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三十七】

近段日子,韋航每晚夜跑時總會叫上景銘。只要不是回家太晚,景銘也總願意跟他一起去。不過去是去,每次都免不了小小折騰韋航一番:有時候扔給他一個項圈;有時候故意不給他開鎖;有時候開了鎖又要把他的性器綁起來。今天的要求更是苛刻,他讓韋航前鎖後塞地出門。

“主人……”韋航跪在地上,可憐巴巴地拿眼神求饒,“狗狗帶着塞子可能沒法跑步……”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跑不了。”景銘不鹹不淡地掃了他一眼,“再說我想看你插着肛塞跑步,你有意見?”

“沒有,狗狗不敢。”韋航立刻搖頭。

景銘說:“一分鐘,戴不上別出去了。”

韋航趕緊去叼了個塞子回來,像往常一樣兩腿大開着面向主人仰躺在地,剛塗完油把塞子塞進個頭,景銘突然叫了停,吩咐道:“把腿掰開。”韋航只好兩手架着膝窩把腿往兩邊拉,景銘擡起一只腳抵在塞座上,幫他把肛塞推了進去。用力猛了些,韋航忍不住“嗯……”了一聲。

“爽?那拔出來再塞一次?”景銘的腳趾在塞座上又按了兩下,随後把腳上移,踩着他的袋囊碾壓揉搓。

“別,主人……狗狗不叫了。”韋航被他踩得大腿根都有些發抖。

“騷貨。”景銘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你以前說過什麽?我一碰你,你全身都是G點是吧?”

“嗯……”韋航抿着嘴點了點頭。

“都捅到G點了你還不叫?嗯?”

“…………”

“你不是騷麽?騷逼最會叫了,叫一個。”

“……主人……”

“快點兒,別讓我等。”

韋航有些叫不出來,若是剛才被踩着還好,現在景銘故意把腳拿開了,在沒有任何刺激的情況下呻吟實在令人難堪。他吭哧了幾秒鐘,眼一閉,嗯嗯啊啊地叫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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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景銘并不滿意,“啧”了一聲,“你沒吃飯?蚊子哼哼似的,你被操的時候可不是這麽叫的,怎麽,一個塞子操得你不夠帶勁?再給你換個粗點兒的?”

“別,主人,求您了……狗狗叫……”韋航心想再換個粗的,待會兒他可真跑不動了。

景銘假模假式地好心道了句:“你看你主人多心軟,還給你機會選,兩樣,聽好了:要麽躺着哼出來;要麽跪起來學二十聲狗叫。”

韋航只猶豫了一秒鐘就爬了起來,跪坐在主人面前學了二十聲狗叫。景銘揉揉他的頭發,發話道:“穿衣服出門。”不過到底也沒讓韋航穿內褲,只在緊身褲外面多套了條運動短褲。

兩人遛達到公園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在了。繞進跑道,韋航習慣性跟在景銘的斜後方。本來跑上幾圈頂多算個熱身,但由于今天戴着肛塞,韋航每邁一步,腸壁随着肌肉發力總會擠壓到塞子,雖然是矽膠質地又塗了油,異物感仍舊十分清晰。其實這倒還好,畢竟後穴被塞玩具對韋航來說并非什麽新鮮事,只是他自己選的塞子直徑不大,摩擦久了有些往外滑,他不得不時刻留意着收縮穴口。幸虧短褲裏面還有層緊身褲,不然他會更辛苦。

對此景銘早料到了,他回頭看了一眼越來越跟不上自己的韋航,稍微放緩速度,等韋航跑上來,調戲似的問了句:“屁眼被操得爽麽?”

“……主人……”

“你現在怎麽不叫了?”景銘挑着一側嘴角又瞟了他一眼,“這麽多人在你應該發揮得更好,賤逼都喜歡被人看。”

“您別說了,主人……”韋航一邊喘着粗氣一邊讷讷道,“狗狗覺得這塞子總往外滑……”

“是你逼松了夾不住了吧,”景銘故意逗了他一句,随後左右看了幾眼,說,“跟我來。”

韋航總算能暫時緩一會兒了,跟着主人步行到一處僻靜處。景銘伸手朝他屁股上摸了摸,“沒出來多少,你自己感覺而已。”說着,隔着布料把肛塞往裏按了按,又笑道:“夾緊點兒,要我看你這屁眼也該鍛煉鍛煉了。”

“主人,您……”韋航話到嘴邊頓了頓,觑了眼景銘的臉色,見他面帶笑意,才續道,“您別老刺激狗狗……狗狗有點兒受不了了……”

“哪兒受不了?嗯?”景銘挑眉打量他,“跑這麽幾圈累着你了?”

韋航一看主人的笑法就明白是故意的,撇嘴道:“您就是成心的。”

“我當然是成心的。”景銘半點不裝蒜地承認了,擡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燈光球場,下了命令,“我去打會兒球,你還有三圈,跑完來找我。”

韋航只得重回跑道,繼續跟後穴裏的塞子作鬥争。誰知那麽巧,剛跑完一圈又碰上了之前跟他搭過讪的那人。這次他可無奈極了,因為主人下了命令,他不能半途而廢,偏偏後穴的異物感讓他沒辦法跑得太快,只能硬着頭皮跟身邊的人敷衍寒暄着。

“好久沒看見你了。”

“最近忙。”

“怎麽又是你一個人?”

“……我不是一個人。”

“那他人呢?”

“那邊兒打球呢。”

對方這次沒有立刻接話,跑到球場附近時朝裏張望了幾眼,其實并看不出哪個是韋航口中的“他”,但再轉回來仍舊笑問了句:“你們感情很好吧?”

“……嗯。”韋航悶悶應了一聲。之後兩人都沒再說話,又不尴不尬地跑了一圈,韋航漸漸停下來,對方也跟着站定,不放棄地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其實我們可以做朋友不是麽?留個號呗,我也不會怎麽着你。”

韋航聽他話裏的意思明顯還是不相信自己有伴,默嘆口氣,偏過頭沖他笑了一下。他相信這笑裏的意思對方能看懂:沒這個必要。

對方準定是看懂了,自嘲地低頭笑了笑,剛想說句什麽,不遠處傳來一聲招呼,恰是韋航最不想在這個時候聽見的。景銘走過來叫了他一聲。

韋航略僵了一下,一直搭讪的年輕人看見景銘,終于信了韋航的話,知趣地走開了。

“跑完了?”景銘的話是沖着韋航問,眼睛卻看向那人離去的背影,淡淡道,“我一眼看不見你,你就跟別人發騷是麽?”

“沒有,主人,”韋航搖頭解釋,“是他過來跟狗狗說話……”

景銘打斷他沉聲問道:“我的狗是誰想逗就能逗的麽?”

“狗狗錯了,主人。”

景銘瞥了他一眼,轉身往公園大門走。韋航戰戰兢兢地跟在後面,心想怎麽好端端又把主人給惹生氣了。默默無言一路回到家,韋航脫完衣服跪在客廳中間又認了遍錯:“狗狗錯了,主人,不該跟不認識的人說話。”

景銘去冰箱拿了瓶水出來,靠在餐桌邊喝了幾口,沒說話。韋航有些不知所措,想着這大概也算多嘴,擡手扇了自己兩巴掌,“狗狗不敢了,主人。”

景銘看了他一眼,仍然沒作聲。他在心裏想自己究竟是怎麽了,怎麽韋航跟人說句話他都看不得?至于麽?可剛才他遠遠看見那副畫面的一刻,心裏确實一陣別扭。明知道韋航不會存別的心思,依舊沒控制住走過去。現在韋航一臉犯錯的表情跪在他面前,他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的反常态度。

“算了,我累了,”景銘說,“洗澡睡覺吧。”

韋航聞言呆了呆,見主人說完話往衛生間走,便也跟了過去,景銘沒攔他,他照舊伺候主人洗澡。

或許是韋航那副不安且小心翼翼的眼神撩撥了景銘,他漸漸起了反應,幹脆讓韋航給他口了一次。射完,他吩咐道:“含着。”韋航點點頭,繼續伺候主人沖水擦身。景銘出去時又叮囑了一遍:“別咽,出來我檢查。”

韋航洗完澡收拾好浴室,跪到床邊,張開嘴給主人檢查。景銘掃了一眼,說:“吐出來抹臉上。”

韋航乖順地照做,等晾幹後才爬上床睡在景銘靠下的位置。景銘在昏暗中垂眼看着他,暗自感嘆自己竟也有這樣幼稚的時候,用這種無聊的方式讓腳下的狗盡可能久的沾上自己的味道。像圈地盤一樣,都是占有欲在作祟。

第二天清早,韋航輕手輕腳地起來去洗漱,準備早飯的工夫景銘也起來了,完全忘記昨晚的事似的,竟還主動沖韋航笑了一下。韋航心裏總算松了口氣,吃完早飯,他見外面陰得厲害,特意又翻出來一把傘放到鞋櫃上,“主人,您別忘了帶傘,您車上那把上次說不知道丢哪兒了。”

“我沒事兒,從停車場到停車場,淋不到。”

“您不是說有時候也要出去的,備着方便。”

“行。”景銘笑了一聲,趁韋航收拾碗筷,回屋穿了衣服,出來說,“今兒我送你。”

“太早了吧,您去公司這麽早多無聊。”

“沒事兒,正好做點兒東西。”

最後還是景銘送韋航去了學校。路上,韋航從包裏翻出一盒未開封的眼藥水,說:“主人,這個您待會兒別忘了拿,看電腦看久了可以用一下,狗狗一直用,好用的。”

“嗯。”景銘應了一聲。

過了會兒,韋航又從包裏翻出來一樣東西,說:“上次您說辦公室有蚊子,這個給您,真挨咬了擦一點兒馬上就不癢了。”

景銘瞟了他一眼,好笑道:“你那書包裏都裝了些什麽。”

“什麽都裝。”韋航笑了笑,片刻後又嚴肅下來,坦言道:“其實之前影子住院的事兒也讓狗狗想了很多,主人工作這麽辛苦,狗狗得好好照顧您。”

“你主人好得很,年年體檢都很健康。”景銘說,“我從小到大進醫院的次數一只手都數得過來,不用擔心。”

景銘這會兒是不以為意,結果這大話沒說幾天,他就因為半夜突發高燒進了醫院。雖然只是呼吸道急性感染造成的高熱,但依舊把韋航緊張得夠嗆。他在輸液室陪到天亮,其實期末了老師不能缺課,但眼看藥液還沒輸完,他糾結着不願意走。

“我打個電話試試,說不定能找到代課的。”

“韋航。”

“怎麽沒人接……”韋航對着手機嘀咕着。景銘只好又叫了他一聲:“韋航。”

“……啊?”韋航回過神,“您哪兒難受?”

“我不是小孩兒了,能照顧自己,你該上班上班去。”景銘說,燒了一夜,語調多少顯出些有氣無力。

韋航又看了他一會兒,等護士換完液,依依不舍地說:“那狗狗上班去了……”結果剛走出去幾步又折回來,囑咐了句:“您要是身體沒力氣就別開車了。”

“嗯,我待會兒叫個車回家,你把車開走。”

輸完液差不多十點了,景銘回了家。沒想到中午的時候韋航又回來了,拎了一大兜食材。

“狗狗下午前兩節都沒課,給您做個飯再走。”韋航去廚房忙活,嘴裏仍絮叨着,“那醫生都說您不能亂吃東西,辛苦您清淡一段兒吧。”

下午韋航離開後,景銘躺在床上回想着昨夜到剛才的一幕幕,尤其是韋航的表情,他因為身體難受,其它的感覺似乎都變淡了,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韋航的臉。

他知道許桐琛說的沒錯,他的狗喜歡他。

他不由得開始思考起自己對韋航是什麽感覺。說不清,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即使在不涉及調教的場合,他同樣喜歡韋航陪在他身邊。

其實自從大學畢業逐漸意識到自己離不開這種生活以後,景銘就沒再想過找圈外人戀愛,他頂多想的是不戀愛,直到玩不動的那天自然就收心了。他跟韋航相處了一年多,彼此太過熟悉,于情于理他都不太可能對韋航生出怦然心動的感覺,但有感情是絕對的。至于這種感情有沒有上升到不滿足于只做主奴的地步,他還不能确定。

只是不确定歸不确定,心裏總是多了一根弦。這之後景銘有意無意地觀察韋航,越發印證了自己的想法。其實不只韋航,連他自己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覺中發生着變化。

比如他對非調教時段的韋航“寬容”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介意韋航偶爾的“不聽話”和“多嘴”,甚至韋航的某些勸說也會讓他相當往心裏去,兩個人的生活步調越來越同步。景銘承認在這方面他受韋航的影響更多,畢竟大部分時候是韋航在伺候他。被伺候的人只要舒坦,通常很容易“順從”。

臨近期末考的一個周末,主奴兩人因為看紀錄片發生了“争吵”。其中涉及一個物理問題,顯然是韋航的觀點正确,景銘偏偏拿主人的帽子壓他,讓他為自己突然提高的音調認錯。

韋航有些不服氣地撇嘴道:“狗狗錯了。”

“錯哪兒了?”

“不該跟您頂嘴,不該大嗓門兒。”

景銘其實心裏有點想笑,但面上是慣常繃着的,淡聲命令道:“平板支撐五分鐘。”

“是,主人。”韋航應聲擺好姿勢。

景銘站到他身側,不時擡起一只腳踩踩他的屁股和肩背,美其名曰幫助他繃緊肌肉。韋航苦不堪言,又不能說話求饒,因為一開口會打亂呼吸,只能暗自忍耐着。五分鐘過去後,他跪在那兒喘粗氣。

“累麽?”景銘問,一面坐回沙發。

“還行。”韋航喘着回了句,往景銘腿邊靠了靠,見景銘沒說什麽,幹脆大着膽子抱住了,說,“主人,以後狗狗再犯錯,您罰狗狗都是體罰就好了。”

“你是嫌自己體力太好了麽?”

“不是,”韋航擡眼看看景銘,“體罰再累,狗狗心裏也踏實。”

“你想踏實我就讓你踏實?”景銘揪着他的耳朵扯。

“诶疼!疼!”韋航從景銘腿上稍微起開一些,連連改口道,“您說怎麽罰就怎麽罰,您高興就行。”

景銘沒有接話,心裏忽然想,這樣的所謂“懲罰”對他們兩人來說,似乎只是一種特殊的情感交流方式。他甚至想是不是他們的心貼得更近了,所以一個施罰一個受罰,全都心甘情願又樂在其中,因為明白彼此的真實心情。

想着想着,景銘自然而然地一低頭,在韋航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其實心裏什麽都沒想,親完才一愣。

韋航滿面驚悅地看着他,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佯裝淡定地拍了拍韋航的臉,狡猾地把責任推了過去,“你撒完嬌了麽?”他真有些怕韋航揪着他問。他太不習慣這種感覺了,自從大學跟男友分手,幾近十年他再沒跟誰有過這樣的親密。

韋航貌似意會了他的心理活動,什麽都沒問,只順着話茬兒笑着懇求了句:“您再讓狗狗抱一會兒吧,難得有機會撒嬌。”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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