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節
得罪不起,頗為為難。
就像這一次,即便她心裏早認定林詩是明知故問,還是恭恭敬敬回了個清楚。然後等着林詩以儲君身份力壓孟沛為主将,二皇女不服,最後又大鬧一場,整個上下。
“二皇女呢?她沒上書要去帶兵?前些日子圍獵,她還說要領兵殺敵,開疆拓土,保家衛國。”林詩沒理這個,翻了翻奏章,随便提了一嘴,沒想到對面的林丞相還真低下了頭,沒有答話,竟是直接默認了。
“難道她真上書了?”林詩詫異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她平日總覺得二皇女胡鬧魯莽,但也沒想過她竟然真要上書帶兵。自家這二妹,往日裏對儲君這個位置念念不忘,總覺得可以自己可以一争,關鍵時候,不坐鎮上京與自己針鋒相對,反而要外出領兵,把京城空給自己。
也許是二皇女覺得陛下壯年,不會輕易出事,方才敢遠離京城。真是半點也不怕陛下“病逝”,也不怕自己切斷了她的糧草軍備。
“舉薦人選之事,最終還得看陛下的意思。不過二皇女的奏疏,還是不要單獨拿出來,就放在其餘請命沙場的人上頭,彰顯個報國之心也就完了。她也快成親了,這時候離京,豈不是要把人陳家小公子獨個兒抛在京裏。”林詩搖了下頭,不知二皇女是真癡還是假傻。除了二皇女與陳家少爺的婚事,巫雪與陳國的聯姻也是一件不該錯過的盛事。
“是。”林丞相其實心裏更偏着陳老将軍舉薦的人選。雖是門下裨将,但出身邊疆,又在禁軍中歷練過,雖然年輕,但論戰事,卻比右禁衛都統更加老練。
林詩去內閣轉完了一圈,便去了太傅府中,順手告知太傅,咱們的人希望不大。
“所以殿下準備,不争此事了。”太傅歷經三朝,曾是陛下侍讀,在林詩被封為太女之後又做了林詩的師傅,算是天然的一黨。
“不争了。雱援素有威名,又是邊将出身,熟悉局勢,比久在京畿駐守的孟沛更好些。況且我聽說,她為人圓滑,長袖善舞,與上上下下的關系都不錯,就連随軍的巫女寫信都盛贊過她。着實難得。”林詩把吏部的履歷遞給太傅,裏頭夾了兩封巫女見山送來的信。
“白塔裏的巫女狡詐,殿下與她們還是離得遠些好。”太傅看着白塔專用的茜雪紙,腦子就嗡嗡疼得厲害。
前些年北地大旱,巫女照例登臺求雨,旁人倒還罷了,那巫女見山剛插了香,便見狂風亂作,雷電轟鳴,立時下起雨來。巫女見山的名號自此打了出去,都說其得天眷顧,逢兇化吉,遇難成祥。陛下對此甚為忌憚,偏偏自家殿下,還和她來往個不停。
“太傅放心,我知道輕重。”林詩點頭。和她交好,除了兩人性子相投,更多是因着彼此的身份。一個衆人口耳相傳的下一任大祭司,一個名正言順的國之儲君,她們兩個站在一起,才能叫人愈發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唉!”太傅一看林詩敷衍的樣子,就知道自己這話是白說。不過,“領兵之人咱們不争,那督運糧草的呢?這可是能掐着大軍脖子的關鍵之人。”
“也是背鍋的替罪羔羊。”林詩一擡眼皮,望着太傅,溫溫和和地一笑道,“長安君往日不是把生意做得聲名鵲起,很有些名聲麽?這此就給他個建功立業的功勞,省得舅舅整日牢騷,好像我們壓着他,叫他郁郁不得志似的。”
“長安君?”太傅擰了眉頭,“不是我瞧不起男子,只是覺得長安君向來眼高手低。就算是有心,也未必能夠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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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正好。”林詩想想都好笑,“長安君向來自視甚高又心如琉璃,被人捧着慣了,就算做錯,也不會願意被人訓斥。二皇女性子直,對自己人又一向看顧,輕易照顧不到他的小心思。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就會忍不住和二皇女生嫌隙。上一回,他們不就是如此嗎?兩個人一年都沒說上幾句話。”
“可長安君的能力,陛下也知道。此事未必能成。況且二皇女也會推舉旁人。”太傅并不覺得能成。
“所以,奏請長安君總督後勤糧草的事兒,我來親自上書。”林詩湊近了身子,低聲道,“按着規制,走內閣,然後呈給陛下。這樣,該知道的,也就都知道了。”
“殿下。”林詩在太傅眼皮子底下讀了這麽多年的書,一擡眼,太傅就懂了她的意思,“其實殿下只是想離間。”
“不,我只是想要叫長安君知道,我有心離間她們二人而已。”
“殿下,這是富陽居送來的糕點。”長安君躺在自家府邸的榻上,掃了眼呈上來的盒子,裏頭的糕點黃橙橙的,捏成了小小的梨子模樣,看起來分外誘人。
“倒是花哨。”長安君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伸手拿了最中間最大的一只,輕輕一捏,裏頭便滾出個蠟丸來,滴溜溜地落到了地上滾了幾個來回。
長安君動也不動,等着服侍的人撿了蠟丸,呈上來,方才努了努嘴,“切開。”
“是。”服侍的下人把蠟丸放在一旁的小幾子上,用開核桃的小刀一切,立時露出一張紙條來。
“奴婢,不識字。”見長安君還是一副懶懶的樣子,服侍的下人終于怯懦地開了口,顫顫巍巍地把那張字條呈了上去。
“下去吧。”長安君頗有些嫌棄地轟走了人。他這身邊,都是跟着他從宮裏出來的,伺候人的時候是順心,可到底身份卑微,又都是男子,竟是連字都不識得。都是皇室兒女,他也想像太女與二皇女一般,府中有懂典籍、明禮制的女官,就算是平日擺着不用,也顯得身份更尊貴些。
長安君一面哀嘆着自己的身世,一面展開紙條,上頭只有兩個字,離間。
離間?太女要離間自己和二皇女?長安君頗有些不可思議地笑了一聲,她不是向來鼻孔朝天,看不上旁人麽?怎麽,這回終于正視起自己這個長輩來了?知道不可小觑,要慎重以待了?倒是晚了些。
“殿下,太女殿下來了。”正在長安君心中得意之時,門外便傳來了通報聲。
“太女殿下?”長安君愣了一下,她來做什麽?難不成是要來拉攏自己?
“我身體不适,就不迎見太女殿下了。”不管心裏如何自傲,提起太女,長安君還是有些猶疑。他剛收到紅柳送來的密信,林詩就來了,不是離間,又是為何?
“舅舅身體不适,我作為晚輩,更改探望了。不過,若是強進,實在叨擾。罷了,那我就下回再來個舅舅請安。”林詩這話一句一頓,眼看着對面的人頻頻變色,心裏自嘲一聲無聊,但還是在門口站了半天才轉身離去。
等到她走了,長安君才從床上下來,拖着披散的頭皮,趿拉着鞋,叫人來給他梳頭。
到底還是怕林詩闖進來,沒人攔得住她。為了圓謊,戲臺子都搭好了,但人就這麽走了,更叫長安君心頭不安。
這紅柳送來的東西不清不楚,根本看不出林詩到底打的什麽主意。又要用什麽手段來離間自己和二皇女。
罷了。就像當初和二皇女說的,任她有什麽陰謀詭計,只要人死了,就再也擋不了他的路。給東宮的毒藥,還是該早早備上。只要林詩一死,三皇女林菀再出了什麽事來,陛下就剩二皇女一個親生女兒了。
月夜
大婚之夜,漫天都是紅色。齊承墨穿着厚重的禮服,雙手交疊放在席上,看着面前的酒壺和酒杯。酒壺上的紋樣是龍鳳呈祥,杯子也是一龍一鳳,上頭鑲嵌的金絲紅玉,大氣又精致。很快,壺身上多了一雙嫩白如玉的手,輕輕地拿起酒壺,給齊承墨倒完酒後,轉動了一下壺身,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請。那雙手的主人林詩動了下唇,眼睛像刀子一樣,狠狠地插進他的心裏。
酒裏有毒。齊承墨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咽了口唾沫,遲遲不敢伸出手去。直到大門被推開,從門外被推搡進來幾個人來,他的父皇、早逝的母妃、還有兄弟姐妹……以及從小到大的玩伴。
選一個,總要有人喝了這杯酒。林詩端着毒酒貼了上來,是你還是他們中的一個?
我。齊承墨顫顫地接過酒杯,猛地往嘴裏一灌。
“咳咳”齊承墨被自己的口水嗆醒,努力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的擺設,終于想起自己在什麽地方。
原來是做夢。齊承墨從床上爬起來,床頭的香已經燃盡了,蠟燭也燒到半截就滅了,屋子裏僅餘些許的月光,幽幽地照在地上,分外的凄涼。
齊承墨捂着胸口,夢裏的驚悸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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