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敕若匆匆趕到書房時,花子夭似乎正在作畫。
“施主未免狠心!”敕若急問道。
花子夭手中筆一頓,紙上已落了一團濃墨,“該有的處罰。”
敕若心驚,“罪不至死,施主你何以如此狠心?”
花子夭放下手中的筆,将已經毀壞的上好宣紙置于一側,重又拿起一張,“與你無關,這只是故人閣該有的行事之道,不然,你以為是什麽撐起這麽個故人閣?”
“那小井施主該如何?”
花子夭已然失了作畫的興致,擡眼看向敕若,“與他無關,但任由主人飲酒誤事,輕罰自不可免。”
“施主昨日可不是這麽說的。”
花子夭輕輕一笑,“和尚,慈悲有度方能度人。”
敕若不說話,定定看着花子夭。
“罷了,”花子夭突然有些洩氣,坦言道,“本尊只是将他逐出故人閣,不日自有新人取而代之,他性命自是無憂,你不必多慮。”
“那小井施主呢?”
“随他。”
話音剛落,小井便沖進來,“閣主,小井誓死追随大人!”
他等的便是這麽一刻。
敕若才是那方訝異之人,他匆匆趕來,并未想到小井會在屋外,聽聞此言,他又不免有些擔心,“小井施主?”
Advertisement
哪知小井回過頭,對着敕若一笑,“小師父,小井想您總能救大人一命,既然閣主已是寬宏大量,小井也要謝小師父相救之恩。”
敕若一愣。
花子夭道:“是本尊饒過你們,謝他作甚。”
小井磕頭:“謝閣主大恩!”
“小師父,”小井轉過頭,對敕若道,“求您再去見見大人,他有話對小師父說。”
花子夭面上一冷,還未來得及說話,敕若已然點頭,擡步走了出去。
“……”
小井小心打量了一番花子夭的臉色,也蹑手蹑腳走了出去。
待走出門,敕若問道:“大一此刻何處?”
小井正欲回答,就聽身後聲音冷聲道:“當然是閣外,此時被逐,這故人閣便是片刻也留不得,更回不來。”
轉過頭,不知何時花子夭已經暗搓搓地跟了上來,看見敕若看他,“哼”了一聲。
幾人行至一處,大七突然出現,伸手捂住小井的眼。
敕若一驚,轉頭看向花子夭,卻只覺眼前紅紗輕拂,微涼的手已然覆住自己的雙眼。
“故人閣的進出,鮮為人知,”花子夭聲音無端端溫柔了幾許,“你們知道得越少越好。”
感受懷中人逐漸的放松,花子夭笑道:“覺得本尊很安全?”
敕若如實點頭。
花子夭喜歡極了他的誠實。
敕若只覺腳下一輕,恍惚間,花子夭在他耳邊輕聲道:“那可真是不妙!”
“為何?”敕若想問,卻覺冷風直往嘴中灌,只好閉上了嘴。
“好了。”
不多時,花子夭的手移開,敕若睜開眼,環顧四周,竟是野桃樹下。
大一立于樹下,小井緊緊抱着他,見敕若看到他,大一走過來,恭敬行了一禮,“敕若師父。”
良久,大一拱手,“多謝!”
敕若合十,“施主不必言謝,大一情之所至,實是情深難得。”
“敕若師父,今後有緣再見,”大一微昂起頭,“另外,我與故人閣已無關系,大一之名亦是無關于我,再相見時,師父務必要叫我真名。”
敕若看向他。
玄衣男子傲然一笑:“葉執。”
……
葉執攜着小井離去。
小井回頭,向還立于原地的敕若揮手,“再見,小師父!”
敕若合十,呼了聲佛號。
待二人身影全然消失,敕若轉身看向身後的花子夭。
花子夭得意一笑,“看着本尊作甚?”
敕若只好轉眼,又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大七。
“這不是出來了?”花子夭立馬扳過他身子,“現下不得再回去了,你要走哪兒?”
敕若搖搖頭,“不知道,但是小僧想先回瑞城,看看阿賴。”
“玉簪一事,多有拜托,”敕若合十道,“在此謝過了。”
花子夭不在意地擺擺手。
敕若轉身離開。
數月過去,時至末冬又初春,卞山之景殘山枯葉,蒼天茫茫不見晴,敕若行于沾露帶水而濕軟的林間小路上,一如來時。
“回瑞城去找阿賴,向他報個平安。”這是敕若的第一個想法。
“然後告訴阿賴,自己要去世上走走。”這是敕若的第二個想法。
“最後問阿賴,要不要一起。”這是敕若的第三個想法。
自己安然走着,心裏想法倒是一個個冒了出來。
話還未竟,就聽身後一陣腳步聲,像是被特意踩出聲音來的一般,敕若回過頭,花子夭跟在後面,一臉無辜。
“……”
“本尊說了同你一道離開。”花子夭一本正經地說道。
敕若想了想,沒說話,轉身繼續走自己的,畢竟卞山之大,卻也就這麽一條路,兩人同時離開,只能這麽走着。
出了卞山,敕若停下來歇氣,出故人閣時他沒有想到會就這麽離開,雖然來時他也并未帶什麽東西,但是現下他連一口水都沒有。
敕若停下來,花子夭跟着停了下來,大七也沉默地跟在二人身後,見花子夭停下來,遞上手中的水壺。
敕若收回眼,眼觀鼻鼻觀心。
花子夭卻将水壺遞到敕若鼻尖前,“師父可是渴極了?”
敕若搖搖頭,“多謝。”
他又轉身向前走,後面的人依然亦步亦趨地跟着。
敕若知曉他是跟定自己的了,終是不知該說些什麽,只能沉默地朝前走。
花子夭在後面幽幽道:“和尚準備走哪兒呢?”
敕若只好道:“許是回瑞城吧。”
“那甚好,”花子夭追上來,鳳眸斜飛,眼波流轉。
“?”
花子夭眨眼,“我們順路啊!”
“順什麽路?”
“你倒是可以同本尊一起去那慕州。”花子夭提議道。
饒是脾性溫和,淡定如素的敕若也不禁要問上一問,“為什麽?”
花子夭倒是回答得不假思索,“因為,你跟着本尊,本尊開心啊!”
“而且,”花子夭眨眨眼,“與那瑞城也是順路,路上有本尊作伴,和尚你難道不開心嗎?”
敕若剛想搖頭,花子夭便定住他的有些圓潤的下巴,“和尚你要體悟這世間千百苦啊!”
敕若心道:是啊,可這與你有什麽關系呢?
花子夭笑得媚眼如絲,“可是沒有本尊,你要去哪兒體悟啊?”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