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翌日一早。

霜霜和陸硯醒過來時已經有些遲了。

昨晚上胡鬧了大半夜, 自是起不來。

霜霜氣的咬了陸硯一口:“咱們快點收拾,等會兒大嫂的弟弟就到了。”

他們若是遲到的話,未免有些不好。

昨天蔣琬便收到信兒了, 說蔣寒今天過來。

蔣寒是蔣琬的家人,鎮國公府上下自然認真對待。

陸硯吻了吻霜霜的唇:“嗯, 知道了。”

兩人起來收拾,好在等他們到正屋的時候蔣寒還沒到, 霜霜松了口氣。

又過了一會兒,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蔣寒走了進來,他穿了身寶藍色的衣袍, 面目英俊。

霜霜看到蔣寒的時候吃了一驚。

這不是昨天在鋪子裏遇到的那個人嗎?

這竟然是蔣琬的弟弟,委實太巧了些。

不過蔣寒就像沒看到霜霜一樣,他徑直往裏走。

蔣寒的禮數很足, 他先是向陸老夫人見禮:“許久未見老夫人, 老夫人瞧着又年輕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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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老夫人抿嘴笑起來:“你這孩子, 嘴倒是讨巧。”

當年陸家在被貶之地住了許久,因着蔣琬的關系, 和蔣家人時常見面, 關系頗是熟絡。

同陸老夫人說完話後, 蔣寒又向陸硯見禮:“二哥好。”

蔣寒比陸硯小,便稱呼陸硯二哥。

陸硯的性子很冷清,又一貫冷着臉, 蔣寒可不敢在陸硯面前造次。

陸硯拍了拍蔣寒的肩膀:“嗯,這幾日朝上有事,忙得很,等我閑下來請你喝酒。”

蔣寒自是應是:“那我可等着二哥的酒宴。”

寒暄一番後,陸硯看了眼霜霜, 然後道:“這是我剛過門的妻子,霜霜。”

蔣寒拱手向霜霜作了一楫,低垂着頭:“見過嫂子。”

蔣寒面上恭謹的很,心裏卻浮想聯翩起來。

這事兒還要從昨天說起。

昨天他被霜霜的容貌所攝,半晌後才反應過來霜霜梳的是婦人發髻。

不過蔣寒還是沒有放棄,憑着他的身份,要個婦人又有什麽了不得的,大不了多費些力氣罷了。

從前他也相中過婦人,還不是都得了手了。

他便讓随從繼續去跟着霜霜的馬車,好打探霜霜的身份。

可沒想到,霜霜的馬車最後進的竟然是鎮國公府的大門。

蔣寒得知後沉默了半晌。

鎮國公府何時有這麽美的小娘子了,蔣寒略一思量,便猜出霜霜是陸硯新取的妻子。

今天一見,果不其然。

霜霜向蔣寒點了下頭,便算了事了。

反正她和蔣寒日後也不必經常見面,只要對方互相知道是誰就好了。

都見過禮後,衆人才坐下。

不過陸硯身上有差事要忙,就先走了。

陸老夫人關心蔣寒道:“寒哥兒,你今年可有二十二歲了吧,怎麽還沒成親,得趕緊成家立業才是。”

蔣寒半真半假的嘆了口氣:“我也想成親,就是一直沒碰到特別喜歡的。”

他的性子散漫,愛好自由,若非碰到特別喜歡的,怎肯成親。

不過說起來,他确實碰到了,可那人已經成親了。

蔣寒不動聲色地瞥了霜霜一眼。

單只是這麽看着霜霜,他就有些心猿意馬。

霜霜生的實在是太美了,既有小娘子的清純,又有婦人的嬌媚,一身皮肉更是如雪一般白皙晶瑩。

誰看了霜霜會不動心呢。

只可惜,霜霜嫁給了陸硯。

陸硯是何等樣的人,蔣寒全家又都是靠着陸硯的,給他一百二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動霜霜。

要不然他這條命便是不要了。

蔣寒在心中嘆了口氣,美人在側,卻只能隔雲端了。

蔣琬在一旁道:“祖母,寒兒就這個性子,誰說也不聽,就讓他自己折騰去吧。”

陸老夫人一笑:“也是,就讓他們小年輕折騰去吧。”

又說了一番話,陸老夫人看着蔣琬道:“好了,你們姐弟好不容易見面,你帶着寒哥兒回你那兒好好聊聊天吧。”

蔣琬起身:“是。”

蔣寒也向陸老夫人行了禮,然後便跟着蔣琬回了大房。

大房。

陸思朗一早便等在屋裏了。

他一見到蔣寒就摟住了蔣寒的胳膊:“舅舅,你來了!”

蔣寒對陸思朗是極好的,就算現在不能總是見面,也經常會寫信過來。

陸思朗當然喜歡蔣寒。

蔣寒一把把陸思朗抱了起來:“想沒想舅舅?”

陸思朗高興的點頭:“想了,思朗好想舅舅。”

蔣寒逗陸思朗道:“是更想舅舅的禮物吧?”

陸思朗白生生的臉笑成一團,然後弱弱地點了點頭。

他是個好孩子,不能說謊,他确實是更想蔣寒的玩具。

蔣寒哈哈大笑,他把陸思朗放到地上,然後把給陸思朗帶的禮物都拿出來。

看着這麽多玩具,陸思朗都眼花缭亂了。

陸思朗高興的語不成調:“哇,好多玩具。”

陸思朗開始挑起來,挑了半天都沒挑到最喜歡的,實在是個個都很好。

蔣琬也被陸思朗這小模樣逗笑了。

倒是陸思朗從禮物中挑出了一個小陀螺:“舅舅,這個陀螺和霜霜姐姐送我的一模一樣?”

蔣寒眨了下眼睛,然後道:“是嗎,這麽巧?”

蔣琬看到了有些不喜,她又想起了霜霜,好心情都壞了些。

不過她想蔣寒也是随手挑的,不是故意的。

這廂陸思朗捧着好多玩具:“娘,我現在可以去玩嗎?”

蔣琬摸了摸陸思朗的頭:“可以,去吧。”

蔣寒好不容易來一次,蔣琬心情不錯,也就同意了。

陸思朗高興的嘴都合不攏了,“蹬蹬蹬”就跑到了外面去玩。

等陸思朗走後,蔣寒道:“阿姐,思朗才這麽小,你不能總是拘着他讀書,也得經常讓他放松下才是。”

蔣琬瞪了眼蔣寒:“你還是先管管你自己再說吧。”

蔣琬十分有長姐的威嚴,蔣寒很聽蔣琬的話,聞言就乖乖低下頭去。

兩人坐到了椅子上。

蔣琬問道:“家裏一切可還好嗎,爹娘身子如何?”

蔣母之前大病一場過,蔣琬還特地回了家裏,雖說蔣母後來醫治過來了,但留下了不少後遺症。

說不定什麽時候會再犯病。

蔣寒回道:“家中一切都好,娘的身子也不錯,阿姐,你就別擔心了。”

聽蔣寒這麽說,蔣琬放下了心。

蔣琬又問過了家裏的一些瑣事,然後才提起正事來。

“這次過來做生意,你可得仔細着些,”蔣琬道。

如今蔣父的年紀越發大了,精神頭不如以前了,蔣家積攢下的這麽多家業終究是要交到蔣寒手裏的。

蔣寒還是要早早歷練,有了本事才是啊。

蔣家雖說能依靠着鎮國公府,但也要自己争氣才是啊。

蔣寒連連點頭:“阿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能把生意做好的。”

雖然蔣寒一再保證,但蔣琬還是有些不放心。

蔣琬道:“你別以為你在家裏做的事我不知道,娘可都寫信告訴我了。”

蔣琬雖然嫁出去了,但一家人還是把蔣琬當做主心骨。

蔣母更是一有什麽事就寫信給蔣琬。

蔣寒在家鄉中做的那些混賬事,蔣琬都知道。

什麽喜歡美色,得了不少小娘子的身子。

再就是同那些不清不楚的公子哥厮混在一起,學了不少壞。

蔣琬道:“這裏可不比家中,你在這兒給我老實些,尤其女色上,不準動歪心思。”

陸家人可不是眼底能容沙子的。

若是叫陸家人知道了蔣寒私底下的脾性,那定不會輕饒了蔣寒的。

蔣寒保證道:“阿姐,你放心,我一定聽話。”

他也不是傻的,他不敢在陸硯眼皮子底下犯事。

此番他一定老老實實的。

至于女色上,他唯一相中的霜霜還是陸硯的妻子,更是不敢動心思。

見蔣寒如此老實,蔣琬這才放下了心。

她此番叫蔣寒過來,就是要敲打蔣寒一番,叫蔣寒老老實實的。

說了這許多話,蔣琬喝了口茶水潤潤嗓子。

然後擡手按了按額頭。

她這頭風病本是頑疾,很不容易好,上次又犯的那麽厲害,雖說後來吃藥好了,但現在還是時不時地頭疼一下。

蔣寒見狀連忙上前,他緊張道:“阿姐,你沒事吧,可是頭疼嗎?”

蔣琬搖頭:“無妨,就是一點疼而已。”

若非是因為霜霜,她哪至于此,蔣琬心中實在恨毒了霜霜。

蔣琬迫不及待地想除掉霜霜,可她想了許久的法子了,也沒想到萬全之策,只好暫且擱置下來。

蔣寒皺了眉。

他也知道蔣琬這頭風病,看現在這樣子似是又嚴重了些。

蔣寒道:“阿姐,要不然我去尋個醫術精湛的大夫來,再給你好好診一下脈吧?”

蔣琬搖頭:“不必了,宋大夫醫術已經很好了,他都醫治不了,旁人應當也是沒法子。”

蔣寒卻道:“阿姐,宋大夫是禦醫,醫術是很好,可我這些年跟着那幫公子哥四處裏混,也知道了不少名堂和路子,定能找到醫術更好的大夫的。”

話音落下,蔣寒才意識到他一時着急說漏了嘴。

他把和那幫公子哥四處厮混的事都說出來了。

蔣琬白了蔣寒一眼,她就知道蔣寒現在還沒和那幫人斷了聯系。

這廂蔣寒也乖乖坐好,他道:“阿姐,你別生氣,日後我一定改過。”

蔣琬卻不信。

蔣琬剛要教訓蔣寒,卻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她閉上了嘴。

蔣琬眉頭緊皺,面色猶疑,似是在想很重要的事。

蔣寒心裏打起鼓來,他什麽都不怕,最怕蔣琬這個姐姐。

蔣寒求情道:“阿姐,你信我,我這次一定改。”

蔣琬抿了唇,她看向蔣寒:“寒兒,你和那幫人四處混的時候,是不是知道不少暗地裏的事。”

蔣琬的目光極有壓迫,蔣寒點了點頭。

蔣琬攥緊了拳頭,她的心跳的有些快:“我想除掉一個人,你能幫我忙嗎?”

她畢竟是女眷,有許多事都不好出面。

可蔣寒卻親自去過那些地方,他說不定會有法子。

蔣寒聞言心裏一跳。

這些年家中做生意,也碰到過許多難題。

但凡碰到這種情況,家中就會寫信告訴蔣琬,問詢蔣琬的意見。

蔣琬是個有能力又手腕的,時常給家裏支招,她曾在信中說讓他們除掉擋路的人。

他們照着蔣琬說的做了,果然,問題都解決了。

可那畢竟是在信上,這還是蔣琬第一次當面說這話。

見蔣寒沒有回話,蔣琬問他:“怎麽了?”

蔣寒回過神來,他點頭:“能。”

蔣琬是他的姐姐,他自然要幫蔣琬了。

蔣琬聞言勾唇笑了,眉梢眼角都是恨意:“那就好。”

蔣寒的到來讓鎮國公府熱鬧了幾天。

不過這之後蔣寒就住到外面的宅子裏去了,他要忙生意,也不怎麽來鎮國公府。

日子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這一天,霜霜正在收拾回門要帶的典儀。

這不是馬上就要到年關了,她自然要回娘家看看,再送上一些禮,這也算是全了她的孝道。

她如今的這個身份,外頭有許多人都扒眼睛看着呢,她是一點錯兒都不能出。

好在這半年多以來,裴正德和杜氏都表現的很好,一點沒給她惹事,她也沒那麽抗拒回娘家。

典儀都點好後。

霜霜乘着馬車回了承恩伯府。

陸硯太忙了,每天起早貪黑的,她還是別麻煩陸硯了,自己回去就好了。

承恩伯府。

裴正德和杜氏站在最前面。

後面則是裴嘉寧、裴霖和裴霖的妻子。

沒錯,裴霖的婚事辦的很快,三個多月前就成親了。

裴霖的婚事是由杜氏一手操辦的,裴霖的妻子吳氏出身不錯,和承恩伯府算是門當戶對。

裴正德和杜氏喜道:“霜霜來了,來,快進屋待着,這外面天寒地凍的。”

霜霜點頭:“好,咱們都進屋吧。”

逼近年關,天氣是越發冷了。

一行人往屋裏走。

略坐了一會兒後,身子就暖和了。

裴正德問霜霜:“姑爺呢,他怎麽沒送你過來?”

霜霜:“夫君他差事太忙,輕易不得空,我就自己過來了。”

裴正德有些讪讪:“姑爺忙,你是該體諒些。”

同為朝廷命官,陸硯忙的不可開交。

似他和裴霖這等差事清閑的,則一早就閑起來了,差距實在是很大。

杜氏道:“這會兒時辰不早了,咱們用膳吧,霜霜坐了一路的馬車了,怕是要餓壞了。”

杜氏這麽一張羅,丫鬟們連忙擺膳。

杜氏道:“霜霜,你瞧瞧這些菜可合胃口嗎?”

這些菜都是她一早就張羅起來了,都是按照霜霜的口味做的。

霜霜自是點頭:“勞煩母親費心了。”

杜氏嗔道:“咱們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氣,快用膳吧。”

衆人吃起來。

吳氏卻忽然放下了筷子,她面色有些蒼白,像是有些難受。

裴霖就坐在吳氏身旁,見狀就道:“娘子,你怎麽了?”

衆人的視線都落到了吳氏的身上。

霜霜也道:“大嫂,你沒事吧?”

吳氏用手撫着胸口,半晌才平靜下來:“勞煩二妹妹擔心了,我就是有些害口,無妨的。”

裴霖連忙給吳氏倒了杯茶水,讓吳氏喝些茶水,把這股惡心勁兒給壓下去。

瞧見霜霜一頭霧水的模樣,杜氏笑道:“對了,這事霜霜還不知道呢。”

杜氏解釋道:“前幾天大夫來過了,說吳氏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了,她這是有些害喜。”

杜氏早就盼着能抱上孫輩了,她知道消息後樂了許久。

誰能想到吳氏一進門就懷了孕,這實在是大喜事。

杜氏說完,吳氏就紅了臉。

霜霜恍然,原來吳氏是有孕了。

杜氏便道:“霖哥兒,你媳婦害喜難受,聞不得菜味,你先帶着她回去吧。”

杜氏現在很關心吳氏的身子,一應都照料的很好。

裴霖點頭,然後便帶着吳氏走了。

霜霜看着裴霖這關懷備至的樣子,心道裴霖也長大了不少。

霜霜之前回門時聽杜氏說過,自打裴霖娶了親以後,性子就改了許多。

先前裴霖總是同那幫纨绔子弟一起玩,現在也不去了,整日在家陪着吳氏,很是恩愛。

霜霜想這樣挺好,有吳氏管着,裴霖也不會再鬧出事來了。

等裴霖和吳氏走後,杜氏道:“咱們快用膳吧。”

一頓飯很快用完。

用過膳後,裴正德放下筷子便走了,剩下的人則是坐在廳堂裏閑聊。

杜氏今天談興很高,說個不停。

說着說着她就提起了吳氏懷孕的事,然後就牽扯到了霜霜身上。

杜氏問:“霜霜,你看吳氏剛進門一個月就有了喜訊了,你這怎麽還沒消息?”

早在霜霜和陸硯剛成親時,杜氏就告訴霜霜要早些懷孕。

可這都大半年過去了,吳氏都懷孕了,霜霜卻還沒半點消息,杜氏怎麽能不着急。

裴正德也急得很,可他是男子,不好和霜霜開口,便讓杜氏同霜霜說。

霜霜一聽頭就大了。

這廂杜氏還在說:“這事你還是得上些心,翻過年姑爺就二十五了,早該有孩子了。”

霜霜敷衍地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可杜氏顯然還沒說盡興。

杜氏拿出了好幾張紙遞給了霜霜:“把這個收好。”

霜霜下意識接了過來,然後才問道:“這是?”

杜氏神神秘秘地道:“這是有助于懷孕的方子。”

瞧見霜霜一臉不信的神情,杜氏嚴肅道:“你可別不信,這是我找大夫親自開的,大夫說了,若是用了這個藥,很快就會懷孕。”

“對了,除了這藥方子,還有些別的偏方,到時候你也用用,準保有用的。”

杜氏這話沒作假,她确實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得來這幾張藥方的。

霜霜:“……”

她只好敷衍地收下。

見霜霜收下,杜氏才滿意,她還要開口說懷孕的事。

還是裴嘉寧打斷了杜氏的話:“娘,妹妹舟車勞頓了這麽久,又說了這麽多話,現在怕是累了,還是讓妹妹回小院休息吧。”

自打上次的事以後,裴嘉寧就想開了,不再執着于同霜霜比較。

後來她随着杜氏赴宴,又重新議了親事。

對方是靖勇侯府的世子,門第和武安侯家差不多,裴嘉寧也算是滿意。

婚期就定在明年的三月份,近來裴嘉寧一直在屋裏繡嫁妝。

杜氏一想也是,霜霜的身子一貫弱,還是讓霜霜早些回去吧,裴嘉寧也要回去繡嫁妝。

衆人這才散開。

霜霜回了小院,她歪在美人榻上休息。

翌日,霜霜又待了一上午,下午時才回了鎮國公府。

一路往聽竹院走,霜霜迎面撞上了蔣寒。

想來蔣寒是過來看蔣琬的。

鎮國公府府邸很大,一分為二,東側是大房,西側便是聽竹院。

不過要往聽竹院去,必然要在這條回廊處走,所以才會碰到蔣寒。

蔣寒向霜霜見禮:“二嫂好。”

霜霜有些不喜蔣寒的眼神,她輕點了下頭,然後便帶着丫鬟走。

蔣寒在原地伫立良久,半晌才動身往外走。

聽竹院。

到了晚膳時間,陸硯才回來。

兩人坐在桌上,陸硯握住了霜霜的手:“下次我一定去接你。”

實在是最近太忙了,他都抽不開身。

霜霜:“好。”

陸硯最近都要忙冒煙了,抽不出時間來也是正常的。

“好了,咱們用膳吧。”

用過膳後,兩人略坐了一會兒,然後各自去洗沐。

洗沐完,霜霜坐在榻上抹香膏。

上次陸硯說要幫她抹香膏,同她胡鬧了大半晌,她可是再信不着陸硯,還是自己抹算了。

只是抹着抹着,香膏沒了。

霜霜便道:“夫君,你幫我再拿一瓶香膏來。”

霜霜和陸硯都不喜歡人伺候,因而屋裏沒有丫鬟。

陸硯點頭:“好。”

他去了奁臺前。

霜霜的奁臺上擺了好些首飾,和各種瓶瓶罐罐。

陸硯找了好久,才從其中找出了霜霜要的香膏。

他剛要轉過身,就看到奁臺上放着的幾張紙。

陸硯順手拿了起來。

這廂霜霜還在等着呢,就道:“夫君?”

陸硯拿着紙張過來了。

霜霜一看到這紙就想起來了,這是杜氏給她的有助于懷孕的各種方子!

杜氏非要她帶回來,她就順手放到奁臺上忘記收起來了。

霜霜抿唇:“夫君,這個不是……”

她話還沒說完,陸硯就坐在了霜霜身側。

陸硯認真地道:“這種方子還是不要随便亂吃。”

若是吃壞了身子怎麽辦?

他沒想到霜霜竟然這麽想要孩子。

霜霜想要解釋這是杜氏給的。

可下一瞬,陸硯就把霜霜抵到了榻上。

霜霜吓了一跳:“夫君,你這是做什麽?”

陸硯親了下霜霜的鼻尖。

生孩子這種事自然是要找他了,方子可沒有用。

接下來,陸硯身體力行地讓霜霜感受了一下。

……

結束後。

霜霜淚眼朦胧地側躺在榻上。

她雲霧一般的頭發順着兩側脖頸披在胸前,将前面遮的半露不露的。

愈發朦胧好看。

她的肩頭都是陸硯弄出來的紅痕。

白皙的肌膚上仿佛盛開了梅花一般,香豔至極。

陸硯握住了霜霜的肩頭:“怎麽樣?”

霜霜還有些迷糊,什麽怎麽樣。

剛開始是挺舒服的,可架不住陸硯一直要個不停啊。

她這小身板哪能受得住。

陸硯是滿足了,她要累壞了。

她現在就是覺得好累。

尤其是兩條腿好軟。

霜霜覺得她現在連路都走不了了。

陸硯起身,然後把霜霜的睡姿擺正。

讓霜霜平躺在榻上。

霜霜一點力氣都沒有,任由陸硯胡鬧。

擺好姿勢後,陸硯往霜霜的腰下放了個枕頭。

枕頭雖然柔軟,可放在腰下也是不舒服的。

霜霜疑惑道:“這是做什麽?”

怎麽平白無故地往她腰下放枕頭?

陸硯則讓霜霜不要動:“乖一點,聽話。”

他聽說行房後往婦人身下放一個枕頭的話,會有助于身孕。

與其用那不知所謂的方子,還不如用這法子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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