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章節
死定了。可這一路聽下來,終于發現了不對勁兒,這皇帝一字一句,眼看着就是要冤枉太女殿下謀反。可若是太女真有此心,大家跟着搏一回,也算不枉此生。但這眼看着太女就要坐以待斃,可他們這些人,卻不想就這麽死了。
“嗖”
第一支箭射上去後,很快就有了第二支,第三支。林詩還沒反應過來,她的頭頂和身邊便多了幾個巨大的盾牌,把她遮得嚴嚴實實的。她只能在這盾牌裏的方寸之地,聽見外頭的喊殺聲越來越響,直到忽然傳來陣陣歡呼。
“陛下***了。”“太女殿下果然是天命。”
一波又起
半柱香前。
箭矢從城牆下零星地飛了上來,巫女閑安冷眼看着身邊的禁衛軍慌慌張張地跑來跑去,不停地調來弓箭和火油、熱水,一副決一死戰的模樣,又不禁看了眼身邊的皇帝。
皇帝自然比旁人要泰然得多。她雙手背在身後,慢慢往後退了幾步,等到樓下射來的箭矢越發密集,等到身邊的人開始慌亂,她才轉過頭,看向巫女閑安,朗聲開口。
“朕今日就要看看,得上天庇佑得究竟是誰。”
巫女閑安聽見這話心裏止不住的好笑。皇帝怎麽就這麽篤定,篤定自己會一直站在她的身後,不會臨時反水。難道她就沒有想過,只要大祭司死了,上京城中白塔無人主持大局,無論是誰做皇帝,她都有一争之力。就算繼位的是太女林詩。
巫女閑安藏在面具背後的面孔驀然一笑,豔麗的紅唇宛如綻開的罂粟花瓣。她越過皇帝,與站在皇帝身後的宮人對視了一眼,然後高舉雙手,仿若賜福大典上祈禱一般,搖晃起腰間的鈴铛,雙臂一展,慢慢跳起舞來。
“叮鈴”
巫女閑安剛一擡腳,趁着大家都視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那個站在皇帝身後的宮人便悄悄在皇帝的衣角搓了一把,而後飛快地後退了幾步。
“呼”皇帝的衣角瞬間燃燒了起來,火焰在衆人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便飛快地蔓延到了皇帝的全身,等到旁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皇帝已經渾身起火,從城牆上滾了下去。
“砰”
身負烈火的皇帝一頭砸在地面上,正好砸在林詩的眼前。城牆上的火把和落箭都停了下來,甚至有人探頭往下來看。站在夾道裏的兵卒皆被這突然而來的勝利所震驚,愣了一下,才高聲呼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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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林詩在歡呼聲中擡起眼睛和脖子,往城牆上看去,光亮中的巫女閑安一身黑袍卻分外惹眼。兩人遙遙對望,不知過了多久,巫女閑安才轉過身,吩咐一旁震驚無措的徐峰,“開門,迎聖君入宮。”
“你,”這個時候,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猜到是巫女閑安搗的鬼,更何況是徐峰。他終于發現,原來這個一直以來,似乎都效忠于皇帝的巫女,其實并不如她所表現的那般赤誠和堅定。
但是現在,自己該怎麽做?皇帝死的這般突然,二皇女又已經被俘,就算三皇女在,她也未必會得到朝中文武的支持,更何況,此時她遠在田岐。唯一能叫他好受點的事兒,也就只有林詩往日裏的風評了。希望她真如風評所言,是個仁君。
“将軍,我們開門嗎?”城上的禁衛的眼睛一半在看徐峰,另一半則已經看向了城門。巫女在國人心中的地位從來都舉足輕重,無人質疑。況且在這些禁衛的眼中,皇帝與林詩本就是母女,那個至高的位置,無論誰坐都無所謂。
“開門。迎太女殿下。”徐峰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劍,忽然覺得自己乏得厲害,也許他的年紀不小了,該想着解甲歸田,含饴弄孫了。
林詩不知道那一晚自己是怎麽走進的宮中,也不知道自己坐在皇帝的寝殿裏都在想些什麽。直到她第二日走上大殿,望着滿朝的文武,裏裏外外皮甲的禁衛、左禁衛,她才記起自己的身份。
先帝所生的皇長女,名正言順的太女,昭告天下的儲君。這個時候,除了她,沒人能登上帝位,無論她願不願意。
“國不可一日無君。先帝應上天召喚,仙游于西天,太女殿下輔政多年,寬仁孝悌,賢明禮下……今內有亂民肆虐,外有異國虎視眈眈,請殿下為萬民計,早日登基,震懾宵小,以安民心。”太傅站在庭下,對着滿殿的禁衛半點異色沒有,一臉清高孤傲地站在前頭,侃侃而談。仿佛上頭站着的不是自己的輔佐多年的學生,而是跪拜多年的君主。
“臣附議”“臣附議”“臣也附議”
朝上所立之人,大半都是皇帝與林詩的人。雖然許多人還不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并不妨礙他們個個都出言擁立林詩登基。就連昨晚被大祭司堵了半晚的陳老将軍也站了出來,半點沒有身為二皇女黨羽的自覺。
“先帝剛去,三妹還在外平叛。孤無心此事,衆卿不必再提了。”林詩拂袖起身,不等人來拉便急急往寝宮跑。自古登基,都要臣子再三勸谏,最後痛哭流涕,以死相逼,如此才能顯出臣子的功勞,君主的賢明,就算是逼宮自立,也要如此。
林詩想到此處,不由苦笑了一聲,臉色也愈發沉得厲害。
“太女殿下。”行至回廊盡頭時,忽然聽見朱紅牆邊傳來一聲呼喊,林詩下意識地轉過頭,正看見巫女閑安穿着一襲黑衣站在朱紅牆前,沖着自己遙遙一拜。
“巫女閑安?”林詩擰着眉頭,她和巫女閑安不熟,認不出這一身鬥篷下面藏着的人來。
“正是在下。”巫女閑安直起身來,向着林詩走來,“我在此處等殿下許久了。不過今日的朝會還是比我想的要短一些。殿下不給他們個機會,叫他們多說幾句嗎。畢竟這般滿朝稱頌的時候也不多,等到繼了位,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有刺頭蹦出來,事事都要殿下以國為重,不得有私欲,不得不聖賢。”
“你來就是要與我說這個?那我倒是沒什麽空。”林詩知道,要不是巫女閑安反水,昨晚死的人多半就是自己了。可皇帝到底是她的親生母親,不殺巫女閑安,已經叫她心存愧疚,猶如弑母了。要給她好臉色,林詩實在是做不到。
“我自然不是來說這些閑話的。”巫女閑安也沒廢話,單刀直入道,“大祭司病重,也就是這一兩日的功夫了,根本等不到巫女見山回京。殿下聰慧,想來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孤生性愚鈍,聽不懂巫女的意思。”林詩眯了眯眼睛,她早該知道,這個巫女閑安與巫女見山半點不同。一個是汲汲營營卻求而不得,一個是無欲無求卻天賦異禀。可惜巫女閑安生錯了時候,若生在立國之前,說不定這巫雪國的皇帝就換了姓氏。也幸好巫女見山活在此時,那第一代巫女的悲劇說不定就要落在她身上,挖眼、拔舌、穿骨、囚禁……要不是林家的第二代巫女希圖她的運氣,她最後必要在白塔裏囚禁至死,最後,化為一捧枯骨。
“殿下回去想想,也許就聽懂了。”巫女閑安微微一笑,“忘了告知殿下,巫女見山在途徑巫山的時候見到一批新物事,怕殿下吃虧,特意送到了上京。如今正在我的手裏。聽說那物事炸起來會像雷霆一樣,把山石都擊得粉碎。我倒是未在上京試過。不過先帝有意把這些東西埋在宮中,或是埋在內外牆的夾道內……但後來如何,我卻是忘了。殿下若是聽懂了我之前的話,盡可以派人來尋我,我們一起找找,或許就找到了呢。免得突然哪天夜裏一聲巨響,百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上天懲戒什麽不忠不孝的小人呢。”
“你說的是。那我就再想想。”林詩本沒心思與巫女閑安計較,但聽她這般威脅,突然就明白了昨晚的所作所為。皇帝對巫女忌憚已久,她在宮中,不可能不知道。她昨晚站在自己這一邊,不過是想要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得位之君,與她相互依靠,助她奪得大祭司之位罷了。
林詩的服軟并不在巫女閑安的意料之中。不過,她也并不因此而懼怕,反而躍躍欲試。巫女見山的東西,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無論經歷怎樣的困難,只要能搶過來,她就心滿意足了。況且這東西,本就是她從小到大,心心念念,夢寐以求的。
林詩等到巫女閑安走得再也看不見了,才問起了身邊人,“二皇妹現在何處?可已經着人上藥了?”
“二皇女被囚在宮中地牢,由孟将軍帶着人嚴加看守。但……上藥與否,卻并未報來。”聽林詩這話的意思,難道她還要留二皇女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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