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章節
的麻煩,“您分明是想利用二皇女牽制巫女。無論是如今白塔裏的巫女閑安,還是遠在田岐的巫女見山。除了她,也沒人能與這二位一較高下。您不下場,就是為了争奪最後一錘定音的魁首之位。”
“像你這般說,我倒是個小人了。”自己是這麽想的嗎?林詩隐隐覺得自己被說中了。平日裏礙于和巫女見山的情誼,自然不好與人說出好自己的小心思,免得叫人知道後,利用此事挑撥皇室與白塔的關系。但考慮起事情來,還是下意識地防備了不少。
不過就算有這般的打算,林詩也不會承認的。
“誰不是小人呢?我一直覺得如今流傳于各國間的風氣有意思,明明都是生死對手了,非要扯着一張面皮,說什麽仁義,論什麽道理。若真有實力,打就是了,誰拳頭大,自然就道理大,也不用磨什麽嘴皮子。”齊承墨這話一出,倒正好合到了林詩的心裏去。
“我也覺得如此。只是不好說出來罷了。”林詩點頭。什麽人都會感覺到孤寂,林詩也是如此。有很多心裏話都囿于身份,不能和旁人說,要顧及名聲,也要保持神秘。免得叫人摸透了自己,故意設下陷阱,爬不出去。
“不過,和你說說倒是無妨。”林詩帶着笑意看向齊承墨,“就算你說出去,只要我不認,總會有法子甩出去。你是陳國人,說出的話總會有人不信的。”
“原來如此。殿下這話可真傷人。”齊承墨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樂開了花。聽這個意思,難道林詩還會放自己出去?無論如何,總比現在要好。
“如何就傷人了?”林詩此話一出,便透出一段打情罵俏之意。可惜林詩謹記母喪,立時不自在起來,連帶着看齊承墨都有一種狐媚之意,只好轉過頭去,不在看他。
“田岐來信了。巫女見山與大軍彙合,招降了一批亂民,還擒住了匪首姬武。”
田岐損毀的白塔裏,最底層到處都是淤泥,裏面潔白的牆壁上還有被火燎過的痕跡。原本居住其中的巫女、巫侍都已經不在了,連骨頭都沒有剩下一根。頭頂的壁畫上倒是偶爾可見凝固的血跡,也大約可以想見當時的場景。
“終于能回去了。”
不僅上京收到了田岐的來信,田岐也收到了上京的口信。皇帝成了先帝,二皇女逼宮被擒……那一晚的故事寫得明明白白,只是并未提及大祭司的身體。
鐘爻心裏還存着一絲希望,但巫女見山已經開始用白絹系頭發了。
“在哪兒都是一樣的。”巫女見山搖搖頭,看着一地的粉末、滑車、權衡、面具……神色疲憊的與鐘堯道,“你看看這一地的東西,說是亂民中神漢所用,可大部分都是白塔的東西。本以為他們能有點能耐,結果不過是拾人牙慧,連個觋師的本事都沒有。”
“怎麽能一樣?您出來許久,上京裏都等着您主持呢。”鐘爻倒覺得理所應當。天底下哪有那麽多的神異之人,幾十年能有巫女見山一個,已經是不容易了。巫女閑安她們都是怎麽當上巫女的,真當這些是秘密不成?都是養了鳥,畫了圖,又學了許多辨別方位、樹木種子的法子,才能走出迷蹤森林,做了巫女。不然,大祭司也不會高看巫女見山。
巫女見山搖搖頭,正要反駁,就聽見外頭一陣喧嘩。她偏了偏頭,順着門縫往外看。原來是姬武和他手下的神漢被綁到了外頭的柱子上,腳底下架了柴火,然後驅趕了人群來,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活活燒死他們。
Advertisement
“咱們現在接到的消息都是林詩傳來的。白塔倒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你不覺得奇怪嗎?”巫女見山看了一眼,就轉過頭來,望着鐘爻臉上的陽光,“田岐地動,死傷的人數不少。雖然有叛亂的源頭在,但路也算斷了。重新修路,還要運糧、防瘟疫,其實留在這兒的借口也不少。上京裏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催着我回去,尤其在我給她們找好了借口之後。”
“難道大祭司去了,上京就是龍潭虎穴?您在上京的白塔經營多年,百姓也都知道您。就算是有人捷足先登,占了大祭司的位置,有太女在,您做大祭司,也不過是翻掌之間的事兒。”鐘爻不太明白,巫女見山不是個懦弱的人,怎麽這一回,還沒打仗,就先縮了回去。
“就因為是以前名聲太盛,所以才不能回去。我不在,無論是誰,位置都坐的安穩。我一回去,就算心裏不想争,也必然有人撺掇,有人站隊,鬧得雞犬不寧。咱們這鬥得厲害,外頭就會覺得有機可乘,邊境自然不穩。邊境一動,旁國散在各地的探子必然也要鬧起來,倒時候,怕是會亂成一鍋粥。”巫女見山搖了搖頭,她只要活着,就是人家的眼中釘肉中刺,躲不開的。
“若旁國真有這心思,咱們就算不回去,也必要鬧起來。主少國疑,先帝和大祭司一同逝世,多好的機會。”
騷亂
是啊,多好的機會!
不止巫女見山看了出來,旁人自然也看了出來。數天後,陳國與巫雪國的邊境便發生了騷亂。
“你看那邊,是不是有人來?還是我眼花了。”臨近陳國的方城哨位上,平日裏負責瞭望的軍士看着對面,總覺得那裏密密麻麻,比平日間灰暗了許多,好像整個山峰都動了起來。
“是有大軍前來,快,禀報将軍,點燃烽火。”站在他身邊的是向來有“鷹隼”之稱的弓箭營骁勇,只一眼,就看出對面來了大批人馬。雖然還拿了些樹枝遮蓋,但糧草辎重,依舊非常的顯眼。
“真來了”哨位面露驚恐,一把抄起身旁的號角,鼓起一口氣狠命地吹了過去。
低沉暗啞的號角聲像是吹醒了整個城牆。很快,原本在外頭操練的隊伍被集合了起來,門口排隊進城的百姓隊伍也開始騷亂,城門關閉,烽火點燃,立時到處都是人嘶馬鳴的聲音。
此地不過是個邊陲小城,根本算不得什麽戰略重地。上回被戰火波及,都是二十年前了,年紀小的人,根本不曾見過。
“這還是前些日子,收到上京責令之後,特意敲打過的。”當地駐守此地的巫女話音冰冷。她可不是巫女見山,沒有呼風喚雨,指天崩地的本事,這座城裏也沒有多少守軍,甚至沒有多麽仔細的備戰過。如果沒有援軍,她也會和田岐的巫女一般,被活活燒死在駐守的白塔前。
“朝廷既然下了靈書,命他們嚴加防守,必然是知道消息的,只要守住了這一波,就能安然無恙。”跟着的巫侍不知是在寬慰她,還是在寬慰自己,嘴雖然動着,目光卻很是呆滞。
“但願如此吧。”
也許一天都頂不住。
烽火傳到很快,只比巫女見山的書信晚到了兩日。林詩在最初接到巫女見山不想回京的書信時,一瞬間恨得差點提刀去白塔砍了巫女閑安。而後,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畢竟不是每一代大祭司都會安安穩穩地活上二十年,尤其是這種用盡心機上位的方式。也許用不了半年,大祭司閑安就會悄無聲息的“病逝”,失去一切的痕跡,就好像她從未來過一樣。
如林詩這般想法的人不少,付諸行動的也有。
在之後的半個月內,許多在白塔中出入自由的巫醫不見了蹤影。閑安也深居簡出,連林詩的登基大典都只是匆匆露了一面,然後就被人攙扶着回了白塔。據衛卿說,她那張黑袍子下頭隐隐有血氣彌漫,不知道是女子每月的葵水,還是新添上的傷口。
“陛下,八百裏軍報。”
衛卿拿着方城入侵的文書進殿的時候,林詩正在和一幫老臣商量着和齊承墨的婚事。大婚的典禮和游街可以延後,但是祭天卻不能省。明日拜祭天地,寶書行冊,就算沒有鋪天蓋地的慶典,齊承墨也有了個正式的身份,可以入主正宮。
總這麽不尴不尬地住着,于情理不合。
因此衛卿進去的時候,所有人的神色都有些沒來由的心虛和尴尬。雖然衛卿與林詩兩人清清白白,在男女之事上從未越距,但所有人都知道衛卿對林詩的心意,也能看出林詩對他的欣賞和信重。就算衛卿不入宮,也不妨礙衛卿看齊承墨不順眼,心生妒意,順便,也連帶着看她們這些跑腿的不順眼。
“我知道了。”林詩接過信函,一眼掃過,順手便将紙一折,放到了手旁,“你先去後殿歇着,等這邊議完了叫你。”
“是。”衛卿點頭走了出去,剛一出門,就聽見裏頭林詩與禮部的人解釋,“還是田岐的軍報,說是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