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節
時候就始終戴着半邊銀色面具。而在這次血衣教內乃至周邊許多小門派勢力之中掀起腥風血雨的教主更疊中,常棣以雷霆手段滅了不少人的口,血衣教的高層更是徹底大清洗過一次……那之後,曾經見過常棣真面目的人就少之又少了。
如果不是兩年多前得了前任窦教主的吩咐提前潛逃出來蟄伏,他這個見過常棣臉的人也應該在那場動亂之中死無葬身之地了。
就算有幸提前逃脫,沒有直面那場吞噬無數人性命的血腥動蕩,此時的二長老對于常棣的出現仍舊抱持了最大的警惕和……恐懼。
暗紅的如同凝固血液一樣顏色的衣擺從簡陋的土制樓梯上一點點滑下,地窖內昏暗的燭光映在銀色的面具上,透出的光反而帶着些冷銳的鋒芒。
蜷縮在幹草堆上的二長老打了個哆嗦。
常棣在二長老面前兩步遠的地方站定,将手裏的一張輕飄飄的紙随手丢了過去。
慢慢在半空中轉了幾下,落在二長老捆着紗布卻還有些滲血的胸口。
二長老長大了眼睛看着常棣半邊面具下微微勾起的似笑非笑的嘴角,覺得那裏面帶着濃濃的諷刺。
二長老心口一緊。
“不看看?”
仿若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讓二長老又是一個瑟縮。
他又緊盯了常棣片刻,忍着傷口的疼痛擡起手去摸胸口落着的“紙”,借着地窖裏的燭光——
“咳咳咳咳咳咳!”
二長老劇烈地咳了起來,緊抓着那張“紙”的手顫抖着,另一只手按在了傷口又有撕裂之狀開始往外滲血的胸口。
他眼睛瞪得很大,眼底一片通紅。
“之前忘了告訴你。”常棣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二長老狼狽的模樣,語調低沉而又平緩,其中還隐隐露出一兩分帶着惡意的笑意:“劉茂之死了,在你告訴本座他消息的當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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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頂着二長老的怒目,常棣慢慢悠悠地道:“你胸口這刀是鸩捅的。”
二長老怔了一下,眼睛發直了好半晌,猛地回過神來之後,眼睛比先前還要紅,掙紮着要從幹草堆上爬起來,伸手成爪朝兩步外的常棣抓了過去——
常棣退了半步躲開二長老的手,像是沒有看到二長老此時有些癫狂的模樣,仍舊有些雲淡風輕地繼續道:“是你自己終究心底信不過他。”
二長老因為先前的動作從幹草堆上跌落下來,胸前的傷口撕裂開,斷掉的雙腿腿骨處也傳來一聲脆響,疼得幾乎無法動彈。他趴在地上喘息了片刻,突然低低笑了起來。
笑得又諷刺又悲怆。
居高臨下地看着已經接近徹底崩潰的二長老半晌,常棣幽幽道出一句:
“不過他的死,倒是應該與你賣了他無關。”
二長老猛地擡起頭。
常棣慢慢地半蹲下來,在二長老猛地亮起來的急迫目光中,看向二長老手裏還攥着的那張紙。
一張通緝令。
畫的,正是二長老的模樣。
“有人在本座之前動手了。”常棣微勾着嘴角,眼底卻露出幾分狠厲:“還貼心地安排好了你兇手的身份。本座相信二長老不是那麽愚蠢,自己想得明白。”
二長老抖着嘴唇,慢慢攥緊拳頭。
常棣站起身:“不論是劉茂之還是你,都是被安排了死路的棋子而已。”
沉默片刻,二長老沙啞的聲音傳來:
“……你還想要什麽?”
這嗓音裏倒是已經沒有什麽恐懼忌憚。
只常棣卻輕笑了一聲:“剛捉住你,本座便讓蜃護法頂着你的臉出去轉了兩天。就這麽巧,遇到一個還記得你的貨郎。二長老果然謹慎,想買些精巧玩意兒也不去上京城人多眼雜的的店鋪,而專挑走街串巷不起眼的貨郎。只是……那貨郎可跟上京店鋪裏見慣了達官貴人的不同,難得遇見闊綽的主顧,可是将二長老記得清清楚楚。”
二長老猛地擡起頭來,眼裏再次洶湧上無邊的懼怕。
常棣微低着頭看他:“聽蜃護法回禀之後,本座也是好奇得很……二長老買小孩子的玩具做什麽?”
二長老咬緊牙關不吭聲。
“二長老在血衣教多年,早年還受過不少暗傷,身子大損此生不會有子嗣了。”常棣擡起手輕摸了摸下巴:“原來……那劉府其實還是有小主子在的。劉茂之藏得嚴實一般人不曉得,呵,倒是信得過二長老……也是,畢竟血脈相連。”
二長老掙紮着試圖起身,聲音尖銳:“你想做什麽!你想……”
“本座?本座不用做什麽。”常棣仍舊輕輕笑着,看在二長老眼中卻是滿滿的惡意,令他渾身發冷:“劉茂之和你背後的主子可比本座厲害多了,想必斬草除根的道理也定是明白的。劉茂之把人藏得再深也總有蛛絲馬跡,本座只要等着就是了……只要等着,你們曾經的主子自然會替本座出上這口氣,讓你們兄弟二人……斷掉這最後一點血脈。”
靜默片刻,狼狽趴在地上的二長老咬牙掙紮着……
跪在常棣面前,低下的頭叩在滿是塵土的地面上:
“屬下,求教主……仁慈。”
“……呵。”常棣冷冷地看着自己面前卑微匍匐着的二長老,與他曾經記憶中高高在上能夠主宰自己和更多人生死的二長老的形象,已經截然不同。
常棣沒有對他再多說什麽,轉過頭,看向地窖入口。
另一個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裏。
擡起頭,露出一張……跟跪在地上的二長老,一模一樣的臉來。
……
專門跟着蜃學藝和伺候的小童,在這處小院裏并不是很有存在感,卻也因為蜃這個教主信任得用的護法主子,行走辦事都很方便,不會遇到什麽阻攔和刁難。
看着只有十歲出頭的小童快步回到蜃的房間門外,正瞧見他的師父兼主子躺在搖椅上,一晃一晃眯着眼睛正悠閑得很。
“回來了?”
“是。”小童應了一聲,抱着包裹上前放在搖椅邊的桌面上打開,露出裏面零零碎碎的零食糕點:“按蜃護法的囑咐,都買回來了。”
“嗯。”蜃仍舊是一身大紅色的衣裳,半敞着胸口捏了一塊肉脯塞到嘴裏:“唔……不愧是上京老店,味道真不錯。來,你也拿點兒回去吃。”
“是,謝蜃護法。”小童對此習以為常,每樣撿了幾塊之後,擡眼瞥了一眼搖椅上閉着眼睛一口一口嚼着肉脯的蜃,抿了抿嘴又看了一眼不遠處桌案上打開着的,裝着蜃最常用的那些工具和材料的箱子,輕聲道:“我去幫您收拾一下吧。”
一如往常,蜃連眼睛都沒睜,從鼻子裏“嗯”了一聲。
小童當即轉身走過去,一樣一樣地将桌上的工具材料小心收拾了回去,尤其是那些或廉價或珍貴,或平常或古怪的材料,每樣都仔細地估算了一番之後小心包好收了回去。
他當初能被蜃挑中随身帶着,除了手巧之外,很大程度上是看中了他的細心謹慎。
蜃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即便最拿手的□□制作是個很精細的活兒,但他偏偏就是個經常随手丢了工具或者忘了補材料而不得不耽擱進度的。
要不是因為蜃在這一道上的天賦和能力實在無人能及,早幾年常棣還沒成為教主的時候,還不是護法身份的蜃就該因為好幾次粗心大意延誤任務的事兒被重罰甚至處死了。
自從身邊帶上了這麽個小徒弟,蜃幾乎是再也不用操心這些“俗事”。工具和材料缺了多少要補多少,什麽帶了什麽沒帶,什麽東西能做什麽樣的因為缺東西做不了,蜃自己可能不清楚,但只要一問小童,總能得到正确的答案。
因為蜃的倚重,只有十歲的小童在血衣教的許多低級甚至中級弟子面前都很有地位。
過了好一會兒,将蜃弄亂了的那些工具和材料重新收拾裝好,小童帶着自己按照蜃的要求買回來,又被蜃分來的一些點心和肉脯默默離開了蜃的房間。
屋內藤制的搖椅上,微微敞開領口懶散躺着的,大紅衣裳的蜃,在周圍安靜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睜開眼睛,先是沉默地看了一會兒,自己手邊桌上擺着的小童親自買來送來的點心,目光複雜掙紮了片刻,又看向方才小童離開的方向,幽幽嘆出一口氣來。
城郊農莊
上京城中,京兆尹府的官兵衙役跟江湖各門派勢力,明面上在上京城的據點中的人,發生大大小小的沖突的時候,血衣教的人已在京郊不遠的一個普通農莊上會合起來。
不算多大的正廳內站了十幾個人,有年長的也有年歲尚輕的,三三兩兩站在一處,瞧着彼此之間關系并不算融洽,有幾個還隐隐有些敵視之意。
只是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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