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章節
法不是鸩護法?”
“教主帶易容成鸩護法的蜃護法來……難道……”
盡管屋內的其他人低聲議論紛紛,頂着所有人或惡意或懷疑的視線的常棣沒有什麽反應,而他身邊站着的披着黑披風的女子也一直微低垂着頭并不去看屋內的任何一人,即便此時被詭指認是蜃也沒有動彈,更沒有出聲。
她的這番表現看在詭眼中,就是承認的意思了。
“教主果然是‘看重’二長老,自己出城了要留最相信的毒丫頭守着,為混淆視線還特地讓蜃易容了跟出來。也是,換了是我也是留鸩看着,比留除了易容術外,武功不成毒術不會的廢物更放心些。”
話至此時,詭也不僅已經不再自稱“屬下”,話語之中也漸漸放肆起來。
常棣表情不變,連一手撐着木椅扶手靠坐的姿勢都沒有變化:“看來詭護法在本座院子裏的內應很是得力。”
“要感謝教主,那麽信得過蜃那個廢物。”詭絲毫不掩飾對與自己同為四大護法之一的蜃的不滿和鄙視:“除了那麽點兒糊弄人的小手段外就只懂得邀買人心,可偏偏慣會做好人又沒那個能耐管,自己身邊跟着的人都掌握不住……我至今都覺得你讓這麽個廢物做護法……是對我的一種侮辱。”
常棣輕輕點了點頭:“是蜃的那個小徒弟。”
“那廢物向來不知道什麽叫謹慎什麽叫仔細,随随便便把身邊的事,尤其是自己唯一拿得出手的那點兒能耐的東西也都交給別人……想被人看透也太容易了,這麽大的空子我若不用上一用,實在說不過去啊!”詭頗為得意地說着:“蜃讓那小子管自己的所有易容制作的工具材料,學過那麽幾分的小子從材料用量和工具使用裏推斷出蜃都做過多少東西做的大概什麽樣的東西……可容易得很。”
常棣微微一笑:“是麽?”
“這兩日蜃做了三個□□,從那小子推斷的發色上算……”詭盯着常棣坐着的木椅旁邊仍舊微微低垂着眼不說不動的人越說越得意:“一個做給鸩,扮成二長老的模樣以防有人對那個大概已經被你們用過刑不便行動的二長老不利。再一個做給受傷的二長老,好假扮成吃了下過迷藥被迷昏的蜃,既用這個身份保護了二長老,又免得被人發現蜃不在。最後一個……做給蜃自己,扮成鸩今日跟你一起出來好掩人耳目。”
常棣放下撐在木椅扶手上的右手,微微坐直了一點兒人,半邊銀色面具下露出的臉上仍舊看不出什麽緊張情緒來:“倒是仔細。”
“也是你們太小看我了。”詭臉上的笑越發帶上惡意:“如何?教主……可認輸?”
常棣沒有回答詭的這個問題,卻是開口輕聲問道:“既染詭護法以為本座讓鸩留守,為為何如此自信能夠得手?”
“的确,鸩那個毒丫頭的身手算不上數一數二,但用毒解毒實在厲害,更不用說她自己就是個毒人。我這兒的人打得過她也大概防不住她的毒,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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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哈哈!”說到這兒詭更得意了:“教主不會忘了吧?血衣教內論用毒第一,還輪不到那個丫頭。”
“難道……”常棣尚未說話,詭身後站着的幾人中有人反應過來下意識開口:“太上長老……”
“太上長老?鸩護法的師父……”
“可是……太上長老不是早就退隐在後山不問教中事務了?怎麽……”
“沒聽說……詭護法跟太上長老有什麽……”
“不錯!”詭揚着頭道:“正是太上長老。鸩那丫頭的毒術全是太上長老教的,還稱不上盡得真傳,旁的毒奈何不了她,但她師父太上長老新制成的她還沒來得及見識過的新毒藥,就算是她,也招架不住吧?”
常棣半邊面具下的嘴唇抿了一下。
詭越說越得意,氣焰漸漸升起,雖然仍舊不是很敢直視常棣的眼睛,卻也一直關注着常棣的動靜,此時也發現了他的這點兒變化。
心中更是得意。
“對不住了教主。”詭已經将腰背徹底挺直:“今日怕是你不只保不住二長老,連你最信任的那位鸩護法也保不住了。”
常棣氣息微微頓了一下,聲音低沉了幾分:“詭護法做了這麽多,還與本座說了這麽多,想讓本座今日保不住的,怕不只有這兩個人吧?”
“不愧是教主啊,已經察覺了還這麽穩得住。不過……你也就這一會兒了。”詭低低笑了幾聲,轉頭又看了一圈自己身後站着的幾人:“教主常棣無能,已不配再居教主之位。今日我特地請了諸位前來,正是好做個見證!至于今日不在這的其他同僚,晚些時候由我和諸位一同告知就是。”
“這……”
“詭護法,你……”
“常棣這教主之位本就所得不正。”一直跟在詭身邊的一人見其他人露出不贊同的模樣站出來道:“如今詭護法有能者居之,有何不妥?”
“不錯!比起常棣這個小人,詭護法多年來對血衣教盡心盡力,知人善用,定能将血衣教繼續發揚光大!”
“不錯!詭護法才是更為廣大教衆考量的教主人選!”
……
場面重新安靜下來之後,常棣微微眯了眯眼看着詭:“拖延了這麽久,詭護法準備的手段呢?”
“唉……可惜啊可惜,從太上長老那兒弄來的新毒實在是不多,雖然你武功高強不好對付,但這毒果然還是更合适給那個棘手的毒丫頭用。畢竟……那丫頭不在你身邊的話,想要對付你就用不着浪費太上長老那兒弄來的極品了。”
“你下了毒。”
常棣這話出口後,屋內的其他人心頭一驚,連忙開始查探自己的情況。
“啊!”第一個運轉內力試探的堂主慘叫一聲癱倒在地,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額頭上大顆大顆地滲出冷汗。
其他幾人見狀,臉色也都變得極為難看。
“不錯!”詭幹脆地承認之後,又在其他人又驚又怒地看過來的時候開口安撫:“諸位不必擔心,我今日所為只是想為血衣教除去不稱職的‘前’教主常棣罷了,并不想傷及其他同僚。在場諸位只要願意與我一道,随後我自然奉上解藥。”
其中一人開口問道:“沒……沒有解藥……會如何?”
“啊……再有一炷香的功夫就該筋脈斷裂內息錯亂而亡了。”詭因此時勝券在握的心情,終于敢對上上座的常棣無悲無喜的目光:“在這之前,諸位還是不要動武得好,體內血流得越快這毒發作得也越快……哦,內力也是一樣,一旦動用,便如這位堂主一般,全身劇痛。”
“詭護法,你……”
“諸位的事稍後再論不遲。”詭的謀劃越是接近尾聲心中反而越是急迫,已經迫不及待想見最後的結果,此時擺了擺手沒再理會身後的幾人,而是緊緊盯着慢慢從木椅上站起身的常棣:“常棣,如何?可認輸了?”
常棣長長地嘆出一口氣來,慢慢地轉過身伸手輕拍了一下木椅邊上站着,一直沒有說過話,披着黑色披風的人的肩頭:“詭護法的話,你覺得如何?”
一直微微垂眼的人擡起頭來,冷冷地看了一眼不知是不是因為得意和激動,臉色都有些泛紅的詭,諷刺地輕哼了一聲:“跳梁小醜。”
嗓音帶着淡淡的磁性沙啞,卻并不低沉,只是因為聲音中透着滿沁的冰冷,并不讓人那麽愉悅。
但……
這的的确确是鸩,而不是蜃的聲音。
“你……”詭先是瞪大了眼睛伸手指着鸩,很快又深吸了一口氣重新鎮定下來:“蜃那個廢物除了易容,模仿一點兒別人的聲音也不是做不到……常棣,已經到了這般地步,靠騙我來虛張聲勢……你還能如何掙紮?”
常棣笑了笑轉過身看向詭,輕輕搖着頭嘆道:“詭護法,你有兩處致命的錯。”
“哦?”
“一是太小看太上長老,二是太小看蜃。”說完這句,常棣擡起手,以在場衆人都看不清動作的速度,上前幾步猛地一下子掐住了詭的脖子,手臂上擡幾分便讓詭的雙腳離了地。
猛地被人掐住的詭還未來得及掙紮反應,只見常棣掐住詭的手臂微微一動,一股強勁氣力順着他的手臂迅速傳到被掐住的詭的身上,一陣令人牙酸的脆響過後……
被掐住脖子的詭猛地慘叫出聲。
他被常棣生生用內力震碎的幾處關節的骨骼!
“詭護法!”
先前幾個跟詭一起的人驚叫了一聲,瞪大眼睛驚訝萬分地看着運轉內力半分不暢都沒有的常棣,瑟瑟着不敢上前,反而有些向後退縮。
常棣也根本不在意這些小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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