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章節
暖的感情聯系。但是,如今不同了。
他已不能冒險。
沈皇後來了并沒有多久,但現下也準備離開了。
其實她特地過來一趟,就是為了李湉的事,想看李泓的态度。既然仍舊是絲毫不松口不允李湉出宮,沈皇後也只能心中嘆着氣地想着如何回去安撫李湉。
盡管她什麽都沒有被告知,卻也能猜到李泓和李湉兄妹瞞着她的事,與如今上京城的動亂有關,甚至與如今閉門在鎮國将軍府守孝,再也沒有踏入過宮門的穆長戈有關。
說不上是嘆息還是悵惘,走到殿門前幾步遠的時候,沈皇後還是略站了站,沒有忍住将那句話說了出來。
她的聲音并不大,但在略顯空曠的殿內卻十分清晰。
“這話,以前我與穆少将軍說過,如今……也想與陛下說上一回。”沈皇後轉過身看着桌案之後聽了這句話眉頭猛地皺起來的李泓:“不論如何,多惦念一些……你們多年的兄弟情誼。”
李泓對上沈皇後的目光,眼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有深思,有探究,有一點懷疑,也有些……複雜。
沈皇後像是根本沒有察覺到在自己說出這句話之後李泓猛地深沉冷淡下來的氣息,只微微笑了一下,便再行了一禮轉身出了殿門。
殿中寂靜許久。
“……兄弟……”
輕聲喃喃了這麽一句,李泓閉上有些酸澀的眼,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疲憊。
只是這樣外露的疲憊甚至軟弱的姿态并沒有能夠持續多久,他很快回複過來,眼中的光彩重又堅定銳利了起來。
他右手放在桌案的一冊,用手指的指節叩擊了桌面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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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指兩下,食指一下。
兩息之後,桌案旁突兀地多了一個單膝跪地,恭敬低着頭的人影。
大殿內在皇後來了之後,其他人就都撤了出去,只剩下王志一個人,而此時他站在一旁,眼睛盯着地上自己的鞋尖,對突然出現在李泓身邊的那個人影視而不見。
李泓微微眯了眯眼睛,也沒有分出眼色多看那人,只沉聲吩咐道:“再調兩隊人去京郊,一隊在京畿營附近露出點兒動靜,另一隊……給朕看住了西山鍛造營。若有半點差池洩露,你們……全屍也不必留了。”
“是。”
地上突然出現的人很幹脆地應了一聲,卻并沒有再應過這一聲之後立刻離開。
李泓挑了一下眉頭:“怎麽?”
“已調走三隊暗衛,若再從宮中調走兩隊,屬下擔憂難以萬全陛下安危。”
聽到這麽一句,一旁的王志都忍不住抖了一下小心地朝李泓看過去。
李泓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來:“朕自有打算,你照做就好。”
“是。”
這一回應了聲之後,突然出現在李泓桌案旁的人幹脆利落地離開了,因為動作太快,在并不通高深武功只會一點兒簡單拳腳的王志看來,就跟憑空消失了一般。
不過這樣的場景,作為李泓心腹,少數幾個知道暗衛存在的人之一,王志也算是見過不少了。
此時王志動了動嘴,有些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低下了頭什麽都沒有多說。
李泓已經不是幾年前剛剛登基時,還不夠成熟的小皇帝了。
即便是忠心即便是憂心,他也并不樂見有任何人置喙他的決定。
桌案之後的李泓看了王志一眼,對他此時的沉默反而有些滿意。
“這幾日把眼睛睜大些。”李泓對着一旁的王志吩咐道:“只要是這宮牆之內,任何動靜。”
王志低着頭躬身應是。
李泓微微向後倒了一點,靠在椅背上眯了眯眼睛:“朕倒很想試試看,蟄伏了這麽多年突然露出獠牙,他的底牌還有多少,暗衛的調動……能知道幾分。”
王志仍舊低着頭,只是身體有些僵。
李泓又看了一眼王志,輕笑了一聲:“怕什麽?”
王志直到這會兒被李泓問到,才敢開口:“陛下,如此一來,您的安危……”
“……試試。”李泓的眼底一片暗沉,放在桌面上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搓撚着:“若不如此,如何能知道他們真正的目的,又如何……”
李泓不信不斷派人侵擾調查京郊兵營,甚至來宮中行刺就是他的目的。甚至從這些行動之中李泓已經推測出對方對皇室的暗衛有些了解,近來所為也許的确有一部分是為了先前很可能已經露了行跡的西山鍛造營,但也許更大的可能就是為了擾亂視線從宮中調走暗衛。
開國皇帝遇刺的慘案之後,皇室秘密組建起來,很大程度上專防着江湖中人行刺手段的暗衛。
李泓如今的确有幾分将計就計,看看之後真正的目的和計劃的意思,但……
也不如說,西山鍛造營可能洩露的事,逼得他不得不這麽做。
不論真假,西山鍛造營不能出事。
對峙
“城東城南幾處宅邸起火引起騷亂,巡城軍已趕去平息事端。”
“有不明人士突襲宮門,禦林軍已趕去抵擋。”
“報——禦膳房走水!”
“西苑宮殿遇襲!宮內禁軍護衛正趕過去!”
……
大殿之內,燈火通明。
王志侍立在一旁,瞥了一眼端坐在桌案後寬敞座椅上的皇帝李泓,暗暗地深吸一口氣,努力試圖跟自己主子一樣處變不驚,對來來往往通報消息的侍衛,以及他們越來越不平靜的情緒視而不見。
端坐在座椅上的李泓眯了眯眼睛,在聽到上一個來報的侍衛說起,宮內西苑都出了狀況之後,雖然仍舊沒有多說什麽,臉色卻更深了兩分,半眯着的眼底厲色一閃而過。
在他收到今日的第一次騷動消息的時候,就已經有些猜測和預料,但不得不說,宮牆內的動靜比他預期的着實要大得多。
蟄伏這麽多年,也許只待今日的那人的人手和力量,超出了李泓的預計。
讓本來只有一點兒賭一把意思的李泓,不得不真的孤注一擲一回。
如前幾日那次一樣,李泓伸出手,在桌案的側面用指節叩擊了三下。
中指指節兩下,食指指節一下。
“一隊去後宮,守住皇後和長公主。再調兩隊……出宮清掃西郊沿途,但有可疑之處,不論是誰,不留活口。”
“……是。”
跪在地上的暗衛首領擡頭看了一眼沉靜端坐,不見絲毫慌張和猶豫的少年皇帝,雖然頓了一頓,仍舊低頭領命。
一旁的王志忍不住看了那首領一眼。
雖然王志對于暗衛也只是知道個皮毛,但不妨礙他從李泓這幾日來的吩咐命令,連同這暗衛幾次出現的反應上推測出……
宮中本來重重圍着,保護身為皇帝的李泓安危的暗衛,怕是……已經不剩多少了。
暗衛首領的身形消失之後,李泓深吸了一口氣,背脊挺得筆直,靜靜地看着不遠處緊閉的殿門:
“王志。”
“在。”
“這些日子讓你用心些……各處人手可盯住了?”
“是,釘子各宮各處都布下了,這些日子一來凡有任何舉動異常的都被記下,只是未免打草驚蛇還未處置。”
李泓勾了一下嘴角:“今夜過後,就該清理了。”
王志低下頭:“是。”
今夜的動蕩之後,不知道會有多少藏了多年藏得極深的棋子被暴露出來。
畢竟……大概他們會覺得,最後的時刻并不遠了。
說完這些,李泓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王志站在一旁,半低着頭渾身僵硬。
深秋的夜已經很涼,即便殿內燃了炭盆取暖,在這樣的時刻仍舊被空曠的靜寂襯得更冷了幾分。
王志也不知道自己在李泓的座椅旁站了多久,不管他多麽盼望下一次擡眼的時候窗外天光已經大亮,但直到微弱的聲響從殿門之外傳來的時候,天色仍舊暗沉得有些可怖。
殿外傳來的聲音并不重,若不是殿內沒有人說話甚至沒有人動彈,靜得可怕,若不是他精神緊繃小心翼翼,也許只憑着王志的耳力,會根本聽不出來。
那是有什麽摔落在地面上的聲響。
有些沉悶,隔着厚重的平時需要兩個內侍才能推開的殿門,傳進來的聲音就更輕了。
王志在聽到聲音的那一刻脖頸後面的汗毛都一根根地豎了起來,身體比意識反應更快地往一旁挪了兩步,微微紮開手,擋在李泓的面前。
而李泓也在微弱聲音傳來的下一刻,猛地睜開了先前為暫時養神而閉上的雙眼。
擋到李泓前面之後,王志再也沒有動過。
而他身後不遠桌案之後,睜開眼睛的李泓,也沒有動彈。
殿內再次陷入沉寂,襯得殿門之外,不同方位不斷響起的聲音更加清晰。
桌上燈燭的火光晃動着,時間一點點地向前滑動。
直到——
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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