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快遞員

白翯收回手機,繼續找:“容器,有嗎?”

苗鳶搖搖頭。

“那就買一個。”白翯進入購物頁面,輸入關鍵詞,在各色容器中翻了翻,問苗鳶:“喜歡哪個?”

苗鳶看了看:“那就買三個不同的吧。”

白翯一頓,“買三個嗎?”

苗鳶看了看蛋:“得一只一個吧,萬一他們擠在一起互相搶靈力怎麽辦。”

白翯想了想,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下單買了三個,收起手機,問苗鳶:“你問問漾漾,他現在能不能送來。”

苗鳶想了一秒:“漾漾是誰?”

白翯說:“塗漾啊,就是那個快遞員。”

苗鳶一邊打開微信一邊問他:“你還真認識啊,當初他說B市的妖都認識他,我還不相信。”因為我就不認識。

白翯“哼”了一聲,“當然,誰不認識他啊,這麽愛湊熱鬧。只要B市有規模大一點的鬥毆事件,現場一定有他。”

苗鳶:“……”

他當初說的好像并不是這個理由。

塗漾回複很快:【有空有空,等着啊,我馬上就過來。】

苗鳶于是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等塗漾,等待的過程中看了看徐汀靈,發現他已經把卧室的那幾塊當做牆壁和地板的木板上的牆紙和地毯貼好并且組裝好了,正在組裝家具。

徐汀靈把小床的一個床腳擰上,拿起另一根木條準備裝另一個床腳時發現尺寸不對,他眯起眼一看,懊惱地捶了一下地,小聲咒罵了一句:“忘了裝窗戶了。”于是又放下小床,吭哧吭哧地拿着螺絲刀把組裝好的大木板拆開。

苗鳶:“……”

白翯:“……”

白翯看着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無法自拔的徐汀靈,深深地嘆了口氣。

苗鳶雙手撐着腮幫子,很是惆悵。

十分鐘後,塗漾給苗鳶發了消息:【你在哪兒啊,我已經到了,沒人啊。】

苗鳶左右看了看,并沒有發現塗漾的蹤跡。他扭頭問白翯:“他說他到了,但是我沒看見。”

白翯也迷茫地朝四周看了看,“沒人啊。”四周其他妖的氣息一絲也無。

兩人面面相觑,苗鳶正給塗漾發消息告訴他沒看到他,白翯突然“啊”了一聲一拍腦袋,打開手機檢查了一下:“我用的我的賬號買,忘了改地址了。”

苗鳶:“……”

他給塗漾撥了個電話過去,告訴他讓他改個地址,白翯打斷他:“等等!讓他順便幫我把家裏的毯子拿過來,對對,就是床上那張。”

塗漾:“……”

過了一會兒功夫,塗漾出現在了客廳,他嫌棄地把手上的毯子丢給白翯:“你有病沒病,明明是一只天鵝,居然要蓋着孔雀毛毯子睡。”

白翯翻了個白眼:“這有什麽,這裏還有只雞要用天鵝毛做羽絨服呢。”

苗鳶連忙擺手撇清關系:“不是我要的!我沒有說我要!”反正爸爸現在也聽不到。

他轉頭看徐汀靈,徐汀靈果然沒有反應,很專注。

塗漾感慨:“貴圈真亂。”

白翯說:“這毛是當時球球失戀傷心欲絕自己拔的,跟我沒什麽關系。我這是廢物利用,讓他從此以後看見這條毯子就能想起曾經失戀了居然拔自己毛的傻逼的自己,提醒他不能重蹈覆轍。”相當于做慈善,很高尚。“而且我只有這麽一條,跟某些粗魯的人類不一樣,拔了居然一次又一次。”以前說要給自己做羽絨被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要拿來給小崽子做羽絨被,簡直不能更不講道理了。

“某些粗魯的人類”完全不搭理他,并沒有在意他在說什麽。

塗漾這才注意到旁邊的徐汀靈,“他在幹嘛?”

白翯幸災樂禍:“這都看不出來?在給苗苗做窩啊。”

塗漾抽抽嘴角:“你們不幫忙啊?就這麽看着?”

你這都在說些什麽。苗鳶皺眉看着塗漾。

白翯搖搖頭,說:“還是不了,大家都過了玩過家家的年紀了,讓他自己開心一下就好。”

塗漾戳戳苗鳶:“開心點啊苗苗,這是在給你做窩呢。”

苗鳶五官都快皺到一塊兒去了:“這樣感覺自己要成家養小寵物了。”

白翯拍拍他,安慰道:“你放心,小靈沒把你當寵物養。”

他是在把你當兒子養。

或者說是在給自己養一個未來男友。

三個人坐在沙發上,圍觀了一陣徐汀靈與木板奮戰。

“對了,”塗漾解開腰間的小袋子,拿出幾個盒子遞給苗鳶:“差點忘了,你的東西。”

苗鳶接住一個,遞給白翯一個,他翻轉了盒子幾圈:“這個怎麽用啊。”

塗漾自己先拆開了其中一個盒子,讓苗鳶和白翯照做。他問:“你們要幹嘛?”

苗鳶拆開看了看,自己手上這個是個做工精致的水晶杯,白翯手上的是一個有繁複雕花的檀香木盒,塗漾手上的則是一個……三角錐形的鐵架子。

塗漾“哈哈”兩聲:“現在人就是看臉,越來越顏控,東西做得好看頂什麽用,并不一定會更好,返璞歸真啊返璞歸真。”

白翯看了看:“其實我覺得還不錯,挺有工業感。”

塗漾:“……”工業感是什麽,你确實是在誇他嗎。

苗鳶說:“做溫泉蛋,這個怎麽用啊?”

塗漾意外:“做溫泉蛋啊?”他問白翯:“你的蛋?”

“不是不是,”白翯用下巴指指苗鳶:“他的。”

塗漾扭頭看了看苗鳶,震驚了一秒,随機恢複了平靜:“你上次那個轉換器呢?我記得你上次買了個轉換器。”

“等一下,”苗鳶跳下沙發,“噔噔噔”地跑去把轉換器拿來,“這裏,要怎麽連接嗎?”

塗漾看了一眼小罐子裏翻滾的黃光小球,搖頭:“沒事,我只是随便問問,想告訴你這個容器不需要轉換器,它自帶了。”

白翯:“……”

塗漾從腰間掏出塊墨綠色的小石頭,把較尖銳的那一頭朝向苗鳶:“來,手指劃一下。”

苗鳶乖乖照做,塗漾拉着他見血的指頭依次在三個容器上都畫了個符,血色的符文瞬間化成一道白光倏地消失,與轉換器內相同的黃光小球漸漸在三個容器中聚攏來。

“好了,”塗漾滿意地點點頭,“蛋呢?放進來吧。”

苗鳶雙眼有點發直:“這就好了?”

“對啊,”塗漾點頭,“不然呢?這可是現代。”

好吧。苗鳶把三個蛋小心翼翼地分別慢慢靠近三個光球,在快要接觸到光球時,蛋便像磁鐵一樣,被光球吸了過去。

白翯看着随着光球翻滾緩緩上下起伏的蛋,也很驚奇:“這就行了?不是說是溫泉蛋嗎?”怎麽沒有溫泉。

“溫泉蛋就是那麽個比喻而已,實在想要溫泉自己随便改改不就好了。”說完塗漾就拉着苗鳶的手指,貼在水晶杯壁上,片刻後黃色光球便在杯中散開成液體狀,顏色也漸漸變為透明。

白翯看了看,抓過苗鳶的手指貼在檀香木盒上,自己也試了試。

于是檀香木盒裏的小光球變成了褐色的液體,還在“呲呲”地冒着小氣泡,空氣中隐隐有一股甜香。

苗鳶:“……”

塗漾很嫌棄:“你為什麽要把他兒子泡在可樂裏。”

白翯:“我喜歡。”

苗鳶委婉地說:“可是我不是很喜歡。”

白翯:“……”

他撇撇嘴,重新抓着苗鳶的手指貼了上去。

苗鳶:“……”

塗漾幽幽道:“雪碧也沒有好到哪兒去啊。”

白翯:“……”

他用乞求的可憐眼神看着苗鳶。

苗鳶放棄了:“好吧好吧。”

“記得隔一段時間就得把蛋拿出來,開始時間短一點,一兩個小時左右吧,後面時間可以長一點,不過一次最多五個小時,時間長了會爆。”塗漾叮囑道。

苗鳶:“……”會爆是什麽意思。

塗漾又補充說:“其實也不需要每天都放進去,畢竟現在效率這麽高,充個五分鐘能抵倆小時。”

苗鳶小心翼翼地問:“怎麽個爆法?”

塗漾:“……我就是随口開個玩笑。”

白翯:“……”

塗漾看着苗鳶僵住的小臉,咽了口唾沫,連忙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他:“對了,這個等你兒子出生之後可以喂給他,好東西,我當時好不容易得到的。”

白翯拿過瓶子打開看了看,取出一顆舔了舔,神色複雜地看着塗漾。

塗漾不明所以:“怎麽了?”他一看瓶子,連忙又掏出另一瓶:“不好意思拿錯了,這瓶才是。那瓶是糖豆,你們要吃嗎?”

等徐汀靈把小床跟床頭櫃都搭好,站起身來活動活動手腳的時候,才發現客廳裏多了一個人,三個人正排排坐着“嘎嘣嘎嘣”嚼糖豆。

他吓了一跳:“你什麽時候來的?”

塗漾:“……”其實我都快走了。

他把手中的瓶子遞出去:“我來很久了,辛苦了,來顆大補丸補一下。”

徐汀靈半信半疑地伸手接瓶子,白翯在一邊說:“沒事,他說着玩的,就是糖豆,吃吧。”

徐汀靈:“……”

他倒了一顆到嘴裏:“苗苗過來。”

苗鳶又往嘴裏塞了幾顆糖,跑到徐汀靈身邊。

徐汀靈拉着他在地上坐下來,自己從背後抱着他:“怎麽樣?”

苗鳶發自內心地說:“挺好。”這工藝是挺不錯。

徐汀靈自己也越看越滿意,繼續構思卧室的裝飾:“到時候還可以做一個懶人沙發,裏面就塞白翯的毛,肯定舒服。”

白翯:“……”

徐汀靈突然眼睛一亮,轉頭目光灼灼地看向塗漾。

塗漾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怎麽了。”

徐汀靈:“雖然我們倆不太認識,這麽說有點失禮……但是我可以剪一點你的毛嗎?不要多了,就給苗苗紮個羊毛地毯。”

塗漾:“……”

白翯:“……”

苗鳶:“……”

作者有話要說:

小靈哥哥:怎麽好意思說我!你們就說說!你們在做的事情跟我在做的有什麽區別!【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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