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章節
女閑安已經掌控了局勢,但她總還要确定一二。如今白塔裏,是不是已經推舉她做了大祭司。
“太女殿下放心。白塔所建本就是為了替巫雪國祈福,如今大祭司仙逝,幸得同仁們一致推舉,忝居這大祭司之位,自然是在其位謀其政,不敢懈怠。”巫女閑安聲音很低,帶着些許的沙啞,聽起來倒是穩重。
廣場上嘈雜,她們兩人說話聲音又小,巫女閑安這一番似卑實傲的話并沒有入幾個人的耳朵,遠遠看去,兩人都是彬彬有禮。
“讓開,你也敢攔我?”
“還請您自重!”
“看來我今日必要利刃出鞘,讓你們血濺當場了!”
兩人正說着話,廣場上西北角忽然起了些許騷動,林詩張眼望去,只見那一處似乎來了幾個人,正與守衛的巫侍争執,勢要闖進廣場上。
“是特赦出宮的二殿下。”見林詩望去,身後立時有人開口提醒。未等林詩開口說話,對面的巫女閑安便先開了口,“太女殿下果然放虎歸山了。”
“二皇妹只是一時被小人撺掇,走錯了路,如今已經想明白了,我這個做姐姐的自然要再給她一次機會。不過她這性子,确實該改改了。”林詩一擡下巴,身邊便有人前去交涉,不多時便已将人請了過來。
“太女殿下。”二皇女原本是揣着一股氣兒來的,就算大祭司并不與她一條心,這個叫做閑安的巫女也配不上大祭司之位。如今巫雪國真是沒人了,什麽阿貓阿狗都能往前掙一杯羹,林詩做太女多年,她敗給林詩,就算不能心服口服,也算情理之中。這個巫女閑安算什麽東西。
不過看見林詩在此,她還是覺得氣短了兩分。當初陷害她毒殺林詩的罪魁禍首她已經找到了,所謂的“林詩故意陷害”也純屬是一場誤會,就算真有主謀,也是自家那個左右搖擺的舅舅長安君,林詩帶她倒真是仁至義盡了。
況且,如今還有婚約的事兒有求于林詩。因此二皇女這腰杆怎麽也直不起來,說話的時候不自覺就放低了聲音,眼神也不似平日裏橫沖直撞,東躲西閃的,看起來就很是心虛。
巫女閑安一見此景心中警惕。往日裏二皇女天不怕地不怕的,無論在宮裏還是在人前,半點面子都不給林詩,這前天還舉兵叛亂呢,這才多大點功夫,竟然還忌諱起了林詩。看來自己還是要更加小心謹慎,才能把大祭司的位置坐穩當了。
“二皇妹也是來祭奠大祭司的?”林詩一打眼就看出了二皇女的心思。巫女閑安為了自己上位,半點不顧及巫雪國的大勢,導致如今人心惶惶,她也很生氣。但話又說回來,這廣場上衆目睽睽,一個不好,就會傳出白塔和皇室離心的謠言。上京有禁衛、左禁衛、右禁衛坐鎮,自然是穩如泰山,但邊境之上,怕就不會如此和諧了。
也因此,林詩必要敲打二皇女,不許她當衆與巫女閑安争執。
“昨日還說要大祭司病好之後為你主持婚事,但如今……也罷,等着一切過去了,風平浪靜之後,咱們再麻煩新任大祭司也好。”林詩意有所指地對上往身後一瞥,眼睛落到了陳老将軍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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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二皇女的氣勢又肉眼可見地矮了一截。她剛才就暗自嘀咕,恍惚看見了陳老将軍的影子,如今對上她寫滿了千言萬語的眼睛,二皇女自然又短了三分的豪氣。
“太女說的是。我來看看大祭司。”二皇女言不由衷地撇了下嘴,不情不願地移開眼睛。心裏一個勁兒地寬慰自己,算了,現在人多,就給林詩一個面子,等回了宮裏,與長安君算清了帳,安頓好了陳家小公子,再和她好好論上一論。
壓制住了二皇女,林詩終于帶着人來到了大祭司的屍身前。這一會,那整日遮擋面孔的鬥篷終于被拉了下來,露出一張毫無血色的安詳面孔。在巫女的故事裏,當一個人死了之後,靈魂就會飄到天上去,剩下的軀殼不過是個一副皮囊,就像是生前所穿的衣服,叫人最後看一眼,也算是滿足念想,因此才特意揭開蒙面之物,讓白塔以外的人最後再看一眼。
直到此刻,林詩才感覺到大祭司真的走了,一直以來扶持、愛護又利用、控制她的另一個長輩也消失在了她的生命中,再也不會留下更多的痕跡。
就像是先帝。壓在她頭上的另一座大山終于被搬走,但所有的荊棘和險灘也都暴露在面前,需要她第一個直面,再無退路。
長安君
突逢巨變,原本準備好的“勸進”大戲也再唱不下去。祭奠完大祭司後,林詩便遣退了大臣,拉着不情不願的二皇女一起回了宮中。
當然,借口早都鋪墊好了,就是住在宮裏的長安君。二皇女指認當初毒殺林詩的主謀是長安君,兩人總得當面對峙。畢竟長安君是長輩,雖然被林詩軟禁,但對外并無罪名。若是他端起架子,或是聲稱有什麽先皇的遺诏,都是一件麻煩事。還是早點收拾了比較好。
回宮的時候林詩坐銮,二皇女也不好騎馬招搖,只好也鑽進了一頂轎子。這幾天颠簸不斷,高挂在天空中的日頭也溫暖和煦。一路上搖搖晃晃,走到一半的時候,兩個人便都睡着了,直到行至宮門口,落了轎,兩個人才先後被人叫醒,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眨了眨眼睛,整理了下身上的褶皺,端起兩張嚴整肅穆、狀若無事的臉來,緩緩下了轎子。
不過林詩往日裏行坐端正,就算是睡着了,身子也挺得筆直,身上并沒有留下什麽印子來。但二皇女平日裏随意慣了,早不知什麽時候躺在椅子上了,不光在衣服上留下了不少的褶子,連臉蛋上都留了兩道深深的壓痕,一眼就能看出被她壓在臉下的布料形狀。
“走吧。”林詩在二皇女的臉上掃了一眼,憋住心底升騰的笑意,招呼她往前走。走了兩步,又想起一件事來,又與她解釋了一句,“舅舅最近身子不好,性子也急躁。我怕他不小心傷了自己,或者跟齊承墨似的,沒事兒到處亂竄,無事也要鬧出點亂子。就叫巫醫給他開了點安神的藥,這時候,估計正在午覺呢。”
“齊承墨?”二皇女愣了一下,這個名字倒好像聽過,可一時想不起來。
“陳國的四皇子。”林詩咳了一聲,略微有點不自在。經二皇女這麽一提醒,她才覺出往日裏稱呼的親密來。雖然她與齊承墨早已有過夫妻之實的,但畢竟還未成親,齊承墨往日的舉動也着實能叫人氣得牙癢癢,恨不得拎起來揍上一頓。算起來,這種禍水,本該離得遠點才是。
林詩心裏怎麽想的,二皇女可沒興趣。她連長安君的處境都沒多想,甚至覺得林詩的一如既往的好面子,心慈手軟。要是她那晚“兵谏”成了,坐到林詩如今的位置,以前敢反對她的人,無論是親貴還是能臣,都該殺的殺,該斬的斬,一個不留。
況且,她對長安君的觀感也只是不過如此而已。
長安君果然在昏睡。被叫起來的時候還半天起不來,最後是活生生被拖下來的。
他的後背在接觸到冰涼石階的一刻,渾身的汗毛根根豎立,意識才逐漸回籠,慢慢清醒過來。林詩和二皇女,她們兩個向來不對付,能一起來,絕不會有什麽好事。
不會是他當初用二皇女的府邸藏人,被發現了吧?一定是如此。他一直在宮中,根本就沒有法子去料理這些後事……都怪林詩,她怎麽不殺了二皇女,反而非要和自己過不去。
長安君猜到內情後便有心推诿,借着換衣服的檔口磨磨蹭蹭。外頭二皇女等得焦急,一拍桌子,擡腳就要進去把人揪出來。
“胡鬧。把人攔下。”林詩坐在主位,揉了揉眉角。剛才睡了一小會兒,倒是精神了不少,不光是她如此,二皇女也是,睡飽了有力氣,這生龍活虎的,看着能把殿都給拆了。
不過鬧騰點也好。林詩勾了勾唇,巫醫下的藥就算分量再大,有人去叫,怎麽也該醒了。這時候還不肯出來,必然是心裏有鬼。沒個二皇女這樣的人鬧,他今天都出不來了。自己身份在這兒,做不出踹門的事兒,但若是叫二皇女去吓吓他,倒也很合适。
因此林詩雖嘴上呵斥,到底偷偷給一旁的衛卿遞了個眼色。
是的,衛卿聽說二皇女與林詩在宮外見着了,不放心,扔下手中的事物,特意跟了過來,此時倒是有了用武之地。
只見他飛身上前,擋住二皇女的去路,一揮手,把外頭站着的禁衛也都叫了過來。
“二殿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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