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節
的心跳得飛快。盡管住進了東宮,但他與林詩也沒有大婚,也沒有祭天,更沒有圓房。二皇女也沒有兵變,林詩沒有登上帝位,陳國也依舊安穩,現在什麽事兒都還沒有發生。甚至,比上輩子更好一些。
起碼,他現在沒有被林詩下藥,加重病情,囚困在一室之內,整日虛弱無力,靠着湯藥吊命。甚至,林詩還特意讓人送來了陳國的香草和點心。
齊承墨下了床,走到桌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茶水冰涼,反而顯得裏頭的參片等藥材沒那麽多的苦了,不用就着一旁的紅果蜜餞也能吃下去。這蜜餞,原本也是陳國的特色,是林詩特意囑咐小廚房,跟着陳國宮人學了做來的。
如果是他還是那個剛離了家鄉、才到別國上京的齊承墨,面對此情此景,也許會忍不住背着人,偷偷地哭上一場,傷春悲秋,哀嘆過往。但是現在,他卻沒了那份矯情,只剩下感嘆和懷念。
在陳國國都的時候,和自己的兄弟勾心鬥角,那個時候整日苦大仇深,總覺得父皇偏心,自怨自艾,只恨自己不得寵,又患心疾,在兄弟中根本顯不出自己來。等到聽聞陳國國都被攻破,族人親眷都被押到上京,才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年少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齊承墨打開窗戶,想聞一聞風的氣息。但許是風向不對,開了窗戶,屋子裏也沒有變得如屋外一般清新,依舊沉悶凝滞得厲害。只有伸出頭去,才能感受到夜風的清涼。
那就直接出去好了。齊承墨雙手一撐,身子一蕩,輕輕松松就從窗戶爬了出去。剛才他特意看過,這個院子已經上了鎖,殿前沒有駐守的護衛,院子裏沒有人。他悄悄從窗戶走,出去溜一圈,只要不驚動外殿守夜的孫無忌,就不會有人知道。
但是齊承墨失算了。他剛走沒兩步,還沒下了臺階,就看見廊檐下站了一個人影。看不清面目,好像站立許久了。
“誰?”齊承墨低聲喝問,悄悄攥緊了拳頭。這個時候,能在這個地方站着的,只有那麽幾個人,魚素,衛卿,林詩……果然是林詩。
“殿下。”林詩往前走了一步,然後不出意外地,迎上了齊承墨驚訝的眼。
“你怎麽在這兒?”齊承墨下意識地把手藏到了身後,撐着腰,不叫自己堕了氣勢。
“我也不知道,睡不着,出來走走。”林詩也沒想到,她自己剛避着人□□過來,剛立住腳,正覺得唐突,準備回去。就看見齊承墨開了窗戶,左右四下看了看,而後人也跟着翻了出來。
那架勢,和自己倒是一模一樣。難道他也是半夜驚醒,睡不着,才出來溜達的嗎?
“做了個噩夢。”齊承墨不太想說夢中的事兒。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怕自己說多了,叫人猜去心思。正巧,林詩也是這麽想的。
“正好,看看今晚的月色。”林詩點了點頭,也不再多問。
月夜,清風,美人。若是沒了世事紛擾,就在林間築一石室,天天飲酒賞花,讀書喝茶,不理俗物,不争權奪利,不勾心鬥角,也是神仙般的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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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齊承墨看見林詩的嘴動了動,但話卻沒有聽清。
“沒說什麽。只是想起一句詩。”林詩搖了下頭,看向齊承墨,“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你看這樹影落在地上,果然如水中橫草,随風而動,漂浮掩映。”
“殿下是在上京久了,很少看見山野自然之趣,怕是有些想念吧?”齊承墨心中一動,帶着自己也不曾想到的知遇之感,轉頭看向林詩。
“是啊。在上京久了,天天不是入宮就是去內閣、白塔、六部……上一回出去,還是祭天,車馬辚辚,旌旗漫天,到處都是塵土飛揚,也不見什麽山林綠樹之景。就是見了,也沒什麽游玩的心思。”林詩嘆了口氣,以前小的時候不喜歡,最向往去書樓內閣,聽國政大是,現在長大了,反而向往小時候,無憂無慮,傻乎乎的。
“是啊。小時候還想着征戰沙場,做個威風八面的大将軍王。長大了,才知道每一處勝利背後都是累累白骨,又有不知多少人吃不上飯,供着前線的軍糧。”齊承墨說到這裏不禁自嘲道,“明明我來此是為了兩國共同出兵,攻占杞國。現在這話,實在矯情。”
“人之常情。這般月夜,才叫人想要歸隐山林,不問俗事。”林詩望着圓頂一般的天空,和懸挂其上的星月,忽然覺得兩人這般站着,不說話也很好。
夜風陣陣吹過,林詩身子康健,只覺涼爽舒适。齊承墨穿的少,不覺抖了一下。
“回去歇息吧。我也走了。你的護衛白術應該好得差不多了,明天應該就能回去。那個孫無忌,你要是不喜歡,就找個借口趕出去。也不必非要等大婚之後。”林詩握了下齊承墨的左手,果然冰涼。
“對了,有一句話,我不知該問還是不該問。但實在是忍不住,就多嘴了。”齊承墨被林詩的手一暖,又想起來了一件思考已久的事兒來。
“但說無妨。”林詩握着齊承墨的手,心裏想着,人長得好,手又這麽涼,就算是個有心計的人物,也叫人忍不住心疼。
“外面有所聽聞,說陛下與巫女共治巫雪國。不知這話是真是假?”齊承墨此言一出,林詩的眼神立時變了。
“你膽子倒是不小。”林詩望了齊承墨一眼,嘴角不由自主高高翹起,“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大祭司與衆巫女掌管大小祭祀,日日居住白塔,為民祈福。若說地位超然,自然也算是話出有因。不過,要說共治,未免太過誇大了。說到底,都是外人以訛傳訛罷了。”
“殿下當真半點也不忌憚巫女?”齊承墨皺了下眉頭,“若是有一天大祭司有意幹涉儲位廢立呢?”
“幹涉不了。若當真是得天眷顧之人,何人都動搖不了她的位置。就算是巫女、大祭司又如何,總鬥不過天,鬥不過命。只有命中無福之人,才會被人輕易拉下去。得天受命,說的就是如此。”林詩十分耐心包容地看過去,就像是看着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需要人拉着一步步學走路。
“那要是有人故意利用巫女身份興風作浪,或是故意借巫女之口,要證明殿下不賢不德呢?”齊承墨斂目看着鞋尖,靜等林詩回答。
“還是那句話。若是她有這能耐,能叫我身敗名裂,我自然服氣。不過若只是個心比天高,手段粗劣笨拙的。那也不要怪我,殺一儆百了。”林詩自信一笑。這天下的事,都是鬥出來的,地位名聲如此,權勢威嚴亦是如此,就算是上天賜予的禮物,背地裏也都标好了付出的代價。
對付這樣的林詩,最好的法子,自然是一杯毒酒,悄悄把人結果了。齊承墨的臉上慢慢浮出笑意,輕輕點了點頭。
“回來了。”翌日,白術終于回到了齊承墨的身邊,孫無忌也被齊承墨趕了回去。昨晚他偷偷出去,回來的時候特意去外間看了一眼,這小子竟然睡得極實。就算是聽見動靜醒了,也故意翻個身繼續睡,根本不想搭理齊承墨。
齊承墨本就不喜孫無忌,只是也沒必要與他一般見識,平白低了身份。因此只是趕了他出去。倒是白術,聽聞之後很有些氣不過,想當衆責打他一番,好能立威。
“不急,收拾這種小人,易如反掌。現在急的是另一件事。”齊承墨攔住白術,輕輕啓唇,“我今晚會請太女來此小酌,到時候直接用秘藥毒殺了她。”
“殿下,這太危險了。”白術驚訝得很。他養病這些日子,聽說巫雪國太女對自己殿下不錯,兩人也未生什麽龃龉,怎麽一回來,就聽見這般的驚天消息。
“放心,有人給咱們擔着呢。”
毒酒
“晚上殿下會去陳國皇子的偏殿用膳。”紅柳站在假山的外頭,把林詩給她的小瓷瓶放在了身旁凸起的石塊上,自顧自地說了一句,也沒去看一步之隔的假山後到底躲着的是誰,就匆匆離開了此地。
無論動手的人是誰,都不是她該去過問的。本來,這事兒也輪不到她。她紅柳當年也是經過層層遴選入東宮的內官,有正經的官職俸祿,走的是正道。要不是被長安君設計,叫人設了陷阱,令自己辦事出了纰漏,她又怎麽會聽信一個區區長安君的號令。那長安君雖是先帝所出,但到底是個男子,繼承不了大統,倒是心比天高,東宮裏竟還安插了不止一波的人來。要不是這幾日東宮把守森嚴,衛卿将軍奉命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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