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三餐

“來吧!”我十二分配合地說。

雷歇爾在我上方停頓了一會兒,不知是不是在為我不按常規劇本來的反應感到失望。

其實他以前對着那些死到臨頭的冒險者、實驗材料和說類似的話時我就想過,要是那些人不像無數前輩們一樣,選擇痛哭求饒、憤怒咒罵或強作鎮定地讨價還價這三種舉動之一,雷歇爾會做出什麽反應呢?可惜他的名頭太響亮,而幾乎所有人都怕死——關心之人的死、自己的死或不得好死——膽敢捋虎須的人至今還沒出現過。我仗着自己暫且不用擔心上述情況,索性破罐子破摔地作死起來。

反正我又不怕被他強奸,他沒法強奸我,因為我會非常配合。

那叫合奸。

我英勇地躺在瓷磚上直視雷歇爾,渾身洋溢着“怕草不當游吟詩人”的大義凜然。此前用在浴室的保暖法術還沒到時間,現在看來真有先見之明。雷歇爾剛才陰冷而享受的神情變得乏味起來,好似刑訊專家一進門囚犯就交代完了全部答案,盡管達到了目的,卻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我又有點想笑,也的确笑了出來。随即我便覺得胯下一熱,小海曼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當雷歇爾說他能做什麽的時候,你最好相信他。

我優哉游哉的思維卡頓了一瞬間,大量熱血在法術效果下沖向另一個頭,把它變成一根青筋畢露的灼熱鐵棒。我向下看了一眼,這玩意已經完全進入了狀态,搞不好比我最在狀态的時候還誇張一點。

魅魔進食的關鍵是體液攝取、粘膜接觸和高潮帶來的能量流動,三者的有效程度逐級遞增——所以我昨天克扣的能量大部分不是因為沒把精液留在雷歇爾裏面,而是沒有【保持粘膜接觸的狀态進入高潮】。也因此,雖然他嘴上說得這麽狠,說到底也不能一個榨精法術完事。

至少在這麽幹的時候,他得“含着”我。

雷歇爾盯着我的兩腿之間,短暫的一秒內好似陷入了深思,在想那根猙獰的東西到底是不是昨天見過的老夥計——要知道,一條偃旗息鼓的柔軟肉塊要是一秒內切換成了戰鬥模式,那對比會非常鮮明,好似主物質位面生物被異界化感染。

“不好,老師!”我痛苦地喊道,像真的似的,“您的法術真的沒問題嗎?我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那裏面!要是待會兒它孵化出什麽東西的話……”

“我的法術毫、無、問、題!”雷歇爾咬牙切齒的說,像個理智卻怕黑的孩子,知道黑暗中沒有怪物,但依然想痛毆講鬼故事的人一頓。他收回才在我胸口的那只腳,後退一步,企圖跨坐在我胯部。

“等下!”這下我真的驚慌了起來,“您就這麽坐下去?進不去的啊!”

“我準備過了,不就是油膩術?”雷歇爾不耐煩地說,撩起袍子。

他袍子底下什麽都沒有。

在我的導師坐在那把懸浮椅上滿天飛的時候,我就思考過穿袍子飛那麽高會不會走光。關于“袍子下有什麽”的旖思能寫滿小半本筆記本(倒不是說我真敢寫下來),哪怕理智知道那裏可能只有非常乏味的平角褲,我依然樂此不疲。一些夢境中我曾從飛起的袍角間影影綽綽地看到些什麽,但最狂野的夢,也沒有現實驚人。

雷歇爾的黑袍底下什麽都沒穿,中空,一路能從大腿望到乳尖。他對我掀開袍子,如同女王對臣子撩開裙擺。油膩術的效果好似情動後分泌的愛液,将雷歇爾的雙腿之間暈染得一片油亮滑膩。

他的裙子,啊呸,袍子,他的袍子很快就落了回去,這畫面卻像閃電一樣刺入了我的腦袋,留影術一般在我腦海回蕩不息。我張口結舌,眼睛發直,活脫脫一個色迷心竅的裙下臣。雷歇爾雙腿分開跪在我腰部的位置,一手撐着地面,一手來捉我的陰莖。他把那根東西往穴口裏戳,我感受着那柔軟的觸感,意識到他是真準備過了。

不止是油膩術,雷歇爾用手指給自己擴張過,好縮減所需的時間。在我泡在浴池裏的時候,他正在卧室甚至客廳裏分開雙腿,将手指埋進雙腿之間——我甚至能想象他的表情,厭煩的、緊繃的、忍耐的表情,不可思議的是,那讓他做的事變得更加色情。我洗了多久,他就帶着體內的滑膩等了我多久。

我覺得我的思考能力也受到了巨大影響,對雷歇爾此前抱怨的“無法集中精神”一詞深有同感。他很快找準了位置和角度,慢慢騎到我身上。

這個姿勢能插得很深,而他在準備上花費的時間耐心恐怕遠遠不夠,那裏還太緊致,要進去得慢慢來。雷歇爾如臨大敵地沉下身去,喉結動了動,似乎是咽了口唾沫。我特別想拉一把他的腳,讓他一下子滑倒在我身上。

他沒有腳底打滑,但也差不多了。我的導師咬着嘴唇向下壓,企圖用快速的動作将任何感覺都排除在外,我不會對他這麽粗暴,他自己倒會。雷歇爾顫抖着吐了口氣,在魅魔的生理機制之下,他的皮膚上很快泛起了紅暈,眼神也渙散了一下。

我就在此刻握住了他的腰。

我的解咒嘗試從倒地後不久便開始準備,盡管受到了巨大的幹擾,好歹還在此刻完成了,趕在雷歇爾直接對我使用下一步法術之前。他皺了皺眉頭,想開口說話或念咒,而我開始向上頂。

我的雙手握住了他的胯骨,将他提起來再放下。如同抖動一件沒折好的衣服,之前雷歇爾有點別扭的姿勢被我迅速調整完畢,性器順暢地長驅直入,頂弄過那個帶來快感的地方。雷歇爾緊繃的大腿一下子軟了下來,剛才他還繃着筋骨,現在則被抽掉了骨頭,身體一個沒跪穩,向前倒在我身上。

他的手撐在我胸口,腦袋與上面的小小犄角抵在我脖子的位置,配合那頭軟軟的頭發,好似一頭羔羊投懷送抱。他的嘴唇張開了,卻只發出了“啊啊”的氣音,仿佛此時發出聲響導致的體腔顫動都讓他無法容忍。當我開始像匹馬一樣颠他,雷歇爾的手指洩憤似的抓我的胸口,但法師的指甲被剪得圓潤而整齊,抓起人來并不覺得痛。

我覺得有只貓在用肉墊扇我耳光,我真恨不得把臉湊過去讓他多打幾下。

他柔軟的體腔包裹着我,仿佛已經習慣了我的存在,這一次被喚起得很快。發燙的粘膜如同融化的糖,艹進裏面帶來一次次巨大的狂喜,我想他也感覺一樣。雷歇爾在我身上努力固定自己,随着我的每一次頂弄溢出破碎的鼻音。他不再打算開口,默許了我此刻的所作所為。

我卻不甘寂寞,卯足了勁想逗他說話。我喜歡他努力擺脫快感的迷霧企圖聽清我在說什麽的樣子,喜歡他不得不看着我,意識到目前發生的一切并非一人能完成的進食,而是必須有我參與的雙人舞。“我讓您覺得舒服嗎?”我老調重彈,熱氣吐向他的耳朵,“您喜歡嗎?”

“不喜歡。”雷歇爾咬牙道,用力搖了搖頭,加重語氣似的,“這種……精神和肉體都變得緊張,變得難以控制的奇怪感覺,根本不符合舒服的定義。”

“什麽感覺?”我說,“告訴我。”

即使覺察到了我語調中的狂熱,他也沒做出什麽反應。雷歇爾在快感中竭力撐起身體,不停眨着眼,妄圖彙聚起被頂弄得亂七八糟的精神。

“酸痛,麻痹感……”他竭力思考着,像在狂風暴雨中記錄風暴的數據,“好像、像是在下墜,我的整個身體的感官,溫度,感知……都掉到你碰到的地方去了,但……”

雷歇爾的舌頭打結了一下,眉頭皺得更深,盡力口齒清晰地說:“但是又像在……漂浮?像是失重,羽落術……”

我長這麽大,沒聽過這麽寡淡樸素卻又這麽撩人的葷話。

我因為雷歇爾天真又淫蕩的話,因為他迷惑的神情與濕熱的體腔爽到頭皮發麻。我斬釘截鐵地說:“這就是舒服。”

“才不舒服。”他擡頭看我,礙于舌頭發顫,只能一個詞一個詞往外蹦,“難受!”

但那是一張渴望的、欲求不滿的臉。

我又一次感覺到了腦袋裏那根線被繃得老緊,雷歇爾的手指還在上面撥來撥去,好像不把我理智弄斷就心懷不滿似的。我猛地翻身,手掌墊在他腦後,把他甩到地上,驀然加快了速度。

雷歇爾的脖子難耐地向後仰起,我便不客氣地品嘗他對我暴露的咽喉。他嗚咽着想要蜷縮起來,我就去吻他的角與耳朵。“這就是舒服。”我一字一頓地跟他說,聲音在巨大的興奮中顯得異常平緩,如同過去他在我耳邊授課。

“這就是‘快感’。”我耐心地、一次一次重複道,“而且您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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