旁邊幫忙,也沒能把蘇嬷嬷扶起來。

“我來罷。”

白鷗說着躬身,李遇聞言擡頭。

兩人的額頭撞在了一起。

白鷗揉着額頭微微“嘶”聲,透過一條眼縫瞥見小皇帝慌亂地垂下腦袋,眼尾緋紅一片。

扶着蘇嬷嬷進屋裏坐下,黑衣人一直抱劍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盯着,白鷗打眼掃過,微微地蹙起眉頭。

他非常不喜歡這種被人監視甚至是意欲操控的感覺。

“今天這事不說清楚,你和我,大概都難說能活着走出這扇門。”他沉了臉色,“那我就直說了——”

“臨安與吳郡有恙”

“你——”

“不用問我怎麽知道的。”白鷗擡手,不太耐煩地打斷了黑衣人的話,大部分時候,他并不是對誰都有耐心,“反正我說了你也不信,我懶得解釋。”

“總之我知道這事兒,不管是你還是陳琸,甚至是,陛下——”白鷗回身看了眼陪蘇嬷嬷坐在一旁的李遇,眼前一閃而過的還是方才小皇帝眼尾的那抹緋紅,他立刻有些不自然地把眼神挪開,“你們誰都解決不了。”

“不如你現在說給我聽。”他微微揚了揚下巴,“我解決了,便皆大歡喜,我們出了這個門兒,你也不必信我;我若是無法,你再殺我不遲,至于殺了我你怎麽出去,我就管不着了。”

黑衣男子聞言眉頭深鎖,看向坐在白鷗身後的李遇。

柴房之內沉默良久,李遇才緩緩開口,不情不願的兩個字——“圈地。”

士族門閥圈占良田,這事在史書中不是專屬哪朝哪代的新鮮詞,白鷗熟得很。

不需要李遇再多贅述,他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脈絡。

殇寧朝廷至李遇的父親開始,由周氏把持朝政,士族橫行,奢靡無度,貪腐之風由來已久。

白鷗雖不知道細節,但去年一場大水讓江南欠收,百姓的日子一旦不好過,士族的口袋肯定跟着空,上位者怎可能吃了這啞巴虧?

既不能找老天要個說法,便只能另尋地方找補。

他回身看向李遇,“陛下應是已經找過太皇太後了?”

李遇垂眸,點了點頭。

“周氏貴為世家之首,陛下去求過太皇太後,可陳大人還是涉險派人進宮,想來是——”白鷗輕哼一聲,“無果。”

白鷗還是盯着李遇,看着小皇帝恹恹地垂下腦袋,答案已是不言自明。

“要不——”他索性也在身邊的木凳坐下,長腿一伸,一臉無賴地攤了攤手,對那黑衣人道:“你還是動手罷?”

李遇聽見這話想被針紮着了似的擡起頭,急忙盯着黑衣人搖了搖頭。

就同他與小姚說的那樣,他沒有想過要拖白鷗趟這渾水,就算礙着眼前的局勢,他方才也是含糊其辭。

只是白鷗這人太絕了,他不知道對方猜到了幾分。

方才他一直垂着腦袋,一方面是恥于自己的無能為力,一方面是陷入一種巨大的矛盾與掙紮。

他是真的不想白鷗涉險,可在方才“圈地”二字出口的一剎那,又忍不住把白鷗看做是溺水之人忽逢的扁舟。

白鷗總是好像什麽都知道,什麽都能解決,強大得有些沒有道理,毫無理由地讓他相信,甚至生出一種匪夷所思的、類似依賴的情緒。

可現在白鷗兩手一攤對那黑衣人道:“你動手罷。”

李遇忽然覺得心裏被針紮了一下。

原來白鷗不想幫他——

即使有人以生命相挾。

小姚曾與他說,白鷗或許是他,是整個殇寧的救星。

原來不是的。

他很懊惱,自己災星入命十七年,從沒交過什麽好運,怎麽還會被那一星半點的溫暖欺騙,妄想“救贖”這種虛幻的東西。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