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我戀愛了?
白鷗像是在考場裏将作弊的“壞學生”逮了個正着的老師,他一把抓住李遇搭在自己下颚那只手的腕子,像是抓住了“壞學生”作弊用的小抄。
人贓并獲。
被抓了現行的“壞孩子”臉還埋在白鷗的手臂裏,扭捏了半天才擡頭,他有“壞孩子”幹完“壞事”後該有的自覺,心虛地擡眼偷瞄着白鷗的表情。
白鷗歪着嘴角笑,那上揚的唇角邊分明挂着得意,明晃晃地在說——
被我逮着了罷?
就算只是偷瞄一眼,李遇也覺得白鷗笑得很好看,他跟着白鷗壞笑的嘴角,呼吸都亂了半拍。
“你……”他怯生生道:“什、什麽時候……醒、醒來的……”
白鷗笑得更開了,“在你戳我胳膊的時候。”
他繃不住笑出了聲。
就是小皇帝這個害羞又窘迫的樣子,他想了一個多月了。
一路上他也時不時和陳安開上兩句玩笑,可陳安太無趣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人逗起來像他懷裏的小東西這麽可愛,而且……
甜甜的。
他拽着李遇的腕子,順勢将人朝上一帶。
李遇只覺得一個慌神,自己就已經趴在了白鷗的胸口上。
他不是第一次撲進白鷗懷裏,只是這樣的姿勢,更顯得這副胸膛堅實而寬闊,而且……
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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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實在羞赧,不太自然地扭了扭身體,就被一只大手攬住了後腰。
“要去哪?”白鷗一手将人攬着,一手大拇指輕輕摩挲着昨夜那對清甜的唇瓣,“不喜歡嗎?”
李遇緊張地一把摟住白鷗的脖子,“喜歡!”
他急迫地想要表達,他不要白鷗誤會他,他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他希望白鷗也能知道。
但他實在是太緊張了,動作有些誇張,白鷗就看着他笑,笑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他雙手局促地撤去一點力道,但又不舍得真的松掉,結巴道:“我、我只是……怕弄疼你……”
“別想找借口躲,說——”白鷗輕輕彈了把李遇的額頭,“剛才幹嘛呢?”
“我……”李遇仰起腦袋,額頭正對着白鷗的下颚,他又伸手小心撥弄了兩下白鷗的下巴,傻傻地笑,“紮人的,我沒有。”
紅透了的小臉挂着笑,濕漉漉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白鷗看着李遇在自己懷裏昂起頭,把那段藕白色的頸子牽長,頸下那對漂亮的鎖骨随着他手上摩挲自己下巴的動作,若隐若現,透着點粉紅。
這完全就是犯規動作!
使壞的人還笑得那麽無辜,天真無邪的樣子。
太過分了……
就應該把人按在榻上,胡茬紮在他頸窩裏……
讓他哭着求饒。
好像也有點過分……
白鷗剛剛接受自己可能是戀愛了的事實,暫時還不太明白這種親密關系意味着什麽,而且李遇……
還小……
這麽個小東西,能懂什麽?
啧——
他尴尬地咽了咽口水,一把将胸口點火的人按進懷裏。
李遇偏頭看着白鷗好看的喉結滾了滾,立刻緊張道:“要喝水嗎?我去倒!”
“不要——”白鷗一把将不老實的人按回來揣進懷裏,帶着點“生無可戀”的語氣道:“我應該……沖個涼水澡?”
“不能洗澡!”李遇立刻緊張地掙紮出白鷗的懷抱,“太醫說了,傷口不能沾水的。”
他看着白鷗的表情不太好,有些抱歉道:“是哪裏不舒服嗎?要不……我去叫小姚打盆清水來,我給你擦擦?”
那還得了?
白鷗差點吓得從床上彈起來,一緊張,忘了那個倒黴地側腰,疼得他微微“嘶”聲。
“我弄疼你了?”李遇一陣手忙腳亂趕緊又躲回了床沿邊上,立刻又自責地紅了眼眶。
白鷗無奈,打了個響指點着李遇的腦門,“收!”
榻間地氛圍一點點暧昧,白鷗現在就算看着李遇那雙委委屈屈的大眼睛浸了水,還是覺得犯規。
有一點點尴尬。
“吱嘎”一聲寝殿的大門被推開,小姚恭恭敬敬地在屏風外行禮,試探着喚了聲:“陛下。”
李遇吓得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着,連着咳了好幾聲,白鷗要擡手幫人拍拍後背,李遇已經連忙起身到榻邊的小圓凳上坐好。
他理了理微亂的前襟,強作鎮定道:“進、進來。”
“藥得了。”小姚端着托盤進來行了個禮,“小廚房炖了清淡的粥,是張太醫吩咐的,讓白大人進藥前先用一些。”
李遇點點頭,“擱着罷。”
“奴才……”小姚端着粥碗踟蹰着,他不敢直接說“奴才侍候白大人用膳”,又總覺得什麽都不說,就默認皇帝來做這些事總是不妥。
李遇倒是毫不介意地上前接過粥碗,自然道:“我來。”
“還有這個。”小姚說着把胳膊上挂着的小木盒也放在圓桌上,“張太醫還說了,這天兒太熱,容易出汗,傷口得勤快些換藥。”
白鷗在心裏嘆了口氣,一百個贊同;真是太熱了……
出了好多汗……
“知道了。”李遇端着粥碗已經回身往榻邊走,“也擱下罷。”
皇帝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小姚便什麽都懂了,行罷禮就退出了寝殿。
李遇捧着粥碗小心翼翼地坐在床邊,撚着調羹舀起一勺,湊在唇邊吹了半晌,還學着蘇嬷嬷小時候給自己喂飯的樣子,用上唇沾了沾勺裏清粥的溫度。
白鷗沒有人被人照顧過,小時候燒得暈過去都沒人發現,想喝口熱水還得自己爬起來煮;昨晚發生過什麽他也完全沒有印象,現在看着小皇帝一臉“溫柔賢惠”的模樣,總覺得誇張。
“你……”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幹嘛呢?”
李遇嘗過了粥的溫度才往白鷗嘴邊送,還不忘叮囑道:“小心燙。”
白鷗心裏實在軟成一片,含着勺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吃了什麽。
他掙紮着一把撐起上身,靠在床頭上,“哪兒就這麽嬌氣了。”
說着他接過粥碗,一仰頭就灌了一半,這才覺得不對勁。
“你……吃什麽?”
李遇看着白鷗笑,只要是他的白鷗哥哥,狼吞虎咽、不拘小節的樣子他也喜歡。
“我不餓。”他笑道:“等會餓了再教小姚端一碗來。”
“不餓也得吃,吃飯要定時。”白鷗說着把粥碗遞到李遇跟前,哄孩子似的說了句:“乖——”
李遇剛剛才退下去些的紅暈一下又從兩頰染道耳朵尖,白鷗已經把碗遞到他嘴邊了,好像就讓他就着這個姿勢……
他低下頭,嘴邊剛要碰到碗沿,白鷗卻把碗移開了。
“不行,燙!”白鷗拿過李遇手裏捏着的勺子放進碗裏,“慢慢兒吃。”
他話一出口才覺得哪裏怪怪的。
擱在自己身上覺得矯情得誇張的事,擱在對方身上卻只怕不夠。
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
李遇接過粥碗擱在一旁的小凳上,轉身去圓桌前端藥。
“順便把木盒遞給我。”白鷗随口言語道。
他接過藥碗,仰頭間一飲而盡,李遇還在一旁翻找他平時吃藥時小姚給他備下的蜜餞饴糖,白鷗已經開始解衣帶了。
等李遇捧着油紙包回身,看見白鷗已經退掉了半邊衣裳。
蜜色的皮膚下肌肉的線條精致流暢,腰腹間整齊的“豆腐塊”被裹傷的白娟遮住一部分,随着白鷗寬衣解帶的動作微微的突起。
李遇只覺得房間突然變得好熱,好像突然點起了幾十個炭盆。
“你……你要……做、做什麽?”
“換藥啊。”白鷗自然地答着,擡頭看見小皇帝臉紅得血珠都快滴出來了,突然壞笑道:“不然呢,耍流氓嗎?”
李遇被逗得手上的油紙包都攥不穩,掉在了腳邊也顧不上,他走到榻邊,微微撇過點臉去,“我……我來……”
“粥該涼了。”白鷗偏頭看着李遇,“你端出去趕緊吃了罷。”
“不要。”李遇倔強地攥住白鷗的小臂,“我要幫你換藥。”
“怪吓人的,又髒。”白鷗拍拍李遇的手,“你趕緊出去吃飯。”
“是因為我……”李遇說着喉間哽咽,“你才會受傷……”
“不是你,是因為有人起了歹心。”白鷗揉了揉李遇的發心,“不怪你的。”
李遇一把抱住白鷗的手臂,眼淚已經不争氣地掉,嘴裏還是倔強道:“我要在這陪你!我哪兒都不要去!”
“那你松開我。”知道自己向來只能把人越哄越哭,白鷗只好故作輕松地調笑道:“我得脫衣服啊——”
他褪去上衣,一圈圈解開腰間纏着的白娟,到裏面幾層時,已經能看見暗紅的血跡。
他餘光偷瞄着身旁的李遇,看着他竭力地咬着下唇忍着哭,其實連眼神都在發抖。
李遇很想看,想親眼看看,可是眼神總不争氣地躲閃。
那夜剛傷着的時候,醫士給自己包紮,白鷗親眼見過自己的傷口,利器割開的皮肉,傷口整齊地外翻,雖不至于深可見骨,但看着是挺瘆人的。
經過這麽多天的折騰,紅腫發炎,滲血結痂,可能還長出點新生的肉芽,肯定更難看。
李遇的性格,就算他母親死于難産,他也覺得是自己的罪過,若是真讓他瞧見了,就這麽個什麽都往自己身上攬的毛病,大概會自責一輩子。
白鷗想着,手裏的白娟已經解到了最後一層。
他突然伸過手,從背後把李遇抱住。
他能感受到少年渾身都在顫抖。
他擡手,捂住李遇的眼睛。
“你陪着我,但是不要看。”他淺淺吻過李遇的前額,像是安慰,然後輕聲道:“答應我。”
作者有話要說:會不會太日常了?節奏有問題可以留言告訴阿魚,我可以加快點節奏進下一趴~
阿魚:評論區說你不行,要給你買“龍涎”……
白鷗:那我也不能第一天就……
阿魚:是不行還是不敢?
白鷗:我行得很!
阿魚:那就是不敢。
白鷗:我怕你不能播!
阿魚:你還是不敢。
白鷗:你還是單身。
阿魚:orz....
感謝在2020-08-21 16:26:52~2020-08-21 23:23: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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