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屋內一時靜默。
霜霜擡眼:“陸大人, 我不想回去。”
“我想留下來陪你。”
陸硯的聲音有些低沉:“聽話。”
霜霜咬唇,無緣無故地忽然就要送她走,她才不想走呢。
而且她平時多乖啊, 就這一次不聽話而已。
霜霜問陸硯:“陸大人,你為什麽忽然要送我回京城?”
“若是你留下來, 日後說不定會遇到危險,”陸硯同霜霜解釋道。
他把他的憂慮和霜霜說了出來。
霜霜聽後半垂了眼睫。
她知道陸硯是出于一片好意, 是擔心她,可她也知道,至少未來一段時間內都不會有危險。
陸硯現在才得了曹平的信任, 怎麽也要一兩個月才能把案子查清楚。
也就是說,這一兩個月內都是沒問題的。
所以她何必需要這麽早就走,她完全可以再待一段時間, 這樣也不會有危險。
霜霜抿唇:“陸大人, 我……”
她話還沒說完, 柳川就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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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川向陸硯和霜霜行了禮,然後道:“大人, 外面車馬已經準備好了。”
今天陸硯有事要辦, 耽誤不得。
陸硯起身, 他和霜霜說:“好了,按我說的做。”
他要确保霜霜沒有一絲危險。
說完話後,陸硯就出了房門。
等陸硯走後, 霜霜頹然地坐在椅子上。
如果聽陸硯的話回京城,且不說玉佩的事如何解決,她要面對的第一個□□煩就是裴正德和杜氏。
一想到要面對裴正德和杜氏,霜霜就擔憂起來。
裴正德和杜氏簡直是一對豺狼虎豹,若是見她獨身一人回去, 只怕就要另琢磨了主意,要把她送給不知道什麽人呢。
到那時她毫無回擊之力,陸硯又遠在杭州,那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呢。
就算不為了別的,就為了不被裴正德和杜氏擺布嫁人,她也不能回去。
霜霜想到這裏皺了眉,等陸硯回來,她得再和陸硯求求情。
…
今天曹平約了陸硯見面。
曹平一見到陸硯就道:“陸賢弟,你來了。”
他對陸硯的稱呼,從陸公子變成了陸賢弟,可見曹平現在已經全然信任了陸硯。
陸硯向曹平拱了拱手:“曹大人,今天是我來遲了。”
曹平爽朗一笑:“這有什麽,日後你我就是兄弟,兄弟之間何須說這些客套話。”
曹平接着問陸硯:“表姑娘現下如何了,我夫人一直擔心着呢,她一直說早知道不勸表姑娘喝那麽多酒好了。”
陸硯回道:“霜霜酒量淺,昨天喝的雖然有些醉,不過沒什麽事。”
曹平點頭:“沒事就好。”
敘過了閑話,兩人開始說起了正事。
曹平引着陸硯見了他手底下那些,見不得光的人,又同陸硯說了些他私下籌謀的生意。
陸硯有錢,辦事又穩妥,曹平最需要這樣的生意夥伴。
陸硯暗暗心驚,曹平的手,不,是曹平背後的知府的手伸的夠長的。
私鹽、茶葉等生意都有涉及。
而且現在曹平只是說了其中的一部分而已,剩餘的部分只怕會更讓人心驚。
等他能涉及到那部分的時候,估計就能順藤牽線,全部查探清楚了。
陸硯面上一點不顯,他和曹平說起話來。
聽了陸硯的見識,曹平越發欣慰自己尋到了個得力的助手。
…
陸硯忙到入了夜才回府。
霜霜一得知陸硯回來了,連忙去了書房。
書房裏,陸硯正在處理京城來的信函。
正忙活着,霜霜就進來了。
霜霜悄步走了進來,然後坐到了陸硯身側。
她沒有吭聲,她知道陸硯忙碌時最需要安靜。
可幹坐着又很無聊,霜霜索性站起來和上次一樣,幫陸硯研墨。
陸硯自然聽到了霜霜的動靜,他放下了毛筆。
陸硯開口道:“坐下吧。”
霜霜正研的認真呢,聞言就停下了手,然後坐到陸硯身側。
她今天穿的又是廣袖的衣裳,為了研墨,她把袖子挽到了手臂處,露出了兩條雪白的手臂。
陸硯扯過霜霜的胳膊,然後幫着霜霜把袖子放下。
霜霜身子太弱,還是不要見風為好。
霜霜垂眸看着正在為她挽袖的陸硯,然後道:“陸大人,我過來是有件事想和你說。”
陸硯這會兒也弄完了,他看着霜霜:“說。”
霜霜抿了抿唇:“還是早上說的那事,陸大人,我不想回去。”
霜霜的性子一貫都是軟綿綿的,幾乎沒有這樣明确地拒絕過什麽。
陸硯耐着性子:“為什麽?”
霜霜眨了下眼睛:“陸大人,我怕我一回去,我父親和嫡母就要把我給賣了……”
霜霜把裴正德和杜氏的脾性和陸硯說了。
她本就遭受過裴正德和杜氏的迫害,此時說起來真情實感,眼眶都濕了。
陸硯望着霜霜濕漉漉的眼睛,他倒是沒有想過這一層。
依着裴正德的脾性,是能做得出來這事的。
是他考慮不周了。
瞧着陸硯的神色似是有些松動,霜霜的心跳的也快了些。
陸硯握住了霜霜的手:“這樣吧,到時候我讓柳川送你到我的別苑裏,你先住在那兒。”
他在京中有不少私産,而且有護衛守着,到時候霜霜正可以住在那裏。
若是霜霜待得無聊的話,可以帶了護衛出去,倒也不錯。
陸硯凝眸,到時候他還可以寫信給他祖母,正好他祖母一向也喜歡霜霜,可以讓他祖母過去小住一段時間。
再有陸思朗那個鬧騰的,霜霜的日子應當就不會無聊了。
霜霜等了半天,結果就等到了陸硯的這句話。
她的話全都噎了回去。
陸硯這人實在缜密,這麽快就能想到這麽好的法子,她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她還要再纏着陸硯,陸硯就擡手捂住了她的唇:“聽話。”
他都是為了她好,他不想讓她涉險。
這下話也說盡了,沒什麽可說的了。
霜霜眼睫微顫,“陸大人,那我先回去了。”
陸硯起身送了霜霜出去:“晚上早些睡,別熬夜看話本子。”
霜霜無奈地點頭。
等霜霜走後,陸硯繼續回去處理信函。
他想起了陸老夫人和那封信。
他當初寄信時用的是快馬,算了算日子,這兩天他應當就能收到回信了。
雖然他知道陸老夫人一向喜歡霜霜,可這事還是要确定一下為好。
…
陸硯猜得沒錯,陸老夫人的回信一早就在路上了。
陸老夫人收到信那天還以為是,陸硯的家常信件,她根本沒當回事。
她年紀大了,眼睛也有些花了,看字就有些看不清楚。
陸思朗字又沒認全,陸老夫人便讓她身邊的丫鬟把信讀出來。
前頭一切都還是正常的,問問她和陸思朗身子如何,可到後頭,竟然直接就扔下了一句,他要娶霜霜。
仿若晴天裏的一道驚雷。
陸老夫人登時就清醒了,她還以為她聽錯了,連忙讓丫鬟又讀了一遍。
又聽了一遍,陸老夫人才确定陸硯是真的想娶霜霜。
陸老夫人樂的眼睛都彎起來了,這可真是鐵樹開花,頭一遭啊。
陸老夫人心裏已經盤算起來了,等他們一回京,就讓陸硯娶了霜霜做妾。
霜霜相貌人品都好,就是出身實在有些低,不過可以讓霜霜做個貴妾,到時候再為陸家延綿子嗣。
而且霜霜性子軟綿,就算陸硯日後娶了正妻,應當也不會惹事。
陸老夫人高興的不得了,當即就讓丫鬟替她寫了回信。
這封信也異常簡單,就是一行字,盼着他們早些回來。
寫好信後,陸老夫人當即就讓小厮把信寄了回去。
…
這廂霜霜回了屋裏。
霜霜躺到了榻上,卻怎麽也睡不着。
她在榻上翻來覆去的。
霜霜索性坐了起來,然後拿出了玉佩。
這些日子下來,玉佩的第三道裂紋已經全部修複完了。
這自然是個好事,霜霜也開心的很。
可這也說明接下來越來越難了。
玉佩的裂紋一共有三道,第三道裂紋是最短的,饒是如此,都用了這麽長時間。
剩下的這兩道裂紋還不知道要多少時間,才能修複完。
除此之外,霜霜還有些擔憂。
她怕這玉佩再搞出什麽事來。
當初這玉佩沾了陸硯的血,就導致她有時候一面對陸硯,就會生出那種莫名渴望的感覺。
霜霜怕這玉佩會變本加厲。
要是到時候不面對陸硯,她也會有那種感覺要怎麽辦?
霜霜覺得這玉佩真有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到那時陸硯又不在她身邊,她說不定會如何。
霜霜越想越怕,她越發堅定了想法,她不能離開陸硯。
可她又不能和陸硯說玉佩的事……
霜霜想着想着蹙了眉頭,她得想個法子。
…
翌日一早,陸硯和霜霜一起用早膳。
陸硯聽霜霜再沒提起不回去的事,以為霜霜是同意了。
他心道可以準備起來了。
只要霜霜收拾好行李就能走了。
柳川雖然有時候會犯傻,但辦事還是靠譜的,定能平安地把霜霜送回京城裏。
陸硯問霜霜可還有什麽需要帶的,一并收拾起來。
又或是有什麽想做的,都可以說出來。
霜霜倒還真有個想法,她擡眼:“陸大人,等你閑下來,能不能帶我出去逛逛?”
陸硯抿唇。
霜霜來了也有些時日了,他還從沒陪她出去走走呢,是他不對。
陸硯點頭:“明天晚上是廟會,我帶你出去。”
霜霜:“好。”
…
次日下午,霜霜打扮起來。
她聽白熙寧說過,這裏的廟會挺熱鬧的,說起來她還真想看看這兒的廟會是什麽樣子的。
巧月拿過來好幾套衣裳:“姑娘,你覺得哪件好?”
霜霜凝眉,她挑了半晌,最後選中了一件水紅色的衣裙。
這個顏色應該很襯她的皮膚。
果然,霜霜穿上後很美,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收拾好後,天也黑了,霜霜去了影壁前。
巧月扶着霜霜上了馬車,霜霜剛撩開簾子,就看到了陸硯。
原來陸硯已經在馬車裏了。
霜霜坐到軟墊上:“陸大人,你等了多久了?”
她方才一打扮,就忘了時間,也不知道陸硯等了多長時間了。
陸硯把手中的書卷放下:“沒等多久。”
其實他等了有一會兒了。
霜霜點頭,沒等多久就好。
等霜霜坐穩後,車夫駕着馬車往城中走。
馬車晃晃悠悠的,霜霜的頭發滑落到了肩頭。
她的頭發又長又密,披在肩上如同綢緞一樣。
可是這樣一來,脖頸處就有些癢,霜霜索性把頭發都攏到一側,這樣便舒服多了。
陸硯早就不看書了,他看着對面的霜霜。
陸硯覺得霜霜今天好像有哪裏不一樣。
可具體哪裏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
尤其是霜霜的唇,她的唇本就紅豔豔的,天生便是如此,可現在瞧着還要更紅幾分,誘人極了。
陸硯想起上次他親霜霜時,把霜霜的口脂給親花了。
他想莫不是霜霜今天換了個顏色的口脂。
這口脂更好看,讓人挪不開眼去。
尤其她今天穿了身水紅色的衣裙。
紅裙,烏發,雪白的肌膚。
霜霜今晚仿佛是話本子裏的精怪,讓人見了一眼便丢了魂兒的那種。
陸硯的眉頭擰了起來,她怎麽穿成這樣?
一會兒的廟會上人那麽多,若是那些男人見了霜霜的相貌,定會盯着她看個不停。
陸硯直起身子,他想讓馬車轉過頭去,讓霜霜重新換身衣裳過來。
可現在已經走出一半的路了,他再叫停也不好。
陸硯凝眸,他想出了一個辦法,他讓柳川去買了個帷帽回來。
這帷帽垂着白紗,材質輕透,正好能遮住霜霜的臉,而且還不影響霜霜的視線。
陸硯幫着霜霜戴上帷帽。
戴上帷帽後,這世界都朦朦胧胧的了,霜霜張口道:“陸大人,我不想戴這個。”
她這次出來就是想看廟會的,這樣戴着帷帽多不方便啊。
陸硯牽着霜霜的手下了馬車:“聽話。”
霜霜咬唇,陸硯這人是越來越霸道了。
不過很快,霜霜就又高興了起來。
長街上都是人,火樹銀花,如夢似幻。
兩側的街道上都是小攤販,賣什麽的都有。
霜霜嘴饞,她看中了糖葫蘆,說起來她許久都沒吃糖葫蘆了,她停在小攤前不動了。
陸硯有些無奈,這路邊的小攤最好還是不要吃,尤其霜霜的腸胃這麽脆弱,可瞧着她眼巴巴的樣子,陸硯又舍不得不給霜霜買。
陸硯買了一根糖葫蘆:“就只能吃這一個。”
霜霜點頭。
她戴着帷帽,吃東西自然不方便,陸硯帶着霜霜去了一旁的樹蔭下,這裏人少清淨些。
陸硯幫霜霜撩開了輕紗,霜霜這才盡興的吃起糖葫蘆來。
吃了一根霜霜還有些不滿足,不過看着陸硯的神色,霜霜沒再要了。
兩人繼續順着長街往前走。
今天街上到處都綁了花燈,亮如白晝,好看的不得了。
尤其一旁的河道裏,停着無數只畫舫,畫舫上綁着各式各樣的花燈,遠遠望去,星星點點,當真是好看極了。
霜霜想去坐下畫舫試試。
她聽白熙寧說過,畫舫也是這裏的特色,可以包了船,然後夜游水景,很多人都喜歡乘畫舫。
霜霜拽了下陸硯的手心:“陸大人,我想坐畫舫。”
陸硯之前同曹平等人來過這裏,這裏有正經坐畫舫的,可也有許多人是叫了花娘同游的。
陸硯不想帶霜霜來這種地方,可瞧着霜霜的眼睛,他又同意了。
陸硯去了巷口同老板交談。
他很快就定下了一艘畫舫。
一旁一個濃妝豔抹的婦人走上前,她揮着帕子:“這位公子,你一個人坐畫舫多無聊啊,我們這兒有許多姑娘,彈琴唱曲都會,讓她們陪了你同游多好啊。”
這婦人說着指了下旁邊的畫舫,這畫舫裏都是些年輕姑娘,有的還生的很美,只不過她們身上都有股子風塵氣息。
這婦人便是老鸨了,姑娘們則是花娘。
她們時常在這裏攬生意。
這婦人離陸硯很近,陸硯聞到了她身上那股子膩人的香氣。
陸硯後退了一步,他冷冰冰地道:“不必。”
這婦人一愣,她心道莫不是這公子臉皮太薄了?
她還要再招呼,就聽陸硯道:“霜霜,過來。”
原來霜霜方才一直跟在後面,這婦人沒看見,以為陸硯是一個人來的,才會攬客。
這婦人上下掃了下霜霜,胸脯、腰臀,還有腿都是絕色之姿。
就算隔着帷帽,她沒看見霜霜的臉,她都知道這姑娘定是個絕色,她手下的那些花娘自是比不起的。
婦人恍然,怪不得這公子态度這麽冷。
這婦人接着去招呼旁的客人去了。
陸硯帶着霜霜上了畫舫。
畫舫很精美,各處都綁了花燈,而且裏面放了炭盆,很暖和。
其中用了一道簾子隔住,不必擔心被人看見。
霜霜打開了窗子,看着河裏面各式各樣的畫舫,心情都好了幾分。
陸硯見霜霜這神色就知道她很喜歡這裏。
案幾上擺着幾道精致的小菜,還有酒水。
兩人一邊吃東西,一邊賞景。
倒是霜霜隔着窗子瞧見了另外一艘畫舫,那畫舫裏一個小娘子依偎在男子懷裏,然後勾着他親吻。
霜霜的臉紅了。
陸硯顯然也看到了,他輕咳了一聲,然後把窗子關上:“現在風硬,等會兒再打開。”
他不想帶霜霜過來,就是怕撞見這場景,沒想到還是撞上了。
正在此時,外面的船夫撐竿一個不穩,船身動蕩,霜霜一下就撞到了後面。
也是倒黴,她正好撞到了尖銳的桌角上。
這一下撞得狠,霜霜的眼淚一下就出來了,她忍不住悶哼出聲。
陸硯的心一下就提起來了,他上前:“霜霜,你沒事吧?”
霜霜淚眼漣漣:“唔,還好。”
外面的船夫連忙隔着簾子道歉:“裏面的貴人,實在是對不住,你們沒事吧?”
河面上的畫舫實在很多,剛才過來了一艘畫舫,眼見着就要撞上,他這才緊急挑了頭的。
“沒事,你繼續開船,”陸硯道。
船夫聽到了裏面的動靜,他又道:“貴人,船上有活血祛瘀的藥膏,你們若是需要的話,可以塗一些,藥膏就在案幾下的抽屜裏。”
畫舫偶爾會有相撞的時候,船裏面的人難免會撞到,所以船夫一般都預備了些藥膏。
陸硯把藥膏取了出來。
霜霜伏在陸硯膝頭上,這次撞得是真疼啊,她咬了咬唇,然後道:“陸大人,你幫我塗藥膏吧?”
陸硯沒有動作。
霜霜撞的地方是腰肢,若是要塗藥膏的話,勢必要掀開她的衣裳,而且還要碰到她的肌膚,可男女有別,他不能。
霜霜啜泣道:“陸大人,你幫幫我吧。”
她撞的地方是後腰,她自己碰不到那裏,只能靠陸硯了。
陸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道:“忍着些。”
他知道霜霜的身子一向弱,就連肌膚也脆弱,還是要早些抹上藥為好。
陸硯掀開了霜霜的上裳,露出了霜霜一小截兒腰肢。
霜霜的腰肢很細,幾乎是不盈一握。
霜霜的肌膚特別的白,在昏黃燭火的映照下,幾乎白的要透明一般。
而她撞到的那裏淤青一片,确實撞得不輕。
陸硯取出些腰肢,然後小心地塗在霜霜的傷處。
這般觸碰之下,陸硯才發現霜霜的肌膚是真的軟。
明明是正經的抹着藥,可不知道什麽時候卻變了滋味兒。
船裏的溫度越來越高,甚至有些燙人。
霜霜的小臉也暈紅一片,她轉過了身,輕輕喘氣,睫毛帶淚:“陸大人……”
外面傳來絲竹管弦的靡靡之音。
陸硯再也忍不住了,他低頭吻上了霜霜的唇。
…
霜霜被陸硯親的喘不過氣來。
她發現了,陸硯這人平時是極守禮的。
可一旦突破了這道線,那陸硯便會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大膽又放肆。
陸硯逐漸起了反應,他不滿足于只親霜霜,他想順着霜霜的腰肢往上。
他的身下也越發炙熱。
霜霜也不是不懂人事的小姑娘,她知道陸硯現在正難受。
陸硯現在幾乎是在撕扯着她的唇,像是要把她吞下去一樣。
霜霜睜開眼睛,她擡手推開了陸硯。
正在興頭上,卻忽然被打斷,陸硯自然很不高興。
陸硯的呼吸聲有些粗:“怎麽了?”
他還盯着霜霜的唇,仿佛下一刻就要吻上去。
霜霜細細喘着氣,她攬着陸硯的脖頸:“陸大人,我要是走了,你不想我嗎?”
陸硯的神智回籠。
原來霜霜在這裏等着他呢,她還是不想回京城。
霜霜湊近道:“陸大人?”
陸硯想起了三十六計裏的美人計。
霜霜是在勾引他,讓他答允她留下來,實在是纏人的很。
陸硯想,他是不小心中了她的美人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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