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陸硯把霜霜攬到懷裏。
他的下巴抵在霜霜的發心上:“不用在意旁人說的話。”
陸硯以為霜霜是在為張氏說的話而煩擾。
霜霜伏在陸硯的胸膛上, “嗯,我知道了。”
霜霜的睫毛輕顫。
她知道陸硯不是在說假話,可她心底還是有些亂。
陸硯摩挲着霜霜的頭發, “時候不早了,還是早些睡吧。”
今天祭祖, 霜霜一直都在忙活,現在肯定很累了。
霜霜點頭。
兩人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 陸硯就起床上朝去了。
霜霜收拾好後則是去了正屋。
陸老夫人很喜歡和她探讨佛經,今兒又到探讨佛經的日子了。
一進到正屋,陸老夫人就笑道:“霜霜來了, 快坐下。”
巧月幫霜霜把鬥篷解下來。
陸老夫人問道:“今兒天頭可還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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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坐在椅子上:“今天沒有下雪,不算太冷,而且這一路走來都穿着鬥篷, 一點都沒凍到。”
陸老夫人放心了:“那就好。”
霜霜身子弱, 時常三病兩災的, 還是得仔細着些,要是生病了可就壞了。
霜霜則拿出了佛經, 然後翻到了頁數, “祖母, 上次咱們說到這裏了。”
陸老夫人卻笑道:“不急,等會兒再說。”
霜霜擡眼,陸老夫人這是怎麽了, 連佛經都不說了。
陸老夫人把手中的佛珠放下,然後道:“霜霜,昨天的事你別記挂在心上。”
“我同張氏認識了大半輩子了,她一直就那樣,她說的話你就當沒聽見。”
陸老夫人昨晚上擔心了一晚上, 她怕霜霜難過。
不過昨天畢竟太晚了,她也沒時間和霜霜說話,這不今兒一見了霜霜就說了這事。
霜霜眼睫輕顫:“嗯,祖母,我都知道。”
她沒想到陸老夫人竟然這樣惦記着她,一來了就說這事,生怕她着急。
聽見霜霜這麽說,陸老夫人松了口氣。
陸老夫人握住了霜霜的手:“好孩子,這樣才對呢。”
陸老夫人繼續道:“你和硯哥兒成親才半年多,沒有喜訊也是正常的,許多人都是成親好幾載才有孩子的呢。”
陸老夫人這話不是作假。
京中确實有許多夫妻,都是成親好幾年後才有孩子的,這樣也算是正常,只是緣分未到而已。
太過着急反而不好,順其自然才是最好的。
說實在的,陸老夫人很不喜歡男子納妾。
同為女子,誰喜歡自己的丈夫納妾呢。
現在陸老夫人老了,年紀大了,她年輕時吃過的苦自然不想讓小輩再吃。
若是實在沒法子,過去好些年還沒孩子,再考慮納妾也不遲。
霜霜很感動陸老夫人能說出這番話。
她心裏清楚,陸老夫人是很想要曾孫的。
張氏有一句話沒說錯,那就是鎮國公府的子嗣太單薄了,如今只有陸思朗一個小輩。
可以想見,陸老夫人能這麽替她着想很不容易。
霜霜抿了唇。
只是她現在有塊心病,她怕她不能懷孕。
霜霜其實還是想要孩子的。
她想要生個女孩,到時候她每天都給女兒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若是不能懷孕,未免有些遺憾。
霜霜昨晚臨睡前想了許久,她琢磨着她要不去看看大夫,也好确定一下她的身子到底有問題沒有。
這樣她也能放下心。
可她又不認識什麽專精婦科的大夫,陸老夫人見多識廣,定會認識這樣的大夫的。
霜霜便道:“祖母,我身子一向弱,會不會于懷孕一事上有礙,我想着,要不還是瞧瞧大夫?”
陸老夫人聽後怔了一下,原來霜霜是在擔心這個。
不過霜霜這麽擔心也是情有可原的,霜霜确實三病兩災的。
瞧瞧大夫也挺好,若是沒問題,自是皆大歡喜,若是有問題,那便趕緊吃藥調理。
陸老夫人沉吟了片刻,然後道:“禦醫院的王大夫專擅婦科,明天我便請了他來家裏。”
宋大夫醫術也很好,不過于婦科一事上并不擅長。
還是禦醫院的王大夫最通此道,而且先前王大夫也來府裏替她和蔣琬診脈過,她很信得過王大夫。
霜霜:“那就勞煩祖母了。”
說完正事,兩人開始談論起佛經來。
…
翌日上午,王大夫就來了府裏。
王大夫今年已經六十餘歲,頭發花白,看着是個很慈和的老頭。
陸老夫人開門見山道:“王大夫,此番請你過來,是想讓你瞧瞧我家的二孫媳婦。”
王大夫專擅婦科,京裏的權貴時常請他過府診脈。
故而陸老夫人這麽一說,王大夫就知道陸老夫人的意思了。
王大夫向霜霜見禮,然後問了霜霜許多問題。
比如月事規不規律,來月事時會不會痛等等。
都問完,王大夫道:“二夫人,勞煩您伸出手來。”
霜霜伸出了手,巧月則往霜霜的手腕上搭了塊絹布。
王大夫這才開始診脈。
診脈最需安靜,一時間屋內安靜的很。
這種氣氛下,霜霜有些緊張,她越發胡思亂想起來。
就連陸老夫人都提起了心。
半晌,王大夫才放開手。
陸老夫人緊張地問:“王大夫,霜霜的身子如何?”
霜霜的心跳的都有些快了。
王大夫兩撮胡子微動,笑道:“老夫人放心,二夫人的身子一點問題都沒有。”
霜霜雖然身子比常人弱些,但也還好。
而且于懷孕一事上,一點問題都沒有。
聽到這話,霜霜一下就松了口氣。
陸老夫人也樂了:“那就好,那就好!”
陸老夫人還有些擔心:“那不用喝些湯藥調理一下嗎?”
王大夫搖頭:“不必,只要順其自然,到時候自會有孕的。”
這下陸老夫人和霜霜都徹底放心了。
陸老夫人讓丫鬟好生送王大夫出府。
等王大夫走後,陸老夫人握住了霜霜的手:“我就說沒問題吧?”
也不知道霜霜怎麽會擔心起這問題來。
霜霜也是有苦說不出。
她之前是因為玉佩才會擔心,現在既然大夫說了沒問題了,那自然皆大歡喜。
霜霜忍不住翹起唇角。
陸老夫人也道:“好了,這回你別亂想了,只要順其自然,早晚會有孕的。”
霜霜點頭:“嗯。”
…
蔣琬正在往正屋去的路上。
前兩天她一直在外盤點鋪子,今兒才歇下來。
好幾天沒去正屋了,蔣琬自然得去看看陸老夫人。
走在路上,蔣琬迎面撞上了王大夫。
之前王大夫也來過府裏好幾次,自然認識蔣琬。
王大夫給蔣琬見禮:“見過大夫人。”
蔣琬眉頭輕皺,不過很快又松開了。
“王大夫,你怎麽過來了?”蔣琬問。
王大夫:“微臣是過來給貴府的二夫人診脈的。”
王大夫專精婦科,又是過來給霜霜診脈的,蔣琬略一思索就知道了。
蔣琬剛要繼續問霜霜的病情,王大夫就向蔣琬告辭。
身為大夫,自是不能随便把病人的情狀告訴旁人。
就算是一家人也不成。
蔣琬知道王大夫的脾性,也沒攔,直接讓王大夫走了。
等王大夫走後,蔣琬蹙緊了眉頭。
半晌,她才繼續往正屋走。
蔣琬到的時候霜霜已經回去了,蔣琬向陸老夫人見禮:“祖母。”
好幾天沒見了,陸老夫人連忙道:“快坐下,這幾天累壞了吧?”
盤點鋪子是件很累的事。
蔣琬抿唇笑:“還好,沒怎麽累到,祖母不必擔心。”
兩人聊起天來。
蔣琬狀似不在意地提到了方才遇到王大夫的事,她問陸老夫人:“祖母,弟妹的身子如何啊?”
對于陸老夫人來說,蔣琬是這個家的一份子,自然不會有任何隐瞞。
何況這事也沒有隐瞞的必要。
陸老夫人就道:“你放心,霜霜的身子一點問題都沒有,日後會有孕的。”
陸老夫人還以為蔣琬是在擔心霜霜。
蔣琬裝出一副很高興的樣子:“那就好。”
實則蔣琬心裏都要滴血了。
又說了些話,蔣琬才離開。
…
屋裏。
蔣琬坐在椅子上,面色陰沉。
她想起了陸老夫人的話。
也就是說,霜霜遲早會懷孕。
想到這裏,蔣琬閉上了眼睛。
霜霜已經嫁給陸硯大半年了,日後還會和陸硯生兒育女……
她根本無法忍受!
她無法看着陸硯和旁人生下孩子。
一想到這,蔣琬就覺得她的心像是被針刺一樣。
不行,她不能再這麽放任下去了。
若是日後霜霜真的懷孕了,那就更難處理了。
柳盈枝失敗的慘烈。
裴嘉寧也重新訂了親,夫婿還是靖勇侯府的世子,明年春天便完婚。
她之前一直想借別人的手扳倒霜霜,看來是不行了,她得親自出手了。
她得好好想個法子。
正尋思着,萬嬷嬷進來了。
萬嬷嬷手中還拿着一封信:“姑娘,少爺的信來了。”
蔣琬睜開眼睛:“蔣寒的信?”
萬嬷嬷臉上帶笑,然後點頭:“嗯。”
蔣寒是蔣琬的胞弟,兩人關系很好。
之前蔣家一直生活在偏遠之地,是個普通的商戶。
還是從蔣琬嫁進鎮國公府後,蔣家才逐漸發跡。
靠着鎮國公府這棵大樹,蔣家很快就把生意做大了,眼下在他們家鄉也是數一數二的。
之前的生意都是由蔣父一手做大的,現在蔣父的年紀越發大了,便讓蔣寒試着接手。
蔣寒此番過來正是為了生意。
蔣寒會在京城裏住上幾個月,做好生意後再回去。
蔣寒要來這麽長時間,自然會投奔蔣琬。
蔣琬也很開心,她連忙打開了蔣寒的信。
蔣寒信中交代了一些瑣事,然後說讓蔣琬別擔心,他過幾天就能到京城。
這封信是在路上寄出來的,具體時間也估計不清楚,不過再有幾天就能到了。
蔣琬難得的露出了笑容:“嬷嬷,這幾天你就讓丫鬟把宅子灑掃出來吧。”
蔣家在京中自然也有宅子,而且離鎮國公很近。
蔣琬到底是外客,不能在鎮國公府住。
萬嬷嬷應諾:“是。”
萬嬷嬷心下感慨,當家陸家被貶,所有人都把陸家當做瘟疫一樣。
只有她們姑娘因為……嫁進當年被貶的陸家。
不過也正因此,蔣家才有了現在的一切。
果真是時也命也。
…
聽竹院。
自打王大夫說沒問題後,霜霜的心情就很好。
她的嘴角一直翹着。
陸硯回來後自然注意到了霜霜的好心情,“怎麽這麽高興。”
霜霜把針線放到一旁,然後和陸硯說了上午的事。
陸硯怔了片刻。
他真沒想到霜霜這麽在意這事,竟然還找了大夫來瞧。
陸硯握住了霜霜的手:“就這麽喜歡孩子?”
霜霜抿唇,這要怎麽說呢?
她也沒有那麽喜歡。
只不過她之前擔心自己不能懷孕,現在知道可以,自然高興。
她到底還是想生個女兒的。
霜霜便和陸硯描述起來:“你想想,若是日後我們能生個女兒多好。”
“到時候我每天給女兒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給她買好多漂亮的衣裙,你呢,就教女兒讀書練字,當然,若是女兒想練習學武,你也可以教她。”
陸硯下意識地想象霜霜說的那幅畫面。
他一向冷硬的心柔和了一些。
如果真的有個女兒,而且女兒生的和霜霜一樣,那樣确實很好。
他會一直保護好她們母女倆的。
這樣想着,陸硯也動了心思。
若是真的有了孩子,似乎也挺好的。
…
兩天後。
霜霜去了酒樓和韓氏用膳。
自打有了上次籌辦壽宴的事,兩人也算是結了緣。
兩人性子頗投契,也聊得到一起去,便經常見面。
這一天,霜霜也是照舊和韓氏用膳聊天。
一直到了下午才散場。
巧月問霜霜:“姑娘,咱們現在直接回府嗎?”
霜霜沉吟了片刻,然後道:“先去街上逛逛吧。”
她想給陸思朗買些禮物回去。
自打開了蒙,陸思朗就一直被蔣琬拘着讀書。
陸思朗整日泡在書房裏,和她見面自然少了。
不過陸思朗還是很喜歡她,上次見面時還牽着她的手不松開,和她玩了好一陣。
也是上次陪陸思朗玩的時候,霜霜才從陸思朗那兒得知他的小陀螺,撞到石階上壞了。
霜霜知道陸思朗有多喜歡那個小陀螺,便打算給陸思朗重新買一個回去。
馬車走了一會兒,便到了一個鋪子前。
這家店鋪都是賣小孩子玩具的,很多人都來。
霜霜直接到了陀螺處,她挑了一會兒,然後相中了其中一個。
她打算拿起來仔細看看,只是她的手剛落在陀螺上,另一只手也放在了上面,正落在陀螺的另一側。
這只手很寬大,一瞧着便是男人的手。
這男人生的高大,面容英俊,一看着便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公子。
霜霜連忙松開了手。
蔣寒也松開了手:“這位姑娘,方才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他說着擡頭,然後看見了霜霜的臉。
蔣寒的目光中滿是驚豔之色。
依着霜霜的相貌,自是習慣了這種目光。
她随意點了下頭,然後打算去挑別的陀螺。
蔣寒心下微動,他走到霜霜身側:“這位姑娘,這陀螺是你先看中的,還是讓給你吧。”
他說着把陀螺遞給了霜霜。
霜霜:“不必。”
這店裏陀螺那麽多,她再挑旁的就是了。
霜霜随手挑了一個喜歡的,然後便讓巧月結賬走了。
等霜霜走後,蔣寒還望着霜霜的背影。
一旁蔣寒的随從上前,“公子,用不用屬下跟着去看看,這位小娘子是哪家的?”
蔣寒只比蔣琬小兩歲,不過一直沒有成親生子。
蔣家憑着鎮國公府的關系,做到了今天這麽大的生意,在家鄉中幾乎是橫着走。
蔣寒喜好美色,便一直有人給他送美女。
若是碰到了蔣寒相中的,自然也會想法子得到。
因此,随從才會這樣說。
蔣寒點頭:“小心行事,千萬別被發現了。”
這畢竟是在京城中,京中權貴多,尤其方才那小娘子衣飾華貴,一瞧着便不是普通人家的。
還是要謹慎行事才是。
随從應諾:“是。”
等随從走後,蔣寒繼續給陸思朗挑禮物。
他與蔣琬關系很好,對于陸思朗自然是愛屋及烏,所以才會特地來店裏給陸思朗買玩具。
過了片刻,蔣寒也拿了一個方才霜霜選中的樣式,然後勾唇笑了下。
挑完玩具後,蔣寒回了京裏的宅子。
今天天色不早了,他身為客人,自然不好這麽晚上門。
還是等明天再去鎮國公府為好。
…
霜霜回府後直接去了大房。
陸思朗也剛剛結束。
他今天寫了好多張大字,手腕都累酸了。
蔣琬卻還想讓陸思朗多寫幾張大字。
正在這時,霜霜過來了。
蔣琬擡眼:“弟妹,你怎麽過來了?”
陸思朗的眼睛一下就亮了:“霜霜姐姐,你來了!”
直到現在,陸思朗還是不想改口。
霜霜笑道:“我是來看看思朗,順道給他送些小禮物。”
蔣琬笑道:“那可好了,思朗一定高興極了。”
霜霜便把禮物都拿了出來。
她自然不能只拿玩具,要不豈非太不懂事了。
她先拿出了給陸思朗買的硯臺。
這硯臺是十二生肖的樣式,陸思朗屬馬,這是一個小馬的樣式。
陸思朗的眼睛果然亮了:“好好看。”
霜霜摸了摸陸思朗的腦袋:“喜歡就好。”
這之後,霜霜才拿出小陀螺。
陀螺顯然更得陸思朗的心,他的嘴咧的都要合不上了:“謝謝霜霜姐姐,我都喜歡!”
見陸思朗這麽高興,蔣琬心下越發不得勁兒。
陸思朗卻想起了上次的事,蔣琬一腳便把陀螺給踢壞了。
陸思朗捧着陀螺:“娘,我可以玩這個嗎?”
上次的事之後,蔣琬說再給陸思朗買一個,可話是說了,卻遲遲沒有行動。
現在霜霜在這兒呢,蔣琬自然得同意,她笑道:“當然可以,不過讀完書才能玩。”
陸思朗白生生的臉笑開了:“太好了!”
“娘,我今天的大字都寫完了,可以去玩嗎?”
“可以,去吧。”
有了蔣琬的允諾,陸思朗當即就穿上鬥篷去外面玩了。
蔣琬笑笑:“弟妹見笑了,思朗就這個頑皮性子。”
霜霜擺手:“哪有,思朗很聽話的。”
陸思朗聰明又懂事,一直在念書,甚少有去玩的時候,實在是乖巧極了。
又說了一番話,霜霜便回去了。
等霜霜走後,蔣琬皺了眉。
她怎麽看這陀螺和硯臺怎麽不舒服。
可上次的事已經惹得陸思朗傷心了,這次她不能再這麽強硬了。
蔣琬只好把這些禮物都收下。
她不想和陸思朗母子離心。
…
聽竹院。
她回去的時候陸硯已經回來了。
陸硯問霜霜:“怎麽才回來?”
霜霜回道:“去思朗那兒了,我瞧着他整日讀書,長久下去該累壞了,便給他送了些小玩具,讓他閑暇的時候玩。”
陸思朗現在越發聽話,只有讀完書後才去玩。
霜霜此番也是想讓陸思朗勞逸結合。
只一味的讀書,也不好。
陸硯點頭:“嗯,挺好的。”
霜霜走了一天了,有些累了,她就道:“我先去洗沐下。”
霜霜好好地泡了一個澡,直覺得身子舒爽才從浴桶裏出來。
巧月幫霜霜絞了頭發。
絞完頭發後,霜霜坐在奁臺前擦香膏。
一旁燭臺上的蠟燭燃的正好,燭光盈盈,正好照在霜霜的臉上。
将霜霜白皙的臉都度上了一層光暈,好看極了。
陸硯走到霜霜身側,他看着鏡中的霜霜:“你這是在抹什麽呢?”
霜霜一邊抹一邊道:“香膏。”
再好的肌膚都是要保養的,她也得好好保養肌膚。
抹完胳膊還得抹腿。
現在入了冬了,屋裏又一直燒地龍,幹燥的很,可不得好好保養。
陸硯俯身聞了一下,确實是挺香的。
這香氣像是桃子香,再加上霜霜幹淨如霜雪一般的體香,好聞極了。
陸硯垂下了眼睫。
下一瞬,他就打橫抱起了霜霜。
驟然懸空,霜霜吓了一跳,她連忙攬住陸硯的脖頸:“你這是幹什麽?”
簡直要吓死她了。
陸硯俯身親了下霜霜的唇瓣,然後抱着霜霜往床榻邊走。
“自然是辦一些有利于子嗣延綿的大事了。”
霜霜的臉一下就紅了,直紅到耳朵根兒。
陸硯這人簡直了,竟然把那事說的那麽正經。
真是不要臉……
明明從前那麽守禮,自打和她成親後,是越發變了個樣兒了。
陸硯的步子很大,幾步就到了床榻前。
他把霜霜放到床榻上,然後便要俯身親霜霜。
霜霜卻推了推陸硯的胸膛:“不行,方才的香膏還沒抹完呢。”
陸硯看着霜霜嫣紅的唇瓣。
他的聲音有些啞:“我幫你抹不就好了。”
霜霜的耳朵越發紅了,她怎麽覺得陸硯沒安好心呢。
她剛要說話,陸硯就堵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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