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陸硯的這個吻轉瞬即逝。

霜霜卻紅了臉。

陸硯這是瘋了不成, 竟然大庭廣衆的親她。

這可是在廊庑下,周遭全是丫鬟婆子,那麽多雙眼睛看着呢!

這要是被傳出去, 她肯定會被說成是狐貍精。

好在這些丫鬟婆子都很有眼色,俱都低了頭, 沒人敢擡頭。

陸硯也才反應過來周圍這麽多人,是他做的不對。

他輕咳了一聲, 然後牽着霜霜的手進了內間。

他和霜霜都不習慣有人伺候,故而下人都守在門口沒進去。

一進了內間,陸硯就道:“方才是我錯了, 不過院裏的下人都是受過調.教的,不會往外說的。”

陸硯又道:“以後我只在屋裏面親你,好不好?”

霜霜:“……”

她怎麽覺得陸硯這話像是哪裏怪怪的呢。

還沒等霜霜開口, 陸硯就拉着霜霜的手坐到了椅子上:“好了, 咱們用膳吧。”

稀裏糊塗的, 就開始用膳,這事也就過去了。

用過膳後, 兩人洗沐了一番, 然後躺到榻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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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問陸硯:“朝上可沒有什麽為難的事吧?”

陸硯攬住了霜霜的腰肢, 然後把她摟在懷裏:“沒有,就是好幾天沒去,積壓了一些朝務, 所以才會回來的晚些。”

“日後若是我再回來晚的話,就讓柳川提前回來告訴你,你也不必等我。”

霜霜點頭:“嗯。”

霜霜知道陸硯一向都是很忙的,估計日後會經常這樣晚歸。

不過這也沒辦法,一切以陸硯的差事為主。

兩人接着聊天。

說會兒話, 陸硯就親一下霜霜。

霜霜又想起了陸硯做那檔子事時的模樣。

昨天剛做完,今天再來一次的話,她可當真受不住。

霜霜紅唇半張:“今晚上不行……”

陸硯又親了下霜霜的唇:“嗯,我今晚上不動你。”

昨天他要的太狠了,霜霜得緩兩天。

陸硯也知道這事急不得,得細水長流。

聽陸硯這麽說,霜霜松了口氣,她可算能安生地睡一覺了。

這會兒時辰也不早了,兩人漸漸睡去。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陸硯就起來準備上朝了。

當今皇上非常勤政,每一天的早朝都不會落,皇上都如此,這些大臣自然也要每天上朝。

陸硯早就養成了這個習慣,每天天一亮就醒過來。

陸硯的動作很輕,他起的太早了,還是別吵醒霜霜,讓霜霜多睡一會兒為好。

只是陸硯的動作雖輕,霜霜到底還是聽見了些動靜,她怔松地醒了過來。

霜霜坐起身來,就看見陸硯正在穿衣裳。

陸硯也發現霜霜醒過來了:“我吵醒你了?”他問霜霜。

霜霜搖頭:“沒有。”

主要是昨晚上睡得好,今天就起得早。

陸硯道:“我出去換衣裳,你再睡一會兒吧。”

霜霜沒聽陸硯的話,她從床榻上起身。

反正她也睡足了,不如起來送送陸硯。

身為陸硯的妻子,她自是要盡一個做妻子的責任的。

陸硯剛換好裏衣,還沒穿朝服。

霜霜見狀就道:“夫君,我幫你穿朝服吧。”

霜霜都這樣說了,陸硯自是答應:“好。”

霜霜從一旁的衣架上取過了朝服。

陸硯的朝服是緋紅色的右祍官袍,上面繡着雲雀的紋樣。

這朝服很複雜,重重疊疊的,霜霜一一幫陸硯穿好。

陸硯則是低頭看着霜霜。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正好看到霜霜鴉羽一般的烏發,還有嫣紅的唇瓣。

陸硯的心裏忽然說不出的熨帖。

昨晚上霜霜等着他回來。

今早上霜霜又幫他穿朝服。

陸硯真希望永遠都能這樣。

這廂霜霜正在幫陸硯系绶帶,绶帶系好後,霜霜仰起頭:“好了。”

霜霜話音剛落,陸硯就堵住了她的唇。

霜霜瞪大了眼睛。

陸硯這人怎麽了,等會兒就要上朝了,怎麽又親上了。

可她力氣又太小,壓根推不開陸硯。

最後,還是讓陸硯親了個夠。

一吻結束,兩個人氣喘籲籲。

霜霜眼波似水:“你這一大早上的是要做什麽,還上朝不上朝了?”

她的聲音很軟,帶着一絲嗔怪。

陸硯又俯身啄了下霜霜的唇瓣:“這就走了。”

臨走前,陸硯又扔下一句:“我是在屋裏親的你。”

霜霜的臉當即就紅了,她想起了陸硯昨晚上的話。

陸硯這人簡直了!

陸硯上朝後,霜霜又回去躺了一會兒,然後開始洗漱。

一切收拾停當後,霜霜去了正院看望陸老夫人,下午則是繼續理聽竹院的事。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過去了一個月。

日子也逐漸走上了正軌。

陸硯每天去上朝,等傍晚才會回家。

霜霜則是時常去陪陸老夫人說話,再就是管理一下聽竹院的事。

日子過的平靜而舒适,霜霜也逐漸在鎮國公府站穩了腳跟。

這一天,霜霜照舊去了正屋看望陸老夫人。

陸老夫人見到霜霜就笑道:“來了。”

陸老夫人也習慣有霜霜陪着說話了,兩人的感情越發的好,倒像是真的祖孫倆。

霜霜笑道:“嗯。”

正說着話,蔣琬也過來了。

陸老夫人就笑道:“正好你們倆都過來了,今兒我叫廚娘整治一桌午膳,咱們幾個一起用膳。”

霜霜和蔣琬自然應是。

陸老夫人問蔣琬:“思朗呢,要不把他也抱過來一起用膳吧?”

蔣琬:“思朗還在練大字呢,他的心容易飛,還是別叫他過來了。”

陸思朗已經開蒙許久了。

陸家的兒郎自是聰明,陸思朗機靈的很,書也念的很好。

只有一點,就是陸思朗玩心頗重,蔣琬一直管着他。

陸老夫人聞言點頭:“也好,就讓思朗練字吧。”

說完了陸思朗,衆人又聊起旁的話題來。

蔣琬說着看向了陸老夫人:“祖母,您是不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聽蔣琬這麽說,陸老夫人疑惑道:“什麽事?”

最近也沒什麽重要的事啊。

蔣琬笑道:“祖母,再過半個多月就是您的生辰了,這麽大的事,您可不是給忘了。”

陸老夫人恍然,她确實是要過生辰了。

要不是蔣琬提到,她還真沒想起來。

陸老夫人笑道:“到時候咱們一家人一起用頓膳就是了。”

陸老夫人不喜奢華,也不想大擺筵席,只要一家人一起吃頓飯就好了。

蔣琬卻搖了頭:“祖母,您這次過生辰是整生日,可不能輕易糊弄。”

若是尋常生日也就罷了,陸老夫人這次過生日是整生日,這一般都要認真對待。

再一個,陸老夫人年歲頗大了,過整生辰也是有福氣的象征。

還是要大擺宴席,延請賓客才是。

霜霜也知道這個習俗,就道:“是啊,祖母,還是該辦壽宴的。”

蔣琬和霜霜都這麽說了,陸老夫人便也同意了:“就聽你們的。”

陸老夫人也知道這是小輩孝順她,既然如此,辦壽宴就是了。

聽到陸老夫人答應,蔣琬面上的笑意深了一些。

自打霜霜嫁進門以後,就慢慢得了全府人的喜歡。

尤其是陸老夫人,她越發喜歡霜霜,時常和霜霜談論佛經。

每當這個時候,蔣琬就一句話也插不上。

蔣琬心裏清楚的很,她在這府裏立足的根本原因,除了陸思朗,就是陸老夫人的疼愛。

正因為有了陸老夫人的疼愛和支持,她才是如今名聲赫赫的陸大夫人。

所以,蔣琬才會提起辦壽宴的事。

她想親自給陸老夫人舉辦壽宴,好讓陸老夫人知道,和只會談論佛經的霜霜比起來,她才是更好的。

蔣琬剛要說話,陸老夫人就先開口了。

陸老夫人問霜霜:“霜霜,你嫁進門也有一個月了吧。”

霜霜點了下頭。

陸老夫人沉吟了片刻。

霜霜進門後表現的非常好,不僅時常來陪她這個老婆子,還把聽竹院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的。

這也讓陸老夫人認識到,霜霜管家的能力其實挺好的。

只是聽竹院到底人事簡單,還是要多歷練歷練才是。

陸老夫人道:“這樣吧,這次的壽宴,就讓霜霜來辦吧。”

蔣琬的笑僵在了臉上。

她沒聽錯吧,讓霜霜來辦壽宴?

霜霜也是愣住了,讓她來辦陸老夫人的壽宴?

陸老夫人的壽宴可不是等閑的宴會,她身份貴重,赴宴的人都是權貴,辦這樣的一場壽宴是很難的,她能行嗎。

霜霜遲疑道:“祖母……”

霜霜話還沒說完,陸老夫人就道:“好了,這件事就這麽定了。”

陸老夫人知道霜霜有些擔心,不過霜霜還是要歷練一下才是。

多積攢經驗,日後才能管理鎮國公府。

陸老夫人撚動了下佛珠。

要說起來,鎮國公府的中饋好幾年前就交給蔣琬了。

之前府裏就蔣琬一個少夫人,這麽做也就算了。

可現在霜霜也嫁進門來了,自然不能和之前一般,由蔣琬全管着,這不公平。

最合适的辦法,就是蔣琬和霜霜二人一人管一半。

只是現在霜霜剛嫁進門來,還沒經過多少事。

若是貿貿然就把中饋交一半給霜霜,霜霜未必能忙的過來。

所以,陸老夫人才有了現在這個想法,先讓霜霜拿她的壽宴練練手,然後再逐漸分管府裏的事。

這樣歷練下來,霜霜日後就能獨當一面了。

霜霜自是明白陸老夫人的心意,也知道陸老夫人是為了她好。

她點了下頭:“好,霜霜一定盡力把壽宴辦好。”

陸老夫人笑道:“這才對。”

然後側過臉看向蔣琬:“霜霜是第一次辦宴會,定然有許多不懂的地方,到時候你多教教她。”

在陸老夫人心裏,蔣琬能幹又落落大方,自然不會介意這麽點子事。

陸老夫人都這麽說了,蔣琬能不應嗎。

而且還得笑容滿面,裝作很真心的模樣,“好,弟妹若是有不懂的,盡管來問我。”

如此一來,這事便算是敲定了。

商讨完壽宴的事,飯菜也做好了。

丫鬟們開始擺膳,衆人開始用起膳來。

蔣琬一點用膳的心思都沒有,可她卻半點都不能表現出來。

這一頓飯于蔣琬而言,簡直是味同嚼蠟。

好容易用完膳,蔣琬回了屋裏。

一回到屋裏,蔣琬就忍不住了,她臉上的笑意消失,看着很是陰沉。

萬嬷嬷連忙讓所有丫鬟都退下。

等丫鬟都退下後,蔣琬一連摔碎了五六個茶杯。

看着地上碎裂的瓷片,蔣琬這才覺得氣消了一些。

她坐在椅子上,擡手捏了捏眉心。

蔣琬不蠢,她也不是那等眼皮子瞎淺的。

不過是一場宴會,讓霜霜辦就是了,她經手辦過那麽多場宴會,不差這一個。

蔣琬在乎的是,壽宴一事後透出來的,陸老夫人的心思。

蔣琬明白,此番壽宴不過是開始,陸老夫人是想讓霜霜多歷練歷練,日後好能管理鎮國公府的中饋。

想到這裏,蔣琬咬牙切齒:“憑什麽!”

霜霜一來,得了那麽多人的喜歡也就算了,甚至連這管家的權利也要和她搶!

蔣琬不服,她不甘心。

她已經掌管了好些年的中饋了。

這偌大的鎮國公府,還有那些鋪子莊子,都是她一手打點的。

她花了那麽多心血,有時候甚至連覺都睡不足,才把鎮國公府上下打點的這麽好。

可霜霜一來就要搶走她管家的權利,這是屬于她的,她不會讓任何人搶走!

想到這裏,蔣琬攥緊了拳頭,她不會就這麽讓霜霜如意的。

萬嬷嬷站在蔣琬身後,低眉斂目,她聽着蔣琬歇斯底裏地抱怨,和各種怨毒之話。

萬嬷嬷想勸,卻不知道從哪裏勸好。

是,管理鎮國公府的中饋,她們姑娘是花了不少心血。

可說到底,鎮國公府的基業是滿府人的,不是蔣琬一個人的。

公中的基業也就不說了,該是陸晉和陸硯兩兄弟一人一半。

可陸晉早就死了,現在鎮國公府多半的進項都是陸硯賺來的。

按道理,合該陸硯這一房分的更多。

可現在不管她說什麽,蔣琬都聽不進去,只會固執地認為她以為的。

萬嬷嬷只好閉嘴。

她知道她們姑娘是多年壓抑,心性才會變成這樣,她也不忍苛責。

萬嬷嬷現在只盼着日後蔣琬能改變些,別再這麽偏執了。

這廂蔣琬發了一通脾氣,終于覺得舒服些了。

她又恢複了平日端莊的夫人模樣。

蔣琬道:“嬷嬷,你讓丫鬟們把地上收拾一下吧,就說是我不小心失手打碎的。”

萬嬷嬷:“是,奴婢這就去。”

蔣琬說着又道:“等等,思朗呢,他現在在哪兒,我去看看他。”

萬嬷嬷回道:“小公子現在應當在書房呢。”

蔣琬點頭:“嗯,我知道了。”

說罷,蔣琬帶着萬嬷嬷去了書房。

一路到了書房,陸思朗卻沒在屋裏。

蔣琬的臉色當即就冷了,她問屋裏的丫鬟:“思朗呢?”

丫鬟吓了一跳,然後道:“小公子寫累了,現在在外面吹風。”

蔣琬對陸思朗要求極嚴,她們這些小丫鬟都知道。

蔣琬聞言就去了外面。

果然,往前走了幾步,就聽到了陸思朗開心的歡呼聲。

其間還伴随着鞭打地面的聲音。

果然,走近一看,陸硯是在抽陀螺。

他玩的還是之前霜霜送給他的那個陀螺。

雖說霜霜送了陸思朗許多小玩具,但陸思朗最喜歡的還是這個小陀螺,他經常玩陀螺。

蔣琬的火一下就湧了上來。

她可還記得,這陀螺是霜霜送給陸思朗的。

霜霜,霜霜,又是霜霜!

蔣琬怒氣上湧,一腳就把陀螺給踢到了一旁,然後搶下了陸思朗手裏的鞭子。

“玩玩玩,還在這兒玩,怎麽不回書房念書?”

蔣琬疾言厲色,陸思朗的小臉一下就白了。

府裏這麽多人,他最怕的就是蔣琬。

陸思朗解釋道:“娘,我不是貪玩,我是寫完先生吩咐的課業才出來玩的。”

他不敢不聽蔣琬的話,他是太累了,想出來休息一下。

此時被蔣琬踢到的陀螺也終于停了下來。

陀螺撞到了一旁的石階上,碎了一大塊,再也玩不了了。

陸思朗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

他的小陀螺就這樣壞了,可他都不敢去撿。

陸思朗白生生的包子臉皺成了一團,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誰能不心疼。

蔣琬也後悔了,是她沒弄清事情的原委,不分青紅皂白地罵陸思朗。

蔣琬心疼地抱住陸思朗:“思朗,對不住,娘不是故意的,娘以後一定不再這樣了。”

陸思朗很好哄的,蔣琬這樣一說,他就不掉眼淚了。

長在鎮國公府這樣的人家,又自幼喪父,雖說陸思朗還有些貪玩,但比起同齡的別的孩子,他還是早慧懂事的。

陸思朗知道,蔣琬雖然對他很嚴厲,但都是為了他好。

他雖然最怕蔣琬,但也最喜歡蔣琬,因為蔣琬是他的娘親。

蔣琬哄了哄陸思朗,又拿出帕子幫陸思朗擦幹眼淚。

蔣琬道:“好了,現在也休息夠了,娘帶你回書房吧。”

陸思朗的眼睛還在看着那個陀螺。

蔣琬壓低了眼睫:“思朗,這陀螺壞了,咱們就不要了,好不好?”

“娘給你找旁的玩具。”

這陀螺畢竟是霜霜送給陸思朗的,蔣琬不想讓陸思朗碰霜霜給的東西。

陸思朗雖然舍不得,但還是道:“好,我聽娘的。”

這下蔣琬終于心滿意足了,她帶着陸思朗回了書房。

聽竹院。

霜霜對了下院裏的賬本。

這一理賬,一個下午就過去了。

霜霜連忙讓小廚房做晚膳,等會兒陸硯就該回來了。

眼下事情忙完了,霜霜可以休息了。

她想起了上午陸老夫人說的事,讓她辦壽宴。

一想到這裏,霜霜的小臉就垮了。

陸老夫人的壽宴非同一般。

鎮國公府在京中這麽些年,人際關系極其複雜。

單是拟定要邀請的人的名單,怕是就要好幾天。

而且來的人都非富即貴,到時候只怕王爺都會來。

至于座位方面也很難。

身份相當的人要坐一桌,這還不算完,同桌的賓客間還不能有芥蒂,要不然就尴尬了。

想要把這些理清,幾乎就是把京城大部分權貴間的關系理清了。

這還只是賓客方面,還有許多旁的問題。

霜霜越想越覺得好難。

最重要的是,只有半個月了,要是時間再長點也還好,半個月實在是太緊張了。

霜霜嘆了口氣,然後搖了搖頭。

不行,她得振作起來。

陸老夫人把壽宴這事交給她,就是相信她,她不能讓陸老夫人失望。

再就是,霜霜還有別的考量。

雖說她嫁給陸硯了,但也不能什麽都指望着陸硯,她得自己立起來。

日後若是分了家,她得能撐起她和陸硯的家,不能讓陸硯在外面還為家裏的事煩擾。

霜霜想,就從這次辦壽宴開始吧。

她一定會努力把壽宴辦好的。

霜霜很快就鼓足了勁兒。

巧月失笑,她們姑娘剛才還垂眉喪眼的,現在又勁頭十足,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些動靜。

霜霜一聽就知道是陸硯回來了,她連忙迎了出去。

陸硯握住了霜霜手:“不是說不用在廊庑下等我嗎,你在屋裏待着就好。”

這些日子一來,霜霜幾乎每天都等他回來。

陸硯雖然心裏很熨帖,但也心疼霜霜。

霜霜卻不覺得如何,反正每天這時候她也沒什麽事,等一等陸硯又不累。

陸硯聽罷只好由着霜霜去了。

兩人開始坐下用膳。

用過膳後,陸硯又匆匆去了書房,顯然又是有事要忙。

霜霜尋思了片刻,然後也跟着去了書房。

賬本也對完了,壽宴的事得明天才開始。

正好她晚上沒什麽事要忙,可以去書房陪着陸硯,到時候可以幫着陸硯研墨、倒些茶。

書房裏。

陸硯坐在書案旁處理折子。

霜霜則是站在陸硯身側幫陸硯研墨。

這事她在杭州時都做慣了,順手的很。

研完墨後,霜霜就坐在一旁的小凳上看話本子。

這話本子是前幾天她和陸硯一起出府買的,正可以打發時間。

兩人一個處理折子,一個看話本子,意外的和諧。

又過了不知多長時間,霜霜覺得有些乏了,她站起了身子精神一下。

霜霜尋思了一下,然後給陸硯倒了一杯水。

陸硯晚上不習慣喝茶,一般都是喝水。

陸硯一旦忙起來就關注不到一旁的事物。

他随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後才發現是霜霜給他倒的水。

這會兒他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就放下了毛筆。

“累了吧,”他問霜霜。

霜霜搖頭,“還好。”

其實現在時辰還早,就算在房裏她也不會睡的。

倒是霜霜眼尖地發現,書案上摞着的一摞折子裏,有一個折子的扉頁上寫的是齊國來的。

霜霜想起了趙恒,就随口問道:“景王應當早回到齊國了吧。”

也是巧了,正好在她和陸硯成親前幾天,齊國使臣就走了。

大周和大齊的都城間離的頗遠,這會兒已經過去一個月了,趙恒他們應當已經回了齊國了吧。

陸硯的動作滞了一下,然後不動聲色地問道:“怎麽忽然提起景王來了?”

霜霜就道:“這不是瞧見了這封齊國的信函嘛。”

趙恒畢竟幫她做過證,她還是挺感謝趙恒的。

陸硯壓低了睫羽,他還以為霜霜是記挂着趙恒呢,原來是看到信函忽然想起趙恒了。

可饒是如此,陸硯也不高興。

他不想從霜霜嘴裏聽到任何一個男人的名字。

陸硯回道:“嗯,景王幾日前已經回了大齊了。”

霜霜自是沒發現陸硯的不對勁兒,她剛要幫陸硯整理書案,就覺得身子一輕,懸在了半空中。

陸硯把她抱到了懷裏。

霜霜吓了一跳:“夫君……”

她連忙攬住陸硯的脖頸。

陸硯的眸色有些幽深:“你的月事走了嗎?”

霜霜的臉一下就紅了,聲若蚊蠅:“走了。”

前幾天霜霜來月事,可是把陸硯給素了好幾天。

霜霜仰起脖頸看了下陸硯,只覺得他的眼睛裏似是有團火在燒。

霜霜的心跳的有些快。

下一瞬,陸硯就把霜霜放到了書案上。

陸硯則是站起身來,他低頭看着霜霜,頗有種居高臨下的味道。

霜霜吓了一跳,她急道:“不行,這裏不行……”

這裏可是書房。

哪裏能在書房做那種事。

陸硯卻不依,他握着霜霜纖細的腰肢:“為什麽不行?”

他的聲音有些啞。

霜霜紅唇半張,這要她怎麽說,書房就是不行啊。

陸硯俯身看着霜霜。

霜霜正仰着頭和他說話,嫣紅的唇瓣半啓。

雲霧一樣的頭發披在一側肩上,露出了纖長如玉的脖頸。

美的讓人挪不開眼去。

下一刻,陸硯就把霜霜抵在書案上。

然後吻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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