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霜霜瞪大了眼睛:“我自己來就好。”
陸硯這個大色胚, 若是讓他來幫忙上藥,只怕又要胡鬧起來了。
陸硯道:“也好。”
瞧霜霜這模樣,可見确實是被他吓住了。
霜霜接過藥瓶:“你先出去, 我抹完藥再進來。”
雖說她和陸硯已經是夫妻了,但這樣私密的事情, 她還是不大習慣讓陸硯看見。
陸硯的眸子幽深。
霜霜身上有哪裏他沒看過親過,不過霜霜都這樣說了, 他只好出去。
等陸硯出了內間,霜霜也解開了裙裾,然後開始上藥。
上好藥, 一切收拾停當後,霜霜和陸硯躺在了榻上。
陸硯攬住了霜霜的腰肢:“藥膏怎麽樣,有用嗎?”
霜霜點頭:“嗯, 還挺好的。”
還別說, 陸硯帶回來的這瓶藥膏藥效确實不錯, 塗上後舒服輕快多了。
想來過不久就會好的。
陸硯:“那就好。”
夜也深了,兩個人逐漸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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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陸硯一早就醒來了。
他照例去練了武, 等他回來時霜霜也起來了。
陸硯問霜霜:“今天可想出去游玩一番嗎?”
他攏共就有三天的假期, 第一天新婦要在家敬茶,第三天則要回門,也就第二天是完整屬于新婚夫婦的。
霜霜尋思了片刻, 然後道:“在家裏待着就挺好。”
就這一天的功夫,還是別折騰了,和陸硯在家待着就挺好,出去還怪累的。
“嗯,都聽你的, ”陸硯說。
這一整天,霜霜就和陸硯待在屋裏。
兩個人在一起,說會兒話就過去好長時間,白天很快就過去了。
到了傍晚,霜霜準備起明天回門要帶的典儀。
依着大周的習俗,新嫁娘都是在成婚的第三天回門。
說起回門這事,霜霜其實是很不想回去的,她也不想再和承恩伯府有任何聯系。
可這是不現實的。
大周朝以孝治天下,孝道是極重要的。
就算霜霜嫁出去了,也不能和承恩伯府斷絕關系,要不然會被世人講究。
尤其霜霜是高嫁,若是剛嫁過去就不管母家,那更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若是被人說不孝順,那她的名聲就全完了,甚至會連累到陸硯。
所以說,無論如何,她都得和承恩伯府斷不了關系。
霜霜想到這裏嘆了口氣。
她現在就盼着裴正德和杜氏不要再給她找麻煩,大家相安無事,維持這個關系,不遠不近就好了。
陸硯自是知道霜霜的心思,也清楚裴正德和杜氏的性子。
他和霜霜想的一樣,只要裴正德和杜氏不給霜霜找麻煩就行。
若不然,他不介意給裴正德一點苦頭吃。
陸硯握住了霜霜的肩膀:“典儀都準備好了嗎?”
霜霜點頭:“好了。”
陸硯:“嗯,那咱們上榻休息吧,明天一早還要回門呢。”
“好,”霜霜道。
兩人躺到榻上休息。
今天晚上月色很好,透過幔帳灑進了床帳裏。
将一切都映照的朦朦胧胧的。
霜霜很快就有了睡意,她迷迷糊糊地半睡了過去。
陸硯卻完全睡不着。
他聞着霜霜身上的香味,有些心猿意馬。
他剛嘗了葷,正是食髓知味的時候,恨不得天天和霜霜在榻上胡鬧。
昨天已經忍了一天,現在霜霜又躺在他身側。
陸硯自是有些忍不住了。
他撐着床榻支起了半個身子,然後解開了霜霜的中衣。
霜霜正睡的迷迷糊糊的,忽然覺得身上很熱。
她心道屋裏不是放了冰了嗎,怎麽會熱起來。
下一瞬,那溫度就傳到了她的腰肢上。
霜霜一下就睜開了眼睛。
“你這是幹什麽?”霜霜吓得咽了下口水。
陸硯的聲音有些啞,“我幫你檢查檢查,那裏恢複的如何了?”
霜霜紅唇半張:“還好……”
她話還沒說完,陸硯就把她的唇給堵住了。
……
結束後。
霜霜漂亮的眼睛裏噙滿了淚花。
她可算知道了,陸硯口中的“檢查”是什麽意思。
陸硯把她全身上下都“檢查”了個遍,一個角落都沒落!
翻來覆去的,把她折騰了一個多時辰。
霜霜只覺得渾身都要碎了。
陸硯則是還在回味方才的滋味兒。
洞房那天他憐惜霜霜是第一次,故而只要了霜霜一次,并沒有盡興。
今兒他可算是盡興了。
當真是食髓知味,恨不得死在霜霜身上。
陸硯握住霜霜細白單薄的肩頭,“對不住,下一次我肯定輕些。”
霜霜氣的別過臉。
她可不信陸硯的鬼話,還輕一些呢,差點沒把她給吞了。
霜霜的臉又小又白,下巴颔尖尖,皮膚和瓷一樣。
此時她的眼睛水霧蒙蒙,臉上泛着潮紅,洇濕的鬓發散落在臉頰上,又純又媚。
當真是美的讓人挪不開眼去。
陸硯又想欺負霜霜了,他好不容易把這沖動壓下去。
他哄道:“我抱你去洗澡吧。”
霜霜累的手指頭都不想動,她輕應了一聲。
然後由着陸硯抱她去洗沐。
洗沐完後,兩人都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時,霜霜只覺得渾身都要碎了一般。
尤其是雙腿酸軟,走路都頗有些費勁。
可見陸硯昨晚上把她欺負的多狠。
陸硯也有些心虛,今兒是回門日,早知道昨晚上他別要的那麽厲害好了。
他又道:“要不我抱着你上馬車?”
不走路的話,應該會舒服些。
霜霜氣的白了陸硯一眼,這要是讓下人看見,她指不定要被傳成什麽狐貍精了呢。
這下沒什麽話說的了,兩人乘馬車回了承恩伯府。
…
承恩伯府。
承恩伯府一早就把院落內外都灑掃好了。
就等着陸硯和霜霜回來了。
此時,裴霖和裴嘉寧在垂花門處等着,裴正德和杜氏則是在影壁前等着。
今天日頭很好,裴正德和杜氏的嘴樂的合也合不攏。
實在是霜霜剛成親,承恩伯府就得到了好處。
裴霖今年及冠,按說早該娶妻生子了,可是裴霖一貫游手好閑,是個十足的纨绔子弟,又沒有個正經差事,哪有人家願意把好姑娘嫁進來。
可自打霜霜與陸硯成婚的事傳出來後,就有人巴結着裴正德,給了裴霖一個正經的差事。
裴正德連嘴皮子都沒動,裴霖的差事就到手了。
杜氏也是高興的緊,這下有了正經差事,也有好姑娘願意嫁給裴霖了。
眼下的一切都是在往好的方向走,而這一切,都是借了霜霜的光。
裴正德和杜氏現在更不敢惹霜霜了,只差把霜霜供在頭頂上。
又過了一盞茶功夫,小厮匆匆跑過來:“老爺,夫人,馬車就要到了。”
裴正德連忙打起精神,準備迎接陸硯和霜霜。
這廂陸硯和霜霜也下了馬車。
裴正德和杜氏連忙向陸硯見禮:“陸大人來了。”
然後又道:“霜霜回來了。”
看到霜霜,裴正德和杜氏心裏都恍惚了一下。
在賜婚那天,陸硯便向皇上求了诰命,霜霜一嫁給陸硯,就成了正二品的诰命夫人。
要知道滿朝都沒有幾個品階這麽高的诰命夫人,而且一般都已經頭發花白了。
可霜霜才十六歲。
明明才嫁過去幾天,身份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霜霜今天回門便穿了二品诰命夫人的服制。
大紅色的衣裙,袖袍和斓邊都是以墨色做紋飾。
日光打在霜霜身上,竟然顯出了幾分上位者才有的氣勢。
裴正德和杜氏都不敢正眼去看霜霜。
也是這時,他們才意識到,霜霜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任由他們擺弄的小庶女了,而是鎮國公府的主母,正二品的诰命夫人。
要知道裴正德的官階也不過從四品。
裴正德和杜氏都打起心神,然後招呼着陸硯和霜霜往府裏去。
陸硯和裴正德、裴霖在正屋用膳。
杜氏和霜霜等女眷則是回了後院,這樣也方便說話。
在分岔口,裴正德拽住了杜氏的袖子:“等會兒你可千萬別忘了和霜霜說。”
他是男子,自然不好和女兒說這事。
杜氏:“老爺,你就放心吧,妾身不會忘記的。”
說過話,杜氏引着霜霜去了後院。
進屋後,衆人落座。
杜氏殷勤地道:“霜霜,你嘗嘗,這飯菜可合口嗎?”
瞧着杜氏這殷勤的樣子,霜霜頗有些不适應,她夾了一筷子,然後道:“嗯,挺好吃的。”
杜氏松了口氣:“那就好。”
接下來,衆人開始用膳。
用過膳後,丫鬟又端上了茶點,衆人聊起天來。
說了一席話,杜氏也沒提不該提的,而且盡挑了霜霜愛聽的說。
霜霜心道杜氏還挺乖覺的。
她來之前還怕杜氏讓她給府裏謀好處,還想着該怎麽拒絕呢,沒成想杜氏壓根沒提。
不過這樣更好,免得她為難,撕破了臉皮。
杜氏喝了口茶。
她多精明一個人,最會看風向。
之前她對霜霜做了不少事,杜氏心裏也清楚,現在她可不敢再惹霜霜,只會越發安分守己,若不然惹了霜霜不痛快,那可是什麽好處都撈不到了。
說過了一席話,時候也不早了,霜霜該回去了。
杜氏卻拉住了霜霜,然後屏退了下人,似是有話要和霜霜單獨說。
杜氏想起了裴正德囑咐,然後問霜霜:“霜霜,你同陸大人在一起可還好?”
霜霜自是知道杜氏問的是哪方面,她的耳朵有些紅,“還好。”
杜氏又道:“那就好。”
其實杜氏一瞧着霜霜染了媚意的眉眼就知道,霜霜和陸硯那方面挺好的。
不過霜霜和陸硯是新婚,感情自然不錯。
裴正德和杜氏擔心的是以後,恩寵這東西是最虛無缥缈的,還是要有子嗣傍身,這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霜霜給陸硯生了個兒子,那霜霜的地位便真是固若金湯了,承恩伯府也能沾上更多光。
杜氏就道:“霜霜啊,你現在還小,才十六,可陸大人卻已經二十有四了,旁的似他這般年紀的,孩子都不知道生幾個了。”
“你要在這方面上些心,盡快懷孕才是。”
霜霜的臉一下就紅了,她和陸硯剛成親,怎麽就提到孩子的事了。
不過杜氏這樣說,她也不好說別的,只好随口應付下來。
接下來,杜氏又和霜霜說了許多有助于懷孕的法子,霜霜聽的頭都大了,她心道陸硯那邊怎麽還沒完事。
好容易應付過去,霜霜逃也似的回到了馬車上。
陸硯失笑:“你這是怎麽了?”
霜霜現在滿腦子都是杜氏說的那些話,她晃了晃腦袋:“沒什麽,咱們回府吧。”
這種話還是不必同陸硯說了。
陸硯點頭:“嗯。”
…
三天的假期過得很快。
轉眼間,陸硯便要繼續忙碌了。
這一天早上,霜霜醒來時就發現身側空空的,她下意識問了一句:“陸硯呢?”
難不成是練武去了嗎?
巧月聽到動靜後連忙進來:“姑娘,大人去上朝了。”
陸硯一早就醒了,不過他沒讓人叫醒霜霜。
陸硯心疼霜霜,想讓霜霜多睡會兒。
霜霜恍然,她都給忘了,陸硯今兒就要上朝了。
這幾天她天天和陸硯待在一起,現在陸硯驟然走了,霜霜有些不習慣。
她從榻上起來:“巧月,幫我把衣裳拿過來吧。”
巧月應諾:“是。”
霜霜洗漱過後又用了早膳。
等一切收拾停當,巧月問道:“姑娘,咱們等會兒做什麽呀?”
這剛嫁進來,也不知道該怎麽行事才好。
霜霜沉吟了片刻:“去祖母那兒吧。”
雖說陸老夫人說她不用每天晨昏定省,只要隔七天去一次就好。
但她畢竟剛嫁進來,還是多去陸老夫人那兒侍候着為好,也好增進感情。
而且陸硯現在也上朝了,她也沒什麽事做,不如去陸老夫人那兒,陪陸老夫人說說話。
巧月自是明白霜霜的意思:“是。”
…
霜霜去正屋的時候,陸老夫人正準備去佛堂禮佛。
一見到霜霜,陸老夫人有些驚訝:“霜霜,你怎麽過來了,我不是說不用過來嗎?”
霜霜向陸老夫人見了禮:“夫君去上朝了,我左右閑來無事,便過來陪祖母說說話。”
陸老夫人聽了很高興。
她畢竟年紀大了,喜歡小輩陪着,她又喜歡霜霜的性子,現在霜霜來陪她說話,自是很開心。
陸老夫人拍了拍霜霜的手:“我等會兒要去佛堂禮佛,你可要一同去?”
霜霜點頭,正好她也許久沒禮佛了。
說罷,兩人便一起去了佛堂禮佛。
過了将近一個時辰,兩人才從佛堂裏出來。
其實禮佛是件很枯燥的事,沒有幾個年輕小娘子能堅持的下來。
便是有小娘子說一心向佛,一般也多是假裝的。
霜霜可是真的向佛的,見霜霜如此,陸老夫人更是喜歡。
回到正屋後,陸老夫人和霜霜講起佛經來。
霜霜前世患有心髒病,不能跑不能跳,沒什麽事可做,便讀起佛經靜心。
也是這樣,才會對佛經有些見地。
沒想到現在正好和陸老夫人聊到一起去了。
陸老夫人同霜霜也是越聊越高興,直是找到了知音一般,拉着霜霜說個不停。
正說着話,蔣琬進來了。
蔣琬手中拿了個紅漆托盤,托盤是一碗湯藥。
正是陸老夫人要服用的補藥,每天都要服用。
陸老夫人招呼着蔣琬坐下。
霜霜見狀也起身向蔣琬見了禮:“大嫂好。”
蔣琬向霜霜點了下頭示意,然後把湯碗拿出來:“祖母,該喝補藥了,可不能誤了時辰。”
陸老夫人把佛經放下:“好。”
她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陸老夫人剛服完藥,蔣琬便拿過了蜜餞。
陸老夫人怕苦,所以服完藥後都會吃一顆蜜餞。
一旁看着這一幕的霜霜想,蔣琬可真是妥帖啊,處處都照顧到了。
陸老夫人也是窩心的很,她道:“之前不是說了,這種事讓下人來做就好,哪至于麻煩你。”
之前陸老夫人就說過,她擔心蔣琬累到,但蔣琬總是不聽,陸老夫人也只好由着蔣琬去了。
蔣琬笑道:“無妨,又沒費多少功夫。”
蔣琬習慣如此了,也正是如此,她才能得到陸老夫人的喜歡。
這會兒時辰也不早了,陸老夫人該用午膳然後午歇了,她的年歲畢竟有些大了,得好好休息。
霜霜打算退下。
陸老夫人卻叫住了霜霜,方才的佛經還沒說完呢,她哪肯放霜霜走。
霜霜也知道陸老夫人一心向佛,一提到佛經這方面就像是入了迷似的,她便只好留下繼續陪陸老夫人說佛經。
兩人議論起來。
一旁的蔣琬卻低垂了眼睫。
她幾次想張口搭腔,卻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她是商戶女,又長在苦寒之地,那地界哪有京城這麽多講究,故而也只是認識字,不是睜眼瞎罷了。
蔣琬對于這些詩詞歌賦和詩經一類的,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之前霜霜沒嫁過來時還不覺得如何。
可現在,陸老夫人卻能與霜霜談到一起,她坐在旁邊,聽都聽不懂。
瞧見陸老夫人臉上的喜意,蔣琬的心越發沉了下去。
一個個的,怎麽都喜歡這個霜霜!
蔣琬站起身來,她柔聲道:“祖母,我先回去了,思朗還在練字呢,也不知道練得如何了。”
不管她心裏如何想,但面上永遠是這般溫婉懂事的樣子。
陸老夫人擡眼:“好,那你就先回去吧。”
陸老夫人可沒想這麽多。
在她心裏,大孫媳蔣琬雖說不通詩書,但管家理事都是一把好手,要不然陸老夫人也不會把府裏的中饋都交給蔣琬管。
而且蔣琬待人和善,府裏上上下下都照顧個到,陸老夫人很喜歡蔣琬。
至于霜霜,霜霜年輕,性子也好,又能與她說到一處去,陸老夫人也很喜歡霜霜。
她對待這兩個孫媳婦都是一樣的。
蔣琬幾乎要把銀牙咬碎,她退了下去。
蔣琬走後不久,佛經也說完了,霜霜也退了下去。
…
這一下午閑來無事,霜霜開始理聽竹院的事。
鎮國公府的中饋不由她管,但聽竹院的事總得她管。
聽竹院的差事和奴才都要分明白才好。
這一弄,一個下午就過去了。
霜霜沒想到陸硯的院裏也有這麽多事,看來得忙個幾天才能徹底弄好。
巧月也勸道:“姑娘,你先歇會兒吧,慢慢來,不急在這一時。”
霜霜一想也是,她這個小身板,可別累到了,還是慢慢來。
霜霜便坐在美人榻上休息。
她估摸了時間,然後讓小廚房做膳,再過一會兒陸硯就該回來了。
只是飯菜都做好了,陸硯還沒回來。
霜霜知道陸硯這是有事,估計還得一會兒才能回來。
巧月問道:“姑娘,要不你先吃晚膳吧?”
天都黑了。
霜霜搖了搖頭,左右她也不餓,還是等等陸硯吧。
…
陸硯正在回府的路上。
他身處高位,要務很多。
才三天沒去,就積壓了一堆事務。
果不其然,處理完就有些遲了。
緊趕慢趕,陸硯回來時還是有些晚了。
他快步往聽竹院裏走。
這會兒已經入了夜了,天色漆黑如墨。
夾道兩側都挂上了燈籠,陸硯一路往屋裏走。
這廂屋裏的霜霜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她想肯定是陸硯回來了。
霜霜便迎了出去,然後站在廊庑下。
陸硯轉過回廊,就看到了等在廊庑下的霜霜。
廊庑上挂了個宮燈。
昏黃的燈光照在霜霜臉上,半明半暗,漂亮的不像是凡人。
她就站在那裏,像是一團溫暖的光暈。
陸硯走上前,然後握住了霜霜的手:“怎麽不進屋待着,站在這裏做什麽?”
霜霜眨了下眼睛:“我在等你回來啊。”
陸硯說的這是什麽話,她自然是在這兒等他回來一起用膳啊。
他們倆剛剛成親,她自然是要盡妻子的責任。
陸硯的心一滞。
他這才反應過來霜霜是在等他回家,等他一起用膳。
陸硯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從小到他,他都沒有感受過母愛,雖說陸老夫人疼愛他,但終究不是母親。
而且陸老夫人一向很忙,也照顧不了那麽周全。
這麽多年來,他每次回來,雖然燈是亮着的,但迎他的永遠是那些丫鬟下人。
屋裏面,始終只有他一個人,永遠都是冷冰冰的。
可現在,卻有了霜霜。
霜霜是他的妻子,從此後,他們是一家人。
不管他什麽時候回來,霜霜都會等他。
陸硯少時曾感慨命運不公。
先是高氏的冷漠,又是一家人被貶去苦寒之地,父親斷腿、胞兄喪命。
苦熬了那麽些年,他才重新回到京城。
他遭受了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他從未想過,原來他也有可以得到幸福的一天。
陸硯俯身,然後不含任何欲念地吻了下霜霜的唇。
他握住了霜霜的手,聲音稍有些滞澀。
“好,咱們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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