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三十六】

“你今兒要回家麽?”次日上午起床吃過早飯,景銘随口問了韋航一句。

韋航跪在沙發邊,手上正疊着洗幹淨的兩人的衣褲,聞言擡頭看了看景銘,支吾着嘀咕了句:“……不了吧……”

“打清明過完你可就沒回去過了,”景銘勸道,“回去一趟,別讓家裏人以為你怎麽了,正好我今兒也得忙點兒工作的事兒。”

韋航手上的動作頓住了,問:“……您要忙多久?”

“怎麽也得半天,”景銘說,“你先去,我忙完了下午咱倆找個地方集合吃飯。”

韋航了解主人的脾氣,有些話聽着像是勸說,實際是在做安排。他并非不願意聽主人的話,只是這個五一假期他一直沒摸着什麽機會跟主人單獨相處,他原本是想今天在家陪着主人的,可主人發了話,他确實也該回家看看,于是回屋穿好衣服,出來給景銘磕了個頭,出了門。

韋老爺子十分高興看見孫子,拉着韋航陪自己下了一盤圍棋。這是爺孫倆從二十年前持續至今的休閑活動,不過韋航這個半吊子始終贏不了爺爺就是了。

韋父學校有事不在家,午飯桌上只有三個人。韋母提起兒子這半年來回家次數越來越少的事,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他行為實在反常,最後有些八卦地打趣道:“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韋航悶頭吃飯沒言語。韋母又說:“你看家裏人現在都接受了,你要真有朋友了也別藏着掖着,感覺合适就帶回家給我們看看,我們也好真放心。”

“……還沒到那步呢。”韋航咕哝道,說完心裏咯噔了一下,因為配合這話出現在他腦中的人是主人。

韋母并不知道他這些不能言明的心思,一聽這話先是跟對面的韋老爺子對了對眼神,随後又看向韋航,一副“你別想瞞過我們這過來人”的神色笑道:“我就知道,那天爺爺還說呢,肯定有朋友了,什麽人啊?”

韋航不知道該怎麽說,手握着筷子在碗裏悶悶地戳了幾下,末了垂着眼道:“……也是上班族,比我大一歲。”對他而言,這話一半是出于搪塞,另一半是貪心的奢望。既然不能在主人面前表現出來,偷偷想想總不至也算罪過吧。

“那年紀挺合适,家也這兒嗎?”韋老爺子笑盈盈地接問了一句。

“不在,他是四川人。”韋航回道,又笑了笑,“他跟我住一棟樓。”

“呀,那真夠有緣的。”韋母的神情明顯是放了一半心,繼續勸了句,“你覺得關系穩定了就帶回來吧,讓爺爺跟我們也見見,你放心,我們不摻和你跟誰好,但總歸得見一面。”

“……再看看吧。”韋航敷衍了一句,同時暗自嘆了口氣,滿心的酸澀難言。把主人當男朋友帶回家,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做夢,白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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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嘆氣歸嘆氣,下午在約好的地點跟主人碰面時,韋航真有種做夢的感覺。他先到的,在扶梯旁等了一會兒,看見主人遠遠走過來,面上沒什麽表情,姿态甚至透着一點慵懶。他朝景銘招了下手,迎上去,景銘回給他一個笑。這個帶有幾分寵溺的笑讓韋航的心跳頓時快了好幾拍,卻并非像往常那樣恨不得立刻跪到主人腳下,他只是突然感覺這樣的場景很有些情侶假日相約的意味。

“犯什麽傻呢?老遠就看你一臉呆相。”景銘走過來第一句就是這話。

韋航垂眼笑了一下,問:“您的事都忙完了?”

“嗯,”景銘點了下頭,“想吃什麽?”

“狗狗都行,聽您的。”

“那上樓。”

韋航跟在主人身側進了店門。吃完飯,兩人沒急着回家,趁着天好,難得散了會兒步。仍是第一次散步時來的那處河邊,韋航提起優質課評比他已經過了區賽,現在就剩市裏那關了。

“有點兒沒底,”韋航坦白道,“也看了別的老師的視頻,感覺自己還是缺乏經驗,一堆毛病。”

“經驗都是積累來的。”景銘說,他的耳朵雖然一直在韋航那兒,視線卻始終投在前方,“有毛病不是壞事兒,有毛病才能改,如果你因為怕這個不去做,毛病是看不出來了,你怎麽進步呢?”

“狗狗也明白這些,可還是……”

“我發現你就是愛胡思亂想,”景銘這次看了他一眼,“什麽事兒還沒幹呢先焦慮一下,你不累麽?”

“您真是看得清楚……”韋航慚愧地咧了咧嘴,“我從小就這樣,可能因為不夠用功吧,以前我爺爺就這麽說我……”

“老爺子說得沒錯。”景銘接道,“你要真百分百努力了還需要焦慮?你的焦慮純粹就是因為你沒全力以赴,并且你很清楚自己還能做得更好。”

“…………”景銘一語中的,韋航尴尬得一時沒作聲。

過了一會兒,景銘又說:“這樣吧,只要你盡全力,不管最後什麽名次我都給你獎勵,至于你有沒有盡全力……反正自欺欺人騙得也不是我。”

韋航當然明白這是主人在變相鼓勵自己,馬上笑着保證道:“狗狗會努力的。”然後又貧嘴地添了一句:“您別忘了獎勵就行。”

景銘挑眉斜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吃得消就行。”

一周後,評比結果出來了。雖然不是一等獎,但二等獎也已經超過了韋航的預想。他跟景銘彙報的時候,神情明顯帶着期盼。景銘拍拍他的臉,高深莫測地說了句:“明天讓你領獎。”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早上起來後,韋航伺候主人吃完早飯,稍微休息了一會兒,便被主人插上軟膠狗尾,戴上眼罩、口塞和乳夾,雙手吊高關進了淋浴間。不過腿上沒綁麻繩,只在腳踝中間架了個分腿器。

這樣的“寬容”在以往的調教中很少見,通常景銘喜歡把他綁得動彈不得。韋航起初很有些納悶,不過在黑暗中待了半個小時他就明白了:主人這次不會只關他一時半會兒。因為他雖然是跪坐着被關起來的,可真累了倒也不用一直硬抗,他可以跪直身體稍微緩解一下酸麻的腿。

事實也正如他所想,景銘把他關了一上午,中間只進來過三趟,每次都是把他當馬桶,在他身上或是頭臉淋上一通,最後一次還摘了他的口塞,喂進了他嘴裏。

“給你解解渴。”景銘說。

“……謝謝主人賞賤狗。”

韋航漲起來的陰莖被困在籠子裏,景銘掃了一眼,用腳撥弄了幾下,問:“想開鎖麽?”

“賤狗聽主人的。”韋航的聲音明顯有些喘,他被主人的味道包圍了一上午,現在又聽見主人帶着幾分冷淡與不屑的音調,身體其實興奮得很。

“聽我的……”景銘悠悠地說,接着擡高腳勾了勾乳夾中間的鎖鏈。韋航被拽痛了,下意識跟着往前挪,景銘繼續勾,直到他再挪不動,連連“嘶”着說:“啊……主人……您別……”

“別什麽?”景銘扇了他一巴掌,“我想怎麽玩怎麽玩,輪得到你挑?”

“賤狗錯了,主人,不敢了。”

景銘沒理他,最後說了句:“鎖着吧。”便又離開了。再回來已經是半小時之後了,他蹲下來給韋航開了鎖。

韋航看不見,不知道主人要做什麽,有些心慌地叫了聲:“主人……”

“你主人現在讓你爽一爽。”景銘說,一面往韋航半硬的陰莖上倒了些油,開始給他撸。

“嗯……嗯……”随着按捺不住的悶哼,韋航的性器漸漸挺硬起來。

“賤逼。”景銘一只手給他撸,另一只手扇他耳光,“你說你長這張臉是不是就讓我打的?嗯?越打越爽,是不是?”

“……是……啊……主人多扇幾下……”韋航喘着粗氣,條件反射地向前挺腰,把自己的性器往景銘手裏送。

“操,你挺會享受啊。”景銘突然用力握了一下,韋航馬上往後躲,“啊……疼……”

“別動。”景銘沉聲道,“再動給你綁起來。”

韋航不動了,之後景銘也沒再捏他,只是技巧地揉弄他的莖身和龜頭,很快韋航的呻吟就變了調,顯然是要射了。景銘沒說話,稍微用力握住他的莖身上端擠壓,兩秒後,一股白濁噴了出來,接着又是幾股。

韋航大口喘着氣,萬萬沒想到握着自己性器的手并沒起開,不僅沒起開,還不斷刺激他的龜頭。剛射過的人根本受不了這種刺激,他大叫着:“不要,不要!”往後躲。

景銘當然不會松手,邊繼續刺激邊故意帶着笑說:“不要什麽?嗯?不是說好給你獎勵,不要獎勵?”

“不要,不要!”韋航的腿不由自主打着顫,猛搖着頭道:“這不是獎勵啊……”心想這是懲罰還差不多,但沒敢說出來。

“這怎麽不是獎勵?嗯?讓你爽的。”

“不要……”韋航都快哭了,但是跪姿讓他想躲也躲不到哪裏去,只能不停求饒,“……求您了主人,饒了賤狗吧……”

話音沒落幾秒,一股水流從韋航的馬眼噴了出來,幾乎噴到他胸口處,這下他的音調似乎真哭了,“啊……不要了主人……”可惜景銘不為所動,繼續刺激幾下,韋航徹底潮吹了,尿了一身。

其實龜責并非是兩人第一次玩,但潮吹卻是第一次。韋航渾身癱軟地垂頭跪在那兒緩氣的畫面極大地滿足了景銘的征服欲和成就感。況且剛才韋航少見的叫那麽大聲,直接把景銘叫硬了,當下也不嫌他一身的味兒,拉下褲子,卡着他的下巴,把自己的陰莖抵在他唇邊,吩咐道:“張嘴。”韋航順從地把嘴長大,含着主人的陰莖,套弄起來。

景銘爽過以後,解開韋航身上的束縛,兩人一起洗澡。

“對不起,主人,狗狗剛才弄您一身。”韋航抱歉道。

“是啊,你騷死了。”景銘用滿帶泡沫的手拍拍他的臉,“不過你尿的也都是我灌給你的,感覺怎麽樣?”

“……刺激。”韋航低頭笑了笑,繼續擦洗主人的腿,洗了兩下又想起來什麽,問:“主人,您今天喝了多少水啊?”

景銘笑了兩聲,說:“你可算想起來問了,我喝了兩大壺茶和一瓶冰水,就為了淋你,你還說這不是獎勵?”

“主人,您幹嗎對狗狗這麽好?”韋航撒嬌地抱着主人滿是泡沫的腿,景銘拍了他頭頂一下,“你再不起開我讓你用身體給我洗了啊。”

韋航擡眼看看他,神色帶了些情欲地點頭道:“狗狗願意。”

“操,你他媽沒尿夠是吧?”景銘打了他兩巴掌,下一秒粗暴地拽着他胳膊把他扭了過去,“屁股撅起來,老子要操你的逼。”

結果兩人又在浴室折騰了一通才出來吃午飯。

時間一晃到了五月底,之前被許桐琛叫着一起唱過歌的影子突然因為心肌梗塞住了院。幸虧送醫及時也沒有并發症,不用手術,但仍需要住院觀察。

景銘去探望過兩次,有一次正巧跟許桐琛碰上了,兩人在病房外閑聊時,許桐琛直感慨:“他才二十七吧,怎麽年紀輕輕就犯這病?我看他一直健身,也沒三高啊。”

“遺傳吧,聽沈赫說他們家有病史。”景銘說。影子是沈赫的朋友,這些天學校不忙的時候他都會來醫院幫着照顧,不過今天沒在。

“唉,這也太吓人了。”

“現在什麽病都年輕化了,前陣子我們公司就一個腦梗的,才三十,到現在還動不了呢。”

“這可真叫奔命了。”許桐琛搖了搖頭,又朝病房裏照顧影子的身影擡了擡下巴,“你說影子真有事兒了他怎麽辦?”

景銘随他看過去,輕嘆口氣,說:“能怎麽辦?該活還得活着。”

“跟劈了一半心似的活着……”許桐琛看着病房裏的人,“有時候想想還不如不活了。”

景銘看看他,沒說話。兩人正相對暗自感嘆的工夫,在病房照顧半天的人出來了,說:“他睡了,你們回去吧,我盯着就行。”

“沒事兒,我今兒不忙。”許桐琛說,“他這得多久出院?”

“怎麽也得半個月,這已經不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對方疲憊地笑了一下,又說,“其實現在想想清明出去玩時他就有症狀了,只是那會兒誰也沒想到,我們倆都以為是胃疼。你們也都注意點兒吧,哪兒不舒服盡早看醫生。”

“這以後還有複發的可能?”景銘問。

“對,得多在意點兒了。”對方點點頭,片刻後也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給自己打氣,低聲說了句:“沒事兒,他就是再犯多少回病,只要人還在我就會照顧他,我們分不開。”說完也不等面前兩人回應又轉身回了病房,人始終背對着門的方向。景銘覺得他大概是哭了,不想讓人看見。

影子的老家不在本地,這次住院全是他這個奴在跑前跑後地照顧,脫離危險以後影子決定不告訴家人這件事,父母年紀大了,不想他們擔心。先前景銘聽到過兩人說話,其實內容很簡單,無非是家裏什麽東西放在哪裏,影子還沒有奴知道得清楚。在景銘看來,這人明顯已經不僅是影子的奴了,還是他們那個家的半個主人。

景銘也說不清自己是羨慕還是什麽,只覺得十分感慨,想着倘若自己将來也有這樣的一天,身邊能有人這樣心甘情願地照顧他麽?他腦子裏一瞬間冒出了韋航的臉,可又冒得有些詫異:他什麽時候起這樣離不開韋航了?

“我覺得我得盡早跟家裏說了。”許桐琛沉默半晌,突然出聲來了這麽一句。

景銘稍微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跟家裏出櫃,問他:“你覺得會有什麽結果?”

“不知道,”許桐琛嘆氣道,“無非兩種呗,接受或不接受;接受當然最好,不接受就接着想轍。”

“影子這一住院讓你也等不了了?”景銘基本猜到了他的心思。

許桐琛點了下頭,視線又看向病房裏的背影,說:“這也就是影子家不在這兒,真在這兒有他什麽事兒啊,他以什麽身份待在這兒?我一想這個就難受,真的……季軻他們家是沒人管得了他,我這兒可不是,這麽一直拖下去不是個事兒,對我們倆也都沒好處。”

“有時候真恨不得自己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景銘無奈地笑了句,“不過這麽說又顯得太不孝順。”

許桐琛苦笑了一下。見病房裏的人一時半會兒不會再出來,兩人也沒再打擾,心領神會地一道往電梯口走。由于電梯裏有其他人在,兩人都沒說話,出來後許桐琛冷不丁問了句:“诶,你就沒想過跟韋航固定下來?”

“還要怎麽固定?”景銘說,“都住一塊兒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感情上。”許桐琛解釋道,想起季軻先前說過的話,暗示地提了一句,“你沒覺得韋航跟影子那個有點兒像?”

說話間,兩人出了醫院大樓往停車場走,景銘看了他一眼,“哪兒像?”

“對你的态度。”

景銘沒接話,只覺得心口一緊。倒不是出于對許桐琛這話有多驚訝,他是驚訝自己為何對這個結論不覺得驚訝。

“你早感覺出來了吧?”許桐琛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了七八分。

“……我也不知道,”景銘實話道,“我沒特別留意過。”

“沒留意過就說明你壓根不覺得別扭。”

“那怎麽了?”

“怎麽了?”許桐琛看看他,各上各車之前最後說了句,“沒準這根本就是你的期待,你一直沒琢磨過味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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