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章節

了,上了藥就好了。”宮人臉上多了幾分同情,哄孩子似的哄道。

“不要告訴太女。”齊承墨淚眼婆娑地囑咐着,“她知道了定要嘲笑我的。”

齊承墨的囑咐自然是半點也不頂用,不用一個時辰,這事兒就傳到了林詩的耳朵裏。林詩聽見之後立馬磚頭看向屋裏擺着的桌子,桌子不矮,但人站上去也夠不到頂。齊承墨身體雖然不好,但武功還在,若要上房,總不會用這般招數。

難道真是用藥的劑量過大,叫他行動不便了?

“以後屋裏日夜都要留人伺候,不許少于三個。”林詩現在想想,到底是大意了。天雷的事兒,怎麽也不該在齊承墨面前說。這東西要是被他探得了,必會傳給陳國。

“是。”宮人剛應了一聲,後頭就來人禀報。

“殿下,太傅帶着滿朝親貴大臣又來勸進了。”這回說話的是魚素,她既然和夢澤一起入了宮,又沒有降罪,便繼續留在此地,替林詩做事,看起來和往常沒什麽變化。

“嗯,她們這一折騰,沒個一天半天的完不了。你替我出趟宮,去白塔問問,可有田岐的消息。”林詩剛囑咐了一句,又想起另一件事來,“她們要是問天雷的事兒,你就說,那東西好像聽衛卿提過一嘴,具體你也沒有聽清,只是後來聽見左禁衛、孟沛什麽的,到底放在了哪兒,你也不知道。”

“臣明白。”魚素點頭,就算不知道所謂的“天雷”是什麽,聽這話也大概知曉,這東西如今正在林詩的手裏。

“去了之後客氣些。畢竟登基大典,還要靠大祭司來主持。”林詩微微一笑,她就不信,巫女閑安果真忍得住。

“天雷竟然在太女林詩的手裏。”巫女閑安沒想到,自從那一晚之後,天雷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白塔裏上上下下都沒有那東西的影子。除了大祭司等人的口中,再也不見這東西的半點痕跡。

原來竟是給了她。難道一個皇室中人還比自己值得大祭司信任?她就不怕重蹈第一代大祭司的覆轍,被皇帝設計,反手再把人關起來?她為了讓巫女見山做大祭司,竟然做到了這種地步!

巫女閑安氣極反笑,猛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什麽投靠,原來都是來消遣我的。天雷這種東西都能送出去,看來大祭司果然是死得透透的了。現在這種時候,還瞞着什麽,瞞着大祭祀的死訊,等巫女見山回來,名正言順地把我擠出去?可笑!”

“大祭司去了?”魚素倒是沒聽說過這段,眼睛都大了一圈。

“呵,昨晚就把消息傳到宮裏去了。你還自诩心腹,人家這消息都沒告訴你。你回去,就說田岐傳來了消息,巫女見山被姬武殺了,大祭司為了穩定人心,因此把這事兒整個瞞了下來。”巫女閑安冷冷一笑,“出了白塔直接入宮,等着白塔的訃告吧。”

“您要為大祭司發喪?”魚素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妥,“先帝剛走,田岐未平,這時候大祭司又沒了,別國知道,說不定要趁着主少國疑,攻打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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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正好。等別國打來,巫女見山正好回來,直接去邊境,免得在上京招人眼。”巫女閑安咬牙切齒,“她還要謝旁國呢。要是邊疆無戰事,她說不定就回不來了。”

“大人還是謹慎些。”魚素聽這意思就覺得不好,難道巫女閑安要做出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報你的信吧。”

巫女閑安送走了魚素,便召集跟着自己的巫侍,叫他們備好了白布白幡,把純黑色的袍子換成了素白,而後帶着人,浩浩蕩蕩地去了大祭司的房間。

“巫女閑安,你要幹什麽?”大祭司的巫侍一見這架勢便覺不好,正想伸手把人攔住,便被一旁膀大腰圓的幾人架到了一邊,堵上了嘴,挨了幾拳。

“你們幾個瞞報大祭司死訊,勾結皇室中人,背叛白塔,理應處死。直接給我拉到地下大廳去,叫白塔裏的巫女、觋師和巫侍都看看,對這種叛徒,該如何處置!”

逼迫

白塔裏地下一層有一片巨大的空地,四角的天窗通向地面,白天的時候會有些許的陽光透過天窗照射進去,但依舊需要在四周點燃火把,尤其是人多的時候,比如現在。

觋師寒江被人推搡着從自己的屋裏走出來,臉上和袖口還沾着各色的粉末。巫山運來的天雷其實并不十分難做,裏頭的東西不多,各色粉末的用料多少也很好算,就算東西被送了出去,他也能很快再産出一大批。但這件事,他一旦口風都沒有往外露,他不想幫着巫女閑安鞏固地位。

“你們幹什麽?”觋師寒江見人推門進來的時候,立時把桌上的東西一股腦都推到了桌子旁邊的水缸裏,這幾個人雖不認識,但行事作風,只能叫他想起一個人來。

“是不是巫女閑安叫你們來的?她知道大祭司不在了,就開始清除異己了?我就知道,她就是一個小人,根本不能相信她!唔!”

怒吼着的觋師寒江被人一拳打在了臉上,腦子嗡的一聲,臉立時腫了起來,嘴裏多了個東西,一張口,一粒白色的牙齒混着血,落了出阿裏。

“你打我?”觋師寒江捂着嘴,轉身便學人捏住拳頭,想要揮舞上去。

“咔吧”

骨頭碎裂的聲音分外明顯。這些巫侍本就是習武出身,個個身形矯健,力壯如牛,寒江只是一個觋師,身形瘦弱,反應也慢,所謂的“反抗”更是憑着一腔怒氣,自然輕輕松松便被人反殺了回來。

“啊!”觋師寒江滿臉扭曲,手腕打折在胸前,迷迷糊糊便被人綁在了剛豎好的架子上。這架子并排豎了三個,他離得近,最先被綁上了,剩下兩個,卻都還空着。

“是大祭司的巫侍。”

“還有巫醫。”

地下一層的空地漸漸多了人,四周的火把也更多了一些。他們個個穿了黑色的袍子,湊在一起烏壓壓的一片,看見觋師寒江的時候還麽什麽聲音,直到大祭司的巫侍和巫醫也被綁着推搡了下來,他們才漸漸發出了聲音。

“發生什麽事了?大祭司呢?”

有人低聲地問旁邊人,然後好像被人提醒,接着又閉上了嘴。觋師寒江努力睜開自己眼睛,看着也和自己一樣皮青臉腫的巫侍和巫醫,龇牙咧嘴地扯出了個笑容來。

他們的法子根本沒用。巫女閑安半點不想招攬他們,昨晚還說得好好地,今早估計是确定大祭司死了,也不再忌諱大祭司的勢力,當場就要立威。

巫女閑安是和大祭司的屍體一同下來的。大祭司的屍體上蓋了一塊黑布,只露着臉,由四個人并肩擡着,一步步走到大廳的中央,在衆目睽睽之下,放在了臨時搬來的桌子上。

巫女閑安跟在大祭司的後頭,一身的白,臉上還帶着淚痕,眼睛被揉得紅腫不堪,但表情很是堅毅,身邊跟着的巫侍也個個拿着兵刃,甚至有兩個的手上還沾着血。

大祭司真的死了!

看見大祭司屍體的時候,大家的第一反應便是驚嘆,而後懷疑的目光就開始在巫女閑安和大祭司巫侍等人身上游走,不知到底哪一派才是這罪魁禍首。看起來,巫女閑安也不像是有那麽大的膽子,敢暗殺大祭司。

巫女閑安一看衆人的表情,心裏便大約猜到,自己被誤會了。不過,這些懷疑的眼光還有即将到來的閑言碎語根本傷不到她分毫,因為現在沒有人能在上京和她搶這個大祭司的位置。

“大祭司昨日便已經病勢。巫醫黃姜,觋師寒江,夥同大祭司的巫侍鐘商,把大祭司的遺體藏在房裏,秘不發喪,并裝作大祭司在世的樣子,捏造大祭司的命令,意圖結交皇室,控制白塔。”巫女閑安一露面,周圍便已然安靜了下來。她四下環顧了一周,開口時已是志得意滿,“此事被我無意中探得,趁他們幾人不備,奪回了大祭司的遺體,并且已經叫人準備白布白幡,在外懸挂,以示哀悼。”

這句話一說完,原本靜悄悄的人群立時炸了。大祭司的死固然不該由幾個身邊人瞞着,但是否該公開給百姓,此事還要再議。況且大祭司一去,白塔不能無人統領,巫女見山不在,那候選之人也就只剩下一個巫女閑安了。難道真的要推舉巫女閑安做大祭司?

“怎麽,你們有什麽別的想法嗎?”巫女閑安四下一掃,威嚴而鋒利地看向下頭,“不如當衆說出來,大家一齊聽聽。”

就算心裏早已把巫女閑安罵了個半死,這時候也沒人願意做這個出頭鳥。

巫侍鐘商撐着腫脹的眼皮,費力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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