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章節
之後對着李泓露出了一個微笑:“我可以……出宮去了麽?”
李泓微微一怔:“眼下……你要出宮?”
“嗯。”
“……”
“還是不行麽?”李湉仍舊微微笑着,眉頭也沒有皺一下:“我聽說,演堂哥已下獄,殘黨今日也捉了不少,城中……該安全了不是麽?”
“……甜甜。”李泓擡起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事情終究不算是完全了結,眼下就說上京城內徹底肅清了為時尚早。況且……”
“……況且?”
李泓嘆了口氣,看向自己不過幾日功夫就顯得憔悴了不少的妹妹李湉:“長戈正在宮中養傷,雖然如今還沒醒,但……”
李泓話說到一半,一個小內侍來到守在門邊的王志身邊耳語了兩句,王志轉頭看向正跟李湉說話的李泓,頗有幾分欲言又止。
李泓皺了一下眉:“怎麽?”
“陛下。”王志彎腰下去躬身低頭回禀:“盛澤園的人來報,穆将軍醒了。”
李泓一愣,當即轉頭去看李湉。
李湉仍站在原地,對于王志的這句話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低垂着眼沉默着,仿佛沒有聽到一般。
李泓知道李湉去看過穆長戈,先前見李湉來找他的時候也只是意外李湉這麽快從穆長戈那裏離開,如今看……
看來李湉離開穆長戈養傷所在的盛澤園的時候,穆長戈就已經醒了。
那麽李湉現在的表現……
Advertisement
李泓皺緊了眉頭,朝李湉走了過去,伸手搭在妹妹的肩頭:“甜甜,你與長戈他……”
“皇帝哥哥。”李湉擡眼與李泓對視的時候,眼裏晃動起晶瑩的水光:“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吧?”
“……”
見李泓沉默不語,李湉也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笑了一下轉而道:“在宮裏呆了好些日子了,着實……悶壞了。我想出去走走,就……在城裏逛逛就好。”
李泓看着李湉,最終還是點了頭:“……哥哥多給你安排些護衛。”
李湉眉心動了一動,顯然對于這些護衛并不十分想要,但到底還是沒有在李泓面前堅持拒絕。
李湉謝過李泓之後,轉身便要離開。
才行了兩步走到門口,正經過仍舊低着頭并不看自己的王志身邊時,李泓突然出聲叫住了她:
“甜甜。”
“……皇帝哥哥?”
“……會好的。”
李湉聽了這話,咬住嘴唇,有些艱難地沖李泓又露出了一個笑,只是笑容之中再也沒有以前那種仿若無憂無慮的明亮,蒙上一層厚重的陰影,即便是露出笑紋,也仍舊帶着難言的苦澀。
她只是沖着李泓微微笑了這麽一下,什麽都沒有說。
正如李湉先前輕聲問的那句,他們大概是再也回不去了。
不論是李湉和穆長戈,還是李泓和穆長戈。
所以……
真的,還會好麽?
……
上京城外。
柏雲舒放飛了前來傳信的信鴿後,展開了并不大的一張綁在信鴿腿上的特制的油紙,将上面用特制的筆描得極細的小字一一看過。
看到最後,她捏着信紙的手微微一頓,下意識地用上了力氣。
靜默片刻,柏雲舒一向冷淡的臉上露出幾分糾結和複雜。
最終,她還是嘆了口氣,捏着手裏的字條,往不大農院的另一邊走去。
壓抑的低咳聲隐隐約約地傳過來,柏雲舒聽到的下一刻心頭一緊,足下運力連忙奔了過去,什麽也顧不得地直接撞開了緊閉的門扉。
常棣半跪坐在滿是沙土的地上,一手撐着地面一手緊緊揪着心口處的衣料,兩只蒼白的手手背崩出一根根跳動的青筋。他的頭發半散下來,有些淩亂得遮住了大半張臉,卻又隐隐露出他這會兒挂滿了冷汗汗珠的額頭。他面前的,農院內并未鋪設石磚簡陋的土地上,有一小灘刺目的紅色。
“平哥哥!”
驚叫了一聲,柏雲舒立刻撲了過去,扶住常棣撐在地面上的手臂,戴着銀白色天蠶絲手套的雙手都在顫抖,有些焦急而又惶恐地想去捉他的手腕。
只是常棣卻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
“……沒事。”他頓了一頓,像是強壓下喉頭的癢澀之意後,才艱難地吐出這一句安撫。
“平哥哥,你……”
常棣沒有多說,另一只手動作很快地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巧的瓶子,單手弄開瓶塞弄了一顆出來很快吞下。
不消片刻,在柏雲舒擔憂焦急的目光之中,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紅潤下來,呼吸也漸漸平緩。
“這是……”
“前輩給的。”常棣的聲音盡管仍有些輕,聽起來卻也和緩很多了:“沒事了。”
柏雲舒細細地觀察着常棣的面色,手上一個翻轉掙脫,仍舊去捉住了常棣的手腕。細細探脈過後,柏雲舒舒了一口氣,神色之中卻也有一點兒失落:
“……是我無能,分明一直跟在你身邊,卻竟沒有察覺……不及師父萬分之一,早有準備。”
常棣吞了一顆藥丸之後,另一只沒有被柏雲舒捉住的手背在身後,借着自己的身形牢牢擋住了柏雲舒的視線,讓她根本看不到因為握得緊,指尖都在掌心留下一道道血痕的手掌。
“是我……這幾日心緒不穩。這口血郁結在此,吐出來了也好,不必多想。”
柏雲舒低垂着眼沒有應聲,沉默着扶着常棣起身。
“雲舒。”
柏雲舒扶着常棣到一旁桌邊坐下,拎起桌上的壺給常棣到了一杯水。
白水,其實這幾日也知道常棣狀況不會太好的柏雲舒也不是全無準備的,她換了藥方甚至準備新制安神香,酒自不必說,茶也徹底從常棣的桌上撤下了。
只是她小心翼翼,仍舊……是不夠。
常棣嘆了口氣,背在身後的手緩緩松開,用另一只沒有受傷的手接過杯子喝了一口,而後輕聲問道:“你這個時候來找我……可是有事?”
柏雲舒頓了頓,轉頭四下看了看,這才瞧見門口門檻邊上,方才被一下子心急大亂的她随手丢下的那張,信鴿送來的信紙。
順着她的目光,常棣也看到了那張紙。
他微微挑了挑眉頭:“……看來有些特別的消息。”
雖然兩人那夜從宮中離開之後并沒有回到血衣教在上京城中落腳的小院,甚至之前的事,包括用死囚試探和“通知”李演也都只是兩人一手操辦,沒有将血衣教的人牽扯進來,但仍舊保持着不多的聯系,能夠從還在城中的教衆那裏每隔兩天獲得一些消息,卻并不是難事。
只是若沒有特別的事,只是尋常的消息的話,柏雲舒通常都會在每晚親自給常棣準備藥湯的時候一起跟常棣提起,不會特地過來一趟。
若不是……
雖然這處農院地方不大,加之習武之人耳聰目明,想瞞過柏雲舒也不是那麽容易……但至少不會這麽猝不及防。
常棣心中一嘆,但此時仍是将注意力放在能讓柏雲舒立刻來找他的消息上。
柏雲舒也沒有再去撿那張紙,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
“跟之前一樣,上京城內雖也在搜捕,卻大部分查的是李演的人,朝廷那邊盡可能避開了對城中已被擾過兩回的江湖勢力的打擾。城裏跟城外一樣,沒有畫着我們畫像的通緝令。”
常棣點了點頭。
這倒多少讓他有一點意外。
皇帝沒有通緝他和柏雲舒,他就罷了,畢竟跟穆長戈的樣貌一模一樣,不管是于公還是于私,李泓不可能去通緝一張穆長戈的臉。但是柏雲舒的也沒有……
自然,也不是沒有李泓只是明面上不動,卻在暗地裏找人的可能。
“還有……”
常棣看向有那麽幾分欲言又止的柏雲舒:“嗯?”
“……他……穆長戈。”柏雲舒最終還是用了這個名字,而不是“羅長安”來稱呼在那一晚,曾想用自己的性命來阻止常棣的人:“被留在宮中醫治的穆長戈兩天前醒了,然後堅持出宮,如今已回了鎮國将軍府,應該是已經沒事了。”
常棣身體微微一僵,臉上強自維持出了平靜的神色。
“最後……李湉,在穆長戈醒了之後日日出宮,卻并不往鎮國将軍府去找穆長戈,而在上京城內外……游蕩。”柏雲舒提到李湉的時候,眉心微微皺起,情緒有些複雜:“我猜……她恐怕,是在找我們。”
見面
正如柏雲舒的猜測,李湉日日出宮在外,想盡辦法想要甩開護衛單獨行動,确實是為了尋找常棣和柏雲舒的蹤跡。
盡管她直到如今,也根本不知道兩人的名字。
只知道其中一個,跟她的長戈哥哥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而另一個,是曾經救過她一命對她展現出極大善意的鈴铛姐姐。
穆長戈醒來之後便堅持離宮,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