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節
中嘆了口氣,動作卻沒停。
走進房中後柏雲舒在桌前站定放下托盤,将托盤裏面的熏香爐拿出來擺在桌面上,又從托盤裏的另一個小盒子裏面拿出調配好搓成小巧錐形的熏香點燃,放進香爐。
清淡的香味飄散開,窗邊的常棣深吸一口氣,慢慢閉上眼:
“這趟來上京多少有些匆忙,你竟……把這些也帶上了。”
“你要用的。”柏雲舒燃香後吹滅了火折子,轉頭看向還站在窗邊雖然出聲與她說話卻還沒轉身的常棣:“我怎麽能忘了帶?”
“……這些年,多虧你了。”
柏雲舒搖了搖頭,微微低垂下眼:“這些年,若沒有你,我早就……”
常棣深吸一口氣,慢慢地嘆了出來,緩緩轉過身看向幾步之外木桌邊上,半低着頭讓他看不清神情的柏雲舒:“雲舒。”
柏雲舒眨了眨眼,散去眼底因為過去那些回憶聚攏起的隐瞞晦暗,重歸一片略顯淡漠的清明,擡頭看向即便此時仍舊戴着那半邊銀色面具的常棣,眉頭微微皺了皺:
“今晚……雖然意外,也未嘗不是個好機會。沒有外人在,我以為……你會跟他說的。”
常棣自然是明白柏雲舒的意思的。他頓了一頓,微微搖了搖頭,嘆氣道:“難為雲舒,特地把那人引出去……只是……我總以為,不是時候……”
柏雲舒的目光落在常棣臉上的銀色面具,眼中帶着些許心疼:“總要告訴他的不是麽?”
常棣抿了抿嘴,什麽也沒說。
柏雲舒見狀嘴唇動了一動,卻也沒就這個話題多說,只嘆了一聲:“好,我聽你的,什麽時候……由你來決定。”
常棣走過來在柏雲舒面前站定,伸手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頭:
“對了,今晚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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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迷藥而已,跟那些守夜小厮一樣,我沒傷他。”柏雲舒擡頭看了常棣一眼:“跟他一起的人,我會手下留情的。”
常棣輕笑了一下,而後微微低下頭看着柏雲舒的眼睛:“若威脅到你了,便不要去管是誰又與誰有關,無需手下留情。雲舒……你更重要。”
柏雲舒微微一怔,而後勾起嘴角笑了起來,眉眼間的冷淡都随之瞬間融化開去,浮出她原本該有的柔和溫婉。
“好,我聽你的。”
常棣聽了這話卻又是一嘆:“你啊……該聽自己的。”
畢竟……
這樣的話他已說過許多次,說了許久了,但是無一例外地,柏雲舒并不是很喜歡聽,也并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轉頭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香爐道:
“這是來上京之前新制的,怕你不習慣,味道還跟過去的一樣,只是我略調了兩味材料的分量,安神之效大約比以前能好一點兒。不早了,天都快亮了,別虛耗心血,略睡一會兒吧。”
常棣深吸一口氣,微微笑了笑:“好,你也回去歇一歇。”
他放在柏雲舒肩頭的手又輕輕拍了一下才收回,順着她的肩頭,目光落在她垂在肩上的長辮,在只簡單系了一根灰撲撲發繩的發尾略頓了一下。
柏雲舒倒沒有察覺到他的目光,聽他這麽說就應了下來,轉身便要離開。
“雲舒。”常棣輕聲叫住她:“二長老的命……我們要多留些日子了。”
柏雲舒雖沒有轉身卻仍點了點頭:“我知道的,劉茂之這邊線索斷了,他還有用處。給他配的藥……我會再改改,留他一命,也先……保他神智清醒。”
常棣沒再說什麽,柏雲舒也很快離開。
柏雲舒離開後又過了片刻,桌邊站着的常棣垂眼看着桌上燃着香的香爐勾着嘴角,卻又在下一刻臉色微微一變,擡起手緊按住自己的心口。
他眼中溫柔的笑意慢慢散開,泛起淡淡的苦澀來。
不算明亮的屋內,傳來幽幽的一聲嘆息。
……
鎮國将軍府。
帶着鼻子和額頭上原本不大的,卻因為結了痂反倒比之前還要明顯幾分的“傷勢”的袁青,跟已經打趣了他小半路的郭林一起來到鎮國将軍府,被等在門口的傅年一路帶到穆長戈的院子裏的時候,看起來剛練完武,還穿着白色練功服額頭沁出汗意的穆長戈一手背在身後,另一只手裏捏着一張紙。
郭林和袁青對視一眼,比起确實疑惑的袁青,郭林心裏倒是有幾分猜測。
兩人跟着傅年繼續上前,果然……
穆長戈手裏的那張,是一張通緝令。
上面畫着的是一個形容略顯滄桑,但目光有些銳利,一眼看去就帶着些詭異的危險氣息的中年男子。
京兆尹府發出來的通緝令,按照此次遇害的兵部主事劉茂之府邸幾個小厮的描述,從一年多前起偶爾會在劉府出沒與劉茂之避開其他人在書房交談,不久之前曾在劉府小住過兩日的……不知姓名的陌生江湖中人。
也是京兆尹府斷定的殺害劉茂之的兇手。
通緝令與劉茂之死于江湖人之手的消息一出,上京城內霎時一片風聲鶴唳,許多人在上京的江湖中人都不由得低調了許多。只是京兆尹府以追查兇手為名闖了好幾個門派世家在上京城的據點駐地,幾日來已經與好些江湖人發生了些小沖突了。
“少将軍。”郭林和袁青來到穆長戈身後拱手一拜。
穆長戈轉過身來,手裏還捏着那張通緝令,帶着兩人來到院中桌邊點頭示意:“坐吧。”
領着兩人過來的傅年看了一眼穆長戈,而後默默退下,打發了院裏本來就不多的其他伺候的人手,轉而親自去準備點心茶水了。
穆長戈的院子裏除了他和郭林袁青三人之外,就只剩下傅年。
“京兆尹府的通緝令,你們看過了吧?”穆長戈坐下後,随後就将手裏的紙張放在桌面上,正朝着坐在自己對面的郭林和袁青。
“看過了。”袁青看了一眼桌面上通緝令的畫像感嘆:“到底還是弄到江湖人身上了……不過這回這通緝,京兆尹府弄得還真是有鼻子有眼的,證據确鑿,好幾個小厮都這麽指認的……似乎挺有道理的?”
“呵。”一旁的郭林嗤笑了一聲,側過臉白了一眼一臉莫名的袁青:“你以前見京兆尹府破案抓人這麽快過麽?”
“呃……”袁青撓了撓頭:“你是說……不對勁兒?可那不是劉府的人自己指認的麽……那劉茂之早年喪妻沒有再娶,整個劉府就他一個主子,他這出了事兒,也只有不甚親近的伺候的人的話能……”
“你也說了,不甚親近的人。”穆長戈插話進來微微眯着眼睛:“朝廷官員與江湖人歷來是不互相來往的,就這有什麽私下交情也多半藏着掖着……按京兆尹府的這描述,這通緝令上的人數次跟劉茂之在書房密談,不讓任何人靠近,來去匆匆又不留姓名……既然搞得這麽神秘謹慎了,又如何會大大咧咧在劉府一群根本不會武功的下人面前露了臉?這臉露的還這麽徹底連畫像都能畫得這麽精細。”
“可不?少将軍說的是。”郭林接了一句之後又瞥了一眼恍然大悟狀的袁青:“京兆尹這案子查得太過順利了,反倒處處都是破綻。”
“京兆尹府已經倒過去了。”穆長戈眼中精光一現:“這位府尹大人的履歷往來要好好查查了。劉茂之看來只是個小卒,但這位府尹大人地位怕也不高。再往上……”
郭林和袁青神色一凜。
“少将軍。”郭林看了看穆長戈若有所思格外沉重的模樣,忍不住開口問道:“少将軍可還有……其他的擔心?”
穆長戈深吸一口氣:“指明兇手是江湖人固然可以轉移放在朝中官員身上的視線,但……這次京兆尹府的動作太急了,正如你所說,都是破綻,如此倉促……我總覺得他們還有別的意圖。”
比如……
穆長戈想到了近日來屢屢因為此案發生沖突的官兵和江湖人。
還有……
那日在劉府遇到的那對神秘的男女,穆長戈至今沒有查到蹤跡。
二長老
仰躺在地窖內的幹草上,腿上先前被鸩踢斷一直沒有醫治的雙腿隐隐作痛,胸口被人一刀洞穿的傷口只做了簡單的處理止了血,愈合極慢,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覺到疼。
血衣教曾經的二長老躺在幹草上,看着地窖內唯一跳動着的不算多明亮的燭火,有些頹然的眼裏卻還燃着點兒微弱的神采。
這時,地窖入口傳來響動。
二長老心中一緊,連身上腿上的疼痛一時間都有些忘記了。
從地窖入口走下來的正是常棣。
二長老,或者說血衣教內的很多高層都是見過常棣的真面目的,但是自從兩年前常棣殺死前任窦教主自己登位教主之後,再出現在人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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