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死人

第十七章：死人

下朝之後去‘一家人客棧’蹭飯已經是秦策每天必要的行程之一，明明他府裏的膳食也很不錯了，但是秦策覺得就是沒有‘一家人客棧’中的好吃，也不知道是因為那裏的飯菜真的好吃，還是因為在那裏有人陪他一起吃，亦或兩者都有。

秦策突然想起一句詩：非汝之為美也，美人遺之。也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此吧。

張玖的那張清俊的臉不期然的出現在秦策的腦海裏，雖然每次張玖看到他來蹭飯都一副防狼的樣子，可是在第二天飯桌上明顯的會多出一些他喜歡的飯菜，張玖那人就是一個嘴硬心軟而且還很細心的人。

想到此秦策不禁加快了腳步。

正如秦策所想張玖此時才剛剛起床，依舊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迷迷糊糊外加一點小可愛，秦策覺得有什麽東西在心中劃下了一縷異樣，似乎每天都能看到這樣的張玖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起床氣還沒有消散，張玖幾乎是閉着眼睛去洗漱的，洗過臉之後接過秦策遞來的毛巾，對于秦策時不時提供的服務，張玖已經經歷了由一開始的受寵若驚，到現在的漸漸習慣的轉變過程。

有時候張玖也會想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對方好歹都是一個皇子，可是這又不是他能阻止的，人家樂意他又管不着，而且他也不吃虧，就算是秦策有什麽陰謀陽謀的他暗自防備便是，至此，張玖在享受秦策的服務之時已經能夠很心安理得了。

洗漱過後張玖漿糊一般的腦子完全的清醒，兩人還未交談，客棧的掌櫃與江寧都像是掐準了時間似的，一個來送飯一個來吃飯，無比的默契。

“九爺，還有三天就要考試了，我們是不是該準備一下要帶進考場的東西了”江寧問，他主要是提醒張玖不要忘了此時，反正他考試只是一個陪襯，怎麽樣都無所謂。

不待張玖回答，一旁的掌櫃就道“這些瑣事兩位公子就不必操心了，我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一會就讓人給你們送來”

“掌櫃你真是太細心太周到，服務太好了”江寧兩眼放光的看着掌櫃，什麽是無微不至這就是，無論你想到想不到的事情他都會給你安排好，想你之所想急你之所急，這樣的人真的是無法令人不喜歡啊，“我覺得掌櫃你屈居在這個小客棧裏真的是太可惜了，有沒有另謀高就的想法？”

“不知江公子說的高就是？”掌櫃笑問。

“你看做我的貼身管家如何？”這樣的人才江寧覺得不收為己用真的會讓天怒人怨的。

“我覺得還是屈居在這個小客棧裏比較好”掌櫃想都沒想馬上做出了回答。

“掌櫃你這是嫌棄我嗎？”一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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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公子誤會了，這間客棧雖小，可是卻是我祖傳下來的，若是舍棄了我哪裏還有顏面面對仙逝祖先，對于江公子的好意只好心領”

“但是哪家的祖先不希望後代能夠光宗耀祖？你的祖先一定能夠體諒你的。”江寧根本不相信掌櫃的說辭。

“我想掌櫃是想說在你身邊不但不能光宗耀祖還會辱沒了祖宗吧，做人要有自知之明。”秦策道。

江寧怒視了秦策一眼，然後可憐兮兮的看向掌櫃，想讓掌櫃給他一個公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自由慣了，不喜歡束縛罷了”掌櫃在江寧的目光壓迫下給出解釋。

“很謙虛的說法”秦策繼續挑撥。

江寧敢怒不敢言的瞪了秦策一眼，為了拾回丢失面子故作大方道“掌櫃早說就是嘛，我是那種會強人所難的人嗎？”

“是是，我錯了，還請江公子見諒”

江寧還想說什麽，就聽到外面鬧哄哄的吵成一片，似乎發生了什麽大事，幾人面面相視，最終還是掌櫃自薦枕席出去打探。

掌櫃年紀雖不小腿上功夫還是很快的，一會功夫就回來了，“三位公子，有人投井自殺了，好像是住在我們客棧的考生”

掌櫃面帶憂色，心中發苦，為什麽是住在他們客棧的考生出事呢？為什麽非得在他們客棧投井呢？出了這樣的事情這叫他的生意還怎麽做啊？

投井自殺？聽到死人縱然是陌生人，張玖三人都也沒有了食欲，秦策思索了一會道，“我們去看看吧”

事情剛剛發現，官府的人還沒有到來，客棧中所有人幾乎都在低聲議論猜測死者的死因，張玖三人穿過人群走到後院就看到了已經被遮蓋住的屍體，一起跟來的掌櫃對他們說了死者的名字。

徐建，張玖模模糊糊有些印象，就是那個曾經與江寧争論過的高傲的書生，後來他們也有過幾面之緣，每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都是那副孤傲的模樣，在張玖心中這樣的人就是一個憤青，憤世嫉俗。

還有三天就要考試了，按說像徐建這樣的人應該發奮圖強争取在考試中一鳴驚人才是，可是為何會選擇了投井自殺？張玖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莫不是因為壓力太大受不了而選擇了輕生？這樣的事情在現代太多了，張玖覺得這個可能是很大的。

不過對于自殺的人，尤其是因為什麽受不了壓力自殺的人，張玖很看不起他們，人們常說沒有過不去的坎，無論什麽事情總會有過去的一天，自殺那是懦夫的表現，那不禁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也是對家人的不負責，死了他是一了百了，可是活着的人該是何等的凄慘？

江寧用手臂撞了撞陷入在沉思中的張玖，“九爺，衙役來了，讓一讓”

張玖回神看到官府已經派人前來，與其他人一起向後退了幾步讓出一條路。

前來的衙役立刻封鎖了現場，讓仵作開始驗屍，結果并未與掌櫃說的有多大差異，徐建身上沒有外傷，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情況，一切都表明他的确是投井自殺。

讓人把屍體擡走後衙役又想衆人詢問了一些相關的事宜，徐建本人本身就有些孤僻，不太與其他人交談，平日裏也都是閉門苦讀若無必須都不會出門，所以衙役詢問後也沒有什麽發現不對勁的地方，而後衙役又去查看徐建住的房間。

“九爺，你說徐建真的是自殺嗎？”江寧有些懷疑，一個人選擇自殺那是得受了多大的打擊得有多想不開？他自認為不會選擇這種極端的方式結束自己。

“應該是的，仵作驗屍的結果不也是這樣嗎？”張玖幽幽道，也許真的像他想的那樣，徐建是因為考試的壓力太大受不了而自殺。

“你說他這又是何必呢？人生那麽美好，有什麽事情看不開非得選擇死來解決，生命大好的年華就這樣沒有了”江寧嘆道。

“并不是所有人都想你這麽想，都像你這麽惜命，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當然要惜命啊，要知道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無論你是誰也都沒有辦法改變生命是沒有辦法重來的的事實，九爺，你說徐建會不會後悔？”生命誠可貴，無論何時也不能抛棄啊！

“我不知道，也許你可以親自去問問他是不是後悔了”張玖斜睨江寧建議道，張玖突然覺的自己是幸運的，別人的生命可能無法重來，但是他卻擁有了一次重生的機會。

“還是不要了吧！”江寧感覺似乎有一道陰風從他面前吹過，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鬼啊什麽的人真的是太可怕了，他就不想親身體會了，這樣的事情還是交給那些膽子大的人好了，他很膽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