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章節
讓甜甜聽到對話的人,都未免有些……”
“越是明顯,反而越不是纰漏,總有人會多想的。相信他是個只想吃喝玩樂的閑散郡王的,自然不會認為他能調動這麽多朝裏朝外甚至江湖上的人手。可稍稍相信他有些心眼的,又不會認為他會這麽明目張膽在自己莊園裏動手。李演畢竟是皇室嫡系,是本朝寧郡王,沒有足夠的證據和能夠服人的理由,便是朕……也不能輕易動他!”
聽到李泓突然用了一個“朕”字,穆長戈耳朵動了一下,知道李泓這是氣狠了。
“……甜甜那日去百花莊園赴宴是臨時起意。”穆長戈想了想看向李泓:“反倒是我去那兒,是早前就有的打算。”
李泓眼光一動:“長戈的意思是?”
“……是不是有可能……那原本不是針對甜甜的陷阱。”
“那……”
“我。”
說到這個答案的時候,穆長戈的目光明顯有些暗淡,除了自責愧疚之外,也跟先前的李泓一樣,壓着濃重的憤怒戾氣。
李泓微愣了一下,卻是轉念一想就明白了穆長戈的意思:“所以你覺得傅年看到的那三個……”
“如今再細細回想,那個姓薛的從仕郎被人當了棋子鼓動着來找我挑釁,雖瞧着合理但總覺安排有些匆忙。還有那三個人,既沿途路上有人暗中盯着防着人去跟,那他們三個先後趁着姓薛的出聲的時候離開園子還是有些不夠謹慎。傅年當日雖不同郭林和袁青兩個沒有時時跟在我身邊,但畢竟是與我一同去的,那園子裏的人對他也太放松了些,發現得……太順利了。”
當時穆長戈就曾經懷疑那個薛從仕郎只是個幌子,卻一時間有些忽略了……借着薛從仕郎而出的那三個輕易被傅年察覺的朝中官員……可能也是幌子。
“因為不是打算好要給你安排的戲碼,匆忙之間頂上……自然不能萬般周全。”李泓沉聲道。
“不錯……先前我們一直覺得我這邊也有事也有查到的結果,覺得同一日同一時間不會連續兩次……所以才覺得甜甜那邊的事與我無關。”
穆長戈眼睛微微泛紅,捏緊了垂在身側的拳頭。
如果真如他猜測的這樣,偷聽,刺殺,追擊,都是原本給他安排的戲碼,只是那日為了讓他赴宴的行為更合理的李湉一去,讓幕後設計這一切的人臨時有了更合适的算計人選,這才棄了他,轉而将原本給他準備的陷阱殺局給了李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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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湉,完全是因為他而遭了這一場的罪,受了傷又受了驚吓。
是他之過。
“……長戈。”李泓幾步走過來,來到穆長戈身邊,伸出一只手拍在穆長戈的肩頭:“不是你的過錯,若真要說……是我露了你要去赴宴的消息給甜甜,也是我允許她出宮去找你的。”
穆長戈深吸一口氣,倒是沒有再在這個事情上多說什麽,畢竟比起現在說這些,不如盡早找出主謀,或者如李泓猜測那樣主謀真是寧郡王李演的話,盡早找出确實的證據,為李湉出氣,為因為軍情洩露而平白死在邊關戰場上的戰士們報仇,才更有價值。
穆長戈整了整情緒,繼續道:“甜甜不通武功,自然不會是那些殺手的對手,獨自在那院中,怕是能叫人無聲無息地輕易一擊就……可若這個局原本是給我設的,我雖身手在江湖之上大約排不上什麽,可也不是全無自保之力,就算裏面有些一流高手,我也未必不能抵擋幾招,鬧大了動靜引人前來。既設計這些的人為了怕有人尤其是我提前察覺,還臨時布了那姓薛的和另外三人轉移視線,便不可能會真的粗心忽略算計甜甜跟算計我的不同。所以……”
“……關鍵怕是還在甜甜那個救命恩人身上,她有沒有恰好當時在那裏出現,對一切……影響極大。”李泓眯了眯眼睛:“可惜,至今我們卻都還并不清楚,這人……到底是敵是友。”
“……至少我很感激她的出現。”穆長戈沉聲嘆道:“我并不敢賭……當日這個神秘人若是沒有出現救下甜甜,按照那些人的計劃走下去……結果會是如何。”
構陷
上京城的朝堂風聲鶴唳的時候,景國的江湖也并不平靜。
在從上京城開始的前後兩次似是朝廷與武林的矛盾消息傳開,各武林門派世家都因此頗為緊張,在這種情況下,兩個四處挑戰傷人的游俠,在一開始,并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直到這一男一女兩個連名號都沒有透露的年輕游俠一路順利挑過了數個或小有名氣,或曾經也揚名江湖的老一輩之後,便以最快的速度名噪江湖了。
只是這名聲并不算好。
畢竟兩人下手狠辣,雖然下帖挑戰之時也有言明是生死之戰,但與他們交戰的對手在狼狽落敗後,總是會被戴着鬥笠一直不露臉的兩人帶走,不久之後又被無聲送回山門或是家門附近,有的送回屍身,有的雖留着一條性命卻也廢了全身武功。
這樣的事幾次之後,他們再下的戰帖幾乎成了催命符,一路過來,沿途的武林中許多小門派出身的人人自危,紛紛唾罵兩人是□□妖人,指望着大門派的高手能出面制止懲戒兩人。
但這時因為上京城朝廷那邊刮起的風波,越是大的門派家族此時反而行止越是謹慎,更不會在這麽敏感的檔口有什麽為其他人出頭匡扶正義的舉動。
就這樣,兩個戴着鬥笠一路南下沿途挑戰的,至今沒有人看過真面目是什麽模樣的游俠,在許多江湖人懼怕又敵視的目光中,名聲越發響亮,從無敗績。
事實上從無敗績一直在勝出的不是兩人,而只有一個。
常棣。
柏雲舒精通毒術,身手內力都算不得頂尖,常棣卻是真真正正曾憑借一己之力幾乎血屠半個血衣教的狠角色,只要對手并不是江湖中那些個大門派中常年閉關的頂尖高手,他都有很大的勝算。
雖然……
再翻過眼前的天蕩山,再往前便是崆峒派的山門。兩人暫時在山中一處還算幹燥的洞穴內落腳歇息,柏雲舒坐在篝火堆旁,看着對面閉着眼睛打坐調戲的常棣,神色之中卻有些悵然和悲傷。
山洞裏沒有別人,對坐在篝火旁的兩人都把鬥笠放在了一旁,而此時常棣也并沒有戴上那張自從他成為血衣教教主之後,一直會戴着的半邊銀色面具。
柏雲舒已經很久沒有這麽長時間地見着常棣露出這張臉了。
尤其是到了上京城之後。
第一次在上京城的街道上,看到凱旋而來的高頭大馬上的穆長戈的臉的時候,柏雲舒并沒有什麽吃驚和怔愣,心緒卻的确有些不平。
即使作為雙生子之一的穆長戈的臉跟常棣幾乎一模一樣,柏雲舒卻還是能在看到的第一眼時,清楚地分辨出兩人的不同。
可越是清楚,她卻越是難以平複心中不斷湧起的那些不甘和悲涼。
穆長戈少年成名,血戰沙場,的确也是經過血的洗禮顯得十分成熟幹練,可是他身上卻有一種常棣沒有的生機,一種蓬勃而出的爽朗朝氣。
那是在常棣身上,已經被過去多年幾乎暗無天日的歲月,一點點磨去的美好。
明明……他們生得一模一樣,卻又這樣截然不同。
常棣如今的教主之位,他的身手甚至一身遠勝于人的內力修為,都是用極為慘烈的代價換來的。
比如……壽命。
山洞內跳動的火光下,常棣的臉色算不得多少,即使在暖光之中仍舊能看得出一些蒼白,嘴唇顏色有些淺淡發青,甚至有些開始幹裂開。
柏雲舒眨了眨眼,試圖眨去眼中浮出的水汽,默默地取過一旁的水囊,抱在懷裏。
一路行來,她一直默默地跟着,在需要的時候用毒或是其他手段,幫他逼問出他們想要知道的事。
她從沒有勸他停下來,即使她很清楚……這樣的奔波勞累,他看似強健的身體根本撐不了太久。
除了上京城內的穆長戈,這是唯一一件,不論如何常棣都不會放棄不會妥協的事情。
等常棣吐出一口氣睜開眼,柏雲舒便将手裏因為靠近篝火,裏面的水都有些變溫了的水囊遞過去。
常棣接過來仰頭喝了兩口,眉頭仍舊微蹙着,眼光略過面前的篝火,朝山洞之外看過去。
“……早些歇息吧。”柏雲舒忍不住開口:“調息只能恢複內力,補不了多少精力的。”
“……無妨。”常棣緩緩收回目光,偏過頭看向身旁滿是擔憂地看着自己的柏雲舒,終于散了些周身的冰寒,輕勾了一下嘴角:“放心,我不是要強撐……只是這回我們不急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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